“哥,你總算回來了?!笔Y至臻剛在路邊停好車,妹妹便焦急的趕了過來。
“不要慌?!笔Y至臻微笑著走下車,“哥哥平時是怎么教你的,天大的事下來,有哥哥扛著?!?p> “說得輕巧?!笔Y萍翻了個白眼,“某些人啊,經(jīng)常玩失蹤,還抗,拿什么抗。”
蔣至臻摟著妹妹的肩膀,拍了拍,輕聲說道:“拿肩膀抗,抗不住也要抗。”
“哼?!笔Y萍好氣道:“不和你開玩笑了,現(xiàn)在你回來了,自己去收拾這個爛攤子吧,我不管了?!?p> 瞥見妹妹撅起的嘴,蔣至臻知道這姑娘是真生氣了。
也是,怪他,三天兩頭不見蹤影,妹妹一個人既要準備學校開業(yè)的事,還要負責培訓員工的上崗,甚至還同時兼顧采購,取貨,咨詢,收費等一切事宜,應該累得夠嗆。
再加上現(xiàn)在出了這檔事,心恐怕也累了,有點怨言再正常不過了,理解理解。
而他這個名義上的校長除了出錢外,還真沒干多少事,甚至在這次回來,第一時間想到的竟然是去KTV放松?!
這個哥哥,這個校長,當?shù)妹菜朴心敲袋c不稱職???
在承諾了妹妹一套品牌化妝品和香水后,她在前往培訓室的路上將這幾天發(fā)生的事挑重點講給了蔣至臻聽。
原來,因為蔣萍一個人一直忙著學校開業(yè)的事,來不及和員工簽訂入職合同,所以前幾天,仿佛是約好的一樣,排課老師,教導主任,以及兩個組長在同一時間選擇了不辭而別,微信拉黑,電話拉黑,走得決絕又果斷。
這還沒完,在他們走的第二天,剛結(jié)束培訓的老師也紛紛提出離職,沒有任何理由的離職,還是蔣萍好說歹說,差點哭了才勸說一部分人留下來。
本以為留下來的這批人能安心上班,沒想到他們今天又開始躁動了。
這不,都在學校收拾自己的東西準備離開了,還好蔣至臻剛好回來撥通了妹妹的電話,才讓妹妹有借口留他們下來。
來到培訓室,十幾個人隨意的坐在里面聊天拉家常,沒有一絲員工的作風,雖然現(xiàn)在學校還沒開業(yè),但是他們也有底薪拿的,在上班時候,基本的態(tài)度還是要有的吧。
在門口見此場景,蔣至臻微微皺起了眉頭,轉(zhuǎn)瞬又松開,面帶微笑,走了進去,妹妹緊隨其后。
“咳咳。”站在培訓室的講臺上,蔣至臻握起拳頭放在嘴下,輕輕咳了兩下。
然而,臺下的眾人視若無睹,該聊的聊,該笑的笑,就差沒把“你算個什么東西”寫在臉上了。
皇帝不急公主急。
蔣至臻沒生氣,妹妹一下火大了,破口而出:“喂!安靜!沒看到校長站在上面嗎!”
“……”
隨著蔣萍的聲音落下,這十幾個人才正眼轉(zhuǎn)向了蔣至臻。
有點尷尬,這個校長貌似沒什么威信??!
說不失落是假的,再怎么說他蔣某人在妖界也是高高在上的至臻大人,平日里妖怪見到他都是阿諛奉承,大氣不敢喘。
現(xiàn)在嘛……
算了,不知者無罪。
蔣至臻拉起妹妹的手,將她拉到自己的身后,然后往前站了一步,目光一一從臺下的的眾人身上掃過。
“聽說你們要離職對吧?”蔣至臻淡淡說道:“我不知道是什么原因會讓你們集體出現(xiàn)這種想法,也不想知道,因為大家都是成年人了,有自己的打算,我無權(quán)干涉你們,但是……”
說到“但是”的時候,蔣至臻忽然提高了音量,臉上的笑容消失不見,目光如炬,令人生畏!
這是一種氣場,或者說人格魅力,被妖怪們大人大人叫了幾個月,這點能耐還是有的。
“但是,我想告訴你們的是,不出一個月,你們肯定會后悔今日的決定!”蔣至臻繼續(xù)說道:“縱觀整個山城特教行業(yè),平均薪資在四到五千,而我在這基礎上,直接翻了個倍,如此優(yōu)越的條件,你們竟然全都要走,沒有一個人想留下來,呵,真是奇怪,我想這其中是有什么貓膩吧,讓我想想。”
蔣至臻停下來,將雙手揣進了褲兜,在講臺慢悠悠的來回踱了幾步,隨后伸出右手輕輕敲了敲額頭:“我想到了,應該不是這個世界那么大,你們集體想出去看看吧,應該是有人搞鬼,提出了更加優(yōu)越的條件,所以才出現(xiàn)這種局面,嗯,應該是這樣?!?p> 隨著蔣至臻說完這段話,他敏銳的察覺到有幾個人的眼神在躲閃。
從心理學上來講,這是慌張做錯事的表現(xiàn),或者說,蔣至臻說到了他們的痛腳。
有些人是很愛惜羽毛的,不會做出臨陣脫逃的事。
大家心里都清楚,蔣至臻的學校后天就要開業(yè)了,在這個時候集體離職,已經(jīng)不單單是逼宮那么簡單了,是赤裸裸的打臉。
有些人還是善良的,明知不可為而為之,自然會內(nèi)疚,不敢看蔣至臻。
但是余下那些人就沒心虛的表現(xiàn)了,反正沒簽合同,來去自由。
水往低處流,人往高處走,哪里好就去哪里,這個社會就是這么殘酷,仁義道德永遠只存在古籍之上,想談心,好,先談錢。
講臺上,蔣至臻頓了一會,出聲說道:“算了,人各有志,既然你們要走,我也就不留了,好聚好散。”
“哥!你在做什么,我讓你來是解決問題的,不是來激化矛盾的,你……”蔣萍咬牙怒視著自己這個不爭氣的哥哥,接著跑到門口去挽留那些離去的員工。
“回來?!笔Y至臻對著妹妹喊道:“強留的終究留不住,還留著干嘛,這次開不了業(yè)就等下次,我就不相信還能每次都發(fā)生這種事,看他們的樣子,明顯是已經(jīng)找好了下家,真是天真,還真有人信天上會掉餡餅,沒經(jīng)驗沒學歷,人家會花大價錢請你們過去?天真,太天真了?!?p> 沒錯,從一開始得知這件事的時候,蔣至臻就沒打算挽留這群人。
在他的學校,朝九晚五,周末雙休,一天十節(jié)課,然后還包住,不是那種環(huán)境臟亂差的大集體宿舍,而是真正的套房,三室兩廳,每個房間只住兩個人。
這種條件外加剛?cè)肼毦徒咏蝗f的工資,想來的人一大把,不就是開業(yè)晚一點嘛,他至臻大人絲毫不懼,有錢,任性!
最后,培訓室里的十幾個人走了一大半,只留下四個人,其中兩個是剛才眼神有躲閃的人,還有兩個是這群人中年紀最大的兩個,三十出頭。
“你們?yōu)槭裁床蛔??”蔣至臻看著眼前的四人問道。
“校長,我覺得你說得有道理?!逼渲幸粋€年長的女孩子說道:“我從事特教行業(yè)也有兩三年了,這是一個特別看重資歷經(jīng)驗的行業(yè),像剛才走的那些人,她們當中大部分都是剛出生社會,不清楚實際情況,所以一時被利益蒙蔽了雙眼?!?p> “那你剛才不是也有想走嗎?”蔣至臻追問道。
年長的姐姐苦澀地笑了笑:“校長,不瞞你說,我想走不是因為別的,而是因為你給的工資讓我覺得不真實,就像你說的,沒經(jīng)驗沒學歷,怎么會有人花大價錢來請你,再加上你幾乎不露面,總讓我覺得你會不會借著這個學校在暗中做什么不法的勾當?!?p> 得了,電視劇看多了。
聽到這樣的理由,蔣至臻在內(nèi)心反思了一下,他給的工資真的高了嗎?
還不是因為他在妖界賣一桶泡面就能賺幾百,因此就想當一回別人家的老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