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夜小只問她能不能去天水境上學,傲天一臉恍然地說:“這主意不錯,反正你現在也不知道該何去何從,倒不如去學院呆著,等熟悉外面的世界了,再想未來的事也不遲?!?p> “那學院好進不?要不要考試什么的?”夜小只擔心地說:“我什么都不懂,要是考砸了,人家不收我怎么辦?”
傲天嘆了口氣,一臉的不耐煩,“我說話算話,既奉你為主,自然便不會讓你操這些閑心,你該吃吃,該玩玩,這些小破事,我自會辦妥的。”
“這么快就進入角色了,有長進?!币剐≈活B皮地笑了笑,感覺心情更好了。
傲天辦事效率特快,不到三天,夜小只就被天水境破格錄取了,原因很簡單,因為她是靈狐族的公主。
靈狐族遷走后,剩下為數不多的零散靈狐就變成了瀕臨滅絕的珍稀種族,物以稀為貴,更何況是妖了,而且夜小只還是妖中的皇家后代,血統(tǒng)擺在那,自然更加受重視。
這……算是種變向走后門嗎?
要是靈狐族還在,這后門夜小只肯定走的心安理得,如今靈狐族都沒了,她這個光桿公主走起后門來都心里發(fā)虛,沒靠山的日子真特么難過。
比起沒靠山,還有一件更糟心的事,那就是她和蕭宇塵解除婚約的事居然已經人盡皆知了,街頭巷尾討論者比比皆是,這儼然成了時下最熱門的話題。
有話題便有造謠的,其中最可氣的一個版本就是,靈狐公主夜思跟一犬神族少年私通,為其狠甩戰(zhàn)神蕭宇塵,蕭宇塵怒解婚約,靈狐公主便和小相好從此私奔。
于是乎,蕭宇塵的粉絲和迷妹們因此對靈狐公主恨之入骨,更有許多“正義之士”對夜小只的行為非常不恥,夜小只走在大街上就聽見好幾回,有人說要找她算賬的。
夜小只真想懟他們一句,關你們屁事??!
可如今110都打不了,人身安全實在沒保障,還是少惹事為妙,她只能憋屈地把這口氣咽下了。
也就是因為這些謠言,夜小只第一天上學,就受到了萬人空巷的“禮待”,這待遇,估計她真當公主時都未必能享受著。
天水境是一座巨大的懸空島,整個島都是學院的地盤,島上大部分是湖泊,學院的建筑都是修建在湖面上的,看起來如仙境一般美麗。
島上的湖面更是像鏡子一樣,映得水天一色,天水境由此得名。
夜小只聽傲天提過,早就想一睹這里的美景,沒想到第一天上學景沒看到,她就被學院的工作人員像護明星一樣的,一路突破人海送進了一間小客廳。
剛一進客廳,看到里面正位坐著的人,夜小只就翻了個標準的白眼,氣哼哼地隨便找了個位置一坐,獨自生起悶氣來。
送夜小只進來的工作人員立馬識相地退了出去,生怕多呆一秒就會引火燒身似的。
傲天抱著朵朵,左瞅瞅,右看看,一臉不爽地說:“真是不是冤家不聚頭啊,你們聊,我?guī)Ф涠涑鋈コ渣c東西?!?p> 夜小只不耐煩地朝傲天揮了揮手,傲天就抱著朵朵離開了。
門一關,屋里瞬間陷入了可怕的寂靜。
半晌,夜小只打破沉默,冷笑著說:“這不是偉大的戰(zhàn)神大人嘛,叫我這個小狐貍精過來有何吩咐???”
蕭宇塵輕呼一口氣,“我沒想到事情會給你造成這么嚴重的影響,所……”
夜小只語帶怒氣地打斷他,冷聲質問:“這是重點嗎?!”
蕭宇塵沉默。
夜小只緩和了下情緒,盡量冷靜地說:“你不喜歡我,可以告訴我,你想解除婚約,你也可以告訴我,我夜小只就不是個死纏爛打的人,但你讓我在不知道自己有婚約的情況下解除婚約,這事你不該給我個解釋嗎?”
“我以為你知道?!?p> “哼~”夜小只哼了個意味不明的音節(jié),“誰告訴我?是我家那個靈智很低的朵朵?是白羽仙山上的山山水水,還是花草樹木?哦,我知道了,肯定是你來我夢里告訴我的吧?”
蕭宇塵再次沉默。
反客為主完畢,該是姐裝大度的時候了!
“說到底,咱倆誰也不認識誰,別人定的一紙婚約而已,沒了就沒了吧?!币剐≈惠p舒一口氣,故作一副半惆悵半釋然的模樣,說道:“沒感情之前結束也沒什么不好的,至少誰都不會因此而受情傷?!?p> 蕭宇塵依舊沉默。
夜小只起身,一邊整了整衣服,一邊說:“事已至此,你也不用自責,更不需要補救,知道什么叫越描越黑嗎?留給時間吧,時間會解決一切的,不必著急,這點小挫折本小姐還不放在眼里?!?p> “……嗯?!?p> 嗯?嗯就完了?我了個去!這什么人啊!
夜小只咬牙忍氣,轉身笑對蕭宇塵,“以前不管是誤會,還是什么的,過去就過去了,做不了夫妻,還可以做朋友嘛,今天重新認識下,我叫夜思,夜小只,早不是什么靈狐族公主了,就是一只普通靈狐,很高興認識你?!?p> 蕭宇塵終于要開口說話的時候,“嘭!”的一聲,門被從外面打開,一抹白藍色身影以極快的速度閃進來,然后又快速將門關上,最后趴在門縫緊張地向外瞅著。
雖然只能看到個趴門的背影,但這個人夜小只還是認得出來,并且還印象深刻,他就是傲天口中落云谷的現任當家,那個穿著古裝還帶一副眼鏡的文雅男青年!
夜小只忍著心里巨浪濤天的激動,默默地注視著眼前之人。
眼鏡男抹了一把額上的冷汗,快速地自言自語道:“真是冤家路窄啊,她怎么會來這里上學?我躲到這里安不安全???以后要是碰到怎么辦?她要是認出我怎么辦?那我不是死定了?”隨即,他又自我安慰道:“不會的,不會的,就算長的一模一樣,就算名字一模一樣又怎么了?只要咬定我不是我,她能拿我怎么著?對!一定要鎮(zhèn)定,鎮(zhèn)定!不能……”
夜小只打斷他,從牙縫里往外擠字地問:“不能怎么樣???”
“不能自亂陣……”眼鏡男脫口而出的話說到一半就停了,他機械地轉過頭,看到夜小只的臉時,眼中滿是恐懼,但他面上卻還盡量維持著僵硬的平靜,“你……你好啊,我走錯屋了,對不起,我馬上出去?!痹捖洌D頭就要跑。
夜小只一聲怒喝:“站??!”
眼鏡男的腿瞬間一軟,扶著未開啟的門站住了,頭也不回地顫聲問:“這……這位小姐叫住小生,意……意欲何為?。俊?p> 夜小只語氣平靜到帶著份殺意地說:“坦白從寬,抗拒必死!3……”
眼鏡男腿又是一軟,整個人都快貼在門板上了。
“2!”
眼鏡男的背影絕望極了。
“1!”
“撲通”一聲,眼鏡男轉身跪倒在夜小只的腳下,聲淚俱下地哭訴:“葉大人,葉女神,葉祖宗!我錯了,我真的錯了,我以后再也不敢了,求你放我一條生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