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日前夕
顏正則不回話了。他喜歡讀書,讀書的初衷也不是為了功名?,F(xiàn)在父親雙親皆不在世了。自己也沒有這個必要。
葉鐘山對自己有恩,略盡薄力,就算是報恩。
自己在戰(zhàn)場上的這幾年看盡生死,人生路短。自己根本不敢去打算。
接著的西北戰(zhàn)場,自己還能不能活著回來還兩說。
朝堂之上,南方戰(zhàn)場告捷,圣上大為開心。只到底是休戰(zhàn)還是蟄伏,自己又從何知。
生死尚且難預(yù)料又何必空添煩惱。
葉蠟自然不能體會這種感覺了。
“是不是從先生進了營就再也沒出去過?!?p> “差不多。不過幾月前,將軍進城我跟著了。”
那不就是在馬上轉(zhuǎn)一圈。
這日子無疑有點寂寞,顏正這里。自己見著,好像除了白太湖來過兩次,就再沒人來過。
相必他的身份,和一群兵士住在一起恐怕就找不到共同語言。
“先生,下個月家母生辰,你來吧。正好出去見見,你知道長時間不相處著,人容易得失語癥嗎?!比~蠟可憐起顏正的枯燥生活。
“失語癥?是什么?!鳖佌牪欢恼Z言。
“嗯……就是記不得怎么說話了,就是不會說話了。”
“說不出話了?”
“差不多,反正先生一定要來,這樣也算是我的朋友,先生就當(dāng)來撐撐場面。”葉蠟話里帶著期待和拜托。
顏正看著葉蠟微微瞇著眼睛,嘴微微笑抿著。也不好拒絕。
“也好。只將軍那邊還要去說一聲?!?p> “沒事,這事我去說好了。先生只準(zhǔn)備好就行了?!比~蠟也算了了心事。
“我來了這才知道了地大物博這四個字?!?。”葉蠟看著被燭光投照的微微黃色光亮的臉。
“怎么說?!鳖佌闷妗?p> “雖然我沒問過。但是每個地方的人長得都或多或少有相同的特點,而營里明顯有許多不同地方的人?!?p> “征兵確實是從各個地方招的。這話也確實有些道理。我國也是現(xiàn)今占地最大的國家了?!比~蠟從他的語氣里聽出來驕傲。
葉蠟看向他突然冒了一句“先生你長得可真好看?!币彩亲约旱恼嫘南敕?。
顏正聽見她突然這么說臉上一紅?!肮雍纬龃搜园 !鳖佌龔臎]聽過這樣的評價。
葉蠟倒是很淡定,“就是好看。比大哥秀氣。也比白副將儒雅?!?p> 顏正微微轉(zhuǎn)過半身,背對著葉蠟。微微張嘴想說什么又沒出聲。
——
后日則是生日,葉鐘山和葉蠟就往回趕了,帶著白太湖和顏正。
為了方便四人就坐一輛車回來。不過半日就能到京都城外。
葉蠟思前想后還是沒有找到一個合適的禮物。而棋城地偏。沒有什么拿得出手的首飾一類。
則準(zhǔn)備了回到京都再去街上看看。
同時數(shù)珠入宮了。
下午,四人到了京都。葉蠟則為了禮物之事焦頭爛額的。
半路到了西城,元理街。則下了車,自己跑去買禮物去了。
而三人則一路去了丞相府。顏正和白太湖作為客人則住西廂房。
一進相府,從偏門繞進西廳,這里無疑是安靜之地。
沒有更多的布置。褚蘭的位置不低,但女子身份。只是請一些近朋親友。
只西邊廂房離主廳最遠(yuǎn),則沒有過多的喧鬧了。
把顏正和白太湖安排在兩個屋里,葉鐘山心思細(xì),只顏正只外出幾天,還帶了好幾本書來。知道他的用功。
而白太湖又要練功,這倆人自然有打擾。
安排了他倆,又吩咐送了飯菜過來,葉鐘山匆匆忙忙又出門了。
葉蠟在西城跑了七八圈,這里就是京都女子最喜歡來的地方了。精致的小玩意一類。
一進了街角就彌漫過來淡淡的脂粉香,只全是夫人小姐。
賣花的,賣胭脂的,賣首飾衣服的,琳瑯滿目,目不暇接。
只自己上次來的時候看中了一支鳳血玉簪子。
簪體黑玉,血玉為綴。只不適合少女而正合了褚蘭的身份。
趕緊往里進,再見,再拿在手里,則覺得好則好,卻心中也料定褚蘭瞧不上。
雖是美的,卻太過普通,在褚蘭的首飾柜里,排不上號。
自己看了又看,放下了。猶猶豫豫的又出來了。
往外走剛剛出門,突然被一個小小子拉進了一個黑巷子里。
“公子,我這有好東西。要嗎?”是一個穿著簡單的黑衣小子。
從他的穿著打扮來看,他沒有。
葉蠟以十幾年的女子警惕性,一句不言推開他就走。
“公子,公子。夜明珠,是夜明珠。好東西啊?!蹦呛谝滦⌒∽釉诤竺姘蛋档暮?,只以二人才能聽見的聲音。
葉蠟聽著腳下打頓。夜明珠?古代的夜明珠?螢石嗎?
見葉蠟停頓了,那個小子趕緊過來又把葉蠟拉回來。
“公子,怎么樣?!?p> 葉蠟看著他還沒有自己高呢,心里倒也是不怕他。
“拿出來看看?!比~蠟看著他的眼睛,心里想這玩意,這么珍貴,他能如何得來。<1>
“公子,這么貴重的東西,自然沒帶在身上,跟我去城外,我在我城外的家里。”
自己這身體,自然不能跟過去。
別臉走了。
那小小子一看,趕緊拉住?!肮诱嫘南胭I?是不是真心想買!”
葉蠟盯著他,不隨便開口。
他盯著葉蠟再全身一打量,這連一個衣服拐子也是自己買不起的,知道葉蠟是有錢人家的公子爺。
“好,公子真心想買,你就在這等著,我回去拿來。”
“行不行,公子。”他抓著葉蠟,害怕他跑了。
葉蠟一想,自己亂逛也無果,自己也沒見過真正的夜明珠,反正自己也沒損失了。
“好,你去。我在扶薇樓等你。”葉蠟下巴一抬,對著左手邊的扶薇樓一點。
——
數(shù)珠從宮里出來,坐上馬車自己也不知道該如何表達(dá)自己的心情了。
自己的名字被留下了。數(shù)珠知道是數(shù)嵐的功勞,自己雖有些姿色,只比自己優(yōu)秀的大有人在了。
只留下百人。而其中卻有自己。別人不知,知道怎能不知,自己故意走錯步子,故意行錯禮。
卻數(shù)嵐已經(jīng)打點好了,自己如何做,做與不做都是一樣的。
應(yīng)該早料到的。
再到來年春天則是復(fù)選了,再入宮就是直接見圣上和皇后還有后宮幾位有地位的妃嬪。
數(shù)珠內(nèi)心忐忑。
她不想入宮。她知道自己的身份和怯懦的性子在宮里只有受罪。
數(shù)珠望著這精致的轎子,這也是數(shù)嵐親自請人做的,只為了給數(shù)珠長一個臉。
數(shù)珠心里又如何不知呢,數(shù)母身份高,而數(shù)嵐卻是自考功名。沒有家里的支持,數(shù)嵐的位置雖高,在家里卻也是處處受著氣。
而數(shù)嵐卻對自己的愛,卻是實實在在的,自己能感受到,再言之父命難為。
數(shù)嵐已經(jīng)下定決心要送自己入宮。而自己怎么忍心拒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