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主任和葛主任同時轉(zhuǎn)頭，看了角落里不停撓頭的張有糧一眼。
原來他一言不發(fā)，就因為心里極其有數(shù)。
那張桂仙看上去似乎有些笨，可完全不是。
剛聽葛主任一口一個證人證詞的，她馬上就有樣學(xué)樣。
幾乎兩天沒出門，有張有糧和鄰居作證。
沒有去過學(xué)校，是她散播謠言的可能性降低。
在謠言中事發(fā)的昨日晚上，張曉芹去過她家。
葛主任和高主任對視一樣，葛主任又出發(fā)了。
不到十分鐘，葛主任帶著張曉芹回來了。
一改剛才的瑟瑟發(fā)抖的模樣，張桂仙看見張曉芹，一爪子就撓了上去。
“張曉芹，你看見了他倆拉拉扯扯，干嘛說是我親眼看見的，無恥小人，看我不撕爛你的嘴！”
“仙兒，仙兒，你干嘛，住手，我不是，我沒有，啊——”
老支書看著村里兩個大姑娘當(dāng)著大家伙的面，竟然撕扯起來，你揪我頭發(fā)，我掐你胳膊，實在難看至極，大吼一聲，“住手！”
聲音極其威嚴(yán)！
張曉芹先停了手，還被張桂仙在臉上抓了一把，四個鮮紅的指印頓時出現(xiàn)。
她捂住臉，還一臉委屈無辜，“仙兒，你誤會我了，我沒有！”
張桂仙仿佛自己已經(jīng)全部占了理，膽子也大了起來，停止了動手，嘴巴卻沒停下，“你個不。要。臉的小人，明明是你看見散播謠言，卻全部推倒了我身上，污蔑知青，你就等這勞gai吧，一輩子也別想出來！”
張有糧狠狠皺眉，難得沒去撓頭，不停給女兒使眼色，不料張桂仙得理不饒人，視而不見。
“我不是，我沒有，你真的誤會我了，”張曉芹捂著臉頰，一雙細得只剩下眼縫的小眼睛里，拼命擠出兩滴眼淚，十分委屈，“昨日我去你家，是你讓我告訴同學(xué)們的，是你說張見昀和她娘一樣不。要。臉，老的勾搭城里來的范長念，小的勾搭城里來的韓建新，一個模子出來的兩個騷。貨，都不是什么好東西，讓我告訴同學(xué)們，讓她們評評理，憑什么張見昀能勾搭上城里來的知青？”
張曉芹一邊捂著臉頰抽抽搭搭，一邊委委屈屈的補刀子，“雖然是我看見的，但這都是你讓我說的呀！”
眾人刀割般的視線一同轉(zhuǎn)向張桂仙。
張曉芹最后還來了一句，直接把張桂仙釘死，“你說張見晗看不上你，就活該讓她妹妹沒好下場，一個泥腿子想要嫁給城里人，做夢吧，等著你舅舅出來，馬上把張見昀搶回去，直接生米煮成熟飯，看她還怎么辦？”
張桂仙覺得自己已經(jīng)被人的視線殺死了，那透心涼的感覺太恐怖了。
她突然想起她爹的一句話，張曉芹陰壞陰壞的，還真是一語中的！
在把僵硬的脖子轉(zhuǎn)過去，看向她爹，才發(fā)現(xiàn)她爹臉色有些灰敗，還不自覺得時不時伸手抓頭發(fā)。
怎么辦，怎么辦？
中了這個陰壞小人的毒計，難道真要被送去勞gai？
張桂仙牙齒有些打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