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這時,門外突然傳來了悉悉索索的摸索聲。宋清想起來,自己剛才進門時并沒有來得及鎖門。
宋清神色一斂,如果是普通的小偷還好,就怕是某些聽到消息的仇家……宋清的仇家可不少。她一個醫(yī)生,沒救活病人,就像欠了病人家屬的債似的,非但原本說好的酬勞拿不到,還得遭人懷疑與追殺。所以宋清選擇病人也非常謹慎。
只不過,馬有失蹄,人有失手,林林總總加起來,宋清的仇人真的不少,她只好小心為上。
宋清拿過實驗室里的鎮(zhèn)靜劑,就是上次給嚴容用的那種。她放輕腳步,不聲不響地走到門口。門外的聲音還在繼續(xù)。聽著倒不像是慌亂的小偷。
門外的腳步聲沉穩(wěn)有力,動作的聲音也顯得慢條斯理。難道是做清潔的阿姨?但今天并不是做清潔的一天。
宋清把門推開一條縫,想看看外面的情況。
簡約風(fēng)格的客廳里,站著一個熟悉的身影。她正拿著吸塵器,認真而專注地干活。
宋清松了一口氣,把門打開,露出一抹笑容。
客廳里的人聽到動靜,飛快地轉(zhuǎn)身看著宋清,她微笑著。
宋清朝她走去,對她說道:“怎么,身體剛好就來幫我干活了?”
張雋并不答話。宋清皺眉:“恢復(fù)得好嗎?蹦兩下,我看看?!?p> 張雋不理會宋清的打趣,她放下吸塵器,一把把宋清拉過自己的懷里。
張雋比宋清高一些,宋清的頭正好放在張雋的肩上。宋清靠在張雋的肩膀上,感覺張雋的呼吸近在耳畔,心跳聲怦怦作響。
“謝謝你?!睆堧h低低地說。
宋清不習(xí)慣和其他人這么親密地接觸。從小沒有父母,只有爺爺和哥哥的她,幾乎很少主動親近人。
宋清“嗯”了一聲,張雋身上殘留著的淺淺的消毒水的味道讓宋清并不是那么排斥。
張雋用力地抱了她一下,才放開了宋清。她對這種煽情的畫面也不太適應(yīng),為了轉(zhuǎn)移注意力和降低一下臉上的熱度,張雋僵硬地再次拿起吸塵器,開始沒話找話。
“我問了高歌,他說你住在這里?!?p> “門沒關(guān),我就直接進來了?!?p> 宋清沒說過話,伸手阻止了張雋清掃的動作。她知道張雋在裝糊涂,她直截了當(dāng)?shù)貑柕溃骸澳悴缓闷媪藛??我是什么人?在實驗室的事,你已?jīng)知道了。”不然也不會跑過來說謝謝。
張雋低垂著頭沒有說話。氣氛有些凝固。
隔了好一會,張雋開口道:“張家是軍人世家,我是張家僅存的唯一的嫡系。我的家人大多數(shù)都從政從軍,我也不例外。我大一的時候參軍,執(zhí)行任務(wù)。一年前一次意外,我受了傷,才再次回到學(xué)校。遇見了你。我本來以為自己活不了太久,在等著安安靜靜地死亡的時候,是你救了我?!?p> 宋清挑眉,她知道,張雋這是在和她攤開來談?!芭?,然后呢?”她說。
“所以說,我不會問你任何事情,如果你想告訴我,就告訴我。如果不,我也會一直幫你。就是說,我愿意……當(dāng)你的助手?!?p> “助手?”
“你之前說過,你需要一個幫助你的人?!?p> “我不是這個意思,”宋清說:“你是張家的大小姐,為什么要委屈自己來當(dāng)我的助手?”
“我……”張雋不知道說什么。
“我現(xiàn)在不需要助手,”宋清笑道:“我需要一個朋友?!?p> 朋友?這兩個字一說出口,宋清和張雋兩人心里都泛起一股暖意。
宋清垂眉,她很幸運地有多了一個朋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