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好奇,但顧寒枝并沒有招惹麻煩的心思,收好劍也離開擂臺,向岑笑走去。
岑笑胖臉上洋溢著幸福的笑容,身邊圍著幾數(shù)名真?zhèn)鳎皇撬麄兡樕隙紥熘馔吹谋砬?,并且向小胖子遞過靈石。
顧寒枝正走著,忽然感覺衣服一緊,似乎是被什么人拽住了。
他轉(zhuǎn)過身子,看見一名青春靚麗的少女目光炯炯地看著自己,他記得她方才站在姬陳雪身邊。
“顧師兄,你的劍術(shù)真厲害!”
侍女阿玉神情有些激動,頗為興奮地夸贊道。
顧寒枝向她露出一個敷衍的笑容,不露痕跡地將衣擺從少女手中收回,道:“多謝夸獎。你是?”
他不記得自己認(rèn)識這個青春洋溢的熱情少女。
“我叫阿玉!”
阿玉也沒有覺得尷尬,依舊開心地說著。
“阿玉……你也是真?zhèn)鞯茏???p> 顧寒枝有些詫異,眼前的少女身上沒有半分氣勢,完全是一名未曾修煉的普通人。
“當(dāng)然不是啊,我是公主殿下的貼身侍女?!?p> 阿玉搖搖小腦袋,蹦蹦跳跳地走到姬陳雪身邊,親近地挽住她的右手。而姬陳雪也沒有責(zé)怪侍女對她不敬,反而面帶笑意地輕敲少女腦袋。
“阿玉,方才太過失禮了?!?p> “公主殿下,奴婢知錯了,以后不敢了啦!”阿玉輕輕吐了吐小舌頭,古靈精怪的樣子實在不像是認(rèn)錯應(yīng)該有的態(tài)度。
“你呀!”姬陳雪寵溺地白了少女一眼,隨即神色一正,款款向顧寒枝走來,道:“顧師弟,我管教不嚴(yán),方才侍女冒犯于你,我向你賠個不是?!?p> 女子容貌姣好,氣質(zhì)高貴優(yōu)雅而言辭又無半分盛氣凌人之感,實在令顧寒枝生不出什么惡感。
顧寒枝淡淡一笑,道:“見過姬師姐,方才之事不礙事,在下并未生氣,也未覺得被冒犯?!?p> “那便多謝顧師弟的大度了。”
姬陳雪說著,眼底閃過詫異的光芒,道:“顧師弟開口便叫我姬師姐,莫非你認(rèn)識我?”
“算是吧,之前有人向我介紹過你。”
顧寒枝努努嘴,眼神飄向正歡樂地清點(diǎn)著靈石的岑笑。
姬陳雪釋然一笑,道:“原來是‘萬事通’岑笑岑師弟告知你我的身份?!?p> 古怪地看了一眼她身旁活潑的侍女,顧寒枝道:“萬事通?也不見得吧,他可沒有告訴我你是公主?!?p> “修行之人,談俗世的身份有什么意義?”
姬陳雪蛾眉輕蹙,似有幾分不喜,不過很快就舒展開來,“我的侍女阿玉天性活潑,平日里十分崇拜像師弟這樣的青年俊杰,師弟不怪罪她就好。今日觀顧師弟的劍術(shù)出神入化,日后必定是不世天驕?!?p> “師姐過獎。”
“師弟不必謙虛,年輕一代劍術(shù)能與安戀花一較高下者,世間少有?!?p> “……多謝夸獎?!?p> 姬陳雪夸贊時的表情是如此認(rèn)真,顧寒枝覺得再敷衍自謙是一種不尊重。
但一句“多謝夸獎”總覺得不太合適,顧寒枝覺得總要加點(diǎn)什么好,投桃報李,于是他也認(rèn)真地夸贊道:“師姐好生美麗,花容月貌,年輕一代容顏能與師姐一較高下者,世間少有。”
夸贊女子的美貌,無論何時都不會有錯。
顧寒枝這樣想著,這是蝶曾告訴他的,他也銘記于心。
畢竟他可沒有做人的經(jīng)驗。
姬陳雪的嘴角禮貌的笑容有些僵硬。
顧寒枝會夸她美貌,她是可以想到的,昔年在宮中,所有人都說她美貌。
但她萬萬沒有想到,顧寒枝會套用她的話來贊美她。
年輕一代、一較高下者、世間少有幾個詞一蹦出來,姬陳雪是又好氣又好笑。
這家伙的腦袋里想的是什么?夸人能不能認(rèn)真一點(diǎn)?偏偏還做出一副鄭重其事的樣子。
“噗嗤——”
看到自家公主僵住的笑容,阿玉忍不住笑出了聲。
姬陳雪聞聲瞟了她一眼。
阿玉連忙用手捂住嘴巴,表示自己絕沒有笑。只是彎成月牙的眼睛和微微顫動的身軀深深出賣了她。
“……多謝顧師弟的夸獎?!奔ш愌┟銖?qiáng)一笑后,道,“我還有些事情,就不叨擾師弟了?!?p> 說完,她敲了敲阿玉的腦袋,轉(zhuǎn)身離去,“別笑了,走吧?!?p> “……奴婢才沒有笑呢!”阿玉還在狡辯,隨即向著顧寒枝招招手,“顧師兄,你真是個有趣的人,下次再見!”
“公主殿下,別走那么快,等等奴婢呀!”
活潑的少女也沒有等顧寒枝回話,連忙小跑著追上姬陳雪,留下一臉困惑的顧寒枝。
顧寒枝陷入了深深的自我懷疑之中。
自己是說錯話了嗎?
應(yīng)該是吧,否則為何自己夸完姬陳雪笑意消失了?
但要是說錯了話,為何阿玉笑得這般開心,還說自己是有趣的人?
“小師弟,在想些什么呢?”
一只大手拍在肩上,將顧寒枝從思索中驚醒。
顧寒枝搖搖頭,沒有透露心中所想,道:“沒什么。”
“沒什么會在這里發(fā)呆?師兄我可是不信的。你不會是看上了姬陳雪吧?”
眼見姬陳雪主仆走到了梅園的另一角,岑笑狐疑地上下打量著顧寒枝,肅聲道:“小師弟,別怪師兄我沒有提醒你,那女人雖然美貌,可不是你能染指的!”
“師兄,我對她沒有任何非分之想。要是單論容貌,你給我安排的雜役弟子聞人夕還要略勝她一籌呢。”
“也對?!贬澩攸c(diǎn)點(diǎn)頭,松了一口氣,“你沒有看上姬陳雪就好。”
但顧寒枝卻是被岑笑的話語勾起了興趣,“師兄方才說得那般緊張,莫非姬陳雪有什么了不得的身份?”
“沒有的事。師弟想多了?!?p> 岑笑連忙否認(rèn),但傻子都能看出來他在撒謊。
“既然師兄不想說,那就算了?!?p> “哎,你我?guī)熜值?,就不要圍著這個話題說了。師兄我有東西給你,接著。”
岑笑取出一個鑲嵌著金玉的精致儲物袋,交給顧寒枝。
顧寒枝接過袋子,問道:“里面是什么?”
岑笑得意地笑了,“小意思,五百枚中品靈石而已?!?p> “這么多!為什么要給我?”
顧寒枝有些意外,他的月奉不過十枚中品靈石,五百不是小數(shù)目了。
“這不是小師弟你幫師兄我贏了錢嘛!”
岑笑興奮地錘了顧寒枝一拳,贊不絕口,“小師弟,師兄果然沒有看錯你,天縱之才??!好劍術(shù),竟然能與安戀花打成平手!哈哈,你是不知道,那些下了注的師兄弟看到你和安戀花打平時的表情有多精彩!”
他意猶未盡地咂咂嘴巴,道:“我這個盤口開的妙啊,一波吃飽飽,師兄我累死累活一個月都掙不了這么多靈石?!?p> “盤口?那是什么?”
顧寒枝一臉疑惑,可沒有人和他講過賭博之事。
“盤口嘛,就是……”
岑笑費(fèi)了一番功夫,才向顧寒枝解釋清楚,隨即他眼中閃動著精光,湊到顧寒枝耳畔,道:“懂了吧,小師弟。怎么樣,要不要找一些師兄弟再切磋幾場?待師兄再開幾個盤口,你我?guī)熜值軓?qiáng)強(qiáng)聯(lián)手,狠狠撈上一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