頭疼!相當頭疼!
顧寒枝對這個聲音并不陌生,這是崔折花的聲音。
他的腦海中出現(xiàn)了梅園中遇到的那個一身紫色,看著有些呆的可愛女子。
她來找自己干什么?
顧寒枝可不認為崔折花來找自己能有什么好事,上次在梅園,若非風(fēng)君出手,他可是要被崔折花切開研究。
“就先講到這里吧,你先試試我說的方法。我先出去,接見一下客人。”顧寒枝起身,就要離開房間。
“聽聲音像是女子呢?!甭勅讼π忝家货荆砬橛行┎蛔匀?。“奴家也一起出去看看。”
“她是來找我的,你跟著干嘛?”顧寒枝果斷拒絕,這兩個女人單獨一個就讓他很頭疼了,若是湊到一起那還了得?
聞人夕眼波一轉(zhuǎn),上前拽住顧寒枝的衣袖,“顧師兄,你好像忘了,奴家可是你的雜役弟子呢!接見客人是奴家的分內(nèi)之事?!?p> 顧寒枝剛要說話,門邊就出現(xiàn)了一個嬌小的紫衣女子。
“找到你了,小顧!”崔折花有些呆萌的臉蛋上掛著得意的笑容,走到了房內(nèi)。她的右手提著一只體態(tài)優(yōu)美的潔白靈鶴,靈鶴一動不動,也不知是死是活。
“這只靈鶴送你,接好了?!?p> 崔折花說著將靈鶴向顧寒枝一丟,顧寒枝下意識接住。
靈鶴的身上傳來溫暖的感覺,顧寒枝估摸著應(yīng)該是沒死,便將它往地上一丟,隨即問道:“崔師姐,你怎么來了?”
“當然是有事要找你幫忙?!?p> 不妙的感覺在心中彌漫,顧寒枝連忙道:“崔師姐,我有心幫忙,但現(xiàn)在有事要忙。”
說著他連忙拉住聞人夕的小手,“這位是宗內(nèi)為我安排的雜役弟子聞人夕,方才她遇到修行上的難題向我請教,我正要為她解答。”
佳人的小手柔弱無骨,溫軟而光滑,摸著十分舒服,但顧寒枝此刻并未多想,也沒注意到聞人夕臉頰的上的淡淡紅暈,轉(zhuǎn)而向聞人夕介紹道:“聞人師妹,這位是崔折花崔師姐。”
聞人夕白了顧寒枝一眼,不等顧寒枝理解這記白眼的含義,她便將小手從顧寒枝的大手中抽出,款款向崔折花行了一禮?!芭衣勅讼?,見過崔師姐?!?p> “哦,我知道了?!贝拚刍☉?yīng)道。
顧寒枝見狀微笑道:“那就請崔師姐改日再訪,到時寒枝有空一定幫忙?!?p> 哪知崔折花眉頭一皺,有些嬰兒肥的小臉上滿是不悅之色。“不行。”
這家伙怎么不按常理出牌?
顧寒枝面露難色,“可是崔師姐,我現(xiàn)在真的沒有時間?!?p> “但是你收了我的禮物?!?p> “禮物?”顧寒枝瞥了一眼地上的靈鶴,連忙說道:“崔師姐,這靈鶴你收回去吧,我不要了?!?p> 崔折花搖搖頭,臉上寫滿了拒絕。“師尊說過,送出去的禮物,沒有收回來的道理?!?p> 顧寒枝心中對崔折花口中的師尊暗罵了一聲,面上不動聲色道:“崔師姐,但寒枝現(xiàn)在真的沒有時間。你說是吧,聞人師妹?”
說完顧寒枝偷偷對聞人夕使了個眼色,示意她配合一點。
冤家,為何要對奴家這么好,為了自己竟然要與一名金丹真?zhèn)黥[翻?
顧寒枝的眼神讓聞人夕心中一暖,她覺得自己應(yīng)該善解人意一些,于是道:“顧師兄,既然崔師姐有事,你就先隨崔師姐去吧。奴家的事情是小,崔師姐的事情是大,要指導(dǎo)奴家修煉,改日也不遲?!?p> 聞人夕你這個白癡,腦子有問題嗎?
顧寒枝頭皮發(fā)麻,痛苦地閉上了眼睛。
聞人夕見狀感動更甚,淺笑著微微一揖,便輕快地離開房間。
“顧師兄,你的好意奴家心領(lǐng)了,你去吧!”
你在干什么?
聞人夕的話語從門外傳來,只留有些呆滯的顧寒枝與崔折花大眼瞪小眼。
“小顧啊,現(xiàn)在可以跟我走了吧?”崔折花率先打破了沉默。
眼見逃不過了,顧寒枝只得訕訕一笑,“不知崔師姐要我?guī)褪裁疵???p> “到了地方你就知道了?!?p> 顧寒枝心神一震,懷疑眼前的女子想要踐行梅園時的話語,將自己切開研究。
見顧寒枝還站著不動,崔折花小臉一黑,沒有再給他考慮的時間,一把抓住顧寒枝肩膀。
顧寒枝一愣,隨即便身體一輕,被崔折花帶著御空飛起。
呼嘯的風(fēng)聲在耳邊回蕩,顧寒枝不由得擔憂起自己的命運,尤其是途中碰到的每個人看到自己時表情都十分古怪,那眼神分明是在說“哪里來的倒霉蛋”。
當顧寒枝重新踏在地面上時,出現(xiàn)在眼前的是一座木質(zhì)院落。
說是院落,也與正常的院落有很大差別,左半院子中種滿了各種顧寒枝不認識的植物,而右半院子放滿了罐子,時不時能聽到罐中傳來詭異的蟲鳴。只在中間開有一條兩人寬的小道。
崔折花領(lǐng)著顧寒枝到客廳中坐下,道:“小顧你先坐著,我去拿東西?!?p> “拿什么?”顧寒枝問了一句,但崔折花并沒有回答,自顧自向院子里走去。
顧寒枝頓時覺得坐立不安,仿佛崔折花下一刻就要提著她那把詭異的劍器將自己砍了。他耐著性子坐了一會兒,就忍不住想要出去看看。
他剛起身,這時院外傳來了陌生男子的聲音,那人聲音有些沙啞,年紀應(yīng)該不輕。
“呆寶啊呆寶,為師不是和你說了不要去靈獸院偷靈鶴了嗎?。课铱墒窍蜢`獸院曾長老保證過了,但人曾長老今天可又來向為師告狀了!你可知,因為你闖下的禍,為師搭進去多少天材地寶,多少丹藥?今日曾長老來勢洶洶,為師又得大出血!”
“靈鶴的肉,好吃?!甭曇羟宕嘀袔е环N小呆,是崔折花在說話。
“好吃?!”男子的聲音有些氣急敗壞,“那靈鶴養(yǎng)著是給你吃的嗎?那可是仙家氣象!弟子游歷、宗門要事和外客來訪,哪時不需要用到這靈鶴?品相好的靈鶴都給你烤了吃了,到時人們看到的靈鶴都是些歪瓜裂棗,無相宗的臉面往哪擱?問起緣由,為師的臉面往哪里擱?”
“隨便?!?p> 男人話音一滯,隨即又激烈起來,“呆寶啊,你是要氣死為師!你今日偷的靈鶴呢?還沒有死吧?快交給為師,為師送還到靈獸院?!?p> “沒了。”
“沒了?去哪了?”
“送人了?!?p> “送人?”男子氣急而笑,“呵呵,你當為師是傻瓜?這無相宗內(nèi),有誰敢與你親近?還送人!那你倒是說清楚,究竟送給誰了,要是說不清楚,為師今天饒不了你!”
“喏,送他了?!贝拚刍ㄠ街?,指指剛剛踏出廳門的顧寒枝。
院中的老者撫著胡須,一襲黃褐道袍,須發(fā)皆白,氣質(zhì)飄然,可謂仙風(fēng)道骨。而他此刻楞楞地看著顧寒枝,一副不可置信的樣子。
顧寒枝尷尬地摸摸頭,“額,要不我去把那靈鶴取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