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9年1月1日,陰,天空中微微下著小雨,淅淅瀝瀝,刺骨的寒風從人們身上呼嘯而過,試圖奪走過往行人身上僅存的溫度。
“唉,真羨慕你們這些能曬十八歲照片的淫,像我就不行,還差兩年!”
“嘿嘿嘿!”秦宵被凍的有些發(fā)白的手在手機屏幕上顫巍巍點下發(fā)送,嘿嘿笑著發(fā)布了這段抖機靈的文字再配上一副被自己帥醒的表情瞬間感覺自己萌萌噠。
今天雖然不是中國人傳統(tǒng)上的新年,但對于現(xiàn)在大多數(shù)年輕人而言也算的上是辭舊迎新的一天了。一大早只要一打開微信朋友圈,到處都是各種曬照各種展望未來和秀恩愛的人。
秦宵今年二十有七,奔三的年紀不過依舊算個年輕人,自然也不能免俗的在朋友圈上抖抖機靈??粗粩嗨⑿碌狞c贊和評論秦宵的嘴角微微翹起,即使一水全是鄙視,也讓秦宵空虛的內心被注入了一絲絲愉悅與溫暖。
“嘿嘿膚淺真是膚淺,哥只是帥的不那么明顯而已,都是些欣賞不了內秀的家伙”
呼呼
一陣凜冽的寒風從秦宵被凍的有些發(fā)紅的臉上吹過,從衣領間鉆入脖頸冷的秦宵直打哆嗦,抬頭看了看天色越來越陰沉的天空,緊了緊衣服把手機放入兜中繼續(xù)走在上班的路上,而剛才那一絲的愉悅也隨著讓人涼透的寒風不知飄向哪方去了,仿佛從來就不存在一般。
秦宵眼神有些麻木的看著眼前這條熟悉到無可復加的街道,內心又涌起了一絲悲涼與無助。
高考時原本就成績不好的秦宵自然毫無意外的落了榜,依靠父母的求爺爺告奶奶終于讓自己進入了一所野雞大學。
在學校里即沒有好好學習也沒有好好泡妞,打了四年的游戲帶著一本燙金的畢業(yè)證書回到了家鄉(xiāng),除了一個大師段位以外,絲毫沒有一技之長秦宵被父母消尖了腦袋介紹進入現(xiàn)在上班的單位,這一待就是五個年頭。
開始時秦宵十分激動,他對自己說要努力,不能再這么頹廢下去,要給自己給父母爭口氣,他天真的以為自己終于有了勤奮上進大釋拳腳大機會,但兩年之后秦宵悲哀的發(fā)現(xiàn),單位并不需要他大干一場,只需要所有人保持原樣就好,輕松的工作上也只需要你無功無過就可以,每個月那不高不低的工資也會定時轉入你的銀行卡。
時間就在不經意間轉瞬即逝,等秦宵真正反應過來時身上已經背上了房貸車貸,結婚生子,贍養(yǎng)父母的責任也不允許自己的胡思亂想,年少時曾經有過志向勇氣也被生活的平平淡淡消磨一空,只留下了一絲絲塵埃讓他偶爾回憶起當初的激昂心緒。
“啊媽媽!”
一聲帶著驚懼的稚嫩童音將秦宵從麻木中驚過來。
尋著聲音回頭一看,一名五六歲的小女孩正站在馬路中間無助的哭喊,圓圓的臉蛋上的驚恐神色實在是讓人愛憐,而在她身后不遠處一輛貨車則以不正常的速度在馬路上馳騁而貨車司機則瘋狂的按著喇叭,眼看著就要撞向小女孩了。
“糟了!”
心中暗道一聲糟,秦宵內心不知從何處涌其一股不知名的力量,身體不由自住的沖向小女孩所在的方向。
就在秦宵以十萬火急的速度跑到小女孩身邊的時候,失控的貨車已經近在咫尺,秦宵甚至能夠看到貨車司機帶著無比驚恐的表情,絕望的拼命按動喇叭的神情,貨車龐大的身軀超快速度與如同索命鬼嘯般的喇叭聲所帶給秦宵的巨大壓迫感讓秦宵恐懼到恐懼到了極點。
就在貨車將要撞上自己與小女孩的這電光火石的一剎那,秦宵做出了一個讓人出乎意料的決定,只見秦宵大腳一抬,用一記勢大力沉的抽射將小女孩踢離貨車前進的范圍。
在做完這一切之后,秦宵聽著小女孩戛然而止的哭喊聲,他知道自己做了一件讓自己驕傲的好事,面帶微笑的被撞飛出去。
彭
一聲巨響秦宵感覺自己的身體瞬間飛離地面,以一百八十邁的速度飛出去十幾米接著又是一聲水泥包掉落地面時的悶響聲響起,接著又被失控貨車繼續(xù)碾過,鮮血四濺間成為一灘碎肉。
而在這一過程中秦宵的意識一直保持著一種十分古怪的清醒,沒有傳說中的一輩子的事如同跑馬燈般從眼前閃過,也沒有看到各種古怪的光芒,更沒有看到已經逝去的親人神情和煦的迎接自己。
清醒,只有清醒!
他能清楚的感覺到無比激烈的疼痛涌入大腦,隨之蔓延到全身,即使身體已經被碾成了碎肉,但每一塊飛濺的肉塊依舊帶著無盡的痛苦涌向他的大腦,血液在輪胎下噴涌向半空,但他依舊能感受到車輪碾過自己破碎身軀時多發(fā)出的嘎吱聲,直到大腦被壓碎的最后一瞬間才結束了秦宵那反復無窮無盡的痛苦。
“爸媽我對不起你們!”最后一刻這句話一直回蕩在秦宵的腦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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夕陽西下,雄偉壯麗的六柱峰被籠罩在晚霞的昏黃雍容中,更顯的其無比壯麗。
六柱峰峰如其名,外表看上去乃是一座高聳入云的巍峨山岳,從山岳中部開始分裂出六座獨立山峰,如同一只擁有六指的手掌,奇藝而瑰麗。
六柱峰高逾千丈,其中又以主峰最高,而正道六大派之一的蒼靈宗便雄踞于此。
此時六柱峰中最為矮小的丹霞內的一座校場內,一群看起來不過十四五的少年正簇擁在一起,圍毆另一名少年,他們開懷的笑著,好似過節(jié)般開心。
“嘿嘿,好了這小子該是已經受到教育了,把拳腳留給下一次吧。”過了好一會兒看到那名被眾人圍毆的少年不堪毆打暈倒后,一名看起來好似領頭人的少年操著處于發(fā)育期男孩特有的難聽的公鴨嗓子對其他少年有些洋洋得意說道。
眾人聽了少年的話,全部停下了自己的“獨門絕學“,見自己口中說出話依舊具有如此威懾力,那操著公鴨嗓子的少年歪著嘴滿意的點了點頭。
“秦宵你給洪爺記住,以后長點記性,別在來練武場了,這地方可不是你這種廢物能來的,不然下次先教育只會來的越來越嚴格?!鄙倌険]停眾人后對著地上已經暈倒的少年趾高氣昂的說了一通,絲毫不顧被警告之人已經暈厥,根本聽不到他的耀武揚威。
“走,回去了?!鄙袂榘寥徽f完一通他自認為的,好似門派宗主的氣派話后,少年高昂著頭,雄赳赳氣昂昂的帶著其他少年離開。只留下一個被打的人事不知的少年。
時至酉時,夕陽已經完全落下,天色開始漸漸泛黑,草叢中的蟲鳴之聲漸漸響起。
就在這時,一聲帶著驚恐與莫名奇妙的聲音打破了這一片寧靜的景象。
“臥槽,我怎么還活著?”已經昏厥了一個時辰的少年從地上猛的一個鯉魚打挺彈起,而后表情十分恐懼的上上下下不住的拍打撫摸自己的身體。
“這...這是怎么一回事?”此時醒來的少年當然已經不在是之前那個人而是從異世界而來的秦宵,透過還未完全變黑的天色看著自己身上的樣式古樸的黃色粗質短打與雖然強壯但依舊稚嫩的身體,秦宵一時之間已經說不出話。
自己明明已經被大貨車碾的七零八落,血肉橫飛了,現(xiàn)在怎么可能還好端端的活著呢,并且秦宵可以肯定這具變小了的身軀絕對不是自己的身體,他的手臂上原本該有一個碗口大小的深棕色胎記,而現(xiàn)在他的手表上只有一些深淺不一的傷疤。
秦宵迷茫了,前所未有的迷茫了。
“這到底是什么地方?”忍著身上莫名其妙的痛苦艱難的站起身來,借著僅存的一絲天光開始四下觀察,只見周圍是一個如同操場一般的地方,面積很大,四周的墻面被刷成了暗紅色,校場上下還四散隨意擺放著一些石鎖之類的東西,只是有的實在是太過巨大了,簡直不可能是給人類使用的。
“難道這是一個巨人的世界嗎?”看著那些巨大的石鎖秦宵神情目然的喃喃道。
一陣夜風徐徐吹過,四下嘈雜的蟲鳴聲此起彼伏。
此時的秦宵感到無比茫然,此時此刻他已經能夠明白這絕對不肯能是自己原本的世界,他可以指著天上一大一小的兩個月亮發(fā)誓。
自己身上究竟發(fā)生了什么,自己究竟身處何地,站在寬闊的校場上秦宵感到四面八方涌來的疑惑快要壓的他直不起腰了。
“誰能告訴我,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啊!”一聲壓抑怒吼發(fā)出,秦宵感到內心的苦悶消減不少,但就在這時一股劇痛涌入秦宵的大腦,隨后一股股破碎的記憶開始在他腦中翻騰,那感覺就如同將人的腦袋置于絞肉機之中一般,片刻后終于支撐不住的秦宵再次暈倒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