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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緣宇宙

第二十章 無盡水域

天緣宇宙 方厘 3274 2019-10-08 22:14:28

  迷迷糊糊之中,耳畔響起了像是浪花涌起的聲音。

  聲音很大,還夾雜著陣陣濕潤的風(fēng)。

  寧秋睜開眼睛,發(fā)現(xiàn)天已經(jīng)黑了。

  頭頂?shù)囊鼓涣阈堑貟熘鴰最w光芒清淡的星辰,無月,云層很薄。

  “這是……過了多久?”寧秋揉了揉有些酸痛的脖頸,坐了起來。

  看了一眼系統(tǒng)時(shí)間,是晚上8點(diǎn)整。

  已經(jīng)過去好幾個(gè)小時(shí)了。

  “這又是什么地方?”寧秋搓了搓眼睛,開始觀察四周的環(huán)境。

  這一看,頓時(shí)讓寧秋頭皮一麻,渾身一顫,心跳似乎都漏了半拍。

  一股冷汗從額頭流下。

  大概距離寧秋一百米左右的地方,有一條巨大的蛇!

  有多大?

  它只露出了腦袋以及一小截蛇身,但長度足有幾百米!

  巨大的蛇頭像是一座摩天高樓一樣,幽綠色的雙眼好似夜里的幽靈一般死死地盯著寧秋。

  它一動不動,就這么看著。

  雖然隔得遠(yuǎn),但這條蛇實(shí)在是太大了,寧秋能夠清楚地看到它軀體上的青色鱗甲,密密麻麻,讓人心悸。

  為什么說這條蛇只露出了腦袋跟一小截身子呢?

  因?yàn)閷幥镅矍?,是一片隱匿于黑夜之中的水域。

  這片水域極其遼闊,水既深又黑,放眼望去,只覺得雙眼深陷于這無邊無際的漆黑水域之中無法自拔,但視線窮盡之際,卻又看到了一絲絲清冷的光輝。

  那是一輪圓月,就在水域的盡頭處孤獨(dú)地佇立著。

  月亮似乎是從水域之中升起來的,它的光芒灑在盡頭處的水域上,如同是一片銀色的星海。

  這片水域很詭異。

  因?yàn)樗粫?,安靜仿似一面鏡子一樣,一丁點(diǎn)的水紋都沒有。

  寧秋感覺這水域就是像是杯子中的水,絲毫不起波瀾,而他則是在杯中的一粒塵埃。

  “醒了?”身邊,忽而響起了熟悉的聲音。

  是滄浪。

  “這是什么地方?”寧秋轉(zhuǎn)頭一看,看見滄浪跟奢問各坐在一邊。

  “歸墟路?!鄙輪柣卮鸬?。

  “什么是歸墟路?為什么要帶著我們來這里?”寧秋心中的疑問太多了。

  “歸墟路是火界之中一條令人絕望卻又使人向往的神圣之路,古往今來,多少人進(jìn)入其中卻又命喪于此,能夠看破其中奧秘走過之人,也成了世間如同神祗一般的存在。”

  “簡單來說就是,如果你走過了歸墟路,那么你可以成為至強(qiáng)之人,反之,化為一抔黃土,永眠路中?!?p>  “至于為什么要帶你來,是因?yàn)槟阏f你是垂天后人,所以這歸墟路,必須由你來走?!鄙輪栆蛔忠痪涞鼗卮鸬?。

  現(xiàn)在隱瞞已經(jīng)沒有任何意義了。

  “所以,我被騙了?從一開始這就是一個(gè)騙局?”寧秋質(zhì)問道。

  “沒錯(cuò),我是騙了你,但也搭上了我自己。我本想讓你替奢家去死,可惜,最終還是有我作陪。”奢問自嘲似的一笑。

  接著,她簡單地將事情的緣由經(jīng)過全部告訴了寧秋,沒有隱瞞。

  “你為什么不繼續(xù)隱瞞下去?游城的大佬們讓你來,不就是讓你繼續(xù)騙我,最好將這件事情永久地隱瞞下去嗎?”寧秋問道。

  啟言他們讓奢問陪寧秋進(jìn)入歸墟路,就是想著讓奢問將欺騙之事瞞住,假使寧秋真能活著回來,事后也不會怪罪于他們。

  奢問完全可以說這就是驗(yàn)證身份的地方,只有垂天后人才能通過,如果是假的,那么下場就是死。

  “這蹩腳的謊言,我不屑于撒。因?yàn)槿绻銐蚵斆?,那么就會發(fā)現(xiàn)這謊言經(jīng)不住推敲?!鄙輪栒f道。

  “萬一我傻呢?”寧秋反問道。

  “那么你就會死在這里,說與不說,就不重要了?!鄙輪柕换卮稹?p>  “有一點(diǎn)不太對,我怎么感覺你是自己想來這里,而不是啟言那幫人逼你的?”

  “你們在會議之中已經(jīng)達(dá)成一致,騙我來這歸墟路,但奢家必須派出一人一起前往,你是奢家家主,又知道謊言經(jīng)不住推敲,那么派誰來不都是一樣的?”

  “為什么自己跳出來?計(jì)魂的心計(jì)也不差,就算要擔(dān)任騙子的職責(zé),他也能勝任,你是家主,親自來犯險(xiǎn),不太正常?!睂幥镉X得有點(diǎn)奇怪。

  奢問說自己是被逼的,但當(dāng)時(shí)在會議上,可沒人明說要她來,即便有暗示,但啟言當(dāng)時(shí)也并未出聲。

  啟言當(dāng)然是明白那個(gè)美婦人話里的意思,知道會議上的其他人是想讓奢問去的,但他沒出聲,就說明他在裝瘋賣傻當(dāng)聽不懂,想看奢問的反應(yīng),可奢問呢?

  直接就跳出來了。

  她完全可以學(xué)啟言一樣裝傻充愣,然后把這個(gè)人選推給計(jì)魂。

  非得自己跳出來?說什么不讓啟言難堪,還保住奢家顏面?

  這冠冕堂皇的話,怎么看都不像是真的。

  游城的大佬們?nèi)绻嬉粕輪栠M(jìn)入歸墟路,那在寧秋沒來之前,還讓他們自己選人干什么?

  直接讓奢問去了不就是了。

  “看來你的確不傻,不錯(cuò),是我自己要來的,因?yàn)槲乙€一把?!鄙輪柍姓J(rèn)了。

  “賭什么?”

  “賭你是真的垂天后人,賭你能夠帶著我,走過這歸墟路?!?p>  “這個(gè)機(jī)會我不會讓給奢家的任何一個(gè)人,哪怕機(jī)會極其渺茫!”奢問堅(jiān)定地說道。

  在沒有跟游城大佬們開會之前,奢問還沒想過自己要跟寧秋一起來,但在會議上他們既然已經(jīng)決定要奢家派出一人,那么這個(gè)人,奢問也沒想過讓其他人去。

  “兩位,別談這些虛的了行么?誰能告訴我,我們到底要做什么?”滄浪終于插上話了。

  “問她?!睂幥镏噶酥干輪?。

  “別問我,我也不知道?!鄙輪栒f道。

  三人都是兩眼一抹黑。

  先觀察一下四周的環(huán)境吧。

  面前,是無盡的海域,身后,是一層無法突破的結(jié)界,腳下,是一片陸地,很小的一片陸地,像是水域之中的一個(gè)很小的島。

  寧秋的感覺很準(zhǔn),這水域的確就像是一個(gè)裝了水的杯子,而他們處于杯子的最邊緣,已經(jīng)碰到了杯子的內(nèi)壁,是無法往后走。

  在這個(gè)小島上,除了寧秋三人之外,還有一些白森森的骸骨。

  有人類的骸骨,也有不知是什么生物的骸骨。

  距離寧秋不遠(yuǎn)處的地面上,有一尊用石頭雕刻而成的石像。

  石像的面容雕刻得很浮夸,有一張遠(yuǎn)比普通人要大的嘴跟兩只如銅鈴般的眼睛,鼻子卻很小,看起來面部的五官比例很別扭,盯著它看久了,就感覺那張臉猶如妖魔一樣看著十分滲人。

  而比較奇怪的是,它的右手抬起放在胸前,像是在祈禱,但它的右手食指卻豎了起來。

  這是什么造型?

  寧秋看不懂。

  在小島的邊緣處,有一艘木船,是那種最簡陋原始的船,除了有兩支木漿之外,什么也沒有了。

  有船在這里,而這里又是水域,目的似乎不言而喻。

  “不會是要我們用這船劃到某個(gè)地方吧?”寧秋猜測說道。

  “與我想的一致?!鄙輪栒f道。

  “劃船?這水域何其大?茫??床坏筋^,也不知有多深,又如此安靜得可怕,如同死水,誰能知道這水下有什么妖魔鬼怪?”

  “再說了,吶,那條大蛇一直盯著我們,下水劃船?不是找死么?”滄浪望著那條大半個(gè)身子藏在水里的大蛇,盡管他自稱是海上浪子,但見到這種怪物,還是心驚膽戰(zhàn)。

  滄浪說得對,如果真是要劃船,起碼得先解決眼前這個(gè)怪物吧?

  怎么解決?

  答案是,不可能解決。

  這種深海巨獸,就憑寧秋三人的實(shí)力,估計(jì)連它的皮都撓不破就分分鐘被咬死了。

  三人沉默著陷入了思索之中。

  “你們有沒有覺得,這條蛇,比起剛才好像離我們更近了一點(diǎn)?”寧秋盯著那條蛇看,看著看著,發(fā)現(xiàn)它好像離自己更近一點(diǎn)了。

  寧秋自己是沒動過的,這條蛇這么大,如果它動了,那么肯定會有巨大的聲音,但寧秋沒聽到聲音,說明蛇也沒動。

  可他與寧秋之間的距離,的確是拉近了一些。

  “好像是的?!睖胬它c(diǎn)了點(diǎn)頭。

  “它動過嗎?”奢問問道。

  “沒有。”

  “沒動過?難道是我們所在的這個(gè)小島在慢慢地靠近它?”滄浪提出假設(shè)。

  “這里太黑了,光線太差,四周又全是黑壓壓的水域,沒有任何的參照物,如果這小島真的在慢慢地挪動,那么我們是發(fā)現(xiàn)不了的?!?p>  “只有當(dāng)我們發(fā)覺到距離那條蛇越來越近的時(shí)候,才能知道小島在移動?!鄙輪栒f道。

  奢問跟滄浪提出的假設(shè)完全成立。

  這個(gè)地方的光線太暗,而且異常安靜且平靜。

  安靜,是說這里除了寧秋三人之間的對話之外,一點(diǎn)其他的聲音都沒有,這種感覺就很怪。

  平靜,是說這里的一切都不會動,水域里的水正如滄浪形容的那樣,像是死水。

  整個(gè)空間的事物又太單調(diào)太少了,環(huán)顧四周除了那條蛇之外,就全都是黑壓壓的水域,很平,一點(diǎn)凸起的地方都沒有。

  這樣的地方缺少參照物,如果這小島真的在動,的確察覺不了。

  “它好像離我們又近了一點(diǎn)!”滄浪驚呼出聲。

  “這樣下去不是辦法?!鄙輪栠€算是淡定。

  那條隱匿在水里的大蛇,像是雕像一樣一動不動,它就這么死死地盯著小島上的三個(gè)人,猶如黑夜之中的安靜等待獵物上鉤的獵人。

  “上船?”滄浪問道。

  “去哪兒?”奢問反問道。

  “我怎么知道?”

  “你能確保這條大蛇不攻擊我們么?”

  “不能,可我們難道就這么看著自己一步步地送到它嘴里?”

  “它為什么不攻擊我們?說明只要我們不下水,它就不會主動出擊?!?p>  “那我們就在這里等死?”

  滄浪一句話說完,奢問剛想說點(diǎn)什么,忽而一只手伸了過來,用力地捂住了她的嘴巴!

  是寧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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