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玉艷出了青城日報后院,拐進胡同,走到盡頭,踏進間普通民房。
房間內(nèi)空空如也,此時一個人沒有。
她在里面稍等了下,陸陸續(xù)續(xù)有人進來,片刻功夫,小屋內(nèi)算上她攏共聚了六個人。
六人或坐或站,各處一處,沒有任何交流。
王玉艷見人到齊,手指輕輕敲擊木桌后,她說道:“總部發(fā)來消息,紫鼠支全軍覆沒,紫鼠本人被捕。定是經(jīng)不住酷刑露了消息,不然此人絕不會這般防范。”
“目標這么大陣仗出門,按理說白鼠應(yīng)該得到消息,怎么沒提前報信,若是早收到消息,我們未必沒有機會?!逼渲姓鹃T口的一人說。
“白鼠的處境也很艱難,想必目標通過紫鼠,已經(jīng)知道他的存在,致使他不敢輕舉妄動?!蓖跤衿G嘆口氣說。
另有一人接著問道:“那我們現(xiàn)在該怎么做?”
王玉艷聽罷滿臉愁容。
這么多人聚在一起危險性太高,時間過長難免引人注意。
事發(fā)突然,他也是見了趙倫的面才知道,趙國興這個買主口中的‘叔’,赫然就是他們這次的行動目標。
趁著去取合同之際,發(fā)出緊急信號,把青鼠支一眾全部喚醒,想趁機行動。
沒承想目標在外面布置那么多人,簡直稱得上銅墻鐵壁,根本沒有可乘之機,致使青鼠支一眾無功而返。
現(xiàn)在任務(wù)沒完成,青鼠支的人卻全部被她喚醒,成員之間相互見過面是件很危險的事。
一人暴露,整支怠亡的幾率大大增加。
說來說去,還是因為最近形式日益緊張,她沒沉得住氣,沖動了。
不過之前她也沒打算再隱藏。
總部給她的命令是讓她親自帶隊行動,完成任務(wù)后帶著青鼠支退出炎京,所以她才急著轉(zhuǎn)讓報館,白鼠送出的照片也是她親自去取得。
可千算萬也沒能算得過巧合,買主竟然是目標的親戚,這誰想得到。
突如其來的機會,讓她動了一勞永逸的念頭。
結(jié)果不盡人意不說,還搞的這般被動。
如今開弓沒有回頭箭,只能繼續(xù)下去。
眼時白鼠是指望不上了,只能自己這面想辦法創(chuàng)造機會。
趙國興……
王玉艷手指沒規(guī)律的敲著桌面。
若把趙國興這個誘餌用的好了,事也不是太難。
鄧友年抽空親自來到趙倫辦公室,把肖余慶對他說的話,統(tǒng)統(tǒng)跟趙倫學了一遍,末了他加上自己的看法。
“絕對是黃鼠狼給雞拜年,沒安好心。我們組的人私下都說,肖胖子這人陰著呢,組長你可別大意?!?p> 趙倫聽后呵呵一笑,說道:“放心,我會留意的。你也別太緊張,先靜觀其變,我倒要看看他想打什么鬼主意。”
鄧友年見趙倫表態(tài)才放心,又出去和表姐李四佟打個招呼,才離開審組。
他走后,趙倫叫來張三。
把手中一份審訊記錄遞給他。
這是今早王二麻子一個心腹交給他的,上面是錢中寧的審訊記錄。
王二麻子這兩天,把精力全部放在吳令遂送來那名特務(wù)身上,沒有多余時間,于是把錢中寧交給一名心腹手下審訊。
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
為避免再出現(xiàn)第二個杜狗子,王二麻子特意找到李四佟,讓她幫忙調(diào)查這個心腹。
經(jīng)李四佟排查沒問題后,他才放心使用。
據(jù)錢中寧交代,發(fā)展他的是一個叫費陣青的人,其身份系現(xiàn)炎京青山大學的一名教導(dǎo)主任。
趙倫把記錄交給張三,讓他看上一遍,做到心中有數(shù)。
近期通過幾次的頻繁出任務(wù),張三比以前干練不少。他記好上面相關(guān)細節(jié)后,把記錄交還給趙倫,轉(zhuǎn)身到外面召集人手,布置行動。
這次行動,趙倫不參加。
首先,他手頭的事很多,不可能是事親力親為。
再有,多給下屬獨當一面的機會,既是對其磨練,又可以讓他們充分嶄露頭角,掙得功勞。
不得不說,坐上組長這個位置,尤其是組建審組警衛(wèi)隊后,趙倫受益頗多。
舉止間成熟不少,考慮問題也比以前全面的多。
人,都是在經(jīng)歷中成長,總結(jié)中進步。
趙倫也不例外。
另外,其實這次行動他不抱太大期待。
因種種原因,并沒有第一時間對錢中寧進行審訊,拖了很久。
眼下過去這么多天,錢中寧無緣無故消失這么久,同在炎京青山大學的費陣青不可能沒發(fā)現(xiàn)。
此刻極有可能已經(jīng)隱匿,或者干脆已逃離炎京。
趙倫取出一張白紙,把錢中寧,錢信奇,李迎嬌,費陣青,等一個個名字寫上去,相互有關(guān)系的連在一起。
又在每個名字旁邊標明代號,寫下身份,注上一些關(guān)鍵。
錢中寧與錢信奇看似是親密的父子關(guān)系,實則在‘工作’方面沒有特別關(guān)鍵的聯(lián)系。
李迎嬌代號鷹翅,將錢信奇發(fā)展成間諜。
費陣青代號鷹眼,將錢中寧發(fā)展成間諜。
而據(jù)口供反應(yīng),李迎嬌和費陣青并沒有聯(lián)系,甚至都不知曉對方的存在。
可是這個代號……
鷹翅。
鷹眼。
兩個極其相似的代號,怎么看都有不同尋常的意義。
趙倫又將‘石鷹’兩個字寫在鷹翅之上。
這是李迎嬌交代的,她本身聽命于石鷹。
石鷹,鷹眼,鷹翅?
莫非?
趙倫又拿出一張白紙,將鷹眼、鷹翅并排寫好,然后將石鷹寫在其上方。
兩條斜線連起,豁然開朗。
從圖上看,鷹眼鷹翅屬于平級,其身份應(yīng)同是這個石鷹的下屬。
也就是說,這個石鷹,極有可能是李迎嬌和費陣青兩人共同的上級。
那么還有一個弒魂隊。
趙倫想了想,把‘弒魂隊’三個字寫在翅眼兩個代號同行。
錢信奇被抓之前,也恰恰剛被策反不久。
由此可推斷,有人擔心管安處排查南城區(qū)警察分局時,錢信奇漏出馬腳,所以才有的弒魂隊多此一舉。
那么作為弒魂隊,要么是知道李迎嬌的存在,要么是有人特意交代他們這么做。
趙倫猜測是第二種可能。
李迎嬌有明確上屬,以明暗閣的作風,不可能讓除石鷹以外的其他人知道她的身份。
而李迎嬌本人又不知道弒魂隊的存在,說明有人可以在弒魂隊和李迎嬌都不知情的情況下,安排他們錯開行動,避免給對方造成影響。
石鷹。
趙倫把石鷹和弒魂隊也連出一線。
從圖上看,弒魂隊、鷹翅,鷹眼,處于平級。
石鷹位于三人之上。
然后他又在弒魂隊三字后面寫下一個‘鷹’字,在鷹后方注上個問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