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夢菲一大早出去給全家人買早點,碰見了林姨。
林姨手里油條包子的拎了不少。
“林姨,早啊?!?p> “你也早,大過節(jié)的也起這么早?”
王夢菲笑笑,“是啊,小寶要吃油條,他爸想吃包子?!?p> 林姨看看自己手里的東西,笑了,她家也一樣,開心要吃油條,開心他爸要吃包子。
“你們過節(jié)也不出去嗎?”林姨問。
“小寶他爸這兩天還得上班呢,看他什么時候休息再定吧?!?p> “開心他爸媽也上班,大過節(jié)的也不休息,真是?!绷忠陶f。
“哎,對了,開心的妹妹回來了嗎?”
“回來了,回來好幾天了?!绷忠陶f:“跟她奶奶一起回來的。”
“哦,奶奶一個人帶著回來的?”
“啊,這還住不下呢,爺爺再回來,更沒地住了。過些日子我就回去了,到時候他爺爺過來。我以后沒事就不過來了,有他們在也夠了?!?p> “那您回去可以好好休息休息了?!?p> “我還好吧,也不算累,開心很乖的,我愿意帶他?!绷忠痰难哉Z中似有些不舍。
“林姨舍不得開心吧?”
“說真話是舍不得,但不用看孩子省心啊。有他爺爺奶奶我就解放了。”
不看孫子是解放了,身心自由了,可也不被需要了。林姨一個人在老家過得很自在,但跟外孫子在一起更開心。
“行了,不跟你說了,我走了,他們還等著吃完上班呢?!?p> “好好,您快回家吧?!?p> 林姨急急忙忙趕回家,這里老中輕三代人都在等她。
開心和妹妹樂樂看見姥姥拎著油條回來,兩雙小腳一直在跳,“有大油條吃嘍,有大油條吃嘍!”
林俐邊看表邊抱怨,“媽你怎么這么慢呢,我們都快遲到了?!?p> 女婿蔣冬沒說話,但翻著眼睛的不滿神態(tài)林姨都看在眼里,林姨心話:又給我甩臉子。
倒是開心的奶奶,笑呵呵的什么也沒說。
林姨前幾天本就打算回家了,可開心的爺爺家里有事,得晚幾天過來,奶奶又不會做飯,她就留下來幫幾天忙,等爺爺把家里的事辦完過來了,林姨就走。
這幾天老的小的擠在一個屋里,林姨是受夠了,她自己在老家獨居一套房子,哪受過這種擁擠,搞得她心情極不痛快。不光是擠,女婿那是說甩臉就甩臉,雖然沒有言語上的沖撞,也足以讓林姨心里堵得慌。
這幾天,林姨天天做飯洗碗打掃衛(wèi)生,她分明就是一個傭人。
“媽,以后老豆腐里別讓他們放香菜?!?p> 林姨想起來了,蔣冬不愛吃香菜。林姨心話:毛??!不愛吃就別吃,自己買去。
林姨隨便吃了幾口也就飽了。
林俐和蔣冬急忙洗漱收拾。
林姨回到自己的小臥室,從衣柜里拿出毛線,繼續(xù)給開心織毛衣。
林俐過來,提醒道:“別忘了給樂樂也織一件?!?p> 林姨還真忘了。
開心是林姨從小一手帶大的,樂樂從小跟著奶奶,林姨總共也沒見過樂樂三回,每次買東西的時候,習(xí)慣性地只給開心買,習(xí)慣性地忘記樂樂,好像樂樂根本就不是她外孫。
可女兒林俐總說她偏心,有什么好吃好喝好衣服都只給開心買,從來不想著樂樂,手心手背都是肉,怎么能只對一個外孫子好呢?
林姨有意識地提醒自己,下次買東西一定記得給樂樂也買一份。提醒是提醒了,可買毛線的時候,習(xí)慣性的買了一份,而且是藍(lán)色。
林俐再一次嚴(yán)厲地批評了林姨。
林姨說:“行行行,我不對,行嗎?我現(xiàn)在就再買著一份,粉色的,行嗎?我保證兄妹倆一人一件,我向玉皇大帝保證,我這個做姥姥的絕不偏心。”
“開心的快織完了吧?在您回家之前把樂樂的也織好吧?!?p> 這是女兒給林姨下達(dá)的命令。
“遵命!”林姨無可奈何地笑。
林姨剛把衣柜的門拉上,蔣冬走過來,把兩扇柜門的位置交換了一下。
林姨看了看女婿,蔣冬沒看林姨。
林姨低下眼輕輕嘆了口氣,這動作很細(xì)微,沒讓任何人看出來,在外人看來,她只是低下頭織毛衣去了。
林姨覺得自己這學(xué)霸女婿有嚴(yán)重的強迫癥,每次他看見那個衣柜,都會過來把柜門重新整理一回。不就是個推拉門嗎?朝哪邊不一樣?柜門上的圖案一模一樣,只不過一邊是藍(lán)色一邊紅色,蔣冬一定要把藍(lán)色圖案的那扇門放在左邊,放在右邊就不行,林姨就不明白了,藍(lán)色在右邊就讓女婿那么難受嗎?非得按照他的意思,必須左藍(lán)右紅,她搖頭,她實在想不明白女婿這么做的道理,根本就沒道理,他就是強迫癥。
林姨跟林俐說過這事,林俐說:“管他呢,他就那毛病?!?p> 也是,管他呢,他想整理就整理去,不嫌麻煩他就弄唄。
“媽,我們走了!”林俐和蔣冬要出門了。
林姨心想:你們快走吧,家里少一個人是一個人。
只剩下林姨和親家母的時候,林姨反倒覺得有些尷尬了,聊什么呢?都說女人話多,可剩下她們倆了,林姨倒真不知道說什么了。開心的奶奶平時話也很多,只剩她們倆的時候話突然就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