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見他收了手卻遲遲不語,我便知他是探出了我的頑疾。我默默的挪開了身子想要離他遠些。
我才挪動了些,便被南宮墨一把抱住,我正要掙扎,卻聽見他沉著聲音在我耳邊道:“我會治好你的?!?p> 這還他第二次同我這般說話,那時落難他也與我說同樣的話,只是我不明白,就連宮中太醫(yī)都不能根治好的病他如何能治好??刹恢趺吹?,我只聽他說話就心中安穩(wěn)了很多。
我將頭靠在他的胸膛上,沉默片刻才道:“我自是信你!”
我言罷便推開了他,而南宮墨卻也不生氣只是替我攏了攏披風:“眼看著就要落雪了,憐音還是早些回去吧!”
我被他略帶親昵的動作弄得臉色發(fā)燙:“知道了!”
我話落便現(xiàn)朝外走去。來到路口正見素欣與素和二人規(guī)規(guī)矩矩的站著。我假裝生氣道:“你們兩個死丫頭,竟丟下本宮獨自離開!”
素欣與素和卻急忙道:“公主殿下恕罪,”我無奈的看了他們一眼:“罷了,回去吧!”
待我去到梅宴時間許多人都已經(jīng)離開了,想來是瞧著要落雪了,怕雪路難行都早早的便回了府。
我來到南宮夫人身邊:“南宮夫人,如今就要落雪了,本宮就不叨擾夫人了?!?p> 南宮夫人倒也不曾說什么,只送我出了府門,我上了馬車挑開窗望去,還見南宮夫人在府門前立著,我有些過意不去,便朝她揮了揮手。
一連幾日的大雪覆蓋了宮中的綠瓦石路,這一日雪雖停了卻還是不見天放晴,我只得百無聊奈的在屋里坐著。幾子上是南宮墨派人送來的綠梅,剛送來時還是含苞待放的,如今卻都開得茂盛。我透過窗望著間白雪皚皚,突然便生出了作畫的想法來,想著我便喚了素和讓她取了宣紙來,才畫了幾筆,便見父皇身邊的裴德寍走了來。
裴德寍行了禮道:“公主殿下,那日押送到大理寺的刺客招供了,皇上讓老奴來知會公主殿下一聲?!?p> 聽了這消息我自是高興的,就是不知吐出了什么來,可否揭了那芳慧清的面目:“可是招供了什么?”
裴德寍卻道:“還請公主殿下稍等些時日,皇上自不會委屈了公主?!?p> 聽了裴德寍的話,我自然是放心了許多,可我等了幾日還是不見父皇有消息傳來,如今快要年關了,我自是不想夜長夢多,我才要讓人去打聽,便見小路子從外跑著進了佑華宮。
素欣見小路子火急火燎的樣子,便道:“你這樣魯莽做什么,仔細嚇著公主!”
小路子這才行禮請罪道:“還請公主恕罪!”
我輕抬手示意小路子起身:“不礙事,看你匆匆忙忙的樣子,可是出了什么事?”
小路子微喘道:“公主殿下,慧華宮那位被查出假孕,已經(jīng)被皇上降了位分禁足在宮中了?!?p> 我讓素和給小路子遞了被茶:“真有這事兒!”
這難道就是父皇給她下的套?回想起那日南宮墨同我說的話,今日又發(fā)現(xiàn)芳昭儀假孕一事,想來這一切怕是與父皇有些干系的。
我想著如今才發(fā)現(xiàn),父皇母后想來都是在慧華宮的。
我隨想去看看,可我如今到哪兒怕是都要請示父皇才能見她了,只得讓素欣去打探消息,想著父皇若是要處置她,自然會讓北疆國那邊知曉的,如今想來只有這假孕一事才能讓芳昭儀不得翻身的機會,也能讓北疆國找不出錯來,倒不是怕他們,只是兩國交戰(zhàn)苦的都是百姓罷了。
第二日母后到我宮中來,我見她眉眼間帶有喜色,便知是有好事傳來了,我給母后請安后,扶著母后坐下:“母后今日這般高興,可是有什么好事兒?”
母后喝了口香茶才道:“今日前朝傳來消息說是太常事少卿通敵叛國,你父皇已經(jīng)下令拿了人,收了監(jiān),如今那芳氏便是有天大的本事也翻不出浪花來?!?p> 這消息太過突然,我聽了只覺父皇的手段果然強硬。便聽到母后喃喃道:“這左政使家的男兒果然好本事,也不知你父皇要如何獎賞他!”
我一聽左政使,便知是南宮大人,這左政使之子自然是南宮墨了,竟是他?難怪這些日子他總是神龍不見尾的,多數(shù)時候都只是讓他身邊的凩欒帶話。
我想了想道:“南宮家的公子?這事兒父皇不是已經(jīng)交給了大理寺嘛,怎么由他接手。”
我話落,母后便道:“是如此,你父皇也派了你二弟和五弟去查,好在你那兩個弟弟還算爭氣,不過幾日便找到了太常事少卿與北疆國來往的文書?!?p> 我聽了自然高興,又想著不知者芳慧清的身份到底是什么:“母后,那芳才人如今如何了!”
母后的語氣中帶些解氣:“你父皇得知她是北疆國派來的細作,哪里容得下她,如今正在正殿上審問著呢?!?p> 我自是知道母后恨毒了她的,自她進宮以來多不講理,多次頂撞母后便罷了,父皇還多寵著她。
我拉著母后的手道:“女兒想去正殿看看!”
母后聽了也覺有理:“這是自然,她害你下落不明半月余,自然該去看看?!?p> 我與母后一同去到正殿,踏入宮門我便見一身穿囚服的女子被人押著跪在一旁。
我與母后相看了一眼,直徑朝里走去,走進看時我才發(fā)現(xiàn)南宮墨與五弟二弟三弟都在一旁看著。
“給父皇請安!”
“請皇上安!”
我與母后同時向父皇行了禮,之后二弟三弟與五弟南宮墨等人也朝母后見了禮,我這才正視被人控制著的芳慧清。
我見她似隨時要朝我撲過來一般,我也瞧見她眼中深深的恨意。
我見她如此模樣,便問道:“芳娘娘為何這般恨憐音,憐音百是不得其解還望娘娘給個明白?!?p> 我話才落,那芳才人便像是著了魔一般朝我嘶吼:“若不是為著你,我何至于來你東籬!”
她的話實在叫我有些莫名,我有些疑惑的望向景寒,景寒會意:“大皇姐有所不知,芳娘娘心中牽掛著北疆太子,可那太子殿下卻……思慕于大皇姐!”
聽了景寒道話,我才明白芳慧清每每見著我時都是那般神情。
我卻笑這對芳才人道:“這北疆太子年長我許多哪里便是思慕于我,不過是讓娘娘你來東籬作細作的原由罷了!”
芳才人聽了我的話,卻大吼道:“你胡說,他是什么樣的人我自然清楚,何須你來說三道四。”
我見她執(zhí)著,便不在多言只對父皇道:“不知父皇要如何處置芳娘娘?”
父皇卻對我道:“這事說起來還是音兒你的瓜葛,朕也想聽聽音兒的意思?!?p> 我聽了父皇的話,急忙拉著父皇道胳膊道“女兒能有什么意思,父皇您作主便是!”
父皇輕拍了拍我的手:“哈哈哈,你這丫頭,罷了父皇替你作主!”
父皇話落芳才人大笑道:“你以為宸貴妃便是真心待你?我告訴你那蘇將軍還是……”
我聽芳才人話里的意思,似乎那蘇將軍還有不為人知之事,可母后卻一耳光打在了芳才人的白皙如玉的小臉上:“放肆!那宸貴妃豈是你能隨口污蔑的。”
我見母后今日之舉實在奇怪,要說這宸貴妃與母后的關系并不比與芳才人的好,甚至還更差些。如今母后卻幫著宸貴妃。
父皇這時也道:“朕留你可不是讓你胡言亂語的,既然你不珍惜那朕便成全與你?!?p> 父皇說著便讓人芳才人押了下去,我見父皇這般維護宸貴妃,便偷瞧了母后一眼,但讓我奇怪的事,母后并無不妥之處,我辭了父皇母后,打算去慧華宮瞧一瞧芳才人。
才出了宮門,便聽見身后傳來南宮墨的聲音:“公主殿下!”
我轉(zhuǎn)身見景末宸與南宮墨二人也走了出來:“五弟,南宮公子,你們這是?”
景末宸道:“父皇知曉大皇姐要去看那芳娘娘,便要我們也護著你?!?p> 我見景末宸的話不似有假,便也任由他們跟著,誰知才走到雪嫣宮景末宸便道:“大皇姐,我突然想起來還有急事要忙,不若讓墨陪著你去吧!”
我瞧著五弟古靈精怪的,便知他有事不過是借口:“哎……宸兒”
可我越是喚他,他越是走得急切,我微提高了聲量對著他逃似的背影道:“下次長姐要再見你,可不會放過你,哼!”
我話落便是人影也見不著了,只得默默轉(zhuǎn)身朝前走,我才轉(zhuǎn)過來,便聽見南宮墨噗嗤笑出了聲,我沒好氣的撇了他一眼:“有什么好笑的!”
南宮墨這才道:“實在是我第一次見五皇子這般模樣,忍不住便笑出了聲,公主殿下莫怪!”
我給了南宮墨一個白眼:“你這話說來自己又信幾分?”
南宮墨大跨了兩步來到我身邊:“我這話自然是真的?!彼捖渫蝗挥譁睾偷溃骸皯z音,我還有一事要告知與你!”
我見他神色凝重便知他是真有事要同我說,不然也不會不顧宮中人眼繁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