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正看著只覺肩上有熱氣傳來,嚇得我一個激靈我趕忙回頭卻見景敏茜正一眼不眨的瞧著我手中信箋,口中直喊道:“這才說他呢,他就來信了,皇姐為他尋死覓活,也不見他提及半句,這人的人兒,哪里值得你托付了!”
我拿起手中的信筒輕輕敲打在她的額頭上:“你個十來歲的笑丫頭懂什么!我自戕并非什么光彩之事,除了皇家人隱瞞不得,這外頭來看望的也只知我病重,哪里真如你這般輕易能見得到我!”
我又和敏茜說了會子話,我們二人這才起身去往雪嫣宮,一出門便一股寒風襲來,我們二人都不由得攏了攏披風,來到雪嫣宮見父皇母后的儀仗并沒有走,我與敏茜相互對視一眼,這才進了踏進門去。
來到宮中見太醫(yī)站在殿外站了一院子,我見他們一個個惶恐不安的站在這里,便知道事情并沒有我們想象的那般簡單!我們二人疾步去寢殿內(nèi),只見五弟毫無血色的躺在床上,正中心口處還在流著洇紅的血。正在替五弟看診的李太醫(yī)早已經(jīng)汗流浹背,不知是驚得還是嚇的。
南宮墨說五弟已經(jīng)安然無恙了,他才動身去往神醫(yī)殿,也不知是否是在回歸的路途上出了差池以至于五弟危在旦夕,性命垂危!
正想著,只聽見外頭有內(nèi)侍疾步趕來:“啟稟皇上,南宮公子此刻正在宮外求見!”
父皇本就擔心五弟的安危,這說話自然也不會客氣:“什么南宮公子,不見!”
這是母后卻早身邊勸說道:”皇上糊涂,臣妾聽聞南宮時家有一子,早些年去往神醫(yī)殿求醫(yī)去了,且又與宸兒交好,這次戰(zhàn)役他也隨后去過,何不叫他來瞧一瞧!”
父皇這才恍然大悟道:“快,快請!”
那內(nèi)侍得了命令急忙朝外跑去,不多時我只見南宮墨提著個藥箱便匆忙趕了來!
那李太醫(yī)見南宮墨實在年幼,很是不放心的說道:“皇上不可?。?,五皇子現(xiàn)如今氣若游絲,這南宮墨年紀尚小,還請皇上三思啊!”
父皇在李太醫(yī)和南宮墨之間看了看終究還是有些猶豫了,我見五弟面色越來越蒼白,心中實在擔憂:“父皇,南宮公子在神醫(yī)殿修習多年,又是神醫(yī)殿宗的關(guān)門弟子,那神醫(yī)殿宗的醫(yī)術(shù)可與神云谷谷主百里先生不分仲伯?。 ?p> 這時南宮墨也急忙說道:“若是治不好五皇子,草民愿意以死謝罪!”
即便如有,李太醫(yī)還是道:“可是皇上,這五皇子乃天子之子身來尊貴,他不過是個臣民之子如何能與五皇子相提并論!”
這時敏茜將李太醫(yī)上下看了一遍,滿臉鄙夷道:“李大人這般有本事,為何在這里研究了許久,還是找不到醫(yī)治五皇兄的方法,如今來了個有把握的人,你又百般阻攔,試問李大人究竟是何居心!”
敏茜話落,李太醫(yī)急忙跪下大喊忠誠道:“皇上,微臣對皇上是忠心耿耿??!皇上……”
父皇不耐煩的說道:“好了!”后又溫和的對南宮墨道:“去吧,救治五皇子要緊!”
南宮墨行至我身邊時,我悄聲對他說道:“五弟系在腰間上的平安福袋里有藥可救他一命,你若顧及他說的話,今晚你們都會沒命的!”
南宮墨修長的身形頓了頓還是朝五弟走去。
我轉(zhuǎn)身對父皇道:“父皇想來我們在這里南宮公子也不好醫(yī)治,不如父皇隨兒臣一道去偏殿等候,聽說父皇母后一下午都不曾進食,兒臣特意在小廚房做了幾個小菜又熬了點湯。父皇即便不為著自己也要為著五弟好歹吃些!”
我伺候父皇母后用了點小菜,又稍坐了片刻,才見輕影走了進來,我見他神色比之前好了許多,我也放心了些。
父皇甚至激動得直接站了起來說道:“怎么樣!”
輕影道:“回皇上,殿下的傷勢已經(jīng)無恙了!”
輕影話落,父皇蹭的一下便朝五弟的寢殿走去,我落后幾步同輕影道:“那平安福袋里的東西南宮墨可給你家主子用了嗎?”
輕影則復雜的看了我一眼,又低頭說道:“剛開始南宮公子并不打算用的,可后來主子的情況實在不對,這才用了!”
我仔細看了看輕影,想從他的臉上看出什么來,卻見他一臉恭敬的站在我面前,我無奈湊近了些說道:“你莫不是同他們一道框我來的吧!”
輕影則將頭放得更低:“屬下不敢!”
我看了他幾眼,這才從他身邊越過去了五弟的寢殿!
來到五弟的寢殿內(nèi),正見李太醫(yī)替五弟把脈,過了許久才見他來到父皇的跟前道:“啟稟皇上,五皇子脈象平穩(wěn),只需修養(yǎng)數(shù)月便可恢復如初!”
父皇這才展露笑顏道:“好好好!”
我走父皇身柔聲說道:“父皇您還是早些休息吧!,五弟這里兒臣來照顧便好!”
這時裴公公也走到父皇身邊說道:“是啊皇上,您操勞了這些日子還是早些回去歇息吧!”
待父皇走后,我才走到南宮墨身邊擔憂的說道:“你是這么了?”
南宮墨臉色蒼白坐在軟榻上,我倒了杯水遞給他,他卻半天才伸手接過:“不要緊,不過是一連幾日的趕路勞累了?!?p> 我聽罷,便叫人將五弟旁邊的屋子收拾出來,又讓人熬了姜湯,我不曾在雪嫣宮過夜,到不知這夜里倒是比我們宮里要冷很多。夜里我一直守在五弟的身邊,卻不見他有醒來的跡象。我便有些擔憂的替他號了號脈,發(fā)現(xiàn)他確實脈象平穩(wěn)。這才放心了些。
年節(jié)后,聆華宮傳來林妃娘娘產(chǎn)子的消息,卻是難產(chǎn)好在最后母女平安,這樣的喜事父皇自是高興不已,要說這宮中新寵也是從未斷絕過,可生子這樣的喜事確實十多年不曾出現(xiàn)了,是以父皇很是欣喜,連連封賞了宮中上下??珊萌兆硬⒉婚L久,林妃娘娘產(chǎn)下六妹妹后,身子卻異常虛弱,滿宮的太醫(yī)來瞧了,甚至連京中又名的游醫(yī)都請了來,卻還是查不出什們情況,看了都說是懷六妹妹時就留下的病根。
這一日滿地都是經(jīng)過大風的摧殘后掉落在一地的桃花,雖是初春,可到了夜里天氣總是寒冷異常,白日里我挑選了禮物讓素和送去祝賀六妹妹百日之喜。她回來時卻說到林妃娘娘身子愈發(fā)的弱了,她說別的娘娘身懷有孕時,經(jīng)過宮中太醫(yī)的調(diào)養(yǎng)身子總是恢復得極好。可林娘娘卻是奇怪,宮中各種藥補品都一一送了去,卻都不見好,反而越來越弱。
我也曾偷偷去看過那藥方,確實是治氣血不足,產(chǎn)后調(diào)理身子的。用藥也合適卻還是不見林妃娘娘有所好轉(zhuǎn)。她這身子一直拖到六妹妹百日宴后,沒幾日便去了,可六妹妹不過是襁褓中的嬰兒,自然不能沒有母親在身邊照顧,是以父皇便將六妹妹交給了渝妃娘娘撫養(yǎng)。
又過了兩年父皇的身子骨愈發(fā)不如從前利索,是以早在一年前便封了二弟為太子,三弟和五弟分別冊封為軒王、宸王。朝中之事也多由二弟代為打理,近日北疆國又騷擾不斷,說起來這事兒與蘇將軍還有些淵源。
三年前的年節(jié)時候正是五弟凱旋之日,那日陳國公,段將軍等人都帶了回去,卻唯獨不見蘇將軍,蘇小姐自是心中懷疑萬分,五弟才清醒的第二日她便獨闖宮中,非要問五弟一個清楚,可五弟卻告訴她蘇將軍的尸首并沒有找到,斷不能輕易帶著別人的回來。
蘇小姐自是不信,哭著便跑出了宮中,再有一月五弟的身子還不算大好,便得到了蘇小姐獨自去望北疆的小消息,聽說她再北疆的皇城大鬧了一場,拿著劍就要問北疆國拿回自己的父親,兩國本就積怨已久,自然是容不下她這樣的放肆胡鬧,五弟再得了消息之后親自趕去北疆國將人帶了回來。
可回來后蘇小姐的身子因再北疆受了重傷,帶回來時已然時九死一生,南宮墨搶救了三日才將她從閻王爺手中奪了回來,自此蘇小姐的身子便愈發(fā)的較弱,人則時靠一口藥吊著命。
才修養(yǎng)了三年不到,我東籬自然沒有再戰(zhàn)的能力,許是他們得知五弟的身子自那次大戰(zhàn)后便愈發(fā)的不好,每隔一月便要備受折磨一次。自是敢肆無忌憚的再邊疆肆意妄為。
才至二月,卻迎來西瑾太子再次來訪東籬的消息,自那次他回去后我們便再不曾見過,我也不曾想到還有再見他的可能,這次他的目標依舊明確,晚間的宴會上,他直接表明了他來求親的決心,這次則是當著文武百官的面向父皇提及有結(jié)親之意。
只是當年我尚且有拒絕他的理由,時隔三年他再次來到東籬求請和親,東籬眼下這樣的光景卻不容我拒絕,我聽到這個消息時正再整理南宮墨這幾年送我的東西,大大小小的竟有了一整箱,隨便拿出一件我都能輕易的知曉他是何時送我的。我本有意讓父皇賜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