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BJ愛情故事

　　生命只是一連串孤立的片刻，靠著回憶和幻想，許多意義浮現(xiàn)了，然后消失，消失之后又浮現(xiàn)。

　　——普魯斯特《追憶似水年華》

　　你知道BJ愛情故事么？

　　你會在萬千人潮的地鐵里看到捧著書籍的女孩怦然心動，也會看到人來人往的地下通道的流浪歌手憂傷歌唱，……人們在三里屯買醉，在工體狂歡，在世貿(mào)天階燈光璀璨的迷情夜晚說出世界上最浪漫的情話。人們或是漫步于春風(fēng)拂柳的公園，或是行走在古老而又嶄新的胡同里，人們在喧鬧中的大排檔中訴說夢想，在川流不息的人潮中掙扎，大哭或是大笑，留下了一篇篇憂傷或是美好的BJ愛情故事。

　　因此，這世上只有BJ愛情故事。

　　……

　　某年某月某日，我在愛情荷爾蒙致幻劑的鼓動下，忘了自己哪路貨色，沖動地說出了令我遺憾終生又無法挽回的一句混賬話——

　　做我女朋友吧。

　　M小姐也在意亂情迷之中失去了自我，忘了自己怎么回事兒，就像渴望愛情的任性少女一樣，如癡如醉地跟著我一起魔怔了，也沖動地說出來了一句沖動可笑的話，像全天下的女人一樣傻里傻氣的問道——

　　你會對我好么？

　　我們倆像一對舞池里盡情搖擺的少男少女，在溫存迷醉中各自沖昏了頭腦，把錯覺稱之為愛情。

　　……

　?。?）

　　第二天龍哥一臉奸笑地看出了端倪，帶著我和國航去抽煙，那時我正在一家很牛逼的公司實(shí)習(xí)，當(dāng)然后來干倒閉了。

　　龍哥大笑道：“挺好，挺好。”

　　我一臉無辜地裝糊涂：“什么呀，就挺好?！?p>　　龍哥啪啪兩個大耳刮子扇到了空氣里，十分夸張地說道：“媽的，小丫挺的，還跟你龍哥裝是不，這點(diǎn)事兒瞞得住你龍哥么？”

　　龍哥是山東人，任職公司的新人培訓(xùn)以及主持人，活潑開朗，熱情大方，典型的白羊座，尤其不喜歡那些彎彎繞，因此我們很是對脾氣。龍哥接著說道：“國航，你看人家，有了，你學(xué)著點(diǎn)哇。”

　　國航款款地說道：“龍哥，我不急，我現(xiàn)在還是拼事業(yè)的年紀(jì)?！?p>　　龍哥脫了他的豆豆鞋，一個鞋拔子砸了過來，說道：“媽的，你再給我裝！三天不打上房揭瓦，宏宇給我一起抽他小丫挺的！這一天天的還裝得挺像那么回事兒。

　　“我可管不了人家，吹得牛逼我都無力吐槽了，前兩天還跟我吹一哥們巨有錢，然后他們有個小團(tuán)體，不多不少正好七個葫蘆兄弟，他是帶頭大哥，其中老五最有錢，跟我吹一個月怎么敗光幾百萬的，還吹得有聲有色?！?p>　　龍哥又一個鞋拔子砸了過去，說道：“媽的一天不吹牛逼能死哇，欠收拾！”

　　過了一會兒，龍哥嚴(yán)肅地問道：“那個女孩兒什么星座？”

　　“白羊座?！?p>　　“真巧，我對象是雙魚座，我是白羊座?！?p>　　“般配么？”

　　“一個熱情似火，一個柔情似水，水火沖突的兩個星座。我比較簡單直接，她喜歡讓人猜嘛。雙魚座愛使小性子，粘人，多疑，愛幻想，沒看見我每天都是早請示晚匯報的?！?p>　　“宏宇，我跟你講，龍哥現(xiàn)在可苦了，每天兜里只有二十塊錢?！眹酵蝗怀爸S了起來。

　　“是啊，我媳婦兒現(xiàn)在限制我，你看哇，除了吃飯之外，公交卡電話費(fèi)什么的都是她沖，早餐晚餐都是在家里，不過雙魚很溫柔的，她每天都給我做飯?！?p>　　“為什么限制你啊？“

　　“宏宇，你看你龍哥的市場這還用說么？開個玩笑，主要我喜歡健身，沒事兒出去打籃球，她怕我招蜂引蝶的，所以限制我?！饼埜缯f道

　　“是啊，龍哥這個范兒，還留過學(xué)，中西結(jié)合，吃過洋面包的人，渾身沾著仙氣呢！”

　　龍哥又一個鞋拔子抽了過來，說道：“媽的，不拍馬屁你會死哇。國航你真的是，我一天能抽你八百遍?！?p>　　那天吹牛逼散場的時候，龍哥突然說了一句：“也許，你該表白了。“

　?。?）

　　那時我們聊起愛情滿眼的光芒，公司的同事婷婷姐和我歪著腦袋聊天。

　　“我現(xiàn)在對愛情沒什么感覺，好像吃吃飯看看電影然后就可以戀愛了，太程序化了，對，缺少怦然心動的感覺。”

　　“你說的是一見鐘情吧？”

　　“對，沒錯。”

　　“我不相信什么一見鐘情，我更相信日久見人心。”

　　“那么說，你曾經(jīng)一見鐘情過啊?！?p>　　“是啊，那個時候傻嘛，很快就被男人的花言巧語蒙蔽了心智，戀愛中的人都是傻子，一點(diǎn)都沒錯呢?？墒钦嬲嗵幭聛恚l(fā)現(xiàn)并不怎么合適?！?p>　　“比如？”

　　“比如，沒什么可聊的?！?p>　　“哦？”

　　“我喜歡看韓劇，沒頭沒腦地看一些東西然后捧腹大笑，他喜歡看正劇，還嘲笑我看的東西沒什么營養(yǎng)，我連個一起看電視的人都沒有啊。他是個呆頭呆腦的人，我沒怎么考慮以后，年輕就應(yīng)該多玩玩嘛，他卻拼命攢錢，而且很摳，但是也沒有花到我的身上，既沒有陪我逛街，也不陪我看電影，口紅化妝品玫瑰什么的都沒有收到過，你知道的，女孩子都是有點(diǎn)小小虛榮心的嘛，我們的戀愛可真是乏味單調(diào)啊?！?p>　　“哦？那他攢錢干啥，攢錢不就是為了給對象花么？”

　　“他說要為以后長遠(yuǎn)打算。”婷婷姐接著說道：“不過他還是挺負(fù)責(zé)的，可是，我們真的沒什么可聊的?！?p>　　“那你還會一見鐘情么？”

　　“我想，大概不會了吧?！?p>　　“為什么呢？”

　　“小崔崔，因為早已過了耳聽愛情的年紀(jì)。也許我會遇到一個某一人，過著平凡的日子，在柴米油鹽醬醋茶中耗盡余生，偶爾追追劇什么的，也很知足。”

　　“那不是大多數(shù)平庸者一眼望到頭的人生么？”

　　“小崔崔，要知道這個世界上大多數(shù)人就是平凡的一生，哪來那么多轟轟烈烈，只有少數(shù)人才會特立獨(dú)行，并且為之背起沉重的枷鎖，就好比英雄的孤獨(dú)、美人的寂寞，接受自己平凡不是什么羞恥的事情，是一件很偉大的事情，在朝露般的人世間一閃而過，沒有一棵小草自慚形穢啊。”婷婷姐感慨了一番，接著說道：“不過呢，你要是遇到喜歡的人，還是要義無反顧地去追，你還年輕。我累了，我要午休一會兒。”

　　“好。”

　　那天，我寫了這樣一句話——

　　這幾天逢人就說，我已經(jīng)很久沒有那種怦然心動地感覺了。某人說你說的是一見鐘情吧——我想了半天無言以對。腦海中不禁想起一部紀(jì)錄片里的這樣一幕：一個外國人愛上了一個四川人，世俗的流言蜚語并沒有阻礙他們相愛的力量，女孩兒在采訪的最后驕傲地說，我覺得他不遠(yuǎn)萬里來到中國，不是來求學(xué)的，就是來飄洋過海找我的。外國人說道，我要留在中國，因為我摯愛的人在這片深沉的土地，他們相愛在了鄉(xiāng)村的田野里，小路上，土地里……誠然，怦然心動不是你，不是我，而是我們在一起的純粹，就像夜空中最閃亮的星，你儂我儂，不言其他，漫漫長夜怦然心動。

　　（3）

　　公司有一對羨煞旁人的情侶，這都是私底下的事情，有一天他們因為一個客戶資源居然吵了起來，兩個人各不相讓鬧得紛紛揚(yáng)揚(yáng)。

　　中秋節(jié)到了。

　　國航這個潮流小青年喜歡說唱，他精心挑選了幾首歌曲打算大展身手，我們在臺下為國航歡呼雀躍，國航那首歌的歌詞我就早忘了，好像是龍井說唱還是什么，其中結(jié)尾的一句是，去你媽的！

　　領(lǐng)導(dǎo)被這特立獨(dú)行的歌詞雷倒了，結(jié)果國航拿了二等獎。

　　而公司那對情侶的正在鬧分手，他自告奮勇唱了一首粵語歌，深情款款地唱道——

　　人如天上的明月是不可擁有

　　情如曲過只遺留無可挽救再分別

　　為何只是失望填密我的空虛

　　這晚夜沒有吻別

　　仍在說永久想不到是借口

　　從未意會要分手

　　但我的心每分每刻仍然被她占有

　　她似這月兒仍然是不開口

　　提琴獨(dú)奏獨(dú)奏著明月半倚深秋

　　我的牽掛我的渴望直至以后

　　尤其是唱到“我的心每分每刻仍然被她占有”，就像如泣如訴的月光滲透了心窩，那一刻所有的愛恨交織都像月光一樣泄了出來，妹子的眼淚也止不住地泄了出來，順手拿了一朵玫瑰拖曳著長裙沖上臺去，她們緊緊地相擁在一起。

　　我感動的淚水早已止不住地流了出來，月月說道：“宏宇該戀愛了，竟然哭成了淚人?！?p>　　王姐說道：“你有心儀的女孩兒了么？你去送花吧。我家那位，哼，每年的情人節(jié)都是玫瑰、巧克力、燭光晚餐?！?p>　　“你們怎么認(rèn)識的呀？”

　　“誰知道呢，因為愛情唄?！?p>　　月月看著我梨花帶雨的樣子，不忍苛責(zé)，嘟了嘟嘴，說道：“宏宇，男孩子要勇敢一些哦?！?p>　　（4）

　　那天我沖到花店去買花，那是我第一次也是唯一一次買花，顯得有些緊張，并且著急忙慌的找了一個超市的攤位。

　　“我應(yīng)該買什么花呀？”

　　“第一次送花么？”

　　“沒錯。”

　　“你聽我的準(zhǔn)沒錯，我給你搭配，世界上哪有不愛花的女孩兒呢，不送花的男人都是蠢蛋?！?p>　　月光下我把M小姐約了出來，她在長椅上等了半天，我把花背在身后走了過去，然后亮在她的眼前，我羞澀地說道：“送給你?！?p>　　M小姐說：“哇！原來你急匆匆地叫我出來是這樣啊，我還以為出了什么事情呢。一定很貴吧，你在哪買的，多少錢呀，快，我要拍照，給我拍照，拍完照我放回去，我們一起去吃飯吧?！?p>　　那天，她主動挽起了我的臂彎，笑得像一個傻瓜。

　?。?）

　　我們要去香山看紅葉，我打算帶著M小姐一起去，那天臨出門前，她發(fā)飆了，一定要去么？可以不去么？真是的！

　　我們不是說好了嘛。

　　我大姨媽來了嘛。

　　那你別去了。

　　去就去，你可真是無聊！

　　說著，她穿上高跟鞋理也不理地踏踏地走了出來，我分辨出了高跟鞋所帶來的咆哮與怒氣，她抹了大紅唇足蹬高跟鞋，熱褲搭配黑絲熱褲，頭也不回地展露出一種廉價的風(fēng)姿，有意賭氣似地說道，這樣，你滿意了吧！

　　我說不出話來，地鐵里她離我很遠(yuǎn)很遠(yuǎn)，到了香山腳下我強(qiáng)裝笑臉和同事打招呼，王姐說道：“宏宇，哎呀，介紹介紹呀?！?p>　　“有什么介紹的！”她生氣地說道。

　　那天，我在山腳下給她買了平底鞋，說了無數(shù)的好話，香山之旅可真是煎熬，我背不動她，她也是重量級選手。

　　下山的時候天已經(jīng)黑了，我們兩個人牽手在晚風(fēng)中，她終于露出了難得的輕松愉快的笑容。

　?。?）

　　我一度產(chǎn)生了懷疑，我們真的合適么？

　　我沒車沒錢沒房。

　　她撇了撇嘴說道，慢慢奮斗唄，以后總會有的。

　　那么年紀(jì)呢？

　　我比你大幾歲，但是也不那么成熟。

　　那天她默默在空間里更新了說說：

　　也許性格相同的人適合一起嬉笑，性格相反的人適合慢慢變老。

　　……

　　龍哥說，哎呀，你怎么不和我說呢？情侶之間最好不要參加什么公司的聚會，有的人玩得開有的人慢熱，因人而異，更何況你們才剛認(rèn)識不久嘛。情侶之間應(yīng)該注意隱私嘛，熟了認(rèn)識朋友同事也不遲，還在相處期呢。我從來不帶我對象參加什么聚會，她也不愛來。

　　國航點(diǎn)了一根煙說道，龍哥就是事后諸葛亮。

　　龍哥的豆豆鞋又扔了過去，龍哥兜起了鞋子，說道：“我覺得你們兩個人出去玩吧，這樣可以增加感情?！?p>　　“我聽說紅螺寺不錯，很多善男信女去那里求姻緣的?！?p>　　“國航終于正經(jīng)了一回?！?p>　　于是，紅螺寺留下了我們的紅繩，只是后來再也沒去還愿，后來我們也絕口不提愛情。

　?。?）

　　你喜歡我什么呀？

　　你笑起來很好看，我喜歡你甜美的笑容，像星光一樣燦爛。

　　那么，你呢？

　　你對我好……

　　除此之外，再無其他。

　　（8）

　　一個月后，我們同居了。

　　你正經(jīng)一點(diǎn)，我們聊聊吧。

　　聊什么呢？你說罷，我聽著。

　　你這是什么態(tài)度。

　　那就睡覺吧。

　　……

　　也許我們應(yīng)該聊聊家庭，她聽著我的訴說，早已迫不及地麻麻賴賴地罵道：“你這什么父母，這些缺德父母以后生孩子都要沒屁眼的！”

　　“我父母再怎么不好，也輪不到你如此惡毒地攻擊吧?！?p>　　“我說的是實(shí)話，你少和我上綱上線。”

　　“好，你要聽實(shí)話么，你他媽的……”我欲言又止。

　　“說啊，你他媽的今個給我把話說明白，說他媽的吞吞吐吐的和個娘們似的?！?p>　　我摔門出去了，我這輩子最討厭和別人吵架，她發(fā)來短信——有本事永遠(yuǎn)別回來。

　　爭吵，逃避，逃避，爭吵……

　　她發(fā)了一條說說：真希望有一個永遠(yuǎn)吵不散的人陪我度過余生。

　　一次，她午夜歸來，寒冬臘月往家?guī)Щ貋硪粋€娘們兒，這個女的神經(jīng)質(zhì)似的訴說著他的愛情遭遇：“我的對象就在西單上班，可是他悄無聲息地就把我甩了，我現(xiàn)在才想起來，他之前說過，他要找一個富婆，我雖然也是BJ人，但是除了家里有套房也沒什么錢，我最近還失業(yè)了，你看我們的維權(quán)群，唉，我最近想死的心都有了，好像活著沒有了愛情也沒什么意思，這不是我想要的結(jié)局，至少我要當(dāng)面問個明白，而不是無緣無故地突然失蹤。我就在小區(qū)天天等他，守株待兔，他似乎知道我在這里等他質(zhì)問他的無情，他怕了，他心虛了，他想吃干抹凈就跑路了，這算什么呀，我還是黃花大閨女呢，我天天準(zhǔn)時準(zhǔn)點(diǎn)在這里等，我媽罵我是一個傻逼，三十多歲的人居然還相信愛情，可我就是喜歡他……他一直沒有出現(xiàn)，這幾天連摩托都沒有騎，他平時喜歡騎摩托上班。然而摩托似乎都落了一層灰，我明天還來，你對象可真是個好人，看我在小區(qū)里瑟瑟發(fā)抖地轉(zhuǎn)悠著，就把我?guī)Я嘶貋?，我不會給你們添麻煩的，晚上咱們?nèi)齻€湊合一下就行，我睡地上就行。”我抽了一根煙，十分無語，保持微笑說道：“不用，你們倆睡床上吧，我出去找地住。”

　　……

　　又一次，她撒嬌道：“老公，我去網(wǎng)吧玩一會兒好不好?！?p>　　“多久？”

　　“看情況，也許會通宵，也許很快就回來?！?p>　　凌晨三點(diǎn)，深夜難免的我聽到一陣砸門聲，我暈暈乎乎出去開門，閃過一個背影，我還沒有看清這個人的正臉，便溜之大吉了。

　　“怎么回事兒？”

　　“我哪知道，你他媽的問我我問誰，我從網(wǎng)吧出來他就跟了過來，然后非要執(zhí)意送我回家，說女孩子一個人走夜路不安全，我說我男朋友在家等著我呢，然后他說沒關(guān)系，送到門口就行?！?p>　　“瞅瞅，你都交的什么朋友，我都不稀罕說你，今天馬路牙子上拉個陌生人回家，明天網(wǎng)吧里有人深夜尾隨回家，你就不反思一下為什么會是這樣？”

　　“我反思什么？就是大家一起在網(wǎng)吧擼呀擼，一起玩嘛。”

　　“盡是些狐朋狗友，沒有一個人是正常渠道認(rèn)識的?！?p>　　“我在BJ沒什么朋友！你少來教訓(xùn)老娘，愛處處，不愛處滾蛋，不行就分手，這一天天的……”

　　“好，那我走，你自己玩吧，祝你玩得高興，玩得盡興！”

　　“我最后警告你一次，你這次走了就別回來，最后一次，不信你試試?！?p>　　我才不吃這一套，奪門而出。

　　砰的一聲屋子里便空空蕩蕩了，散落了一地的煙頭和紙巾。

　　那一天我們分手了。

　　（9）

　　我和阿合去看電影，無意間碰到了丹丹，丹丹是一個單純善良的女孩兒，我和阿合一臉壞笑地看著她：“噓，我來陪他看電影。”

　　“愛情就像疾風(fēng)驟雨啊?！?p>　　“愛情？我們都聊不到一起，唉，他認(rèn)為我是一個膚淺沒有內(nèi)涵的人，還教訓(xùn)我應(yīng)該讀讀《紅樓夢》什么的提升一下自己?！?p>　　“內(nèi)涵？見鬼的內(nèi)涵。什么他媽的是內(nèi)涵，讓他解釋解釋什么叫內(nèi)涵，解釋解釋什么叫內(nèi)涵?！?p>　　“我拼盡全力卻換來一句沒有內(nèi)涵。”

　　……

　　龍哥分手了，龍哥沒有一點(diǎn)矯情地說道：“太作了唄?！?p>　　“怎么作？”

　　“今天想要這個，明天想要那個。”

　　“女孩子永遠(yuǎn)沒有滿足的時候。”

　　“都他媽的二逼，看霸道總裁亂七八糟的看多了，我是找對象還是包對象，凡事量力而行啊，一沖動就去洱海，一沖動就要結(jié)婚，一沖動半夜就去擼串，一沖動就讓我說一萬遍我愛你，媽的，這見鬼的愛情，現(xiàn)在的女孩兒怎么都這個德行，太累了。”

　　……

　　程程吃飯的告訴我：“我努力過了，我真的努力過了，我想拼命對他好，可是我看不到一點(diǎn)希望，一點(diǎn)點(diǎn)希望都沒有，哪怕有一點(diǎn)希望我都會死心塌地地跟著他，可是一次次換來的是傷害，他連我的生日都記不得，他生日的時候我送了他一件衣服，我生日的時候他卻不聞不問，和普通的日子沒什么區(qū)別，帶我去隨隨便便吃了一個快餐，小崔崔，你說哪個女孩子受得了生日的時候去吃快餐啊，呵呵，我覺得自己就是個傻逼，那一刻我想到了放棄，我在這個人身上什么也看不到啊，一點(diǎn)上進(jìn)心沒有，我不是那種愛錢的女孩兒，我要是愛情我會跟著他么？可是一點(diǎn)承諾都沒有，一點(diǎn)規(guī)劃都沒有，一點(diǎn)未來都看不到?！?p>　　“那，你們聊得來嗎？”

　　“有什么聊得來聊不來的，他寡言少語的，一下班除了玩游戲還是玩游戲?！?p>　　……

　　健健談了幾段風(fēng)花雪月的愛情，找了一個丑女結(jié)婚了，我沒問他，他說過，只要有人愿意和我結(jié)婚，我就和她過一輩子。

　?。?0）

　　五年后，M小姐再次找到了我。

　　你結(jié)婚了么？

　　你干嘛總是這么問。

　　我想知道。

　　沒有。

　　你想過我們要結(jié)婚么？

　　想過。

　　你還愛我么？

　　曾經(jīng)愛過。

　　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