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請先讓我兄弟兩沐浴一番,我兄弟二人如今風塵仆仆,恐對公子之病不利?!?p> 李玉堂眼皮發(fā)抖,你這哪是風塵仆仆,分明是骯臟至極。不過,想到自己仍躺在病床上的兒子,只能壓下心中的火氣。
“來人,帶兩位公子沐浴更衣?!痹掗],李夫人身邊的兩個丫鬟將蕭君浩帶走。
“看這豎子行使何種醫(yī)術,竟敢大言不慚,口出如此狂言,這至我等與何地。”
“我倒要看看,他這個名醫(yī)是何等手段,能夠降服這頑瘧之疾。若是他能治好公子的瘧疾,老夫拜他為師又如何?!?p> “是啊,他要是能夠治好公子的病情,我等尊他為師也不是不可以?!?p> 一群老爺爺雜亂紛紛,坐等看戲。
片刻之后,蕭君浩又出現(xiàn)在眾人的視野。
原先,蕭君浩兄弟兩連肚子都填不飽,更別提什么形象問題了。蓬頭污面的乞兒形象是深入人心的。
如今,雖然看起來還是瘦弱,但換一身白色長衫,整個一翩翩少年。連同二狗,都變得萌萌的,誰讓他有一雙碩大明亮的黑眸。至于那長衫是從何處而來,想必是那病床上的公子之物。
蕭君浩一人走進走進屋里。
風寒向來具有傳染性,二狗年紀還小,免疫力太弱,當然不能進去。至于其它醫(yī)者,每個大夫都有屬于自己的獨門手段,皆不希望被他人偷學,故此醫(yī)者看病,若非醫(yī)師同意,旁人不可視之這是醫(yī)家一條不成文的規(guī)定。
走進房內,便聽到一聲聲的咳喘。走近一看,一年齡和他相仿的少年正在喘咳,時不時的還干嘔。
這病把這小子折磨的不輕呀,看這腦袋四肢浮腫的簡直不成人樣了。用一種動物來比喻,那就是豬。
“你是何人?”床上少年虛弱道。
“吾乃你的救命恩人。”
“我這病可還有救?”少年的聲音有著疑惑,也有著希望,呈顫抖聲。
“小病爾!”蕭君浩斬釘截鐵。
“伸出舌頭”舌苔白滑。
摸其額頭,滾燙。觀察其身,無汗。
“身體感覺怎么樣?”
“渾身疼痛,感覺身體很重?!?p> 蕭君浩查了一下度娘,已有應對之策,準備轉身離去。
“可是無解,呵,罷了,也是,這種不治之癥?!?p> “誰說你不治了,你這是在質疑我,還是把我當成外面的那些庸醫(yī)了?”若是外面的那些老爺爺聽到蕭君浩的話,一定要和他大戰(zhàn)三百回合。
“那這么說,咳咳咳,我還有救”李展然顫抖地說,雙眼放光。
“小病爾!”蕭君浩如是說道。
蕭君浩走出門外,數(shù)十雙目光齊齊射向他。
“這位小兄弟,吾兒如何,可能醫(yī)治?”李夫人急聲。
“小病爾,夫人放心,若是按我的藥方服藥,保管貴公子能夠藥到病除?!?p> “謝謝公子,謝謝公子,若是吾那可憐的孩兒能夠復原,我全家必然拜謝。”李夫人向李展然的屋內走去,她要告訴自己兒子這個好消息。
蕭君浩嘆息一聲,可憐天下父母心吶。不過,有父母的感覺一定是極好的??吹蕉?,他心中一片慰藉,這一世,他還有個弟弟。二狗見他出來,就跑到他身邊,牽著他的手,生怕他把他丟下。
李玉堂畢竟是一方縣令,雖說他聽到蕭君浩的話,有些激動,但還是壓下情緒,他怕希望越大,失望越大。
“你所言不虛,你可知欺騙本官的下場?”
”公子之癥乃是由風寒束表,衛(wèi)陽被遏,表寒引動內飲所致。”
“呵,公子所患風寒之癥誰人不知,老夫問你,你可能治?若是你的方子無效,牢獄之災你可跑不了。”
“那倘若我能治好,你該當如何?”
“若你能治好,我等拜你為師又如何?”
“是呀,若是你能治好,我等都愿意尊你為師?!北娙烁胶?。
“有李大人作證,你可放心。倘若你治不好,你需向我們每個人磕三個響頭,讓你知道什么叫誠信做人。”
“好,一言為定。筆墨伺候。”
蕭君浩前世對書法很有研究,所以他的一手軟筆字寫得并不差。
蕭君浩的書寫很是隨意,但有一種不求章法而自得章法,不求書卷氣而自得書卷氣。這就是一種境界,不是故意模仿就能模仿出來的。
“麻黃兩錢、芍藥兩錢、細辛一錢、炙甘草兩錢、干姜兩錢、桂枝兩錢、五味子一錢、半夏兩錢。”藥方已成。
“按方抓藥便可?!?p> 李玉堂看到蕭君浩的字便信服了幾分,從一個人的字便可看出一個人來,常言字如其人,說得便是此理。蕭君浩的字不激不厲,風規(guī)自遠,旨在中和。若是評價,便是飄若浮云,矯若驚龍。由此可以看出,此子年紀雖小,卻是一個隱藏的高人。
在古代是一個神童輩出的時代,諸如唐朝李泌,在七歲便精通儒道佛三家的學識;甘羅十二歲為丞相;李賀六七歲就能吟詩作對;徐凌七歲能文、博社經(jīng)史等等。
李玉堂也曾見過一些早慧的孩童,雖說不及蕭君浩,但是也不奇怪,或許是哪位高人的弟子。
藥很快便抓來,蕭君浩自己動手煎熬,以水一斗,先煮麻黃,減二升,去上沫,內諸藥,煮取三升,去滓(zi),溫服一升,李展然服下。
傷寒之癥當然沒有那么快就好,就算是特效藥也不可能有那么快的功效。不過,效果還是明顯的,起碼蕭君浩給李展然做過一次物理降溫以后,他的疼痛緩解了很多。
即便李展然如今還未痊愈,但是效果是顯而易見的。
“連續(xù)服用七服,病情會基本控制。”
“感謝公子,如今然兒病尚未痊愈,還望公子留于府中,以便發(fā)生反復?!?p> 蕭君浩點頭,“如此,便叨擾大人了?!?p> “諸位名醫(yī),你們看此賭約?”
“哼,賭約當然作數(shù)。不過,李公子只不過稍有好轉罷了,又怎能斷定一定好轉,還是等三日之后再分勝負。到時,若是李公子痊愈,我等自會守約?!贬t(yī)師中孫大夫如此說道。
“好,如此那便拭目以待?!?p> 三日一晃而過,李展然病情已經(jīng)得到基本控制,而在縣衙門口發(fā)生了一件大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