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猴崽子的尸體找到了?!鼻嗔伎h捕頭對徐青松報道。
“走,我們過去看看?!弊T思動說道。
孫赤芍知道自己今晚的使命,做一個檢驗尸體的仵(wu)作。
猴崽子的尸體被單獨陳列出來,死相極為凄慘。
孫赤芍很自覺的上前檢查,火把照的白亮通明。
猴崽子眼睛瞪得很大,似乎在畏懼著什么。
“此人死相極為凄慘,你們看他身上的這些致命傷痕,都是利劍所刺。
這每一處的劍傷都足以要他的性命了。
再看看他的嘴巴,牙關(guān)緊咬。還有他的雙手,緊握成拳。
死前一定是憤懣的狀態(tài),他周邊的血液呈噴射狀,證明他死時怨氣很重。
他的瞳仁縮小,眼神中有一抹慌張。
想來是他在臨死之際看到了什么令他恐懼的東西。
最致命的還是位于他心臟的一擊,應當是一把鋒利匕首所刺。
老夫看來,那個人的手法一定是極為老道的,一擊致命。
那個人對人體構(gòu)造研究極為通透,想必是個專業(yè)的殺手?!?p> 孫赤芍說出的他的猜測。
“行啊,孫神醫(yī)。
就一具尸體你就能看出這么多門道來,不錯。
本官都想讓你做我縣衙的仵作,簡直神了。
若是有你相助,什么案件破不了?!毙烨嗨煞Q贊道。
“徐大人過譽了,老夫也只是對人體稍有研究一二,沒什么值得稱贊的。
不過,老夫倒是有幾個疑問?!睂O赤芍說道。
“有什么疑問,你且說來。”譚思動說道。
“第一的可疑點,這名死者受了這么多致命傷害,為什么還有人要補上那一刀。
對于一個將死之人而言,這完全是沒有必要的事。
除非,這名死者得罪了人,而那個兇手對他恨之入骨。
不對,這種情況也說不通。若是仇恨此人,那名兇手絕不會一刀刺進他的心臟。
第二種可能性倒是更大一點。
老夫認為,兇手是為了讓死者解脫,放一擊致命,幫他解脫痛苦。
但為何死者臨死之時,卻是憤懣不平,怨氣十足。
這是讓我不解的一個地方。
至于第二點,老夫觀死者手掌關(guān)節(jié)沒有老繭,身軀整體偏弱小。
摸骨一番,此人骨骼細弱,一看就不是練家子。
老夫疑惑這樣一個普通人,為何會被如此虐殺。”
孫赤芍提出了自己的疑問。
“這位神醫(yī),我為我剛才的魯莽向你道歉?!焙谌龑χ鴮O赤芍鞠了一躬說道。
“壯士不必如此,發(fā)生這等災禍,我可以理解你的心情。老夫不會記在心上的?!睂O赤芍擺擺手說道。
“多謝神醫(yī)。您的疑惑,或許我可以解釋一二。”黑三說道。
“哦,你知道,說來聽聽。”譚思動說道。
“死者身上的傷乃是我的兄弟們所為?!焙谌脑捵屪T思動幾人更加的疑惑。
幾個高手有必要如此虐殺一個手無寸鐵的普通人嘛。
觀察幾個黑衣人的死相,每一個人要不是被燒成焦尸,要不是被毒的面目全非。
每個尸體上都插著幾支利箭,他們逃命還來不及,哪來的閑情逸致虐殺他人。
尤其是譚思動,他了解黑衣護衛(wèi)。這些人都是他從小培養(yǎng)的護衛(wèi),每一個都不是嗜殺的暴虐之途,怎會作出如此行徑來。
“你能確定?”譚思動問道。
“我能確定。死者身上的劍傷傷口我仔細觀察過,和我們佩戴的劍身一致?!焙谌贸鲎约旱呐鍎φf道。
“我也不相信大哥他們會對此人下手,除非他們是在自衛(wèi)。
對,就是自衛(wèi)。”黑三篤定道。
“可這也說不通呀,他一個手無寸鐵之人哪里來的威脅讓他們幾個受過專業(yè)訓練的高手自衛(wèi)。”徐青松提出疑問。
“這是針對大哥他們的一個陰謀,以此人為誘餌,伏殺我大哥他們?!焙谌鸬馈?p> “老夫認為很有這個可能,你們看這幾具尸體。他們的眼睛都被藥物腐蝕,想必是遭到暗算?!睂O赤芍指著幾具沒有被利箭射中的尸體說道。
“這幾個人雖然不是被利箭擊穿身亡,但他們的死亡方式更加的殘忍。
他們的面部以及上半身被一種強烈的腐蝕藥物所傷,死亡過程堪稱是一種煎熬,下手之人心腸歹毒呀!”孫赤芍推斷道。
黑三緊握雙拳,滴滴鮮血從他的拳角滴落。
“從理論上來推斷,很有可能這就是針對官府的一次陰謀。
敵人從一開始就利用猴崽子等人,引起咱們的注意。
為的就是在今晚伏殺咱們的人,這是一種警告?!毙烨嗨烧f道。
“哼,這是一種赤果果的挑釁。
終有一日,我要將他們連根拔起?!弊T思動怒道。
“大人,有新的情況發(fā)現(xiàn)?!庇袀€士兵報告。
“請幾位大人捂好?!庇惺勘贸鰩讐K浸濕的毛巾遞給譚思動等人。
“難道又是燒焦的味道,這點味道我還是能承受住的,我不需要?!毙烨嗨烧f道。
徐青松這是在表現(xiàn)自己能夠吃苦耐勞,不畏環(huán)境惡劣的敬業(yè)精神。
李玉堂、孫赤芍、譚思動、黑三四人接過毛巾,徐青松心里卻是追悔莫及。
暗恨自己逞什么強,現(xiàn)在卻是下不來臺,只能硬著頭皮上了。
猴崽子房屋的門板已經(jīng)倒在一旁,和它的主人一樣凄慘,四分五裂。
徐青松還未進門,就聞到一股腥臭的血腥味以及腐臭的死尸味。兩種味道混合起來,使得徐青松的胃口一陣翻江倒海。
徐青松強忍著不適,走了進去。
“嘔”的一聲,徐青松捂著嘴從房屋跑出去,大吐特吐。
吃過的晚飯一點不剩的傾瀉出來,好像要把腸子吐出來似的。
譚思動面色陰沉,已經(jīng)快要到了爆發(fā)的邊緣。
李玉堂面色蒼白,也感覺胃里一陣翻滾。
孫赤芍閉著眼睛,不忍再看。嘴里一直念念有詞,似在祈求什么。
黑三倒是習慣了這種場面,上前觀察每一具尸體的情況。
“將這些尸體都搬出去?!弊T思動吩咐道。
幾人走出房屋,依舊能感覺到陰冷環(huán)身。
好似屋子里的陰魂在纏繞在他們,向他們訴說著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