牌子數量有限,來晚的男人懊惱不已,后悔在家打扮的太久了,反倒是連拿牌子的機會都沒有了。
來都來了,自然要看一下,今晚是哪個男人這般幸運,能得清月姑娘的青睞。
因此摘魁樓里的人爆滿,場內聲音嘈雜。
陸離同郭語暉趁著人多雜亂,躲在角落處。
陸離低聲問道:“你確信這個方法有效?”
溫初掂了掂手中的兩個花瓶,遞給陸離一個,自信滿滿:“放心吧,這條路是去月桐房間的必經之路,錯不了。”
陸離還想說什么,就看見摘魁樓的媽媽站到臺子上,他禁了聲。
摘魁樓的媽媽看著人頭攢動,嘴都笑的合不攏了:“詠娘感謝各位爺前來賞臉。”
底下的男人等不及了,急躁道:“詠娘,別廢話了!快將清月姑娘請出來!”
“對啊,詠娘,我們要看清月姑娘!”
底下呼喊清月的聲音越來越高,詠娘的笑容也越發(fā)的燦爛,她高聲道:“請清月姑娘出場!”
話音落罷,上一秒還鬧騰的摘魁樓瞬間安靜下來。
一眾眼睛火熱的盯著漸漸出現(xiàn)的婀娜身影。
月桐一襲冰藍色薄裙,臉上遮了一層面紗,媚眼流轉。
她剛出來,溫初就覺得陸離的氣息有些不對。
“對不對,清月就是月桐!”溫初更加肯定,等了半晌,沒見陸離回應她,她閉上嘴,觀看情形。
臺下人聲鼎沸:“清月姑娘!清月姑娘!清月姑娘!”
聲音大到要將屋頂掀翻了。
月桐手指微抬,底下的人就停了聲,安靜的聽她講話。
她紅唇微啟,聲音魅惑:“清月來摘魁樓那日是初六,同那位公子相識,也是初六,既然這樣,那便選六?!?p> 底下有牌子的人皆拿起手中的牌子,確認上面的數字。
更有激動者,顫抖著手,直接將牌子給抖到地上。
其他人急忙撿起來,拿在自己的手上,仿佛成了自己的牌子。
也不管原主人高呼“還我”,就急急的看牌子上的數字。
見不是“六”,那人遺憾的將牌子扔給原主人。
幾乎所有人臉上都是失落的神情,都在四處觀望著,誰拿到了那個牌子。
就見權貴世子圈開始騷動,隨后便聽到祝賀孫均的聲音。
“恭喜孫公子!”
“恭喜孫公子!”
“方才清月姑娘說的初六相識的公子,便是孫公子吧?!?p> 孫均眼底青黑,臉色蠟黃,卻自詡風流,拿著一把折扇,笑而不語,細小的眼睛只看著臺上的清月。
其他人皆嘆了口氣,早該想到這個結局了,有孫均在,誰還能染指清月姑娘呢!
月桐遠遠的朝孫均笑了一下,神色勾魂,她拂了拂身,便退到臺后。
溫初看著孫均做作的樣子,內心涌起一陣惡心,平日里見陸離拿著折扇,她還經常取笑。
如今看來,陸離同孫均,那可真是一個天上,一個地底下!
同孫均關系交好的幾個紈绔子弟,敬了他一杯酒:“良辰苦短,孫公子,可要把握好機會啊!”
孫均幾人不懷好意的笑著,不過一個青樓女子,整日以面紗遮面,看得見摸不著,他們幾人早就按耐不住了。
今日雖說只是彈彈琴,說說話,可關了門,誰能管得著他孫均,到時想做什么便做什么!
他將酒一口飲下,便帶著小廝起身。
溫初見孫均二人越走越近,心也緊張的撲通撲通跳起來:“來了來了!”
陸離這個位置,將孫均丑惡的嘴臉看的一清二楚,他眼神凌厲,從嘴里擠出一句話:“孫均交給你!”
他怕自己下手太重,直接讓孫均歸了西,給月桐惹上一些不必要的麻煩。
溫初早就看那孫均不順眼了,她磨著牙:“放心吧,包在我身上!”
孫均越來越近,心情愉悅的哼著小曲。
“三,二,一?!睖爻踉谛睦锬?。
直到孫均和小廝走過他二人藏身的拐角處,陸離低喊一聲:“動手!”
“噼!”
“啪!”
清脆的兩聲,花盆砸在二人的頭上,碎的徹徹底底。
陸離運了自己為數不多的內力,將小廝砸的頭破血流,孫均也暈過去。
他將昏死的兩個人拖到角落處,溫初將地上的碎片清理干凈。
二人調整了一下呼吸,便走到清月的房門前,推門進去。
一股濃郁的香氣瞬間撲上來,嗆得陸離同溫初差點咳出聲。
溫初眉頭緊皺,月桐從來不喜這些脂粉香氣的,每次聞到其他姑娘身上的香氣,她都要捂著鼻子快速離開。
房內燈燭閃爍,粉色帳幕來回飄動。
聽到開門的聲響,纖纖玉手從帳幕中伸出來,帳幕后的身影,隨著琴聲舞起來,婀娜妖嬈。
帳幕被溫初一把掀開,看見來人,月桐僵在原地,眼里的慌亂一閃而過,隨后便是驚嚇:“你們是誰!”
彈琴的姑娘也停下手,害怕的看著面前的兩個人。
“還不快去叫詠娘!”月桐聲音因驚嚇而顫抖,她頭也沒回,看著溫初和陸離,對彈琴的姑娘吩咐道。
姑娘急忙跑出去找詠娘。
見那姑娘出去后,溫初走上前一步:“月桐,是你對不對!”
月桐害怕的后退一步,沒有回答她的問題:“你們是誰,你們把孫公子怎么樣了?”
“月桐!”溫初聲音提高,“你騙不過我們的,我們相識多年,你的眼睛騙不了我?!?p> 見月桐沒有說話,她聲音再次軟下來:“到底發(fā)生了什么事,你為什么不告訴我們?”
月桐搖頭,恐懼再次涌上她的眼睛:“你們認錯人了,我不認識什么月桐!你們這樣,孫公子不會放過你們的!”
月桐方才一閃而過的慌亂,陸離看的一清二楚,見她抵死不認,還一口一個孫公子,他內心火氣更大。
一向溫文爾雅的他,第一次對著一個女子吼起來,他逼近月桐,居高臨下:“月桐!你要不要看一下你現(xiàn)在是什么樣子!你先前的傲骨呢!都丟掉了嗎!還是你原本便是這風騷的樣子,怎么,離了那孫均你活不了了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