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jīng)過審問,江浩得知這魂瓶大有來頭。
這玩意就是詭異與詛咒的代名詞,其制造工藝更是令人頭皮發(fā)麻,每一個魂瓶,至少都囚禁著上百只怨靈。
通俗的說,魂瓶就是裝載著幾百只鬼魂的詭異之物,而制作一個魂瓶,則最少需要將千人活祭,用瓶子吸收人們死前的怨念,恐懼,憤怒,仇恨等等因素,再用黑山羊血將瓶口封死,讓里面的怨靈們自相殘殺。
跟養(yǎng)蠱是一樣的道理,每一個魂瓶最終都會培養(yǎng)出一只最強的怨靈,也就是所謂的鬼王,但這過程卻需要千百年之久。
帝國機緣巧合下,發(fā)現(xiàn)了這批埋藏在地下的禁忌產(chǎn)物,于是才如此大動干戈的準(zhǔn)備將其運回境內(nèi),還特意派出了巴德爾在內(nèi)的四名超級人物坐鎮(zhèn)。
究其原因,還是因為帝國嗅到了那抹濃郁的威脅意味。
畢竟,城邦內(nèi)數(shù)千年來,也沒聽過有生人活祭這種事例,他們無法想象,究竟是怎樣的勢力,竟敢在如此偏遠(yuǎn)的境外土地弄出如此大手筆的禁忌實驗!
如果這批魂器最終成型,釋放出了一群看不見摸不著的恐怖怨靈。
那無論是普通人,還是高階戰(zhàn)士,全部都難逃一死!
“我就知道這么多了,江隊長,軍團(tuán)的命令就是不讓怨靈和詛咒擴散,而且那些人,我們不殺他們,他們最后也會被怨靈殺死……江隊長!不?。?!”
年輕的士兵帶著絕望至極的哀嚎聲,被江浩一腳踹下了懸崖。
“魂器。”江浩皺著眉頭:“如果真是這些玩意,那可就麻煩了,帝國這次真的是在玩火啊。”
據(jù)江浩對這個世界粗略的了解,文獻(xiàn)方面很少有對魂器這類特殊的產(chǎn)物有詳細(xì)記錄,只有帝國曾經(jīng)出名的某位軍團(tuán)長就死于怨靈的詛咒能力。
那次事件,還造成了六萬多名士兵喪命,也因此,帝國才真正重視并明白,怨靈不僅有無實體殺人的詭異力量,還有擴散與成長的能力,人類的血肉之軀面對詭異的怨靈,根本防不勝防。
奈麗騎著馬過來,江浩放棄了裝有大量蜥蜴人尸體的貨車,直接坐在了奈麗身后:“走,我們趕緊跟上隊伍!”
“明白?!?p> 二人迅速出發(fā),順著山路朝大部隊的方向疾馳。
殊不知,身后的山崖下面,那名士兵瓜裂的后腦竟在緩緩張開,染血的皮層下似乎有什么東西正在蠕動著,費力的想要鉆出來。
裂縫越來越大,兩根蒼白的手指從士兵的腦子里探了出來,伴隨著嬰兒般的哭聲,那手指刷刷便鉆入了地下后。
竟朝著隊伍眾人的方向快速竄了過去!
……
于此同時,‘生病’浪潮正在前線的隊伍中悄然發(fā)生著。
幽影小隊跟在隊伍末尾,所以經(jīng)??吹揭蝗菏勘鴰е切喩沓榇さ墨C人走進(jìn)路邊的荒野,不一會,又見士兵單獨返回,而之前的獵人則不見了蹤影。
前線的隊伍將謠言傳得飛起,說什么有人進(jìn)入荒野,產(chǎn)生了不良反應(yīng),所以被士兵帶去隊伍后方隔離保護(hù)去了。
也有人說什么詛咒蔓延,不少人突然就得了怪病,一時間鬧得人心惶惶。
“我們也沒亂碰什么啊……怎么會起不良反應(yīng)?”
“生病,肯定是生病了,你們看老科里也被帶走了!”
“圣恩啊,請寬恕您愚昧的信徒,不要將瘟疫散落在大地上?!?p> “江隊長……江隊長在嗎?”
“江醫(yī)生不在嗎?該死的……江醫(yī)生也被帶走了嗎?”
不安的情緒很快籠絡(luò)在眾人心頭,軍團(tuán)冰冷的態(tài)度,也讓艾澤拉工會的這幾千名獵人感到難言的恐慌。
沒有人出來解釋這一切。
眾人只能妄自猜測,和胡亂分析著,然后眼睜睜看著身邊的人一個個都士兵帶走。
“不!我沒??!我不可能生病的!”一名獵人費力的掙扎著,試圖擺脫士兵的包圍。
他大聲的向周圍人喊道:“你們看!我根本沒病,我身體健壯得很!什么病都沒有,你們看??!我……哇……!”
獵人喊著喊著,嘴里一口黑血便噴了出來。
所有人臉色齊齊一變,紛紛下意識的與此人保持著絕對的距離,那名獵人也是面色蒼白,哆嗦著朝他的隊員們走去:“隊長,你救救我,你給他們說,我沒生病……我沒有……”
“滾開!”
隊長直接抬腳將他踹到在地,隨后,又滿臉驚恐的將鞋子脫下扔飛,嘴里還罵罵咧咧道:“操!再不滾老子殺了你!滾?。 ?p> 獵人躺在地上,雙目血紅,竟無聲的笑了起來。
兩名士兵鐵著臉圍了過來,秩序森然的將男子給架到了隊伍最后,在幽影小隊視野的最后一秒,同樣鉆入了荒野中。
這次,幾人聽到了。
那是刀劍入肉的聲音!
“嗚……”喬安娜捂著嘴,身子因恐懼而輕微的顫抖著。
老賈目光一凝,神情變得鄭重起來,他與湯克對視一眼,后者立即會意,輕輕的點了點頭。
隨后,二人悄悄的也鉆入了密林。
“隊長什么時候回來,咳咳……”小牧師約瑞從車簾中探出頭來,那虛弱的面容,與那些被帶走的人一般,蒼白得可怕。
蘇魯強忍心中的緊張,輕聲安慰他道:“隊長很快回來,小子,你先進(jìn)去躲好?!?p> “隊長……真的會治好我們嗎?”
“放心吧,一定會的!”
得到肯定的答復(fù),約瑞牽強的笑了笑,拖著疲憊的身軀返回貨車內(nèi)躺下。
這一幕,蘇魯看得心揪,但除了咬牙等待外,他什么也做不了。
早在半小時前,約瑞便已經(jīng)有了生病的跡象,但奈何江浩不在,隊伍里沒人精通治病的醫(yī)術(shù),哪怕是新來的牧師,也無能為力。
他可以給人療傷,讓人斷骨重生,但卻無法驅(qū)除這種詭異的負(fù)面力量。
幽影小隊的所有人都知道小牧師生了病,但他們卻沒有像其他隊伍那樣,直接把他出賣掉,他們都在等,都在等著……那位隨手就能治病救人的年輕隊長。
只有他,才能消除眾人現(xiàn)在的恐慌!
“該死……該死?。 ?p> 蘇魯憤怒的捶著空氣,心中早已被不甘所填充。
沒人留意到,其實連他的胸口處,也有少量黑色蔓延。
“別怕,安娜?!毙玛爢T中,一位酒紅色頭發(fā)的青年輕輕拍著喬安娜的肩膀,他們眼中的特殊情愫,都在揭示著二者的關(guān)系并不一般。
“艾倫……嗚嗚?!?p> 喬安娜埋在艾倫的胸口上哭泣起來,后者表情緊繃著,時刻留意著身后的動靜。
不多時,老賈和湯克從林子里鉆了出來,兩人跟沒事人般返回了小隊,各自安靜的坐在馬車上,對眾人詢問的眼神視若無睹。
這時,那兩名士兵也走了出來。
滴血的佩劍像是有股魔力般,盡管眾人極力不去看,目光還是會深深的被其吸引著。
兩名士兵的表情其實也很茫然,看得出來,他們的心中也很痛苦,所以并未留意到幽影眾人那怪異的視線。
直到士兵走遠(yuǎn)后,湯克才無奈的嘆了口氣。
老賈陰沉著臉,對眾人說道:“我們立即返回,盡快與隊長匯合!”
“副隊,到底出了啥事,那些人都被隔離到哪了?”
“他們……”
湯克張了張嘴,雙目有些失神。
“全都被處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