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域多山,離越與冉燕共烏蒙,蕭梁則獨享武隆。
武隆山脈在南域最為出名之處,便是山中天坑無數(shù).據(jù)說,這些天坑是上古天外隕石落入南域造成的。
正如沒有人知道,血衣殿的主殿設(shè)在哪里。同樣,也沒人知道血衣殿主的還有個秘密藏身之地,就在武隆。
血衣殿主攫取郁金龍龍魂得手后,便從青木山離開了。他以自身為器具,將龍魂控于體內(nèi),如果不盡快煉化,不僅會失去最佳時機,還會引來龍魂的反噬,造成重傷。
青木山距武隆雖然有些路程,但血衣殿主早已備好后路,他于深海之中擒得一只虎豚,并施以控魂術(shù),將這只虎豚提前安排在青木山附近的源江中,等到血衣殿主成功攫取龍魂,便趕到源江,跳進(jìn)水里,躲到虎豚口中,然后驅(qū)使虎豚沉入河底,沿江之下,進(jìn)入武隆山水系。如此,血衣殿主不僅可以隱藏氣息,還可以快速抵達(dá)武隆。
武隆天坑中暗藏?zé)o數(shù)水道,血衣殿主對這些水道很是熟悉,他驅(qū)使虎豚進(jìn)入一條水中暗道,悄然無息的進(jìn)入了早已修建好的密室。
密室建在天坑極深的巖石中,除了那條水道,沒有其他入口。血衣殿主相信他在這里安心煉化龍魂,不會被任何人打擾。
而那條送他過來的虎豚,為了以防萬一,血衣殿主已經(jīng)將其擊斃。
如此,這世上便沒有人知道他的下落。
等到他把龍魂煉化,將控魂術(shù)修至最高境,到時,南域之中,估計也就元逐一可以與其爭鋒了。
自從多年前那場大敗后,血衣殿主便極其隱忍,甚至,為了謀劃將來,他不惜看著血衣殿分崩離析,并且與楊霜結(jié)盟。
好在,這些終于換來了回報。
但血衣殿主從頭至尾都不曾對楊霜產(chǎn)生過信任。
這也是他得到龍魂后便立馬隱匿離開的緣故。
就算楊霜得到了龍元,血衣殿主也會這么做。
他很清楚,楊霜找自己結(jié)盟的根本原因。
不是為了互換情報,大家一起進(jìn)步。而是想借他的控魂術(shù),一起對付那條郁金龍。
早些年,楊霜就曾說過,南域某家宗門山下封印著一條活生生的龍。這條龍便是那宗門的玄脈。只是楊霜一直沒找到到底是哪家宗門山下有龍。
最終,楊霜趁朱雀盟盟主元逐一閉關(guān)之機,潛入元逐一的書房,找到了那本南域秘殿,這才發(fā)現(xiàn)藏著郁金龍的是青木山。
可惜的是,楊霜最后沒有得到龍元,但血衣殿主卻攫取到了龍魂。
“這便是氣運。”
血衣殿主在漆黑的石室中說道。
“是么?”
忽然,一道冰冷的聲音傳入血衣殿主的耳中。
這道聲音的主人,血衣殿主甚是熟悉。
是楊霜。
……
武隆天坑由于極深以及洞口狹隘的緣故,光線常年都很弱。自然,坑底也很是潮濕。
此刻,楊霜就站在一堆枯葉上面。
離他不遠(yuǎn),便是層層巖石組成的絕壁。
但這絕壁之中,卻有一個密室。
血衣殿主就在其中。
“你一定很好奇為什么我這么快就找到了你?!?p> 楊霜說著攤開右手,看著掌心的一只雪白蟲子道:“你應(yīng)該聽說過靈犀蟲吧?”
“另外一只,在你衣衫中,不過你現(xiàn)在碾死它,也沒用了。”
靈犀蟲是朱雀盟的秘物,這蟲子為一蛋所育,正好是一雌一雄。此蟲全身不帶任何氣息,很難被人發(fā)現(xiàn)。
再就是,雌雄兩只蟲子無論相隔多遠(yuǎn),都能感應(yīng)。
而楊霜便是操縱靈犀蟲的行家。
“出來吧,那條水道已經(jīng)被我堵住了?!?p> 楊霜見血衣殿主久久不回話,繼續(xù)說道。
“殺我,也不是件容易事?!?p> 隨著回話聲,絕壁上的巖石裂開了一道口子。
然后,血衣殿主走了出來。
“是不是沒有得到龍元,心里很失落?”他雖斷了一臂,但看上去,并沒有任何頹廢感。
“事到如今,不妨告訴你,原本我打算取了龍元便離開南域,但現(xiàn)在,龍元丟了,我總得尋些辦法交代一下?!睏钏獩]說假話,他的確是打算得到郁金龍的龍元后,便遠(yuǎn)走高飛,尋個秘密之地,將龍元煉化,以此晉宗師境。一旦他的修為高于元逐一,到時,便是他重返南域之日。
“所謂的交代,應(yīng)該是那少年與我聯(lián)手刺殺朱青松,然后你殺了那少年與我吧?!毖碌钪鞯?。
“那少年與朱青松受了重傷,活不了,唯一的變數(shù)就是你。”楊霜道:“自然,你要死?!?p> “也好,我也不放心你活。”血衣殿主頓了頓道:“畢竟,這世間也就你一人知曉我得到了龍魂。”
“不愧是血衣殿的主人,事到如今,還有如此自信?!睏钏f完,一柄金色飛劍赫然出現(xiàn)在身側(cè)。
他除了善使金輪,劍術(shù)也是一流。
朱雀盟的護(hù)法長老,哪一個不是超群絕倫的人物。
血衣殿主面色改色的看著這一切,心里卻在想如何逃走。
他現(xiàn)如今將龍魂拘于體內(nèi),一旦動用過多玄氣,龍魂必會反噬本體。
因此,他不可能與楊霜久戰(zhàn)。
只是從楊霜手里逃走,有那么容易嗎?
而楊霜正是看出血衣殿主的這個弱點,才前來的。
但就在楊霜準(zhǔn)備動手時,一個不到三尺高的老婦人從坑底生長的雜亂灌木叢中走了出來。
老婦人的臉很大,上面全是皺紋,但一頭臟兮兮的頭發(fā)卻是黑色的。
她如同鬼魅一般的出現(xiàn)在坑底,若是楊霜與血衣殿主是一般人,定會被嚇個半死。
縱使如此,楊霜與血衣殿主還是深深警惕著。
因為這老婦人的氣息,他們半分都沒擦覺到。
“原來是后生打架啊?!?p> 老婦人的聲音甚是奇怪,似乎嗓子里堵了東西。
她說完,兩只渾濁的眼睛在楊霜與血衣殿主身上掃來掃去。
楊霜看著這老婦人一身破爛的衣服,實在猜不出對方什么來頭。
“誰傷的你們?”
老婦人忽然眼中一緊,有些憤怒的問道。
“跟你有關(guān)系嗎?”血衣殿主何時被人這么直呼過,臉色陰沉的回道。
楊霜作為朱雀盟護(hù)法長老,自然也不愿跌了身家,亦是淡淡回道:“老人家,這里不是你該來的地方,還是趕緊走吧?!彪m然這老婦人隱藏氣息的手段不錯,但楊霜并不懼怕對方。
放眼南域,除了元逐一,他楊霜還怕誰?
“呵呵,姥姥最討厭你們這樣的后生。”老婦人冷冷道:“后生,就應(yīng)該好好回答姥姥的問題。”
“不然呢?”
楊霜雖然在跟老婦人搭話,但注意力則一直放在血衣殿主的身上。
他知道,這家伙,想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