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ㄒ唬?p> “那你呢?”
“這是太子殿下!”隨侍答話。這一聲,讓月嶗突然心情好起來,原來這就是人間的太子啊。
自己在天庭曾經(jīng)那樣得寵,都還不算太子,比不得那三個哥哥,想來這人間的太子,威風(fēng)氣派也不會輸吧!
那剛剛他明明是給自己行禮了嘛!那就很軟弱??!
“太子?”
“先生?!闭卵酉騺韺@些方士很是禮遇,更別說這是親妹妹所傳的仙人了。
“你是有事相求?”月嶗狡黠地望了他一眼。
太子一愣,隨后內(nèi)心疑惑一閃而過,嘴巴上卻完全沒有管?。?p> “是!”
“那你答應(yīng)我一件事?!痹聧鞯靡獾匾恍?。
“您說?!?p> “我要娶貴朝的一位公主!”
太子一聽,要錢要名要美女的多的是,直接說要公主的真是不怕殺頭。
看這個架勢,應(yīng)該是有飛天的本事啊,要不然他就應(yīng)該知道,提這個要求,答不答應(yīng)是另外一回事,有沒有命活著出太子府真是難說。
“而且,我要貴朝最刁蠻最心狠的公主。”
太子左右齊齊吃驚,這個左道先生真的是頭號不要命啊。
慕梨子一聽,一點都不訝異,她在天庭聽多了關(guān)于自己主子的傳聞,自從他下界逃遁之后,天界已經(jīng)肆無忌憚地把他父母的故事傳了一個底兒掉,八卦的熱鬧程度不輸人間。
主兒這是要看看自己母親的大概樣子吧。都說他的母親因為是凡人公主,與生俱來的惡行惡狀,他心內(nèi)肯定是不服的。
其實蕭遠(yuǎn)遙的朝代已經(jīng)過去無數(shù)年,他這樣尋找,不過是刻舟求劍罷了。
可是他也沒有什么人生大事啊,有的是時間折騰。
星離自然也是知道月嶗的小小心思,但是她不愿意他也過度參與凡塵事務(wù)。
何況“娶”?這是個什么概念?一旦婚娶,各種人際糾纏都要管顧,與這凡塵,就再也脫不了干系了啊。即便玩笑,也不該如此!
上次在王家寄居多日,以致熟門熟路,導(dǎo)致她向死的時侯,便直接墜入王家,害的王雨生差點失掉愛子。這一事之后,星離便暗下決心,絕不沾染塵世。
后來雖然保住了這個孩子,卻害得王雨生半生顛沛,妻子遠(yuǎn)嫁,自己一人求仙問道頗為凄涼,這大概是她最后悔的事了。
雖然一切不是她的本意,但是仙凡殊途,一旦沾染,仿佛必然有遭到天譴一般的結(jié)果,盡管自己如今苦行萬里,彌補(bǔ)罪孽,消解恩怨,但是要說她內(nèi)心對這件事不介懷,那是假話。
星離至今心中對沾染凡人,仍舊有些發(fā)怵。
而月嶗又是一個任性不羈的性子,比自己可是孟浪太多。
她上前一步,拖住了月嶗的衣袂,沖他搖搖頭,美眸中流露出難得的膽怯和央求。星離從來沒有上下高低的尊卑觀念,這一下跟月嶗并排站著,離太子非常的近,這個表情相當(dāng)深地落在了太子的眼中。
章延太子遲疑了一會,但是他還是打定主意不管對方提什么要求,他都答應(yīng)。這個念頭一直在他求賢訪能的路上堅定地存在著,所以盡管覺得難辦,還是一口答應(yīng)了:
“你確定要娶當(dāng)朝公主嗎?”
月嶗點頭。
“即日便娶公主,除非先生助我當(dāng)上皇帝才行?!碧永湫Α?p> “那依太子現(xiàn)在的地位,我能與公主如何呢?”
“與我朝公主見上一面,倒是極有可能。”
“呵呵。太子!”張月嶗故意面露嘲笑,想要激將。
“先生!只能一面!”章延畢竟是太子多年,不可能輕易答應(yīng),孟浪成一介草莽。
“好!”想來任何一個公主見了我,都會自己想著要嫁呢!這是月嶗心里打著的好算盤。
章延腦子里飛快地轉(zhuǎn)動。他是絕對不會把自己的妹妹或者哪個小侄女拱手介紹給一個旁門左道。但是安排一個旁系的公主還是辦得到。
不過他左道先生最好是有真本事,要不見這一面,都讓章延覺得讓自己身價底兒掉。
答應(yīng)的時侯,他正好想到了一個人選,那就是趙貴妃的女兒意鳶公主。因為趙貴妃近年來頗為得意,她的七王子,對自己是一個莫大的威脅,這樣把他的妹妹送出去,也是解氣啊。
而且那個女孩兒也是非常刁蠻任性,仿佛東宮太子已經(jīng)是她親哥哥七王子一樣。
“過幾日便替先生安排。只是見一面?”
“只是見一面?!?p> “那我若是成全了先生,先生可否替我辦一件事?“
“可以。“
“不論是什么事?“
“不論!“
星離又再次拽了一下月嶗。
“司眠,不要擔(dān)心,我有分寸。”月嶗在她耳邊,溫柔地說道。口齒離她的耳朵非常地近,近到星離都沒有察覺自己的耳朵一瞬間就全紅了。剛剛都著急要回去的,現(xiàn)在卻一點都不著急,真的是想到一出是一出??!
章延也看見了這一幕,并看到了月嶗的依賴。男人看男人,總是一眼到底,看得真切。要搞定這個男人,就要抓住這個女人。這個叫“絲綿“的女人,連名字都這么好聽,想來,必然有過人之處吧。
章延不由得多看了兩眼星離,果然,這個女人有一種清心淡定、超凡脫俗的美,宮中的女人明顯無法相比。
章延在心里下了一個決心,無論這次事情辦的怎么樣,無論這個左道先生多么厲害,他都要把這個叫‘絲綿’的女人留在自己的身邊。
章延派人秘密地把他們?nèi)税差D在一處相對僻靜但是景致卻頗有意趣的地方。這一點是月嶗唯一對這個所謂的太子滿意的地方,不要以為,他沒有看見章延猥瑣的目光。
“就讓我這幾天來教你怎么做一個正經(jīng)得體的太子吧!”月嶗在心底笑了下。
星離對這處居所很喜歡,就是他滿意的理由。這個地方,居然,分外地像通月小筑。而且,里面意外地種了梨樹與……合歡樹。真的有這么巧合嘛?
夜里。月嶗把星離放在自己的身邊起居,星離不反對。照例在睡前進(jìn)行短暫的打坐休整。
慕梨子扯了張月嶗,走到中廳,悄悄說:
“月仙,你是魔怔了嘛?和司眠使住一起?”慕梨子嘟起嘴巴很久。
“以前在天上不也是這樣嘛?難不成還和你住一起???”
“你們?nèi)绱擞H近還是在你用刑之前!況且你們那時也沒有住在一起啊,只是進(jìn)出小筑頻繁了些罷了!”慕梨子噓噓地指指在內(nèi)室入定的星離:“你對她,做的那事,她不會這樣容易云淡風(fēng)輕的?!?p> “她不是你,她是佛門弟子,佛心寬厚……”
“她的佛心被你摘了你忘了?她的本心都被你親手摘了,再寬厚也不好使了!”
“那又怎么樣?我挨了金鞭了!”月嶗嘴硬心虛。
“怎樣?如果有人對你這樣,你會怎么樣?金鞭雖是重罰,但卻止于皮肉外傷?!?p> 月嶗一頓。
“我會怎樣,我會怎樣?”月嶗自言自語。
“你會殺人!”慕梨子緊盯著月嶗,“你會大開殺戒,不僅殺了她,還會殺了她身邊的人……對嘛月仙!”
“我會嗎?”
“有不會的可能嗎?”慕梨子定睛。
“那又怎樣?她是被我用刑了,她也原諒我了,她現(xiàn)在對我很好!”月嶗回過神來。
“那她為什么從來不跟你說話呢?除了啞巴一樣地跟你打個手勢。她是怕她一開口,就把自己的本心暴露吧!”
“你是說,她在我身邊,是為了報復(fù)我?”
“我不知道。但我至少看不懂。她應(yīng)該還沒有找到超越撕心刑罰的事情來懲罰你,如果被她想到了,她就會開始,也許,她早就開始了?!?p> “不要危言聳聽。你什么時侯有膽子僭越主子的事情了!你出去哈!”
“我不,我要守著主兒!”
“夜色晚了,你一個小女使,不方便。”
“她不也是一個小女使?”
“她是我的仙侶!”
什么時侯的事呀哎呀,慕梨原地跳腳撒潑起來。
哼!
哼!
哼!
慕梨氣得哇呀呀地跑了出去,根本沒有回到自己的房間,直接奔到園中最大的那棵梨樹上去了,吊在樹上瞎晃蕩,直接嘆氣:人間無趣啊。
月嶗在她身后剛剛想帶上門清凈清凈,就聽慕梨在外面啊呀一聲,同時聽見咚的一聲,應(yīng)該是她重重地摔在地上了。
“你非要整事是嗎?”月嶗推開門往梨樹下走:“大晚上的吵死了!”
“別過來!”慕梨凄厲地大喊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