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這種情況下,大家應該互相信任是吧?”
向笛的話,讓他們都點了點頭。
“那紀同學,我希望你能解釋一下?!彼贸黾垪l,并沒有交給紀和風,而是展開了,讓所有人看。
坐在床上的、坐在柜子上的、站著的,都湊了過來。
在他們看完后,都看向紀和風。
“我可以說臟話嗎?”紀和風問。
“不行?!笨垞u頭,看上去態(tài)度堅定。
紀和風面色平靜,但但心情卻是復雜的。他不知道是誰這么惡毒留下這樣的信息,還偏偏是自己。
為什么“死的人”非得是紀和風呢?就不能是孔龍、孫嘉澤嗎?
他想不明白,也不想明白。
接下來,就是被排斥了吧?
紀和風看向他們,每個人都是一副若有所思的樣子。
“向同學,這個是在什么地方拿到的?”孔龍問完,想到了什么,繼續(xù)道:“是在一間辦公室里對吧?”
“會不會是那個給你萬能房卡的人給我們設下的陷阱?為了讓我們互相懷疑之類的?”付茜茜說。
孔龍點頭,表示贊同。
“你難道要說所有的事情都是巧合和幻覺嗎?”向笛皺眉,她點了點額頭,道:“也對,我們現(xiàn)在誰是處于完全清醒的狀態(tài)?”
“或許,這一切都是一場夢?!?p> 她站起身,道:“既然這樣的話,大家回到自己的房間去好好休息,什么都不要管就好了。”
“向同學……”孫嘉澤看出來向笛有些不對勁。
“請你冷靜一點,現(xiàn)在我們所經(jīng)歷的事情,的確有可能是夢境,可是這么真實的夢境,我們在里面待了多久?”紀和風搖頭。
他嘆了口氣,“驚嚇是真實的,憤怒之類的情緒也是。不過,誰又能保證從我們出生的那一刻起,就是在現(xiàn)實中呢?”
付茜茜點頭,說道:“我記得有‘我們是活了三六五天,還是活了一天,重復三百六十四次’的話?!?p> “所以,你想說什么?”向笛看向紀和風。
“呃……”這個問題把紀和風問住了。
他只是想起了一些事情隨口說了幾句。
在向笛他們的注視下,他只說了一句:“活下去,生命寶貴,不能浪費?!?p> “還以為你要說什么。”向笛無奈的道。
孫嘉澤撓了撓頭,道:“我覺得紀同學這話有道理,生命寶貴哇,我們還是想想怎么活下去比較好?!?p> “笑著活下去?”付茜茜脫口而出。
房間內(nèi)靜悄悄的。
他們時不時看向某人。
過了一會兒,孔龍說道:“根據(jù)我們找到的線索來看,可以肯定的是,這個酒店里除了我們還有別人。”
“我們不知道他們的目的是什么,但根據(jù)他們的表現(xiàn)來看,是不想讓我們離開這里,并且互相懷疑?!?p> 紀和風贊同地點頭。
“所以,我們可以反過來?!备盾畿缯f道:“他們不想讓我們做的事情,我們就可以嘗試去做?!?p> 反正到現(xiàn)在他們都沒有人受到過實質(zhì)性的傷害,甚至連對方的臉都沒見過。
“那我們該怎么做?”向笛問。她現(xiàn)在已經(jīng)覺得無所謂了,不過,要是大家能想出更好的方法,那還是值得高興的。
他們又各自思考了一段時間。
最先開口的是孫嘉澤。
“我認為把這個當作一場游戲好了,通關條件就是離開這個酒店?!?p> 聽到他這么說,紀和風臉色明顯有了一點變化。
他原本也想說這個,不過孫嘉澤搶先了。
“那我們就是一個團隊的了。”付茜茜笑了。
“當然?!睂O嘉澤點頭。
“那這個團隊的目標,就是齊心協(xié)力,一起離開這個鬼地方?!笨堈f。
紀和風點頭,“我同意?!?p> 孔龍說道:“大家過來。”
在他們都靠過來后,他伸出了一只手。
“大家從現(xiàn)在開始,就是一個團隊的伙伴。有什么問題,大家一起商量,盡可能共同行動,避免單獨行動?!?p> “還有什么要補充的嗎?”
付茜茜也伸出了手,疊在他手上。
“差不多就是這樣吧,畢竟我們的聯(lián)絡手段有限,用不了手機,聯(lián)系不了外界,可以相信的也只有旁邊的人?!彼?。
紀和風抬了抬眼皮,臉上帶著尷尬的笑容,道:“就不用疊起來了吧……感覺很幼稚……”
“我也有同感……”孫嘉澤嘆了口氣。
“剛還說我們是一個團隊,現(xiàn)在連這種事情都不肯做嗎?”向笛說著,把手伸了出去。
孫嘉澤連忙伸出手。
“非要做這種多余的事情才能證明我們是一個團隊嗎?”紀和風有些不悅,“誰說少數(shù)服從多數(shù)就一定正確的?”
“勇士總是獨行的?!?p> “你這話才幼稚吧?”向笛反駁。
“好了好了,這點小事就不用在意了?!笨堖@話,令得剛想伸出手的紀和風又把手縮了回去。
“說到底,只是走個形式?!彼α诵?。
在他們把手收回去的時候,紀和風在床上坐了下來。
“現(xiàn)在我們要怎么做呢?”孫嘉澤問,“是先找出幕后黑手?還是找離開這里的方法?”
“我認為就不用找他們了,”向笛搖頭,“這群人有辦法藏起來,就有辦法讓我們找不到?!?p> 付茜茜點頭,道:“我覺得不需要主動找他們。”
“對,只要我們想離開,他們一定會主動出現(xiàn)的?!笨堻c頭。
聽他們說完這些,紀和風伸了個懶腰。
孫嘉澤看了他一眼,忽然想到一件事:“我問一個問題……”
“咱們睡覺也是一起睡嗎?”
這個問題,讓女生們都陷入了沉默。
她們的第一反應就是拒絕,出門在外,怎么可能和認識沒多久的人在同一個房間里睡覺?
“這樣的話,我們可以找個雙人房,男的一張床,女的一張床。”紀和風提議道。
見她們臉上有為難的表情,他又道:“剛剛才說是一個團隊,要彼此信任,要團結合作,現(xiàn)在連睡在同一個屋檐下都覺得壓力太大,那以后還能共同行動嗎?”
孫嘉澤點頭,覺得紀和風說的有道理。
“不過我們也不勉強,要是不放心的話,兩個相鄰的房間也行。”孔龍說。
兩個女生到一旁商量了幾句,向笛說道:“前臺沒有房卡,而我們手上也只有二樓自己房間的房卡?!?p> “所以要是選擇相鄰的房間,恐怕做不到。”
付茜茜說道:“我們?nèi)フ掖蠓块g吧。”
在他們離開房間后,再次恢復了寂靜……
屋里的電視忽然啟動。
畫面中,有一個男生的背影,他手持一把滴血的水果刀。
嘀嗒。
“誰剛才上廁所沒有關水龍頭?”向笛走出來,問道。
這個房間顯得寬敞,有兩張大床,是雙人間。
“不知道,不是我。”孫嘉澤搖頭。
紀和風躺在床上,默不作聲。
孔龍則是看著天空發(fā)呆。
付茜茜坐在床上,看著向笛走來。后者道:“明明都是大男人了,還不好意思承認?!?p> “你這話什么意思?”紀和風睜開了眼。
“表面意思,你語文很差嗎?”
“差?我語文就沒有低過及格線?!?p> “該不會是作弊的吧?”
紀和風坐起來,看向向笛,說道:“我最討厭作弊了,不論是別人還是自己?!?p> “水龍頭嗎?”孔龍轉過頭,“不好意思,是我忘記關了?!?p> “不是沒有關,是沒有關好?!毕虻哑沧臁?p> 紀和風又躺下來,翻過身,臉對著墻壁。
“好啦好啦,下次大家注意點就好了?!睂O嘉澤無奈的道。
他轉過頭,對著紀和風說:“過去點,我沒有位置了?!?p> 付茜茜嘆了口氣。
兩個女生倒還沒什么,但是三個男生就顯得有點擠。
盡管他們中沒有胖子。
紀和風定了鬧鐘,響鈴時間是八個小時后。
時間悄無聲息地流逝。
鬧鐘響起以后,最先起來的是孔龍和向笛。
孔龍下床,走到電視柜旁邊,關掉了鬧鐘。
“叫醒他們吧?!毕虻颜f。
付茜茜醒來后,對著向笛說道:“早安?!焙笳唿c頭,回道:“早上好?!?p> 昨天他們從別的房間把生活用品搜刮來了。
五人份的。
紀和風先上廁所刷牙洗臉,他很快就出來了。
隨后是孔龍和向笛。
最后是孫嘉澤。
因為孫嘉澤有早上起來坐馬桶的習慣。
等到所有人都準備好了以后,他們離開了房間。
“話說紀同學,你洗臉刷牙的時間好快,洗澡也是?!睂O嘉澤說道。他是男生中使用廁所時間最久的。
“習慣,我學校需要那樣?!奔o和風說。
“要是按你那種速度,大概會在大澡堂里迷失自我?!?p> 聽到這里,孔龍問道:“紀同學,你也是北方人嗎?”
“不是,不過我們的傻叉校長是,他把老家那一套搬過來,一切都按北方的來。寄宿制的垃圾學校,早知道我就去另一所了?!奔o和風抱怨著,見兩個女生忍不住微笑,他問道:“你們都是北方人嗎?”
“我不是?!备盾畿缯f。
“我其實也很想去北方。”紀和風撓頭。
“去看雪嗎?”孔龍笑著問。
“你有讀心術?”紀和風一臉驚訝。
在走廊里,這群少年臉上都出現(xiàn)了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