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公主當夜回到了王府,旭王前來看她,她裝作驚魂未定的樣子,倒是沒有讓人懷疑。
“好好伺候側妃,若再出什么事,本王看你們也不必再呆在王府了?!毙裢跽Z帶怒意。
伺候三公主的侍女們跪了一地,顫顫道:“是?!?p> 待人都走后,莉兒端來安神湯,看著一臉受驚的三公主:“公主,喝完安神湯吧?!?p> 她接了過去,沉默的喝了下去。莉爾總覺得有些不對勁,從三公主手里接過藥碗:“公主可知是什么人做的。”
“不知。你出去吧?!比魈闪讼聛恚^一旁的被子給自己蓋上。莉爾看了她一眼,倒也不敢再多說什么,退了出去。
三公主躺在榻上,想著那個神秘女子對她說的話。
蕭雪瑟和暗衛(wèi)們仍然在客棧呆著,風揚有些不解:“蕭姑娘,你既然說那三公主不同意,為何我們還不回去復命呢?”
蕭雪瑟站在窗前,淡青色的衣裙被風微微吹拂著,她望著空中的明月,臉上的神情淡然。
“不急,再等幾日?!彼?。
次日一早,三公主還未起身,莉爾匆匆的推開門走了進來,喚道:“公主?!?p> 三公主睫毛微顫,睜開眼睛,有些迷蒙:“何事?”
莉爾從懷中拿出一封信遞給她:“首領的急信。”
三公主接過信,展開之后越看越清醒眸中的怒氣越盛。她一把撕了信,怒道:“滾出去。”
莉爾雖未看信,但送信人也按照瓦丹首領的吩咐將這封信的意圖告訴了她。讓她在公主身邊時時提醒且監(jiān).視公主的一舉一動。見三公主如此憤怒,她道:“公主莫氣,首領也是為公主著急。如今公主已嫁給王爺,但毫不受寵,這對公主在王府的立足以及瓦丹部族都是沒有好處的。”
三公主冷笑,盯著莉爾:“是嗎?莉爾,你既然如此深明大義,我便將你獻給給王爺,你我同為瓦丹族人,你替我去爭寵,與瓦丹來說也是頗有助益的。”
莉爾毫不驚慌,恭順道:“公主生氣可以,但別氣糊涂了。希望您別忘了,您才是瓦丹公主,您背負的責任很大,這是莉爾無法代替的?!?p> “滾出去。”三公主怒道。莉爾恭順的走了出去。
三公主捏著碎紙,氣紅的眼睛流下淚來,一直以來,她對這個二哥都心懷敬意,因為他一直很疼愛她。所以即便后來二哥屢屢拿瓦丹部族以及五王子逼迫她,她憤怒傷心,也仍是顧念著兄妹之情的。
她擦掉眼淚,平復了心情,只剩下再見那姑娘一面的想法。
幾日之后,蕭雪瑟看著窗外旭王府的高墻,不知道在想寫什么。
“蕭姑娘,我們已經(jīng)在這里呆了這么多天了,這三公主遲遲未有動靜。那批黑衣人追的緊,我們已經(jīng)換了多家客棧仍然被發(fā)現(xiàn),這里只怕也待不久?!憋L揚實在忍不住了,這些天他們同一批刺客多番交手,住的地方換了一間又一間,偏偏蕭姑娘仍沒有回去復命的意思。他擔心再呆下去,遲早會因為與這些人動手而引起旭王的注意,再脫身就難了。
她轉過頭,對著風揚笑道:“不必擔心。今晚我會試最后一次,我親自潛入旭王府去找她。這次若是再不成,我們連夜趕回西疆?!?p> 風揚聞言更是驚了,趕忙道:“不可不可,旭王府守備森嚴,蕭姑娘親自前去,出了事可怎么好。”
蕭雪瑟走到他跟前,故意對他說:“怎的,風揚侍衛(wèi)覺得我的武功不如你們?進不了或是也出不來這旭王府?”
風揚有些無奈,趕緊解釋:“蕭姑娘,你知道我不是這個意思?!?p> “好了。我自有分寸。你們也不是閑著的,就守在外面,若我跟里面侍衛(wèi)打起來了,你們便立刻沖進來救我?!笔捬┥?。
“是?!?p> 入夜,三公主揮退莉爾,獨自坐在窗前喝酒。桌上的蠟燭忽的劇烈晃動了一下,她微微一愣,轉頭看去。
蕭雪瑟一身黑衣,仍是帶著面紗,只是這一次,三公主一下就認出了她。
“公主好興致,竟一人在此小酌。不介意再添個杯子吧?”雖是問話,她卻毫不客氣的走過去給自己倒上一杯酒。
三公主也不惱,十分淡定,倒像是早知道她會來此一樣。也不說話,就看著她。
蕭雪瑟喝了一杯,笑道:“好酒。公主這樣看著我,倒像是猜到我會來找你?”
“不知姑娘今日又是帶著怎樣的說辭過來的?”她淡淡開口。
“我既然冒著危險潛入王府,自然是帶著值得這一趟的說辭。不知道公主可否告知當日為何棄五王爺而嫁給旭王?”蕭雪瑟收起笑意,認真的問道。
三公主心中一跳,眼神有略微閃避,想起個中緣由,她握緊了拳頭:“姑娘要說便說。”
蕭雪瑟眼神露出了然之色,道:“方才見公主喝酒之態(tài),倒像是喝慣了的樣子。我也嘗了這酒,雖清香撲鼻,但后勁很足。想必公主酒量不差?!?p> “你到底想說什么?”三公主有些不悅,只覺內心煩躁不安。
“公主還沒想到些什么嗎?”蕭雪瑟再次提醒。
三公主看著桌上的酒壺,認真了起來。當日二哥不知給父王說了什么,父王便反悔了自己與五王子的親事,說要把她嫁給旭王。她憤怒傷心,同父王吵了一架,獨自去酒樓喝酒。
喝酒!那酒并不是很醉人,平日里她也是能喝一壺的。但那日,她只喝了幾杯就覺得暈眩難受,等清醒之后,已經(jīng)躺在了旭王的床榻之上。
那時她十分震驚,旭王說當晚和二王子一同喝酒,醉了就回房歇息。而看門侍衛(wèi)以及侍女都說她當晚是自己走回來的,搖搖晃晃像是喝醉了,也不讓人跟著。
所以,她一直覺得許是自己當時太過傷心,所以喝了幾杯便醉了,又走錯了屋子,才釀成如此后果。
她盯著蕭雪瑟,眼神銳利冰冷:“你是不是知道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