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星期后,夜棋眼上的紗布終于可以拆了,當天出現(xiàn)在病房里,除了醫(yī)生,就是若晴和江宇。
感受到眼睛上的東西一點一點的變薄了,夜棋眉宇動了動,安安靜靜的等著,手已經(jīng)攥緊,心里七上八下。
好像過了一個世紀,皮膚上已經(jīng)沒有什么東西貼著了,她知道,紗布已經(jīng)沒有了,可以睜開眼睛了,也許會有兩種結果,光明與黑暗。
若晴握著她的手,輕聲的鼓勵道:“夜棋,你睜開眼睛看看,慢點啊,不要太著急?!?p> 聞言,她的睫毛顫了顫,略微蒼白的唇抿了抿,萬分小心的抬起眼皮子,透出一條小縫隙,真的感覺到了一絲光亮,一直到完全睜開眼睛的時候,就看到在自己面前江宇那張放大的俊臉。
“夜棋,怎么樣?你有沒有看到我?”江宇在劉醫(yī)生拆完紗布以后,故意站在夜棋面前,好讓她一睜開眼睛看到的就是自己。
“這是幾?你能看到嗎?”江宇見她沒反應,心涼了一大截,伸出一根手指比劃著一個一字。
“……一?!?p> “你看得見了!你真的能夠看見了,夜棋,太好了,你能看見了?!苯钐恿?,也顧不上病房里的其他人了,直接給了夜棋一個大大的擁抱。
若晴眼睛里閃著淚花,沒有阻止江宇的行為,處于懵住狀態(tài)的夜棋也沒有推開江宇,而抬頭的時候,卻看到門外那一抹黑色面料一閃而過。
是他嗎?
“江二少爺,您可以先放開夜棋嗎?我還需要給她做一下檢查。”被忽略的醫(yī)生尷尬的開口道。
“?。窟€要做檢查啊,哦,我這就起開。”把位置讓給醫(yī)生,她檢查了一下又問了一些問題,最后交代注意事項就離開了。
剛剛看到光明的夜棋還沒有被允許出院,主治醫(yī)生也每天都來檢查,又在醫(yī)院待了一個星期,終于能夠解放了。
江宇特意抽空過來幫夜棋辦理出院手續(xù),送兩個女孩回去還有了一個光明正大的蹭飯理由。
回到那小小的麗水居,夜棋每天都去看邵歡,一跪就是一整天。
每次身子都搖搖欲墜了,她還是不肯起來,而若晴,只能強制把她帶回去。
第二天她又繼續(xù),正常的一日三餐變成了一日兩餐。
“夜棋,你起來吧,好嗎?你都連續(xù)一個月這樣了,再這樣下去,你的身體會撐不住的?!比羟缭谝慌孕奶塾纸辜钡膭裰?p> “……”夜棋沒有反應,就好像所有的思緒都放空了。
“夜棋,如果夫人還在,她一定不愿意看到你日漸憔悴的?!?p> 夜棋:“……”
“夜棋,我知道你心里難過,但是你不能用這樣的方式來減輕負擔啊,夜棋……”
“夜棋,你就跟我回去吧,好嗎?你這樣子不愛惜自己的身體,夫人泉下有知,她會不安心的?!?p> 每天早上喝一碗粥就開始過來跪,一直到天色黑暗才離開,是個正常人堅持一個月都受不了啊,更何況夜棋的身體狀況這么不好。
“……若晴……”夜棋不知道聽了哪句話,終于有反應了,只是大半天不開口,聲音有些沙啞,“若晴……我怕……我怕我現(xiàn)在不多看看媽媽,以后……我就沒有機會了……”
“……?”什么沒有機會?若晴心里有一種莫名的慌亂,難道夜棋知道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