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文睿又氣又羞,滿臉通紅,想要反駁卻又不知道該說些什么。
寧琪璇見齊文睿被她的話怔住了,挑了挑眉毛,心情極好的就往艙房走去。自己果然有仇富心理啊,即便自己已經(jīng)當(dāng)了一年多的王府小姐,可是,看到姓齊的熊孩子過得如此肆意,她還是心理不平衡想要刺上一刺,誰讓熊孩子還長了一副正太模樣呢,忍不住啊。
寧琪璇的好心情還沒持續(xù)幾息時間呢,身后就傳來了齊文睿的喝聲,“你站住!”
寧琪璇轉(zhuǎn)過身來,問道:“齊三少爺,還有啥事?”
齊文睿氣鼓鼓地說道:“你說的不對?!?p> “哦?哪里不對了?”寧琪璇饒有興趣地看著齊文睿。
齊文睿挺了挺身姿,說道:“食肆的那件事,或許我做得確實不太妥當(dāng),但是,我打那些混混沒打錯,就是再來一次,我還是會照打不誤的?!?p> 寧琪璇微微一笑,說道:“我也沒說你打那些混混打錯了啊?”
齊文睿疑惑道:“那你怎么說我沒幫上忙?還說我害得掌柜的生計艱難?!?p> 寧琪璇睜著大大的杏眼,認(rèn)真地說道:“難道不是嗎?你打人打爽了,丟下個爛攤子,拍拍屁股走人了,你讓掌柜的日后怎么過活?”
“那,那?!饼R文睿滿臉通紅,手足無措地不知道該怎么反駁才好。
寧琪璇也怕真的把人給逗狠了人家不讓她們搭船,忙換了語氣說道:“不是說你打混混不對,那些個流氓混混專欺負(fù)弱小,就該見一個打一個,可是,打完人也該想想善后問題的吧?比如食肆那次,打壞的桌椅總該賠一賠吧?若是有能力,幫著想個一勞永逸的法子也不是不可以啊。”
齊文睿低頭沉思,良久,就在寧琪璇打算趁人不注意偷偷溜走的時候,齊文睿抬起頭來,說道:“也就是說,做事不能顧頭不顧尾,不能只憑著一股子沖勁亂來,要三思而后行?!?p> “喲,不愧是要考秀才的人啊,這話說得對,就是這個理?!睂庣麒桓鄙钜詾槿坏谋砬?。
齊文睿臉一紅,張了張嘴巴,猶豫許久才說道:“那個……我叫齊文睿,你叫什么名字?。俊?p> 寧琪璇眨巴著眼睛,很想刺他一句:大少爺,你的男女大防呢?有你這么直白地問女孩子名字的嗎?不過說出口的話卻變成了:“寧琪璇。”
“寧姑娘。”齊文睿端端正正地沖著戚璇行了個禮。
寧琪璇被他的認(rèn)真勁嚇了一跳,忙也端正了態(tài)度行了個福禮,口稱:“齊三公子?!?p> 正式見禮后,兩人反倒沒了話說,大眼瞪小眼地不知道該做些啥了。
“噗呲”寧琪璇繃不住,率先笑了出來。
“那啥,我還有事,先走了?!饼R文睿一陣尷尬,拋下這一句后逃也似地離開了。
寧琪璇回到船艙,先去看了暈船躺在榻上休息的菊清。齊德水真的是很照顧她們,分配了一間寬敞的單間給她們,怕三人一張床睡得擠,還特意尋了張竹榻來。竹榻也就單人床的大小,原本寧琪璇是想自己一個人睡竹榻的,可是菊清和秀蘭都不同意,加之菊清暈船怕污了床鋪就更加不愿意睡床了。寧琪璇爭不過,只得讓菊清睡竹榻,她和秀蘭兩個人睡床。
此時,菊清整躺在竹榻上一臉歉意地看著秀蘭幫寧琪璇端水?dāng)Q毛巾的伺候她洗漱,有氣無力地說道:“小姐,對不起,我……”
“沒事,菊清姐姐,這會兒有沒有好些?還吐得厲害嗎?”寧琪璇走過去,關(guān)切地問道。
菊清搖搖頭說道:“沒怎么吐了,只是不敢吃東西,怕吃了東西又要吐?!?p> 寧琪璇看著她蒼白的臉色,說道:“怎么可以不吃東西呢,秀蘭,趁著時間還早,你去找下德水叔,看能不能找個人帶你下船去買碗雞湯面來?!?p> “噯?!毙闾m應(yīng)聲而去。
菊清更加不安了,諾諾地說:“小姐,奴婢真是沒用,本該奴婢來照顧您的,現(xiàn)在卻反過來讓小姐操心了。”
“說啥呢,出發(fā)前我們不是已經(jīng)說好了嗎?我們?nèi)酥g沒有主仆只有姐妹,等過幾年我有了自主權(quán),就給你們改籍。”寧琪璇拉著菊清的手認(rèn)真地說道。
“小姐……”菊清鼻子一酸,眼眶紅紅的,卻是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等到秀蘭回來,看著菊清吃了大半碗的面條,三人才收拾收拾熄燈睡覺。
第二天,寧琪璇是被外面吵吵嚷嚷的聲音給吵醒的,穿戴整齊了出來一看,東方剛剛泛起魚肚白,碼頭上已經(jīng)熱鬧非凡??嗔υ诎徇\貨物,船工在檢查貨船,有人在岸邊搭起了臨時灶臺,陣陣香氣正從鍋灶里傳出來……處處洋溢出一種朝氣蓬勃之象。
齊文睿竟然把桌子搬到了岸上,這會兒正拿著毛筆一臉認(rèn)真地寫寫畫畫。
寧琪璇好奇心發(fā)作,踱步來到齊文睿旁邊,仔細(xì)一看,一副碼頭勞作圖赫然紙上。寧琪璇沒想到齊文睿小小年紀(jì)竟然有著不錯的畫功,不由地贊嘆道:“好厲害,沒想到你畫畫畫那么好。”
齊文??戳怂谎?,傲嬌地說道:“那是,我可是我?guī)煾傅牡諅鞯茏樱規(guī)煾竻亲渝墒钱?dāng)代最著名的畫家之一?!?p> 寧琪璇連連點頭:“恩恩,確實很厲害,師父厲害,徒弟也不賴。那啥,可以借我些紙筆嗎?”
“……”話題轉(zhuǎn)得太快,齊文睿愣了一下才反應(yīng)過來,忙說道:“可以啊,不過,你要紙筆干嘛?”
“當(dāng)然是畫畫寫字啦,難道還拿來折紙飛機(jī)不成?”寧琪璇話一出口就后悔了,偶滴個天,說漏嘴了,紙飛機(jī)?這個時代天上飛的除了鳥兒也就只有紙鳶了,哪里來的飛機(jī)?
好在齊文睿并沒有注意到這一點,他的心神全部都被寧琪璇的前半句話給吸引了,笑著說道:“畫畫寫字?你才多大,認(rèn)字不?你們宋王府還教丫鬟習(xí)字不成?”
寧琪璇一咽,她現(xiàn)在可是丫鬟的身份,當(dāng)仆人的能有幾個識字的?就是菊清也不過是在自己啟蒙后才跟著認(rèn)了幾個字而已,“我,我是跟著我家小姐學(xué)的,小姐讀書寫字的時候我就在邊上伺候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