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很淡，可就是忘不掉。
躍過熟悉的二中校門，夏涼和柯甲要勾肩搭背大搖大擺行走于主道上。
路過門衛(wèi)室，夏涼朝里喊道：“叔啊沒想到吧？我胡漢三又回來了，驚不驚喜，意不意外?！?p> 【奇葩值+1】
門衛(wèi)大叔被夏涼喊得摸不著頭腦，但又不敢直說神經(jīng)病。
見大叔面露茫然神色，夏涼卻也不見外，一甩手中啤酒，朝他拋了過去，“即墨啤酒新口味，我覺得挺好喝，加量不加價，您可以嘗嘗！”
【奇葩值+50】
大叔眼疾手快，精準接下，他欣然收納，也不矯情。
難得收到學生的禮物，這下他可眉開眼笑了，“同學，謝謝你??！”
“您辛苦了，我們才該謝謝您?！毕臎龆Y貌回道。
大叔靦腆一笑，連連擺手。
同行的柯甲要面色古怪，但也沒有多問。
直到走進樓梯間，他才終于沒壓住好奇心，“涼啊，你這啤酒顏色好像不太對啊，也太黃了點！而去還沒氣泡，不會是假酒吧？”
“當然是真酒，純正馬尿！”
【奇葩值+1】
夏涼說得篤定，柯甲要卻完全不信。
“扯吧，怎么看都像假酒?！?p> “愛信不信?！?p> 二人走在樓梯間的同時，門衛(wèi)室內(nèi)。
“老柳，你還別不信！你這附近真有股尿騷味！”楊度關掩鼻皺眉道。
柳又明詫異道：“別吧，是不是門衛(wèi)室的廁所沒關門？”
“絕對不是！就你這味大。”楊度關十分篤定道。
被同事這么一說，柳又明也疑神疑鬼起來。
“好像是有股騷味，哪兒傳出的呢？”他皺鼻細嗅，想要尋到源頭。
“不知道，但應該就在你這?！?p> 楊度關聞來聞去，都沒能找到源頭。
正當他想放棄時，鼻尖卻無意間觸碰到柳又明左手，嘶，這味道……
他立即眼前一亮，像是發(fā)現(xiàn)了新大陸！
“你好騷?。 彼挥蓪α置鞯?。
“老楊你說甚呢？”柳又明不悅道。
楊度關急忙解釋道：“你好騷啊，特別是你的左手，一股濃濃的尿騷味。是上完廁所沒洗手？”
“爺爺個驢腚！你才上廁所不洗手！”柳又明惱火道。
“不信你自己聞聞，真有股騷味?！?p> 天氣冷，柳又明今天又恰逢感冒，鼻子堵得厲害，他確實沒怎么聞著騷味。
但見楊度關說得篤定，他還真就試著嗅了嗅。
這一嗅，嗅出了大問題！
“曹楠媽！真有股騷味！”他驚叫出聲！
“我曉得了，日！是那瓶啤酒！”柳又明恍然大悟，拎起桌下那瓶啤酒便朝室外垃圾桶扔去。
“奶奶個比腿！那小兔崽子竟敢拿瓶尿耍我，怎這么損！可氣死他爹我了！”過了許久，他口中依然還在罵罵咧咧著。
【奇葩值+50（當作作案，精進翻倍）】
腦海收到提示訊息時，夏涼正上著英語課。
他很無聊。
只能靠偶爾作弄橘子，比如，撩她頭發(fā)，蹭她鞋子，拿她文具……才能勉強找到些樂趣。
來去不知相差幾年月，他記憶早已沉睡，但這幾天受舊景刺激，它們也正逐漸復蘇。
所以夏涼也不至于對英語毫無了解，但要說多懂，那肯定是吹牛。
如果讓他現(xiàn)在高考，別說985，能考個帶專，那都是老夏家燒了高香。
“可自己當初對錦夸下海口，要考個秦華……可現(xiàn)在只剩三個月，就是學神上也不行吧？”想到這夏涼沒由來地瞟了眼前座的柯甲要，心說，某些學神還真行，只可惜自己并不是他。
其實上哪所大學，甚至上不上大學，他都無所謂。
他已經(jīng)屬于超人范疇，哪里還需要上學給他貼金？
他給學校貼金還差不多。
可他還是想讓夏裹錦高興些，為此，考個好大學顯然是個好主意。
“算了算了，學習？學個屁學！”糾結良久后，夏涼決定放棄，取悅夏裹錦沒必要建立在自己的痛苦上，“學習哪有談人生重要？”
說到談人生，要是有個年輕貌美的姑娘在教室和自己玩“摔跤游戲”……他光是想想，就已經(jīng)興奮到不行。
興奮完后，夏涼下意識地將目光瞄向側(cè)桌的辛橘斕。
沾著厚厚灰塵的校服掩蓋了凝脂賽雪的肌膚，超長劉海完全遮住了蓬頭垢面的皮相，可從透過發(fā)絲間的縫隙，卻可以發(fā)現(xiàn)她的骨相精致完美渾然天成。
這朵兒在淤泥中掙扎的蓮花，在完全綻放前無人知曉。
因為她很黯淡，不夠璀璨，人們甚至會因為骨朵上沾染了泥垢而覺得她很惡心。
丑陋、自卑、貧窮、欺凌、虐待、骯臟、疾病……等等——這些泥垢就像夢魘般揮之不去，令人作嘔。
看見她，夏涼總是會難得矯情地想道：“黑夜從來不會亮，但她很堅強，會獨自默默忍受，卻絕不投降。”
不自覺地，夏涼看她的眼神越來越熾烈，這過度的注視讓辛橘斕頭垂得越來越低，小巧鼻尖甚至快要觸碰到課桌。
現(xiàn)在，她已經(jīng)避無可避，可她既不敢直面夏涼注視，也不敢睜目回瞪，更不敢出聲呵斥——那些都是勇敢者的專利，她不是。
面對夏涼，她很怯弱，她怕得要死。
誰能來幫幫自己呢？肯定沒有吧？沒有。她心中微嘆，不一直都這樣嗎？不會有誰來幫她——除了現(xiàn)在這個正讓她無比窘迫的男人。
她不由懊惱地想到，自己可真是個廢物，明明清楚這點，卻依舊妄想著別人的幫助，實在太沒用。
而就在這時，叮鈴鈴——！
下課鈴響了。
確實沒人幫她，可似乎老天幫了她。
在老師宣布下課的瞬間，她立即逃也似地沖出教室。
回憶著她的背影，夏涼嘴角笑意愈濃，甚至又矯情地心道：“黑夜從來不會亮，但白晝會戰(zhàn)勝它?！?p> 同時他還有了些新發(fā)現(xiàn)，橘子這么寬垮的校服，曲線卻依舊很明顯，記得兩年多前還平平無奇的，該說是大器晚成嗎？
他不由心說自己以前可真傻，到嘴的天鵝肉都不敢吃——他以前就喜歡橘子，只不過那種情愫很淡，或許初戀本來就很淡。
可就是忘不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