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六章 溫柔槍
她想到這,女觀眾接著道,語氣誠懇又堅定:“因為青葵認識了你,因為你開始期待劇版的《乘歸燕》,謝雨,如果空了請看看那些‘雨過天晴’想對你說的話吧,她們從來都沒離開過,還有就是,今天開始我也是其中一員了”
她看到那雙望著自己的眼睛里充著對自己期許,聚光燈下,依稀可見的淚光在謝雨眼眶里閃爍著,像沐浴在陽光下被微風(fēng)拂過的粼粼湖面。
“好,我回頭就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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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臺的一儲備室里,工作人員正在往外搬運著游戲冠軍的獎品,大概一些家用電器之類,有人摞步進了來,走得挺慢,她說:“把這些都送去隕西敬老院吧”
工作人員手上動作即刻停了下來,面面相覷著,謝雨接著又道:“別擔(dān)心,我已經(jīng)征求節(jié)目組同意了”
“好,好的”
幾人離開后,她抬頭望了望四周,儲備室里堆滿貨物,唯一空隙的地方倒是有根長條形小沙發(fā)給她歇腳,摞步走了過去,掏出手機,點開V博……
所以她沒有撒謊,大家真沒有離開。
暮時,一聲‘咯吱’的開門聲傳來,與此同時一束光照射進來,但自己依舊籠罩在片黑暗中,轉(zhuǎn)頭望去,那片黑暗離她越來越近,直到在她跟前佇立。
很突然,讓她有些詫異。
他說:“我們之間,是不是有什么誤會”
她收回目光埋頭不語,手中的手機屏幕還亮著,頁面也停止在那些粉絲的留言框里。
不知過了多久,她才低低一聲回道:“你季蘭玖機關(guān)算盡,沒算到會有這么一天吧……”
確實沒算到這么一天,她會直呼他名字這一天。
不過也不稀奇了,這女人不一向如此嗎,表面柔柔弱弱,一說話準能針針見血。
“看來誤會不淺”
他苦笑一聲,謝雨亦自嘲式的笑了笑,說道:“一個月前我就該知道,尼導(dǎo)出事那天她對我說的那番話,如果《乘歸燕》不能如期播出,我會怎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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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我是說如果,這部劇五月份不能如期上映,你會怎么辦’
‘怎么會呢,平臺官宣不是在前段時間已經(jīng)出了嗎,再說了,就算真有甚迫不得已的原因不能如期上映,那我也只能平常心了,也不會覺得遺憾’
‘怎么說’
‘跟組的這幾個月在你們身上學(xué)習(xí)了很多東西,是我在巨藝都不曾學(xué)到的,那些對人物的把控、情緒的轉(zhuǎn)換、出戲入戲等等等等,我不能說自己已經(jīng)完全得心應(yīng)手了,至少在你們這些前輩的身上真的學(xué)習(xí)到不少’
……
‘謝謝你的暖水袋,我有事就先走了’
——
這是那個女人預(yù)加害她,也是和尼龍發(fā)生糾紛后尼龍因為她幾乎一命呼呼,她和自己說的這番話……她不由感嘆,這是要有怎樣強大的心理素質(zhì),才能如此從容不迫。
而他……
“現(xiàn)在想來你們當(dāng)時就知道會有這結(jié)果了,互相包庇、袒護……而大家現(xiàn)在都還堅信兩個月后還有發(fā)布會,還相信它會如期上映……”
她說到最后鼻尖莫名一陣酸澀,跟前那位靜站多時的男人也在此時有了反應(yīng):“這件事我會想辦法,《乘歸燕》會如期上映,但你方才所說我和誰在互相包庇袒護,這話我不贊同”
聲音剛落,謝雨突然往他抬起頭來,眼里是壓抑已久迫不及待就要宣泄的情緒,他亦同時愣住了。
“難道不是嗎,從頭到尾你季蘭玖不早就知道當(dāng)初要陷害我、陷害尼導(dǎo)的人是誰嗎?你替她隱瞞種種罪行,為的什么,不就是一個‘情’字?捫心自問,在我踏進這個圈子前你們之間難道除了工作私底下就不曾有過別的交集?”
她說完即反悔,是啊,如今自己還有什么立場去質(zhì)問人家,謝雨啊謝雨,你算什么啊。
她在心里懊悔著,殊不知此時頭頂?shù)哪侨四樕险髀冻鲆环N微乎及微的笑意,他說“所以這就是你這段時間故意躲著我的原因”
她瞬間語梗了,他接著又道:“你只說對了一半,我之所以替她隱瞞確實為一個,‘情’字,也確實有過交集,原因特殊,以后”
他不慌不忙得說著,沙發(fā)上的那人即刻鐵青著張臉‘咻’一下站起身,說道:“季先生,我有事就先走了,以后除了工作上的事大家還是避避嫌吧,畢竟咱倆現(xiàn)在都是名花有主的人,叫人誤會了可不好”
謝雨說罷就要離開,然而沒走兩步便立即被身后那人呵住:“站?。 ?p> 兩人背對背站了會兒,季蘭玖才拔步來到她的跟前,一雙漆黑深邃的眸子直盯著她瞧了半天,眼神里都是無奈。
“叫人誤會?我看現(xiàn)在誤會的只有你一個人吧,為什么不聽我把話說完?”
后來的她索性將臉徹底別開,他卻不依不饒得緊追著她的目光:“聽著,第一,我所做的這一切并非因為她,第二,劇會如期播出……我經(jīng)手過的劇,就沒有壓箱底的可能,所以打起精神來,因為接下來的路還很長,公司會不斷為你們接劇,還有你得清楚,今天你看到的情況無論結(jié)果好壞都僅僅只是你的一個開端,往后諸如此類的情況可能還會出現(xiàn),若每一次你”
“好我知道了”
再一次沒等他話說完謝雨果決離開了,連背景都是冰冷的,他開始懷疑女人這種生物是否真就是秦銀岳嘴里曾說的那樣,像洋蔥,沒有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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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周后,她如約參加了自己曾幫助過的那名孕婦孩子的滿月宴,宴席設(shè)在辦宴者的家里,同她前去的是陳培思,其實兩人在被接上一輛豪華轎車時便有所察覺,這位辦宴者家世應(yīng)該顯赫,直到來到一棟傍山依海的別墅樓前,在看到精美絕倫的布置現(xiàn)場和滿院的賓客,兩人即變得有些不自在起來了,眼下準備的禮物也不知能不能送出手了。
人群中,那位正在哄保姆懷抱著的嬰兒的婦人率先注意到他們,生產(chǎn)后的她身材微胖卻很勻稱,化著淡淡的妝容,正掛著驚喜的神色向他們迎去。
“謝小姐您可算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