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早上九點半,司承碩放在床頭的手機傳來振動,這一夜睡得踏實安穩(wěn),整個人看起來精神了許多。
俞郴語氣起伏不定,匯報了早上發(fā)生的一系列事情。
司承碩臉色霎時一變,“打電話通知美國那邊的律師,定下午的飛機去匹茨堡?!?p> 掛了電話,司承碩進了臥室的衛(wèi)生間,浴室柜臺面上放著新的牙刷和毛巾。洗漱完下樓時顧棲在餐桌上吃早飯,多出來的一份應該是給他留的。
雖然趕時間,但他還是坐到對面陪她將早飯吃完。
飯桌上司承碩抬眸目不斜視的看著顧棲,好一會才開口:“我下午要去趟美國,回來后有重要的事情和你說?!?p> 顧棲聞言頭也不抬:“你用不著和我報備行程?!?p> 司承碩沒多說,起身走到她面前,低頭在她眼角印下一吻,開口:“棲棲,等我?!?p> 顧棲捏著勺子的手緊了一分,直到外面院門被關上,才抬頭往門口方向看了一眼。
今天是工作日,顧棲來不及多想,收拾好東西出門。
當天下午五點,司承碩抵達美國匹茨堡,下了飛機直接去往和范瑞杰約好的見面地點。
“如果不是重要的事情,我也不會親自趕過來?!?p> 范瑞杰狐假虎威地笑笑,“有錢啥事都好說。”
這事要是成了,“Costier股份分你百分之三怎么樣?”
“司少果然闊綽,一言為定?!?p> “等你消息。”
停車場外,俞郴看了眼揚長而去的人,問司承碩:“這人靠譜嗎?”
“這事只有他能辦成,況且他是蕭柏晗的合伙人?!?p> 俞承點頭。
“AI數(shù)據(jù)庫被盜的事情,有結果了嗎?”
“剛要和你說,對方真名叫萊特恩,是之前Costier的競爭對手,后來研發(fā)失敗,團隊解散了。我猜想估計是受刺激了,知法犯法。”
“那倒不一定,被抓住把柄只是個意外,沒有人里應外合,公司的內(nèi)部構造,他也不會知道的這么詳細?!?p> 他一直擔心的事情,還是發(fā)生了,人的野心是沒有界限的,狗急了還會跳墻,更何況人。
聽到這里俞承心里頭也明白幾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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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一早,司承碩收到了范瑞杰傳來的文件,答案在意料之中。利益相爭,手段最是冷漠無情。
文件內(nèi)容全是霍利·亨特和萊特恩的見面照片,還有一些研究所內(nèi)部數(shù)據(jù)信息泄露的證據(jù)。
AI實驗成功他們用了五年時間,背叛只用了短短一個月時間??赡康男蕴珡?,反而漏洞百出。亨特很聰明,可終究還是利欲熏心,走向自我毀滅。
司承碩將證據(jù)交給俞郴:“聯(lián)系律師和法務,接下來的事你出面處理。”
當晚事情結束,司承碩提前回國,俞郴留在美國收尾。
晚上十點司承碩出了機場,蕭柏晗的黑色大G停在出口路邊,霸氣招搖。見人出來,降下車窗,叫了一聲:“這里兄弟?!?p> 司承碩聞言,斜了他一眼:“老子又不瞎。”
車子在三元橋高速上飛快行駛,夜晚的風清涼舒爽。道路兩旁的建筑倒映在寂靜的黑夜里,只剩下模糊的剪影。
“事情處理好了?”
“嗯?!?p> “這群人還真不知好歹,坐著拿錢都不老實?!笔挵仃宵c了根煙,剩下的丟給司承碩,“踢出局也好,省的以后在搞出什么幺蛾子?!?p> 司承碩不置可否,淡淡道:“你那個合伙人有兩下子。”
蕭柏晗聽聞笑了:“他要沒點本事,怎么會入得了我的眼?”
“呵,確實?!彼境写T彈了彈灰燼,“物以類聚,人與群分?!?p> 蕭柏晗笑著糾正:“應該是同流合污才對。”
“你丫的還來勁了?”司承碩目光微涼,“注意點兒,別被抓了把柄,那可不是鬧著玩的。”
見他這樣,蕭柏晗收了玩世不恭的樣子:“放心,我有分寸?!?p> “咱也好久沒聚了吧,上三里屯喝一杯?”
司承碩看了眼窗外:“都走上道了,才問我的意見是不是有點兒晚?”
蕭柏晗訕笑,按滅煙頭:“這不是怕你不給面子。”
車沿著三里屯街道,停在一家酒吧門口,兩人下車并肩往里走。
酒吧是蕭柏晗一早就定好的,中途出去接了趟司承碩,這會回來人都到齊了,熱鬧非凡。
一屋子人花樣百出,玩的十分盡興。
有人瞧見,立馬出聲客套,“來了?!?p> 蕭柏晗點頭。
司承碩找了個位置,靠在椅子里,迎面走來一個高挑的女孩,彎腰給他倒酒。
“謝謝。”
蕭柏晗和幾個朋友寒暄幾句,走到司承碩對面坐下。似笑非笑的調(diào)侃:“前兩天我怎么在你家門口看見程沁了?!?p> “你認識?”
“小時候還挺熟的,后來人出國了,幾年不見就生疏了?!?p> 司承碩拿起杯子,囁了一口酒,對此話題并不感興趣。
蕭柏晗卻來了興趣:“你們在一起了?”
司承碩低頭晃著杯子里金黃色的液體,沒作答。
“你打算怎么辦?”
蕭柏晗側擊旁敲,像個八婆似的,喋喋不休,問個沒完。
“你什么時候?qū)ξ业氖虑檫@么感興趣了?”司承碩挑眉,目光有些淡,“換做是你,會怎么辦?”
“我又不是你,哪知道?!笔挵仃咸П退隽艘幌?,“這要看你自己怎么想的了?!?p> 兩人有一搭沒一搭的聊了一會,蕭柏晗被人叫走了。包間門打開,司承碩抬眼看到門外路過一個熟悉的身影。
再定眼一看已經(jīng)沒了人影,他下意識起身,不知不覺喝的有點多了,身體一晃。旁邊的女孩忙伸手扶了他一把。
司承碩微不可見地皺了下眉,拂開那只搭在身上的手,快步出了包間門。
顧棲出了酒吧,攔了輛出租車,上半身剛進車廂,手臂就被人拉住,回頭卻一愣:“你怎么在這?”
司承碩放開她的手,不假思索:“剛好路過?!?p> “真巧?!鳖櫁M車里,見他也跟著擠進來。愣了幾秒說,“我們好像不順路?”
司承碩:“鑰匙丟你家里了,門進不去。”
說著人已經(jīng)在她旁邊坐下,關了門。
司機看出兩人關系,二話不說,發(fā)動車子。
顧棲:“……..”
車窗外霓虹燈璀璨,顧棲沉默不語,司承碩闔著眼也不說話。
到目的地時,顧棲下車朝司機道謝,司承碩跟著她身后,兩人并肩走在胡同里。
巷子里燈光暗沉,路坑坑洼洼,凹凸不平,顧棲心不在焉,一不留神,身體不穩(wěn),差地摔倒在地。還好司承碩眼疾手快,將人拉進懷里:“小心點兒?!?p> “我沒事?!鳖櫁笸肆艘徊剑直凰白?。
夜色黑而沉。
到家的第一件事,顧棲去臥室?guī)退诣€匙,結果翻了好幾遍,一無所獲。
她瞬間覺得自己被捉弄了。
客廳里司承碩坐在沙發(fā)里,闔著眼,一臉疲憊的樣子。
顧棲走近,見他愈發(fā)成熟白皙的俊臉變的恍惚,心底也一陣迷??占?。愣神之際,一股力道將她扯進懷里。司承碩睜開眼眸,目光直勾勾的落在她臉上,漆黑清明的眼底帶著難以掩飾的灼熱與迫切。
顧棲回望他,目光專注。
下一秒身體被調(diào)換了位置,嘴角被輕咬了一下,緊接著呼吸被奪走。顧棲睫毛輕顫,手指攀附著他的肩胛想推開,卻使不上一丁點兒力氣。
司承碩今晚有些**,目光中噙著一種讓她熟悉又陌生的東西。臉落在她脖頸處磨蹭,顧棲動了動身體。
彼此呼吸交融,散落在屋子的角落,汗水沿著下頜滴在顧棲胸前,帶著濕潤的涼意。
司承碩雙臂緊了緊懷里的人,聲音低沉沙啞,氣息撩人。
顧棲聲音清細,伸手摸了摸他的臉。
司承碩低低一笑,顧棲輕吸一口氣,兩頰通紅,瞪了他一眼,別過臉不看他。
那夜,余溫未盡……
第二天一早,司承碩在胡同巷里買了包子和豆腐腦,在桌上留了字條。俞郴等在門外,見他出來,上了給他開了車門。
“早上老首長給我打電話,來讓你晚上回去一趟,說是有事找你?!?p> 司承碩瞥了眼沒電自動關機的手機,回了一句:“知道了,下班提醒我。”
正好他也有事和老爺子說。
車到公司樓下,司承碩上了六層。辦公室外,秘書拿著一份文件,見司承碩走來,連忙迎上前將手里的文件遞過去。
“司總這是Mussa讓我轉交給您的?!泵貢nD片刻說,“她人昨晚連夜趕回美國了?!?p> 司承碩接過文件,掃了眼上面的內(nèi)容,“先去忙吧?!?p> 辦公室里,司承碩看完紙上的內(nèi)容,抬手抹了一把臉。
”俞郴。“他叫了一聲。
外面的人推門走進來問:“怎么了?!?p> 停止對霍利的訴訟,將股份轉變成美金打到他的賬戶里,讓他簽一份退股協(xié)議,這件事到此為止。
“可........我怕他門會反咬咱一口?!?p> “按我說的做就行,我有分寸?!?p>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