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他乘風破浪去了黑暗一趟?!?p> 蔚嬈聽清楚了,也聽明白了,她說:“原來是這樣?!?p> 她在他懷里抬起了頭,仰起一張干凈無暇的臉:“那我也不算無用,我承擔了你一半的痛苦,是不是?”
在攻擊你的這場黑暗里,我沒有在外頭就好。
四目相對,單清風眼窩深邃,他輕輕地碰她的頭發(fā),低低地說:“對不起?!?p> 蔚嬈笑了:“我愛的人在意我,我高興都來不及,難道你不知道,你的驕傲和愛情,是我夢寐以求的東西?!?p> 她拽了拽他的領(lǐng)帶,眉眼上揚說:“離開我,是你在保護我,也在保護你的驕傲,雖然無可厚非,但是,下不為例??!”
蔚嬈深深看著他:“媽媽曾經(jīng)問過我,有多愛你,我說,你破產(chǎn)了我也會陪著你,所以你不要太低估我了,你的光榮歲月,你的落魄歲月,我希望,都有我,你的余生里,我希望都有我?!?p> “在遇到你之前,我真的不知道,世界上有那么好的人等著我?!?p> 單清風真心一動,就是萬劫不復,他不悔。
從來覺得什么都會失去的,不太愿意,沒有太過認真地游走在這個世界上,不在乎的,遠遠多過于在乎的,又怎么會去愛人呢。
她突然出現(xiàn),通透仍勇敢,是一直他不敢成為的人,他注定會愛她。
此時,單清風接到了單青葉的電話,他看著蔚嬈,把手機放在了耳邊。
“哥,你人呢?!?p> “我在蔚嬈家?!?p> “……蔚嬈原諒你了?”
單清風笑:“是?!?p> 單青葉在那邊抱住了枕頭,嘆聲浮夸:“我大哥還是我大哥!”
單清風無語中……
“我好久沒見到蔚嬈了?!眴吻嗳~咧了一口白牙,“我請你們吃飯呀!”
單清風戲謔了一句:“用我的錢,你請客?”
單青葉熱了下臉,“那我就是找個借口見一見蔚嬈嘛……”
單清風勾唇悠悠:“要見你嫂子,不需要借口,你哥在就行了。”
單青葉嗤笑一聲:“得瑟!”
單清風低笑出聲。
蔚嬈歪了歪頭,無辜地看著他,那么高興?
“那就這么說定了啊,我在家等你們來接我去飯店!”單青葉一口氣說完掛斷了電話。
單清風握著手機揣進西褲口袋,含笑看著蔚嬈,聲音低沉:“青葉要請你吃飯?!?p> 蔚嬈雙眸明亮:“好呀!”
他們?nèi)诉€在國內(nèi)時唯獨的兩次都去的同一家飯店,今天開車路過,已經(jīng)換了裝潢。
“就是在這里頭,蔚嬈對我哥第一次說,要等我哥回來?!眴吻嗳~心里這么想著,目光凝視著外頭已改頭換面的景象,像回到了當年哥辭職,蔚嬈慌張,叫他知道了心思的那一天。
如今哥哥真的回來了,蔚嬈等到了,他目睹一場,竟感同身受有圓滿感。
吃飯的時候,趁單清風上洗手間,單青葉鬼鬼地拿了旁邊椅子上的西裝,從里頭摸出了一個錢包,遞給蔚嬈,眼睛賊亮:“你看看!”
蔚嬈放下杯子,狐疑地接過東西,卻沒有翻開,她可是好孩子啊,囧了一下:“這是他的東西?!?p> 單青葉挑了下眉頭:“你不看會后悔?!?p> 蔚嬈糾結(jié)了,追問:“到底是什么呀?”
單青葉低頭吃牛排。
蔚嬈快速地鼓了下嘴,然后低頭輕輕打開了單清風的錢包,角落里疊貼的小正方形吸引了她的目光。
“是這個嗎?”她好奇地看了一眼單青葉,猶豫了一下,還是伸向了這個錢包里最值得奇怪的地方……
單青葉搖頭晃腦:“女人??!就是口是心非啊!”
蔚嬈臉頰微燙,動手把正方形緩緩打開,她看到了具體的樣子,她拿著它,一時失神。
——你打電話問問單清風,怎么沒兌票用???
——我們已經(jīng)分手了。
——什么?那你讓我?guī)退?p> ——你就當投資嘛!
——我家女兒還真是……傻乎乎。
蔚嬈把它重疊放進去,合上了錢包,放進了西裝里,但沒有立刻把西裝放回去,她雙手放在他的西裝上,心隱隱發(fā)沉。
她愣愣地閉了閉眼睛,“我早就該知道他不會用?!?p> 單青葉抿了抿唇,真誠地看著她:“蔚嬈,謝謝你對我們家的幫助?!?p> 蔚嬈含笑搖了搖頭:“我什么也沒有幫到你們?!?p> “呵!”單青葉垂眸笑了一下,“我從來以為我要什么都有,我遇到的人哪個不對我好顏相待,所以,我舒服得都分不清到底哪個真哪個假,直到一無所有的時候,梁經(jīng)告訴我,那天跟我賽車的好朋友明明知道那天我將要遭遇什么,卻只字不提,若無其事跟我一起上賽道,我才……”
再提起,還是紅著眼,他攤了攤手:“都明白了?!?p> “明白了,落井下石的人太多了,不落井下石,冷眼旁觀的人更多,真能在你落魄時,還相信你幫助你的人,太少太少了,而你不到落魄就永遠也看不透從前跟你一起玩兒的人到底是什么心,紅心還是黑心?!?p> “蔚嬈,梁經(jīng)叫我對身邊的人持懷疑態(tài)度,而哥讓我相信邪不壓正,你,你讓我相信世上還有真心?!?p> 蔚嬈對上單青葉直視的雙眸,她抬起手,拍了拍他的手背,真心地體會:“辛苦了?!?p> 頓了頓,她拿開了手,慢慢地說:“你很厲害的,我們是一樣的年紀,如果把你承受的放在我身上,我時常這樣想……我無法想象我會怎樣。”
單青葉說:“你也會很厲害的,因為我們都是奧特曼,怪獸是打不倒奧特曼的。”
蔚嬈忍俊不禁,重重點頭!
“說什么呢,笑得那么好看?!?p> 單清風落座第一句話成功讓單青葉和蔚嬈瞪圓了眼睛。
單清風往后一靠,苦笑:“我夸夸你們都那么難啊……”
“噗,我還以為唯希哥來了!”單青葉哈哈大笑。
單清風呵:“一語中的?!?p> 蔚嬈安靜地望著他們。
單清風抬眸,望著她,聽到單青葉問了一句:“真來了?天天大美國到這里跑也不累哦!不過他坐私人飛機好像真的不累……”
單清風看到蔚嬈手里的西裝,思考的時候,黑眸習慣瞇了下。
蔚嬈也注意到了,此地無銀三百兩地低了低那只手,埋頭吃飯。
旁邊一個電燈泡嘀嘀咕咕嘀嘀咕咕得叫單清風心煩,開始疑惑自己怎么做了這么個決定,偏偏要讓二人世界多一個人,這……談戀愛真的沒有天份。
蔚嬈都吃完了以后,被單清風拉住了手走出飯店。
單青葉在后面緊追:“走那么快,等等我啊!”
一起坐進車里,單清風喊:“單青葉?!?p> “到!”單青葉神容茫然又無辜。
“我把你送去覃唯希那兒玩,完了讓覃唯希送你回去?!?p> 單清風目視前方,踩了油門。
單青葉咬手帕,如果有的話,“那你們呢?”
他靠在后座,可憐巴巴地凝視著前頭的兩只座椅。
單清風悠悠道:“小孩子,不要管大人的事。”
單青葉:“……”
蔚嬈:“……”
到了目的地以后,蔚嬈才知道,他們約的地方,是京夜,其實就一家夜總會。
蔚嬈看向了單清風,那目光隱隱有質(zhì)問別扭的意味。
單清風輕咳了一聲,“來過,從來沒亂過?!?p> 蔚嬈還是瞪了他一眼。
單清風無奈一笑。
什么場合都去過,什么場合都知道一點,但從沒亂過,也是真的。
覃唯希的身影現(xiàn)身在門口。
他們?nèi)讼萝囎吡诉^去。
一到跟前,單清風把單青葉往前一推,覃唯希懵,為擁抱展開雙臂的手沒來得及收回去,直接抱住了單青葉……
單清風含笑看著他們:“照顧著他點,玩可以,別讓他碰他不該碰的東西?!?p> 覃唯希嘆了口氣,拍了拍單青葉的后背,把這弟弟推到一旁,望向了單清風身邊的女人。
她還是那么安靜。
蔚嬈對他禮貌地微笑頷首。
覃唯希向單清風:“好吧,我明白了?!?p> 單清風肯定不能走進這里,不然怕是回去就要跪鍵盤。
安靜的女人也是女人。
這其中門道他還是懂的。
單清風和蔚嬈就回去了。
覃唯希垂了垂眼,看見他們牽在一起的手,笑吹了一聲口哨,眼里卻沒什么笑容。
為什么剛才不跟她多說兩句,哪怕只是介紹一下自己。
車里,已是另一番景象。
單清風吻著腿上的女人,她黑發(fā)落在他的臉上,微柔、微軟。
他一翻身把她反壓在了座椅上,抬起她的下巴,低下頭。
蔚嬈緊閉眼睛,擁抱他。
“翻我西裝,翻到了什么?”他吻到她耳邊時問。
蔚嬈心虛的勁兒還沒過去,這么一提,揪緊了他后背的襯衫,嗚咽了一聲:“一個億!”
單清風了然:“又單青葉這小子!”
蔚嬈忍不住笑,點頭:“是的呢!”
“放進去了?”單清風問。
“放進去做什么?你又不用。”
單清風目光閃爍:“……定情信物。”
蔚嬈:“……”她捧起他的臉,認真地看著他,見他好像沒開玩笑,徹底忍不住大笑出聲。
二十一世紀……
定情信物……
怎么這話從單清風嘴里出來她那么想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