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是兄弟,不是弟弟?!?p> 蔚圖意識到這笑有多不禮貌,立刻正了神容,只不過過度得像是擺了臉色。
蔚嬈剛為覃唯希忍笑過,又要為蔚圖忍笑,她扶額,脖子似有點筋疲力盡地垂了下來,額頭抵了抵單清風的膀子。
單清風無奈地看了看覃唯希,手輕輕拍著蔚嬈的后背,像哄孩子似的。
覃唯希要不是會點高冷,差點鼓起腮幫子,他怎么了?他怎么了?一個兩個三個笑!
一起走進了房子里,碰上了從廚房里端著甜點出來的何咖。
一眼看到娃娃臉悶悶不樂的覃唯希,何咖又犯花癡了。
“好靚的小伙子!”何咖抿緊嘴巴,差點說出來。
果然帥哥都認識帥哥?。。?!
蔚圖父女倆一看到何咖這熟悉的神情,他們不約而同同情地看向了覃唯希。
被夾在中間的單清風慢慢地眨了眨眼睛,顯得無害極了。
覃唯希就有點無助了。
只見何咖放下甜點,就笑嘻嘻地拉著覃唯希,好發(fā)熱情:“喲,你叫什么呀?長的真好看!”
覃唯希被動地被按在沙發(fā)上坐下了。
“我,我覃唯希。”
“你家住在哪兒?。俊焙慰磉呉蛔?。
“美國?!焙喡缘馈?p> “你也是美籍的?”何咖看了看單清風。
覃唯希乖巧地微笑起來:“對呀,阿姨。”
何咖從水果盤里拿了顆葡萄遞給覃唯希,特感興趣地問:“有女朋友了嗎?”
覃唯希笑容僵滯:“沒,沒有啊……”
結(jié)巴了?Why?。?p> 單清風含笑,側(cè)倚在透明干凈的落地窗上,對面站著蔚嬈,他們似乎正在低聲說些什么,只有他們知道了。
沙發(fā)上一個神容看得出來的尷尬,卻依然耐心地應(yīng)付身旁阿姨的男人。
還有坐在電視前面專心吃甜點的蔚圖。
會聚一堂的畫面平淡而溫馨。
覃唯希來了一次蔚嬈家,以后就再也不敢來了。
他忍受不了一個美麗的主婦用發(fā)光的眼睛看著他,給他一種他很小白臉的錯覺。
但不得不說,他在應(yīng)付長輩方面顯然比單清風有天賦,至少在離開的時候,何咖那是依依不舍地拉著他的手,叮囑他:“以后交了女朋友一定要帶給我看啊,我給你長長眼睛!”
覃唯希都笑累了:“好的伯母?。≈x謝伯母??!”
“唉!你怎么不早點出現(xiàn)!我看你啊,比他靠譜!”何咖瞪了一眼旁邊的單清風。
單清風無辜中槍,默默低下了頭。
覃唯希一下子就挑了挑眉頭,忽然想和何咖繼續(xù)聊下去了,難得有個人夸他比單清風靠譜!?。?p> “伯母,你真會看人!”他贊賞道。
單清風咧了咧嘴角,笑不達眼底。
覃唯希話鋒一轉(zhuǎn):“不過我還是要為我這弟弟說一句話,他從前是不靠譜,還特別自私,但是現(xiàn)在真的改好了不少!”
“哎喲是嗎,以前不靠譜啊,多虧你這孩子告訴我!”何咖真是越看覃唯希越喜歡,主要她覺得這孩子比單清風安全,比單清風長得安全,性格也比單清風好。
要是蔚嬈能放掉那個危險的,和這個相對來說不那么危險的娃娃臉覃唯希在一起,就好了!
蔚母忍不住魂游天外中……
單清風忍無可忍地倒抽了一口氣,黑眸狠狠地剜著眉飛色舞的覃唯希,一抬手把他塞進了車里,丟了他三個字:“趕緊滾!”
啪地甩上車門。
覃唯希降下車窗,對單清風迅速略略略了三個字,一腳踩油門跑了。
單清風平靜下壓抑著暴風雨的臉色徹底由內(nèi)而外的黑了……
覃唯希,你絕對死定了!
蔚嬈在旁邊忍笑忍得肚子都疼了,看到單清風被氣得好生肺疼的樣子,她睜著一雙又圓又亮的眼睛,走過去小聲說了一句:“覃唯希好有趣??!”
果然單清風臉色更難看了。
蔚嬈此刻踮起腳尖,在他耳邊又說了一句話,單清風的冷臉立刻放晴,剎那溫和了不少。
他像卸下防備的小孩子一樣,緊緊握住了蔚嬈的手。
蔚嬈跟他對視,笑得很甜。
——可你生氣的樣子更有趣。
何咖撫了撫雙臂先進屋去了。
蔚嬈和單清風回到房間,她剛關(guān)上門,聽到某人悶悶一句:“你知道怎么才能討你媽媽的喜歡?”
“沒關(guān)系,媽媽對長得好的人向來很包容?!蔽祴茻o奈地坐在他身邊勸慰道。
“喜歡你,是遲早的事情。”她看著單清風俊逸的側(cè)臉。
單清風狐疑:“但我現(xiàn)在在你媽媽的眼里,已經(jīng)不是一個單純的長得好的人了,我是可能會傷害到你的人,帶了有色眼鏡,喜歡就不容易了吧。”
蔚嬈捧起他的臉,四目相對,她輕聲:“我喜歡你還不夠嗎?”
單清風:“……”
原來會哭的孩子真的有糖吃。
單清風故作陷入苦惱里:“本來我也不著急,畢竟,日久見人心,可是,她已經(jīng)喜歡上了覃唯?!?p> 蔚嬈:“可是我喜歡你!”
單清風勾了勾唇,低沉到感性的嗓音:“多說幾遍?!被钕駛€要糖的孩子。
蔚嬈看了他一會兒,認認真真地說:“蔚嬈,喜歡,單清風?!?p> 單清風笑了。
“蔚嬈特別喜歡脆弱的單清風。”蔚嬈戳了戳單清風的臉頰,“她不喜歡他像個石頭一樣又冷又硬,好像什么都不在乎,好像什么都可以承受,獨當一面得拒人于千里之外?!?p> “哦。”單清風握住蔚嬈的手,輕聲問,“你怎么那么暖?”
蔚嬈歪頭,正視著他,突然不說話了。
單清風:“嗯?”
蔚嬈笑了笑,她松開了他的手:“可能過一會兒你就不會那么想了。”
她回頭拉開了床頭柜,把突然想起來的照片和報道都拿了出來,攤牌一樣攤在了單清風的面前,溫柔地說:“我剛好會一點英文?!?p> 單清風望見那張報道,太陽穴直接疼了。
這女人簡直打得他一個措手不及……
前一刻還柔情蜜意仿佛置身天堂,下一刻就被她扔過來一份煎熬之苦,怪不得,中外都把巧克力比喻為愛情。
“這是……”單清風臉色緊繃,擠出了不自知的足以致他命的四個字,“逢場作戲?!?p> 蔚嬈張了張口,“逢場作戲……”
她呆呆地看著他。
單清風就知道完了。
不過真的是逢場作戲,字面上的意思?。?!
“單清風……你可一點都不暖?!蔽祴坡湎驴偨Y(jié),轉(zhuǎn)身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