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山拓月和長安謙收到克魯蠻失手的消息,山拓月略微吃驚,他萬萬沒想到,泰坦戰(zhàn)神竟然會失手。他沉默了一會嘆息道:“自由之翼終于也出世啦?!?p> 長安謙對此卻并不在意,如今長安鴻暴走殺父已成事實,而且據(jù)山拓月所說,祁連山脈一戰(zhàn),他被克魯蠻打回原型,損耗過多生命之源,就算逃走了,他也已時日無多,不足為懼。
山拓月沉思了一會,對長安謙道:“二皇子,如今瀚國大勢已成,二皇子有龐堅將軍輔佐,根基也已穩(wěn)固,是到了我辭行的時候了?!?p> 長安謙挽留道:“上使,在多留幾日可好,我還有些事想和您討教,而且您未能完成乾德帝交代的任務,回去后該如何是好?”二皇子問道
山拓月微笑道:“多謝二皇子關(guān)心,長安鴻雖然沒抓到,但那日在殿堂之上,我的尸蟲已經(jīng)收集了一些青龍之血,解除乾德帝的燃眉之急應該沒有問題。而且我會留下一個門生來輔佐你,你有何疑惑都可以問他。謝遠,來見過二皇子。”
聽到山拓月的話,從殿外走進一個黃杉黑褲,臉色蠟黃的中年人,他微笑的對長安謙行禮道:“二皇子安好?!?p> 長安謙急忙扶他起來,這是山拓月的門生,他可不敢托大怠慢。
山拓月頓了頓又道:“二皇子對你的皇叔要多加留意,我從第一眼看到他就知道,他也是一個有野心的人?!?p> 長安謙略微有些詫異,山拓月拍了拍他的肩膀繼續(xù)道:“二皇子,以后的路就由你自己走了,你是個不甘人下的人,做你自己想做的事吧,如果有緣,我們還會再見的?!?p> 長安謙還想說點什么的時候,山拓月已經(jīng)走遠了,于是他朝著山拓月離開的方向莊重的行了一個跪拜之禮。沒有山拓月的協(xié)助,他還是瀚國的二皇子,未來前途茫茫不知,而如今,他就是即將要登基的新瀚王,未來天下最有力的競爭者之一。
謝遠見山拓月已經(jīng)離開,扶起了二皇子。長安謙對謝遠道:“謝卿,你作為國師的門生,對于我接下來的路,可否指點一二?”
謝遠笑道:“殿下,眼下你雖然根基已穩(wěn),但長安贏寂依然是你的心腹大患,我的想法是先設(shè)法除去他,然后在圖謀天下大事。二皇子意下如何?”
“好,就依謝卿所言!”,長安謙的眼里透露著殺氣!
涂覆森林中的一處溪流旁,克魯蠻正在烤一頭大野豬,地處北方的涂覆森林,不僅樹木高大,動物也異常肥美,讓克魯蠻著實飽餐了一頓。塞任則在一旁清洗著傷口,他的左臂被扔在一旁。鶴蓮長空躺在樹干上,陰沉著臉盯著天空,不知想些什么,三個人都沒有開口說話。
突然,遠方傳來鳥兒的渣渣聲,鶴蓮長空從樹上翻下,急忙對著一個方向跪伏下來,克魯蠻和塞任見此也急忙跪拜。他們知道陰使大人到了。
山拓月從樹林中走了出來,他笑道:“都起來吧?!?p> 但三人沒有一個人抬頭站起來,克魯蠻低沉的道:“屬下辦事不利,未能完成陰使大人交代的任務,請陰使大人責罰!”
山拓月嘆了口氣道:“我與那個丫頭也有一面之緣,卻未能看破她的自由之翼,任務失敗最主要的責任在我,你們不必過于自責,都起來吧?!?p> 他們?nèi)诉@才站了起來,山拓月點點頭,走到鶴蓮長空身邊,摸著他右手腕道:“精靈骨質(zhì)疏松,按理說你這手是挽救不回來了,但我這里有一滴青龍之血,其中的暴烈之氣已被我去除,你喝下看看能否恢復?!?p> 說完,他從衣袖中取出一個透明的玻璃瓶,其中有一滴如同火焰般的鮮血在滾動著。他將瓶子遞給了鶴蓮長空。
鶴蓮長空大喜過望,這次任務失敗,陰使不但沒有責罰,竟然肯替他治療斷手,實在讓他意外。
他接過瓶子,將那滴血倒入口中吞咽下去。隨意血液進去腹中,鶴蓮長空忽然感覺一陣鉆心的疼痛,如同萬千蟲子在噬心咬肺一般。他疼的在地上打著滾,嘶嚎著。
克魯蠻見此上前問道:“陰使想殺了他,易如反掌,為何要讓如此麻煩?”
山拓月笑道:“克魯蠻,你想多了,我只是想用他試試我的新藥,如果他死了,證明我的藥還需要改進,僅此而已?!?p> 只見鶴蓮長空在地上掙扎了半個多小時后,奄奄一息,如同死人般一動不動。就在克魯蠻搖搖頭,準備結(jié)束他的苦痛時,忽然,鶴蓮長空的身上閃過青色的條紋,右手斷裂的骨骼發(fā)出噼里啪啦的響聲,原本已經(jīng)快死的他,突然跳了起來,朝著最近的山拓月就撲去,被一旁的克魯蠻一巴掌扇倒,然后昏了過去。
塞任上前摸了摸鶴蓮長空的右手手腕,驚喜的道:“陰使大人,他的斷骨好了。”
“嗯,鶴蓮長空身負叢林之眼的血脈之力,盡然都被一滴去除了暴烈之氣的青龍之血折磨到這種地步,看來單單去除暴烈之氣,一般人也萬萬不能直接服用,還需加一些中和的藥物,多做些活人試驗才行?!鄙酵匮烈鞯?,他只關(guān)心他的藥物,鶴蓮長空的死活他才不管。
過了一會,他回過神來,看著塞任左邊空蕩蕩的衣袖道:“塞任,你來試下,看看青龍之血能否斷肢重生。”
“屬下遵命!”塞任雖然見到了鶴蓮長空的慘像,但他毫不猶豫的接過另外一個瓶子,一口咽下,因為在他心里,能為他的神做事,讓他感到很滿足。
塞任喝完之后,雖然腹中疼的鉆心,渾身如同篩糠般顫抖,額頭上的冷汗流個不停,但他并不像鶴蓮長空那樣失去理智。最后半個多時辰后,他堅持了下來,斷去的手臂并未長出,塞任的眼里流出一絲失落。
“看來,青龍的血并不能斷肢重生。塞任,你將你的殘肢按在傷口上,在喝一滴。”,山拓月對青龍之血的研究似乎有點瘋魔。
“是!”塞任將他被扯下的左胳膊按在傷口上,又喝下了一滴。
隨著血滴的入口,只見塞任的傷口處,肌肉血管已肉眼可見的速度在生長,這一次,當塞任挺過去以后,他的左胳膊竟然也恢復如初。塞任用力的握住左拳,朝著身邊的樹干錘了過去,樹干應聲斷裂。
“妙,實在是妙啊!”,山拓月不禁發(fā)出贊嘆聲。
一旁的克魯蠻在一旁撓著頭道:“陰使,為何他兩人都喝了血,鶴蓮長空幾乎都快被弄死了,最后甚至還失去了理智,而塞任則沒有多大問題,是因為他們的體力不一樣?”
山拓月?lián)u著頭道:“這只是一部分原因,最主要的原因應該是因為血脈之力的等級不同吧。青龍血脈位于四圣獸血脈之首,天下比它還要尊貴的血脈估計一只手都數(shù)的過來,他的血脈威壓自然要遠高于鶴蓮長空的叢林之眼。所以雖然只有一滴血,但它依然讓鶴蓮長空痛苦萬分,而塞任的豹變血脈,威壓在叢林之眼之上,痛苦程度自然會輕一點?!?p> “可我和青龍之血交過手,并未感覺他有你說的那么厲害,最后還不是被我打回原型?!?,克魯蠻追問道。
山拓月笑道:“那是你已經(jīng)站在這個世界戰(zhàn)力的巔峰,如果單論肉搏,現(xiàn)如今,可能只有陽使和殿主才能壓制住你了。你在想想,如果是沒有龍化的長安鴻,需要多少個才能殺了你?”
克魯蠻一愣,他回憶那個一開始看到的,手無縛雞之力的清秀少年,如果是那樣的長安鴻,估計得幾千個才能耗死自己吧。他沉默了一會道:“陰使,難道你的意思是說,青龍之血讓他的體能提高了幾千倍?”
“那也不至于,但青龍血脈對身體的強化,天下應該沒有幾種血脈之力可以超越了!當然,這是需要代價的,歷史上所有的青龍之血,都活不過五十歲。”
“那我們還有必要繼續(xù)抓捕他嗎?”克魯蠻問道。
“當然,不論死活,抓住他就行了。他的血可是殿主醒來,不可或缺的條件之一?!?p> 山拓月的話讓克魯蠻心中一沉,與永元宮那場大戰(zhàn)又浮現(xiàn)在他腦海中。他恭敬的跪拜道:“屬下必不辱使命!可,鶴蓮長安的血脈被那個丫頭壓制了,我們已經(jīng)失去了目標的方向,在想找到他們,可謂大海撈針了?!?p> “不用擔心,我的一個分身將和你們一起前去,蟲子會鉆遍戎族的每一塊土地,直到再次找到他們。到那時,克魯蠻,你可不要在失手了?!?,山拓月的語氣低沉壓抑,隨著他的話語,后面叢林中發(fā)出窸窸窣窣的聲音,萬蟲爬行中,叢林中又走出一個山拓月。
兩個山拓月相視著,冷漠的臉上古井無波??唆斝U和塞任將頭埋的更低,如同在參拜陰間的冥神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