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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諒我如此深愛

第三十四章:小露的死

原諒我如此深愛 三千一憶 3016 2019-10-25 07:59:42

  昆城市第一人民醫(yī)院里,邊緣正從急診室里匆匆出來。他的手臂上打著繃帶,一個護士在后面追著他,喊著什么。邊緣卻好像什么也沒有聽到似的,朝著搶救室急奔而去。

  搶救室的門關(guān)得嚴實,那么薄薄的門,卻像千斤巨石一般,讓邊緣喘不過氣來。

  可是,小露,你又為何如此堅決地搶過我的方向盤,只一個左轉(zhuǎn),就將生死替換。

  邊緣蹲在地上,抱著自己的頭,又站起來,將拳頭錘在了那冰冷的墻上。

  “誰是陳若曦的親人?”門吱得打開,穿著白衣的女子面無表情。

  正坐在長椅上的中年女人站了起來,一雙眼睛里充滿了恐慌和期待。

  “她的手術(shù)很成功,馬上就可以送病房了。你們?nèi)マk下住院手續(xù)吧?!?p>  女人千恩萬謝地走了。

  “醫(yī)生,我想問問邊小露怎么樣了?”邊緣沖上前去,拉住了醫(yī)生的手。

  “你就是邊小露的親人吧?!?p>  “是……不,不是?!边吘夒y過地縮回了手。

  “你要不是她的直系親屬,就快點幫忙聯(lián)系她的血親,她的情況不太好?!?p>  邊緣還想說什么,白大卦已經(jīng)又飄進了搶救室。

  邊緣像呆了一樣站在那里許久,他覺得剛剛一定是在做夢,夢都是反的,所以小露一定會好起來的。就像那個叫陳若曦的女孩一樣,不也是昏迷了送進搶救室的嗎?白大卦不是說一點事都沒嗎?小露也會沒事的,一定會沒事的。

  邊緣就在那胡思亂想著,突然,他整個人被誰推了一下,他踉蹌著,身子重重地摔在了墻上。

  為何一點痛都沒覺到?

  邊緣抬起頭,看到了淚眼婆娑的小露的母親。

  “小緣,我把小露交給你時,你是怎么答應(yīng)我的,為什么,為什么她現(xiàn)在會這樣???”

  邊緣扶著已經(jīng)快癱軟的小露母親,想說些干什么,可話已被淚水給堵住,竟什么也說不出來。

  門再次打開,一個男醫(yī)生將口罩解開,輕聲喚:“邊小露的親人,進來見她最后一面吧。”

  有人攙著小露的母親朝里面走去,邊緣愣在那里。小露死了?不,不可能,她還在等著自己送她一個大熊呢。她剛剛還在車上有說有笑著呢,她想要的昆城的那碗豆腐花還沒來得及去喝呢,她想要逛的那條南大街自己是不是沒有答應(yīng)要陪著。為什么不答應(yīng)呢?他明明是欣喜的,他明明是樂意的,為什么不答應(yīng)呢?

  邊緣突然發(fā)了瘋地往外跑,他跑出了搶救室,跑出了醫(yī)院,跑過了一個又一個路口,最后停在了一家飾品店,那里,該有小露想要的大熊吧。

  邊緣抱著大熊飛奔到了醫(yī)院,小露的病床邊,哭聲一片。小露,那么安靜地躺在那里,她的身上已經(jīng)沒有任何的器材插管,這讓邊緣覺得她只是在安靜地睡著了而已。睡著了的小露多么像天使啊。邊緣將大熊放在小露的床頭,手摸著小露那雪白冰冷卻依然光滑的臉,淚水一滴滴地掉了下來。

  小露的母親遞給一個銀鏈,那是小露隨身佩帶的。

  “丫頭說,給你。”

  邊緣撫摸著那鏈子,已經(jīng)冰冷的鏈子,曾經(jīng)緊緊貼著小露脖頸的鏈子,再也感受不到小露的體溫了。他的手滑到鏈墜上,那個他笑了她無數(shù)次巨大的心形墜子,有著一條細細的縫隙。

  輕輕地,他將那鏈墜輕輕打開,里面靜靜地躺著一張紙。

  那張紙,那張彩色薛濤箋上畫著一個大大的笑臉:“邊叔,有一天,你會愿意好好地愛我嗎?”

  那張紙,因為躲在了墜子的里面,一點鮮血也沒有染到,可以清晰地看到那張紙已經(jīng)被久遠的時間磨舊,上面的皺褶清晰可見。

  小露,這個微笑著卻懷著無限心思的女孩,在每一天,每一次思念襲來時,都會將它展開嗎?然后再靜靜地收回?每一次,她是不是都想著要將它遞到邊緣的掌心之中,卻終于還是數(shù)著自己的掌紋一點點地折起,放在靠在胸口的那個墜子里。

  他曾經(jīng)多少次地嘲笑她,那墜子如此之大,與她清秀的臉不相襯。而她呢,總是溫暖地看著他,不言不語。他從來不知道,那不僅僅是一個墜子,那里一直藏著的是一個少女最純凈的心。

  他想起那些日子來,她在他的身邊像個母親一樣嘮叨著他的懶散,一會又像個女兒一般朝著他撒嬌,而更多的時候,她只是靜靜地陪在他的身邊,那么溫柔卻又那么嫻靜。他從來沒有想過,為什么她總會發(fā)呆,而發(fā)呆的時候總會用手去摸那條墜子。他笑過她無數(shù)次,她的眼也紅過無數(shù)次,可他,直到現(xiàn)在才明白,她撫摸的不僅僅只是一個墜子啊!

  邊緣像個孩子一般哭了起來。

  幾天后,邊緣回到了杭城,他將自己關(guān)在了刑警大隊,沒日沒夜地翻查著資料。昆城交警處理中心已經(jīng)給了明確的答復,那個卡車司機因為連續(xù)開了兩天一夜的車,他實在太困了,所以才會在閉眼睜眼之間撞上隔離欄,直沖過去。

  人都會遇到這樣那樣的意外的。

  邊緣去拿報告時,年輕的交警勸慰著。

  邊緣連頭都懶得抬起來。

  有些悲哀,除了身受之人,還有誰能痛徹心扉地明白呢?那輛大卡明顯是沖著他來的,就算鑒定部門再怎么肯定那只是一個意外,他也在心里堅信著。那輛車車頭直接沖過來,若不是目標明確,又怎么會如此堅決。

  莫敏并沒有回江城,童真也不愿意獨自回老家,她們倆就在“藍田”住了下來。邊緣他們出事后,林立也從昆誠回來了,他簡單地了解了一下情況,不由分說地給莫敏請了假,總編倒也通融,只說莫敏身體好點后能吧那篇小說續(xù)上來,說是已經(jīng)有好幾個讀者打電話老催了。林立扔下電話,罵了一句什么,又叫司機去買了份法律報,他看著莫敏寫的前幾章故事突然就不說話了,看完后和莫敏簡單打了個招呼,坐車離開。

  林立剛走,秋何況就到了。此時,莫敏正在接陳若曦的電話。陳若曦只有簡單的擦傷,早已經(jīng)呆不住,從醫(yī)院里溜了出來。但看護她的中年女人卻不允許她出門,逼著她呆在家里休養(yǎng)。她在電話里咋咋呼呼地嚷著無聊,莫敏就一邊笑著一邊讓她來家里一起寫法律報的任務(wù)。

  秋何況就是帶著陳若曦告訴莫敏的消息來找邊緣的。

  敲了許久的門,邊緣終于慢慢地打開了門。

  一股方便面的味道濃濃烈烈地傳過來。

  “你是在這里呆多久了?”秋何況一邊說著,一邊拿起垃圾桶就要清理。

  “別動,千萬別動?!边吘壘芙^著,將自己甩進辦公椅里,眼已經(jīng)閉上,根本沒有要看秋何況的意思。

  “你就頹廢著吧?!鼻锖螞r看著胡子拉撒、面容憔悴的邊緣,恨恨地說著。

  “我沒有,我要查出來,那個大卡司機是是受了誰的命令?!边吘壵f著,站了起來,在墻上的畫板上拼命地圈畫了起來。

  “剛剛陳若曦跟莫敏說,他的父親調(diào)查過那個司機,那司機的的確確就是累極了,才會出這場意外?!?p>  “不是,不可能。陳若曦的爸爸是何方神圣,他調(diào)查的就一點是事實嗎?我說不是意外就不是意外?!边吘壘芙^著,手上的筆在畫板上留下重重的一點。

  “我忘記告訴你了,陳若曦的父親在昆城有一定的影響力。他也是因為若曦受傷才讓他手下的一家偵探社去查的。不過那都沒什么意義,我今天是來告訴你他爸爸查到的另一件事的,你先耐心地我說完?!鼻锖螞r生怕邊緣又來打斷,呼了口氣,繼續(xù)說道,“那司機的的確確是累極了,的確是意外??墒?,讓他把車頭扭轉(zhuǎn)的卻是另一輛車,一輛紅色的寶馬車?!?p>  邊緣的眼睛一亮。

  “那輛車,陳若曦的父親也查到了,那輛車屬于林氏集團一個董事的。不過那車一直被董事的情婦用著。那個董事,我想你應(yīng)該有興趣知道是誰?”

  邊緣瞪大了眼看著秋何況。

  “他就是李小林。”

  邊緣跳了起來,他又奔到桌前,將一張照片從交通事故材料中拿了出來。指著大卡旁邊停放著的那輛紅色寶馬。

  “就是這輛?”

  “是的,就是這輛?!?p>  “李老太爺出事的時候,李小林說他在和林立喝酒?”

  “嗯?!?p>  “我們也問了酒吧的那些女人,證明他們倆沒有說謊?”

  “嗯?!?p>  “但是,開著紅色寶馬車去撞李老太爺?shù)母静皇抢钚×?,而是他的情婦?”

  秋何況沉吟了一下:“我們沒辦法確認李老太爺車上的那紅漆就是李小林的那輛寶馬車擁有的?!?p>  “我們至少可以去查一下,對吧。鑒定不是已經(jīng)確定了是紅色寶馬車嗎?那又為何不可以是李小林的那輛呢?”

  邊緣不再說什么,將椅背上的毛衫套上,拉開了門:“我們?nèi)フ夷腔ɑü恿囊涣娜?。?

三千一憶

我是那么地喜歡小露,可是小露是一定要離開的,因為她對邊緣的愛太累,與其讓她那么累的等待,不如讓她活在邊緣的思念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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