班恩咬住了下唇,攥緊了拳頭:“要怎么辦……”
其實(shí)在此時此刻,他的腦中已經(jīng)想出了一個對策。那就是用刀在里奧的腿上繼續(xù)劃劃痕,改變英文字母。但是拋開這個方法的可行性不說,他也不愿意動手傷害隊(duì)友。退一萬步,已經(jīng)被打上了“恐懼”的烙印的里奧警惕和謹(jǐn)慎已經(jīng)達(dá)到了極點(diǎn),他不相信自己能神不知鬼不覺的、讓里奧毫無痛苦的改變后者小腿上的文字。
再說了,能成功嗎?這才是班恩猶豫不決的最終原因。就算成功的更改了里奧小腿上的文字,真的能消除恐懼的精神攻擊嗎?
“喂,班恩?”一只爪子在班恩的眼前晃了晃,將班恩的思緒拉回了餐桌上。
“嗯?”班恩方才意識到了四人是在自己想事情的時候討論了什么了。
“嘿,你果然沒在聽?!苯芸擞行琅幕氐?,“我說,關(guān)于今天發(fā)布的日記內(nèi)容,你怎么看?”
日記?班恩細(xì)細(xì)回想了一下,確實(shí)有這么一回事。今天的日記公布了游戲的規(guī)則,卻是毛骨悚然的文字:
【一封來自莊園主的信】
【尊敬的班恩·佩雷茲先生:
這封信件是來告知您,明天的游戲規(guī)則……
活下去!
明天的零點(diǎn)整,我希望你們在餐桌集合,然后游戲?qū)谖业呐值膸ьI(lǐng)下前往‘喧囂’馬戲團(tuán)進(jìn)行,希望諸位不要錯過時間,至于后果嘛……嘿嘿嘿……】
詭異,相當(dāng)詭異??赐赀@封信件的時候,班恩也是汗毛倒立。為什么是‘喧囂’?為什么?難道這場游戲是專門為了裘克而準(zhǔn)備的嗎?
而且游戲規(guī)則——活下去。這難道不是一場游戲嗎?勝利的條件就只是活下去三個字那么簡單卻又空洞得可怖。也就是說,自己會死!自己會死……
“不好意思,杰克先生,但還麻煩您重新說一遍?!卑喽鲹u搖頭,甩去那些占據(jù)自己腦子的想法。或許是自己的看法過于狹隘了,他應(yīng)該聽聽別人的看法。
“我是說,我收到的信件中的地點(diǎn)是‘永眠鎮(zhèn)’。很奇怪,為什么會是在美智子曾經(jīng)待過的、被她視作夢魘的地方?這不正常?!苯芸藬偭藬偸?,補(bǔ)充道,“你沒有錯過太多。”
“而我的信件上的地點(diǎn)則是‘不歸林’。”美智子縮了縮,“像是為了刻意喚起曾經(jīng)的、最痛苦的回憶一樣,根據(jù)每個人不同的經(jīng)歷來選擇了進(jìn)行游戲的地點(diǎn)。但是卻又不是每個人所在的地方。”
“‘喧囂’馬戲團(tuán)。”班恩回道,“也就是說他拆散我們到不同的地方去嗎?”他瞇起了眼睛,“這沒有道理,日記中的第二封信件明明說了‘和你的四個隊(duì)友一起活下去’,既然我們被如此分散,那隊(duì)友對于我們的意義又是什么?”
“不要……不要把我一個人放到那里去……”里奧則縮在一旁,身體顫抖著。他的情況看起來不容樂觀,班恩甚至懷疑他是否能堅(jiān)持到游戲開始。
“裘克,你要去的地方是哪里???”班恩突然問道。
“咱……咱嗎?”裘克撓了撓頭,“呃……應(yīng)該是……”
“是密涅瓦軍工廠吧?!苯芸颂嫠卮鹆诉@一個問題。
“對對……”裘克如釋重負(fù)——這家伙像是從來都沒有看過日記一樣,讓班恩不由得感嘆這人心真大?!罢O,杰克先生,您是怎么知道的?!?p> “很簡單的推理?!苯芸寺柫寺柤?,“在我們五個人的較為熟悉的地方——姑且稱之為‘專屬場景’好了——也只有我的‘霧都’和里奧的‘密涅瓦軍工廠’沒有出現(xiàn)過了。再根據(jù)第一張照片,也就是那張引發(fā)我們儲藏室戰(zhàn)斗的罪魁禍?zhǔn)?,每個人對應(yīng)著對方恰好就是專屬場景的對應(yīng)者。不過那張照片上不可能是自己——我是說,那個兇手不可能是自己,因此里奧也不可能去密涅瓦軍工廠。”他攤了攤手,“這么說可能會有點(diǎn)繞,但是我相信你能明白我的意思?!?p> “厲害厲害!”裘克驚異的瞪圓了眼,“不愧是杰克先生!在咱忘記和貝克先生沒有看過日記的情況下,竟然推測的如此精準(zhǔn)!”
“所以裘克,想起來一點(diǎn)了嗎?”杰克瞇起了眼睛,“我推測的沒有錯吧?”
“沒有,杰克先生。”裘克笑了笑,“您這么一提醒,咱才想起來自己要去密涅瓦軍工廠呢……哈哈……”
“喂喂……這家伙……到底有沒有看過那本日記本啊……”班恩汗顏,“哪里有這么沒心沒肺的人啊……”
“密涅瓦軍工廠……啊……不要……不要提到這個地方!”里奧突然痛苦的抱住自己的腦袋,整個人從椅子上摔落下來,癱倒在地上。
不……不好!班恩瞳孔一縮。他知道,是恐懼!那該死的詛咒放大了里奧對于密涅瓦軍工廠的恐懼!該死……他們必須做些什么!必須要解除里奧的詛咒!
“里奧,你還好吧?”杰克和美智子沖到了里奧的身旁。他們沒有看到里奧小腿上的字樣,所以根本不知道發(fā)生了什么。裘克則是整個人嚇呆住了,根本不知道該做些什么。
“裘克!有沒有什么可以治療刀傷的草藥?!”班恩咆哮著問道,“快!”
“有……有啊……四棱草……四棱草,就是在雪花草旁邊的綠色的像雜草一樣的植物!”裘克匆忙的回復(fù)。
“荊棘鏈爪!”班恩還未等裘克話說完,已經(jīng)暴擲出手中的鐵索——鐵索的另一頭像是魚嘴一般咬住了草藥的葉子,直接將整株植物連根拔起、拖了回來。
“只能先試一試了……”他攥緊了手中的草藥,“喂,裘克,像里奧這樣的腿傷應(yīng)該用多少量?”
“半株。”裘克簡單的回道,憂心的望著里奧。
“正好!”班恩扒開圍在里奧旁邊的杰克和美智子,“里奧,來把這個吃下去!”
“不……你想要干什么!你這個混蛋!我不會再上你的當(dāng)了!”里奧則是在胡言亂語。
“別緊張,里奧,是我??!”班恩試圖湊上前去,卻迎來了里奧更大的反應(yīng)。
“弗雷迪·萊利!你騙得了我一次,騙不了我第二次!現(xiàn)在我人財兩空,你又想要來謀我的命——想要毒死我?。∧恪愫脨憾景?!”他依舊在胡亂的咆哮。
“該死!已經(jīng)到了這個程度了嗎……”班恩皺起了眉頭,站起了身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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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爭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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