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56章 又丑又笨死咸魚,二罵百里小姐
“小姐您想啊,百里堡主膝下無子,單她一女,娶她不等于是娶了整個百里堡嗎?”
“俗話說得好啊,不想當堡主的弟子不是好弟子。那位據(jù)說一表人才的關門弟子,他為了坐上堡主之位,甜言蜜語、哄騙小姐、直至最后和小姐生米煮成熟飯、順便播個種、留個人質,都是正常?!?p> “可事實它不正常啊,事實是,人家就那么試了一下,立刻就對她退避三舍了。小姐您說那是為什么呢?”
百里云帆:“……”
為什么呢?為什么她有一種想放倒烏步昂的沖動?
“元達”:“……”
為什么呢?為什么他也有一種想放倒“烏步昂”的沖動?
成雪融根本也沒留時間給百里云帆回答,繼續(xù)她的暢所欲言。
“想必是那百里小姐丑得像坨屎、笨得像頭豬,尤其是在床榻之上,干巴巴地就是一條死咸魚!”
“哼哼,像這樣的人哪,就該找?guī)妆敬?宮.圖好好看看,要不就請幾個花樓小姐回來,好好地拜師學藝,才是正道。”
百里云帆:“……”
罵她丑、罵她笨就算了,還叫她去拜jì女為師,和jì女同流合污!
百里云帆心里的那張臉已經完全黑掉了,但面上的這張臉還得笑著,垂死掙扎著說:“百里小姐乃大家閨秀,怎能和那沿街賣笑的花樓小姐為伍?”
“啊,族女大人您怎能說這樣的話?”成雪融驚呼起來。
“事實已經證明,陶氏母女就是我族叛徒之后,哪怕她們扶了老爺爺過馬路,您也不能說她們樂于助人!她們哪有那么好,她們說不定就是看人家老爺爺兜里有錢想騙人家的棺材本呢,您說對不對?”
“……對?!卑倮镌品е蟛垩缿馈?p> 成雪融這才哈哈哈仰天笑了笑。
就算只是在口頭上氣一氣百里云帆,她都覺得痛快。
她眼角余光一掃,原以為會掃到某人感動不已的表情,沒料到卻掃到“元達”正對她暗暗搖頭,又輕輕點頭。
她又唉了一聲。
后道:“不過族女大人您說得很對,是臣下心急了,事關重大,是該從長計議。那這樣,族女大人,臣下就先回去了,您早點歇息?!?p> 百里云帆正巴不得成雪融快滾呢,一聽就露出了最真心的微笑,“好,慢走。”
成雪融恭謹?shù)厍倚星彝?,退到門口,忽然咦了一聲。
她看著屋內的“元達”,“族女大人,都這么晚了,您的侍衛(wèi)還不走嗎?那個,就你們倆?沉魚姑娘呢?”
她說著,忽然倒吸一口冷氣,瞬息間換上了一臉“啊,深更半夜、孤男寡女、共處一室、定無好事”的驚訝表情,十分抱歉地說道:“沒事,臣下來得不對,族女大人您請繼續(xù),臣下什么都沒看到,臣下這就告退。”
百里云帆:“……”
成雪融話音剛落,人還沒走出去,“元達”便拱手作辭:“屬下告退。”搶著成雪融之前就走了。
百里云帆:“……”
成雪融隨之也走了。
廂房外、走廊上,成雪融大喊,“元達!”
“元達”頓步,回身看著成雪融。
成雪融抬起下巴對他擠出一個沒有笑意的夸張笑容,指指百里云帆廂房,豎起兩個大拇指對彎,再伸長手臂指著他,狠狠地賞了他一個大拇指。
這下子,“元達”的臉更黑了,哼一聲,一轉身鉆進了自己廂房。
江離:“……”
就知道這丫頭得生氣!
行吧,就希望你的氣性也跟你的心眼一樣小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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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雪融氣沖沖地領著江離回了自己房間,氣沖沖地吩咐夏枯草去敲門叫人,把當歸、烏伽什都叫了來。
然后,氣嘟嘟地坐在桌邊不說話。
夏枯草眼觀鼻、鼻觀心隨侍在一邊,烏伽什低著頭、對著手指蹲在角落,江離一根一根拔著窗臺吊蘭的葉子。
當歸一頭霧水看著這幾人。
“姑娘,您把我們都叫來,是為什么?今晚,有行動?”他問。
成雪融搖頭答道:“沒事,沒行動?!?p> “嗯?!碑敋w心想,也當沒有行動,他們才剛進堡來,什么都沒摸清楚,就算要行動,也該是清楚的人去行動。
“那,您把我們叫來做什么?”他又問。
“坐著唄,假裝開秘密大會,假裝要聚眾鬧事?!背裳┤谡f著,平放了雙手在桌面,壓低聲音,神秘兮兮地問道:“喂,你們說,現(xiàn)在我們這屋外頭,有多少雙眼睛在盯著?”
“多了去了?!贝芭_那邊的江離接口答道。
他用吊蘭細長的葉子在窗紙上挑開一條小縫兒,正饒有興致地往外看著。
“都來看我們了,就不會太注意無雙那邊了吧?”成雪融道。
“哦,姑娘知道了?”當歸笑問。
“毫無難度。”成雪融懶懶說道。
畢竟是技術有限啊,易容術只能易容,卻不能改變瞳仁的顏色,喬佚那雙褐色的眼,就是他易容時候最大的障礙。
所以,宴席之上,他全程低著頭。隱藏的倒不是他的褐色瞳仁,而是要用這種反常的表現(xiàn)迷惑陶氏母女。
等從席上下來,他才坦然與她對視。
那一刻,成雪融心里所有的困惑都解開了。
江離、當歸知道喬佚來了。
喬佚混到“公主殿下”百里云帆身邊去了。
喬佚利用百里云帆作掩護,接替了江離的工作,尾隨采蘋去找解藥了。
方才,她去百里云帆房中,不單單是要阻止某人使美男計,更是要去探探喬佚尋找解藥的結果。
結果就是,喬佚對她搖頭。
這說明,解藥尚未到手。
但喬佚在搖頭之后,還對她點頭。
這說明,已經有了解藥的眉目。
那么今晚,喬佚肯定會有行動。
“陶氏母女知道無雙是,但陶氏母女不知道無雙已經知道她們知道他是了,無雙應該會利用百里云帆來明修棧道、暗度陳倉,陶新月卻以為自己是在將計就計,等著暗算無雙,所以……”
“所以,”江離打斷成雪融念經,從窗臺邊走了回來,問她:“你能說點人話嗎?我聽不懂。”
“聽不懂?”成雪融抬頭看看夏枯草,夏枯草一臉懵然,又偏頭看看烏伽什,烏伽什一臉茫然。
最后,她望向當歸。
當歸一臉了然,含笑答道:“所以,我們就明目張膽地聚眾謀事,多少吸引些敵人的注意力,好幫幫小侯爺今夜的行動?!?p> “嗯!”成雪融對當歸豎起了大拇指。
對于當歸,還有當歸的主子,江離,她越發(fā)地感興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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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邊,喬佚回了廂房,換上一身黑衣,不等三更,立刻就跳了窗,往后院去了。
他故意跟百里云帆說要三更再上山找百里嚴,實際他二更就出發(fā),并且不往山上去,而是去了與半山腰嘉平洞相反方向的藥房。
他擺出種種假象,讓陶氏母女以為他意在百里嚴,但實際他真正的目的,是紅蔓蛇蛇藥。
“百里云帆”被紅蔓蛇咬了以后,喬佚尾隨采蘋出了前廳,果然看到她并不是去什么廚房,而是去了藥房。而且藥房門口把守森嚴,很明顯那里藏有重要東西。
他看到采蘋出示了一個隨身信物,門口把守的弟子才放了她進去,但很快她就出來,匆匆往百里云帆房間走去。
當時喬佚還怕惹人起疑,故意地將整個后院都巡了一圈,故作無獲,才跑了一趟半山腰的嘉平洞。
嘉平洞前無人把守,喬佚很容易就走近了,果然看到百里嚴的背影,盤腿坐著,頭頂余煙裊裊,正是練功練到了關鍵時刻,萬不可輕易打斷,若受騷擾,輕則自傷、重則入魔。
喬佚沒有進去。
沒有必要。
因為,他已經看到了破綻。
他的師父,若真是閉關到了如此重要的當頭,不可能選擇在嘉平洞最靠外的洞室,也不可能不安排弟子在洞口把守。
果然,這一幕是陶氏母女故意安排。
如此遮掩,他的師父到底被藏在哪了?六年了,到底是活、是傷……還是死?
在這世上,真心對他好的人不多,他的師父便是其中之一,他既知師父閉關一事有蹊蹺,當然不會不管。
只是,不能這樣偷偷摸摸、莽莽撞撞地管,此事應與東西兩堂二位師叔商議。
此刻,他最重要的事,是盜取紅蔓蛇蛇藥。
于是,他去了藥房。
藥房門口只有兩個把守的弟子,只用兩枚銅板,他就把人打暈了。
進入藥房,也沒發(fā)現(xiàn)什么特別,不過是一排排的實木藥架,上邊放著各種或尋常、或難得的藥物。
他都認識,都可以排除。
那么,暗格?
喬佚又找了一遍,沒發(fā)現(xiàn)暗格。
倒是在最角落的一排藥架頂上看到一個二尺見方的木盒。
式樣古樸,看著是有些年頭了。
他將木盒從藥架子上拿下來,挑開搭扣,掀開木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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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唔——”
成雪融悶哼一聲,手捂著心口,臉色瞬間煞白,額頭冷汗沁沁而下。
“主子!”隨侍她身后的夏枯草立刻俯身近前,“主子,您怎么了?”
蹲在角落里的烏伽什也湊了上來,慌了聲地喊:“阿姐,阿姐……”
“叫什么阿姐,叫魂啊,給她號脈啊。”對于烏伽什的單蠢,江離表示十分無奈。
“哦,哦?!睘踬な擦⒖套テ鸪裳┤诘氖郑复钤谒}門上。
“沒事?”他奇怪地睜大了眼,又要去抓成雪融另一只手,被成雪融攔住了。
“我沒事?!彼毬曊f道,“只是,忽然痛了一下……現(xiàn)在,好多了……”
“痛了一下?”當歸不解地重復。
“痛了一下。”成雪融肯定地重復。
然后,剛剛泛起些血色的臉再次白了下去。
“寒蠶蠱蟲至陰至寒,壓制住紅蔓蛇毒的同時,也會令同心蠱蟲休眠,暫時阻斷你和小侯爺?shù)母袘?。?p> “除非,事關生死?!?
蒲芹
明天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