借著月亮微弱的光可以看出，屋里凌亂不堪，不像是有女人住。
好在之前早已鎖定疑犯DNA，想要定罪也無需過多言語。
至此二林和小磊算是知道了為啥當時付洋的案發(fā)現(xiàn)場相對于另兩者來說顯得亂一些，東西多一些。因為當天老板應(yīng)該是要去拉貨，剛出家門，看到了從此經(jīng)過的付洋。
附近空無一人，除了空曠的夜空和荒涼的東郊公園。即使她使勁兒喊，也不會有人聽見。所以他才會更加隨心所欲一點。而后兩起案子老板在鬧市區(qū)送貨，雖然是半夜，但畢竟難免有人經(jīng)過看見一二，所以他也只能草草了事。
可是有一點想不通的是：為什么付洋當天會走到公園來，她明明可以在商業(yè)街那坐車去學(xué)校的。
看來這個疑問就留給審訊時，讓真正的兇手回答吧。
小磊打電話請示領(lǐng)導(dǎo)是否在老板回來時帶人去警局，張隊則說先采點他的DNA和我們掌握的兇手DNA做比對，之后再來審訊他也不遲。
小磊于是反手拉開臥室一邊兒的窗子，輕盈地跳到屋里，在枕頭上拿了一根兒頭發(fā)。
兩人回到隊里已是快天亮了，鑒證科的燈亮著，想來是技術(shù)婷被領(lǐng)導(dǎo)叫回來趕工的。張隊就是這樣，有了案子就不知道心疼自己人。二人只好搖著頭，走進去把老板的頭發(fā)給了技術(shù)婷。
等再醒來，天早已大亮，一群人坐在會議室，看樣子是等著技術(shù)婷的報告呢。二林和小磊只得起身去會議室，不然裝著不知情繼續(xù)睡下去也實在不好意思。
到了會議室聽聞領(lǐng)導(dǎo)說本想著讓兩人再多睡會兒的消息，這腸子恨不得悔青了。
過了沒多久技術(shù)婷睡眼惺忪地出來匯報結(jié)果，不出意外，老板的確是大家一直找的兇手。DNA比對成功，任何狡辯和顧做清白都將無濟于事?？磥韴蟀溉耸莾词值膸茁视忠蛏咸嵋稽c兒了。
是時候請老板回來問話了，只是這次不是要他配合提供資料，而是講出自己的犯罪事實。
審訊室。
老板一臉緊張地等著對方開口。
“說說吧，為什么要殺人，還是三個?！?p> 等真正怕的來了，反倒不覺得什么了。聽到“殺人”兩個字，老板反倒是輕松了許多。
“不知道從哪說起啊?！?p> “不知道從哪說起怎么當初知道強奸呢？還殺人。還假裝證人，擾亂我們警方視線?！?p> “我不那么做，你們一定會還疑我的，就因為我們把你當好人，你就又犯了兩次案，死者都那么年輕?！睆堦犃x憤填膺。
“我也不想的，誰這個年紀沒點兒正常生理需求，我老婆就因為我沒能耐不愿意給我生孩子不說，前段時間竟然跑到娘家，到現(xiàn)在也沒回來。
我這一看到年輕的小姑娘，渾身就躁動，腿都不是自己的了?！?p> “能告訴我，為什么付洋，就是第一個女孩兒本是要下午回學(xué)校的，怎么就跑到公園的草地上了？”
“她迷了路，江城大學(xué)那趟車改到南面那條道上了，她一直沒坐不知道。
那天下午沒人，她忽然進來和我打聽道兒，我假裝好心給她喝水讓她歇一會兒再走，她遲疑一下倒也沒多心。
當然水里被我下藥了。等她半夜起來，發(fā)覺不對勁兒想跑，我當然不能放過她。她越跑我越追，追到草地上，她跑不動了。我見她無力的樣子實在是把控不住自己，就把她給辦了。”
“強奸都成了，為什么還取人性命？”
“我也不想的。她嘴里一直不停地喊，雖然附近沒人，但是我一邊兒激動，一邊兒又緊張，錯手把她給捂死了?！?p> “你有給她整理敞開的衣服，這是為啥？”
“畢竟我也不是啥惡人，就是一時貪欲作惡，何況之前我們還交談得不錯，我不想她走得太難看，那個時我也是捂著她眼睛的?！?p> “怪不得。你還知道羞恥。你說她接過你遞的水時有遲疑，就說明她本不想喝的。不過她還是把信任給了你，不曾想你卻恩將仇報，先奸后殺。
那后兩人呢，袁小米和那個女學(xué)生？”
“都是，在我送貨途中無意看到的。”
“那天剛送完一趟貨，走到軒軒大酒店門口，隔著窗戶一掃，我發(fā)現(xiàn)她無論長相和身材都無可挑剔，有了第一次，我就膽子大了。等她下班走到小路，我就上去從背后撲住她，拿出準備好的靠枕捂住她的嘴，這是鬧市區(qū)不能任由她喊叫?！?p> “女學(xué)生又是怎么回事兒？”
“她就是碰巧從我身邊路過，看樣子有急事。飄起的頭發(fā)吹過我的臉，淡淡的香，我的欲望一下子被激起了?！?p> “你都說她看來有急事，你還只顧著自己一時的快感。她如果不是因為爸爸夜班沒回家，怎么會這么小的年齡半夜跑出來，不跑出來就不會遇到你，丟了性命，在此之前還受到身體上的侵害?！?p> “你別說了！”
“她還在上中學(xué)啊，你怎么下得了手？”
“我也不想啊，可是那個感覺上來了，腦子一發(fā)熱，就不是自己的了。你也是男人，應(yīng)該能理解我吧？”
“呵呵，我是男人，但我首先是個人，知道什么事該做，什么事不該做。
人有三情六欲，男人也有自己的生理需求，但這些都不是你強奸甚至是殺人的借口。
為了滿足自己的一己私欲，損害別人的利益，最終是要受到法律嚴重懲處的！”
“現(xiàn)在說什么都晚了，我做的事兒，我認罪?！?p> “證據(jù)確鑿，你不認罪也不行啊！只可惜了那幾條年輕的生命，大好年華，都要為你的罪惡舉動付出代價?！?p> “警官。”
張隊起身后聽到老板叫自己?！斑€有什么事嗎？”
“我能不能有一個請求？”
“如果我能辦到，我想我會幫你?！?p> “可不可以盼我死刑？我活在世上已經(jīng)沒有什么眷戀，我想死或者還可以洗清一點兒我的罪惡感?！?p> 張隊什么也沒說，對于一個三個命案在身的死刑犯來說，活的日子已經(jīng)不多了，不過一心求死的還真是頭一次。他不知道自己能做什么，不知道為什么那么多人要無視生命的珍貴，要挑戰(zhàn)法律的權(quán)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