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歡,北漂5年,她矜矜業(yè)業(yè),勤勤懇懇的當(dāng)一個小白領(lǐng),掙著6000的工資,掏著4000的房租。而今天,是她的生日,也是她的出頭之日,5年的奮斗,終于考過了cfa,特許金融分析師。
這個證書的含金量,這么說吧,全世界考過的只有15萬人??梢娝R體系的難度與專業(yè)人員的稀缺程度。有了它,易歡仿佛看見自己的職業(yè)生涯一片坦途,對未來滿是憧憬。尤其易歡想起她那殺千刀的主管,他自己在外面接私活掙錢,還讓她在公司加班去做。而且易歡白天一點活沒少干,晚上還壓榨她的私人時間,沒!有!加!班!費!誰讓人家是領(lǐng)導(dǎo)呢,在人家手下工作,簡直是敢怒不敢言。易歡暗自發(fā)誓,看我崛起的,風(fēng)水輪流轉(zhuǎn),還能總讓小鬼壓了山頭不成。
莫名覺得今天的天氣都格外的好,天空格外的晴朗,易歡心情好的不得了。購物中心外的廣場上,易歡拎著為自己買的生日禮物,開心的坐在露天冰淇淋店里,“糖漿放多了,香精味道有點重呀。”對甜點執(zhí)著的易歡,評價著手中的綿綿冰。
“小姑娘,要不要買個掛墜呀。”一個手拿紫紅色枯木拐杖的老奶奶,隔著冰淇淋店的圍欄跟易歡搭話,搖了搖她手里握的紅繩吊墜。
品嘗著甜品,這么美好的時光,身邊突然冒出個人來推銷商品,易歡下意識想拒絕。當(dāng)她抬起頭,映入眼簾的是一張慈祥的面孔。這位老奶奶,即使臉上的皺紋不少,也掩蓋不了她周正的五官,和看著易歡那滿是真誠的目光,讓易歡聯(lián)想到她過世的奶奶。
“奶奶,這么熱的天,您還出來賣東西呀。”
“唉,歲數(shù)大嘍,也不想在家拖累人。小姑娘,你看看我這吊墜吧,很好看的,這個玉很趁你的?!崩夏棠填澪∥〉氖掷铮o緊的握著一把紅繩編的吊墜,她小心翼翼的從里面拿出了一個,遞到易歡面前。
易歡接過來,幾股紅繩手工編制成魚骨花紋,中間串的是個白玉圓環(huán)??瓷先]什么特別,就是個簡單的玉質(zhì)圓環(huán)。是什么款都無所謂的,這大熱天,頂著太陽出來賣東西,老人家不容易,就買了吧。
易歡以100元的價格買下了這個吊墜。這個價格嘛~她自己看著手里的東西,把玩著玉圈,對著太陽觀察玉質(zhì),心里暗暗考量,該不會是玻璃做的吧。它怎么看都覺得樣子簡單的不像吊墜,隱隱覺得花100元,買了個不太實用的東西,畢竟掙這兩個錢也不容易,有一點點心疼。
不然當(dāng)戒指帶好了,正好手上連個首飾也沒有,總是覺得缺點東西。易歡解下紅繩上的玉圈,帶在右手食指上。“不錯啊,大小剛剛好呢!”易歡伸手看看手背的樣子,再翻手看看手心佩戴它的樣子。還不錯,簡單大方,滿意至極。
陽光下,戒指泛著白色的光芒,戒指表面一點點出現(xiàn)暗影的花紋,像是一種銘文,這花紋由淺變深,由少變多,直到布滿整個戒指。易歡不確定自己看的是否真切,因為她眼前已經(jīng)開始模糊,意識漸漸分散,直到自己堅持不住,倒在桌上。
輕紗薄帳,雕花刻紋的紅木床,易歡微微睜開眼,一陣風(fēng)過,吹的床邊輕紗伏起,臉上的碎發(fā)細軟的劃過肩頭,有些癢。
事出突然,易歡猛然起身,有些眼暈的揉揉額頭,她環(huán)顧四周,這古香古色的環(huán)境,加上身上白色的一身貼身衣物,都是見所未見的,很奇怪。最奇怪的是,原先的易歡,剪得一頭利落的短發(fā),還染了栗色。而今,她這身前,齊腰的長的,純黑色的,可是自己的頭發(fā)?齊歡雙手驚愕的捂住腦袋,摸摸頭,順著頭捋著發(fā)絲,拿到眼前確認真假,還生生用力扯了幾下?!鞍?!嘶~”
疼的易歡揉著自己的頭皮,掀開被子下了床榻。
梳妝臺邊是一個落地的銅鏡,易歡打量著自己,臉還是這張臉,沒錯啊,身高也沒變,此時的易歡心情復(fù)雜,悲喜交加,在這個陌生的地方,她該如何是好?
是的,易歡穿越了,就從身形來看,她不是人穿,是魂穿了!
這時,門口有人泛著哭腔喊著:“二小姐,您就發(fā)發(fā)慈悲吧,大小姐已經(jīng)去了,就讓她安安靜靜的走吧。”
“哼~你一個奴婢,滾開,今兒,我倒要看看,她到底死透了沒有!”一個尖銳的聲音串進易歡的耳朵,接著便有個女子,氣勢洶洶的邁進房里,正巧對上剛下床,腳步虛浮的易歡。
“她…她…”只見進來的二小姐,面色驚恐,伸手指著易歡,凈說不出一句完整的話,儼然沒了剛剛進門的氣勢,頭上插的珠釵都跟著打顫。易歡打量著來人,眉眼間與自己有些想象,碧青的紗裙上秀的荷花與蓮葉,很是清新淡雅,隨著她進門還有一股淡香,撲鼻而來。她頭上是一只金制珠釵,鑲著紅寶石,很是精致好看,只是不知為何,易歡看著珠釵,莫名渾身一緊。
緊接著又匆匆進來一個婢女,見到站在地上的易歡,面帶驚訝,快步迎上站在地上的易歡,撲通就跪在易歡腳前,摟著易歡一只腳:“大小姐,你醒了,太好了,蓮香還以為你…你…嗚……”
這突如其來的一跪,著實嚇了易歡一跳,剛醒來就受這么大禮,不好吧…只見腳前的蓮香哭的鼻涕一把淚一把的:“大小姐,蓮香這就稟告老爺,請大夫重新診脈?!鄙徬闾崞鸩既?,轉(zhuǎn)頭跑了出去。
易歡本來就沒搞清楚狀況,接連看這兩人的反應(yīng),更是一頭霧水。易歡有點看不懂了:我不就是下個床,她倆沒見過人起床的???
只聽跑出去的婢女大喊道:“老爺,夫人,大小姐沒死,大小姐還活著!”
而站在門口的二小姐,顯然已經(jīng)緩過來了:“你還真是生命力頑強啊,這么深的河掉下去,泡了一夜撈回來,竟然還能活著,還真是陰魂不散啊?!?p> 易歡默默不知如何接話。
“晚上偷偷跑出府,還去河畔,該不會和男子去幽會了吧,哈哈哈?!倍〗阋浊遄哉f自話,嘲笑起來。易歡聽著二小姐的話,并不接話,面無表情,眼神有點呆滯,好像在思索著什么。
“原來的大小姐易歡是掉入河里,才沒了性命,我才到了她的身上。她不會是跳河自盡的吧?!?p> “竟敢忽視我,嫡女有什么了不起的,在我面前拽什么拽?!币浊逅查g發(fā)怒,一手掐住易歡的咽喉,生生拽著易歡,將易歡按在梳妝臺上,逼著易歡的臉沖著桌上的銅鏡。
“你這張臉,看著就讓人討厭,一看就是個狐媚子,生來就該送去伺候男人。溫沐哥哥這么好,怎么能看上你這個賤人。若是爹爹再提溫家聯(lián)姻,你若答應(yīng),我有你好看的!”
越說越生氣的二小姐易清,輕車熟路的壓住易歡的身子,便拔下頭上的珠釵,一下下的扎著易歡的后背,針針入肉,疼的易歡直冒冷汗,顫抖著掙扎。只是易歡這身子,羸弱的很,絲毫沒有反抗的余地,只能任由易清在她身上泄憤。
易清一下下的扎著,嘴里罵著:“賤人,勾引我的溫哥哥~”易歡想要喊救命,奈何身上被壓著,胸腔呼吸都有些局促,后背一陣陣鉆心的疼直沖頭頂,她只能改成咬緊牙關(guān),耳邊是一個人的聲音:“忍忍就好了?!?p> 疼的易歡意識模糊,神情恍惚,腦中浮現(xiàn)一個畫面,是一張信紙,上面寫著幾個字:“母親遺物,子時匯通河畔。”
正當(dāng)易歡覺得自己快承受不住昏過去的時候,身上的易清突然轉(zhuǎn)性,提起易歡環(huán)在懷里,溫聲細語:“姐姐,姐姐,你快醒醒,爹爹馬上就來了,你要堅持住呀。”
“歡兒…歡兒呀,你怎么能這么想不開,不想嫁咱們就不嫁了,你娘走的早,你再走了,可讓爹爹怎么辦呀!”只見易家老爺,易歡的爹爹進屋看見她活了過來,老淚縱橫。
“爹,我沒事。”易歡挺想說,這詞怎么聽著這么像哭喪,好歹我還沒死呢。奈何她現(xiàn)在有氣無力,還得身邊這虛偽變臉的妹妹扶著,要不然她肯定直接摔在地上了。話說回來,現(xiàn)在的她寧可摔地上,也不想易清碰她一下下。
真是人不可貌相,穿的清新淡雅,連身上的香味都那么素凈,怎么人前人后差距這么大,連說話語氣和聲音都從尖銳變成了溫婉。真是可怕,想來以前的易歡應(yīng)該是吃過她不少虧。
“清兒還不快扶你姐姐躺下,站著做什么!”易老爺身后的衛(wèi)小娘子,一身紅裝,表面訓(xùn)斥著易清,實則在易老爺背后,仗著易老爺看不見,毫不避諱的給易清使眼色,讓易清把易歡放床上。
易老爺坐在床沿,認真的幫易歡蓋好被角,仔細地看著自己的女兒,一時說不出話來,拍著自己大腿,連連感慨:“醒過來就好,醒過來就好?!?p> 衛(wèi)小娘子躲在易老爺身后,探出頭:“歡兒,哪不舒服盡管說,大夫一會就到了?!?p> 易歡身上痛的不行,強忍著喊了聲:“爹爹?!?p> “嗯!”易老爺趕忙回應(yīng)。
“餓了…”
“嗯,好…好…餓了好!餓了好!”易老爺聽閨女說餓了,覺得女兒知道餓,定是好轉(zhuǎn)沒事了,又連連稱好,心里的石頭總算落地了,閨女沒事了。
“老爺,你看你,孩子沒事了,放心吧,那我去給歡兒做點吃的?!?p> 易老爺看著大夫,確保易歡沒事,吩咐蓮香好生照料,便走了。
易歡看著對自己疼愛有加的易老爺離開,松了一口氣。她又不是真的這里的易歡,她生怕自己說錯什么,做錯什么,露出馬腳。
屋里,蓮香站在床邊,低著頭,站的很規(guī)矩,隱隱會有兩聲抽泣。易歡猜測她應(yīng)該是自己的貼身婢女,從她的反應(yīng)來看,感情應(yīng)該是不錯。
床邊站個人,很難忽略掉,反正也睡不著,倒不如聊聊,順便了解了解情況。
“蓮香?!?p> “小姐。”聽到易歡召喚,蓮香瞬間抬頭,偷偷啜泣的眼淚還在眼眶里,就這樣看著易歡。
“哎,別哭了?!笨粗@樣的蓮香,心里微微有些心疼。
“小姐,您在河里泡了一夜,蓮香幫您再上點藥吧?”
“蓮香,你哭傻了?我掉河里,又不是被刺殺,哪來的傷口上藥呀!”
“小姐,您不記得了?之前二小姐說您跟溫大人說她壞話,深夜帶著嬤嬤來用針扎您來著。”
“我…確實河里泡久了,腦子進水,記憶有點模糊。”易歡以前覺得“腦子進水”是個罵人的詞,沒想到今兒自己用自己身上了。
“您看看您的腿上,后背也有,胳膊上也有呢?!?p> 易歡趕忙掀開被子,檢查自己的胳膊和腿。果不其然,細密的血點。怪不得自己渾身無力,一使勁就疼。
這二小姐,一個庶女,能喊動府宅里的嬤嬤欺負嫡女,還真是猖狂得很,若是身后沒有人撐腰,憑著易老爺對易歡的喜愛,怎么會任由她們胡來??磥硪院笤诟锏娜兆?,不好過啊。
“那后來我沒去爹爹那里告狀嘛?”易歡不由得問著。
“沒有,小姐從來沒告狀過,要蓮香說,就應(yīng)該告訴老爺,治治他們。”
“可是為什么沒告狀呢?”易歡自己嘀咕著。
“蓮香也不懂,只是小姐總念叨,家和萬事興?!?p> 聽了這話的易歡,感覺自己頭頂一道雷,迎面劈過來。這都讓人欺負成什么樣了,想來那易清欺負自己的動作,一看就是慣犯啊!還家和萬事興呢。老娘活這么大,就沒挨過今天這樣的欺負好嘛!易歡想起小說里主人公,看看人家穿越,一來就給分配老公,我怎么剛來,還沒緩過來怎么回事,就被扎了一后背血點子呢!差距啊差距。
蔓蔓不枯
蔓蔓總是一個人默默碼字,(哭泣臉,請自行想象,bgm起……)我只是大海里,無人問津的小蝦米一只。如果你也在,就點個收藏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