克洛猛然望向林地上的一位斷罪者。
“布萊恩，你回來的時候是不是握著個雕像？”
黑發(fā)褐瞳的布萊恩正無聊用木棍逗地上的一條草蛇，聽到隊長的聲音后馬上回過頭來。
“是，是啊……??！”
然后格倫就看到，對方站起來，用力甩咬在他手臂上的蛇。
格倫：“……”
等他搞定后，布萊恩捂著手臂，埋怨性地說了一句：
“別在這種時候突然喊我啊！”
隨后，他從背后掏出一個黑黢黢的，看起來很寒酸的雕像。
“這是我在廢棄的東區(qū)大教堂找到的，分給我的目標剛好躲在附近。”
布萊恩把雕像遞了過來，格倫也湊上去看，雕像刻的是一位穿黑袍的女子形象，沒有穿戴任何的首飾，十分樸素，頭部卻好像被人刻意用鈍器給敲掉了，看上去有些滲人。
上面帶有微弱到幾乎可以忽略不計的靈性。
嘶，我怎么就沒注意布萊恩回來的時候拿著雕像，隊長的觀察力，或者說對靈性的敏感程度恐怖如斯啊。
只不過，布萊恩撿這破雕像干嘛？自己用“看破”看過去，描述怎么都只有“一個來歷不明的雕像，帶有一絲靈性。”
“隊長，你懷疑這是夜女神的雕像？”格倫忍不住開口詢問。
克洛注視著無頭的雕像，目光一縮。
“我不知道，但東區(qū)的教堂仍舊有許多未解之謎?！?p> 說完，他從腰間掏出銀制的小刀，現(xiàn)場用靈性對雕像進行了封鎖。
“未避免追蹤，這件雕像先放在我這里，等到你助手醒來，再去拿給他看，看是否能得到什么線索?！?p> 格倫點頭答應(yīng)下來。
“等等，明天是周六對吧？”隊長又突然開口。
格倫想了想。
“是?！?p> “明天晚上，我們會有一場例行公事，正好能讓你近距離觀察斷罪者的戰(zhàn)斗，編一個不回家的理由。”
不回家的理由……這是要通宵嗎？
格倫遲疑了一下，還是決定跟著一起去。
“還是在這片營地集合嗎？”
“不，”隊長搖了搖頭，“去城西哈格街道的‘喀涅斯馬戲團’，門口會有人接應(yīng)你?！?p> 格倫剛要轉(zhuǎn)頭，背后又傳來聲音。
“為了不讓你家人起疑，最好帶他一起過來，就說是來觀看表演，表演完后你再借故留宿?！?p> 格倫微微皺了皺眉頭，突然不嫌麻煩解釋這么多有點不像隊長的風格，馬戲團的表演？上輩子就沒有親眼目睹過，倒是有一點興趣。
在和最后兩個叫不出名字的斷罪者打過招呼后，得到隊長許可的他前往浮林醫(yī)院探望默拉德。
對方還沒有轉(zhuǎn)醒，不是超凡者的又受了致命傷，會睡一段時間也可以理解，想到巴茲既然只挑診所無人的時候潛入，應(yīng)該不會選擇在全法蘭市最大的醫(yī)院里引起騷動。
潛藏在陰影中的家伙，目標應(yīng)該是法蘭市內(nèi)所有夜女神的信徒，不會單一只挑默拉德下手。
嗯，最近也要關(guān)注下報紙，了解下動向，很有可能這段時間的謀殺案，都跟夜女神信徒有關(guān)。
想到這里，格倫起身離開醫(yī)院，在小心繞過幾條遠路之后，若無其事地回到家里。
…………
“巴茲死了？”陰影的帷幕中，一個男人沉聲開口。
“他惹到了斷罪者?！绷硪粋€戴著骷髏面具的男人回答。
沉默兩秒后。
“一群悲哀盲目的瘋子，先不要驚動他們，城外還需要這些人?！?p> “呵，你在害怕D級順著線索找上門嗎。”骷髏男人嬉笑反問。
帷幕中的男人沉默片刻，略微伸向手邊一顆虛無的球體。
黑色的光瞬間照射又回縮，面前的男人隔著骷髏面具發(fā)出了難以形容的慘叫。
他的身體坍塌內(nèi)陷又猛然膨脹開來，只一瞬后又完全恢復了正常。
“不要挑戰(zhàn)我們至高存在的權(quán)威，佐德?！贬∧缓蟮哪腥说统琳f道。
名叫佐德的男子扶著自己的骷髏面具，咳出一灘血，血液接觸到地面迅速分解成血紅色的蒸汽，消失不見。
“是?！彼袣鉄o力地開口。
“巴茲死后，你就是‘復死人’的首領(lǐng)，明白該怎么做吧?！?p> “知……道，繼續(xù)狩獵……夜女神的……信徒?！?p> “剛才我已經(jīng)將巴茲不死及控制失控的能力賦予了你，不要再讓我失望。”
“是。”佐德應(yīng)允下來，一瘸一拐地走出房間。
帷幕后的男人低頭開始沉思——
獲得不死之力的巴茲，是如何被殺死的。
…………
周六，格倫仍舊跟隨蒙茅斯學習神秘學知識，這天趁克洛不在，蒙茅斯教了他好多關(guān)于布置儀式和祈求偉大存在的神秘學原理。
格倫：“……”
隨后，又教給他不少關(guān)于占卜、祭祀、夢境之類的技巧，只要他有靈性環(huán)境，就可以做一些初步的“嘗試”。
格倫把它理解成初步的“作死”，并拒絕嘗試。
在吸收了這些知識之后，他果斷掏出一大袋子的稻谷，拼命跟蒙茅斯一起剝了起來，平息他波瀾起伏的靈性。
至于克洛為什么不在，據(jù)說是跟其他斷罪者一起去準備什么，所以蒙茅斯答應(yīng)每周六絕對會控制好自己。
這讓格倫有點好奇那個“例行公事”，克洛他們不出意料應(yīng)該是為這件事去做準備了。
吃過滿滿一大鍋的青菜粥，格倫委婉拒絕了蒙茅斯繼續(xù)學下去的請求，頭也不回地跑回了索德羅街的家里。
圣德蘭女子學院周末是公休，安娜昨晚接受了格倫一同去馬戲團的邀請，一整天都沒出門。
格倫推開門時，安娜正在沙發(fā)上翻看她的《禮儀之最：圣貝英倫》。
看著妹妹躺臥的姿勢，格倫下意識提醒了一句：
“這樣看書對眼睛不好。”
“誰說的？”安娜偏過頭來問道。
這句話一下把格倫卡住了，他總不可能說，是上輩子的老師教的吧。
借著解開襯衣最上方紐扣的動作，格倫掩飾過去，轉(zhuǎn)而問：
“這幾天在學校怎么樣？”
安娜望了一眼手中的書籍，下意識停止了上下晃動的小腿。
“禮儀……很難，做一個淑女有這么重要嗎？”
格倫笑了一下說：
“你也可以去文法學校，或者蒸汽學院。”
見安娜開始撓頭，他繼續(xù)說道：
“你對什么比較感興趣？”
對方停頓思考了兩秒鐘，隨即一個“鯉魚打挺”坐了起來，目光認真地注視格倫：
“我不知道?！?p> 格倫的臉頰抽了抽。
“沒事，這種事情不是一時就能決定的，慢慢在你所看所學的內(nèi)容里探索吧?！?p> 對方若有所思地點點頭，也轉(zhuǎn)換了話題：
“晚上我們要去看什么表演？”
格倫早就想好答案，故作神秘地笑著說：
“你去了就知道了?！?p> 他相信，既然克洛都讓他邀請自己家人一同前往了，應(yīng)該有值得一看的價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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