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懷顏念久

第十五章:再遇白衣人

懷顏念久 時玖冧 2616 2019-10-10 08:30:00

  入夜,懷顏換了一身方便行動的衣服,一貫的胭脂紅,她將手上的紙條湊到燭火上,紙條上寫著“靈渠韓家韓碩,五萬兩”。

  她將燃著的紙條丟到琉璃燈罩里,拿起桌上的紅色面紗準備離開了房間。打開窗門,便看見正半躺在假山上乘涼的念久。他穿著一身月牙白的衣服,衣擺垂到池中,被池水浸濕。

  懷顏疑惑,不知他睡著了沒有。

  她才跳出窗來,他便出了聲:“要去賺錢嗎?快去快回哦?!甭曇羟鍥雒魑?,不像是剛睡醒的樣子。懷顏沒有回答,直接走了。

  盛夏的夜里蛙叫蟲鳴,懷顏坐在暗處的屋頂上,觀察著韓家藥房安和坊內(nèi)的動靜。將到亥時,芙蓉長街上還開著門的店鋪寥寥無幾,安和坊便是其中之一。

  懷顏在安和坊對面的屋頂呆了半個時辰,認定了安和坊里那個衣著華貴的青年男子便是韓碩,他長相一般,面目和善,看起來不似奸佞之人。

  到了亥時,韓碩吩咐手下的人打烊,他自己先離開安和坊準備回家。懷顏決定先觀察一番再決定是否殺他。

  隨他到了韓府中他的院子,他在韓家地位不高,他的院子自然就比較偏僻,看家護院的人也少些。他的院子不算小,但里面晾曬了許多藥材,多是藥蓮。

  懷顏發(fā)現(xiàn)他回去之后并沒有先回房間,而是去了書房,便又上了他書房的屋頂,掀了兩片瓦,看他在里面干什么。

  韓碩在下面看了會醫(yī)書,聞了會藥材。眉頭緊鎖。過了一會有走到書柜前,將書柜挪開,書柜下有四塊地磚,他將中間兩塊拿開,下面竟是一個密室,他從那里下去了,懷顏跟了進去。

  懷顏沒想到的是,這個密室很小,里面只有兩個書柜一張書案加上一個藥柜,她一進去便看見坐在案前的韓碩。

  韓碩抬眼看見有人進來,立馬將手中的書合上壓在另一本書下,雖然他反應(yīng)迅速,但是懷顏還是看清了書封上的《幽夜傳》。

  懷顏狐貍眼微瞇著盯著眼前的人,疑惑他是否是那日的第三個人。

  襄南人多修幻術(shù),前些日念久教了懷顏破上境以下幻修者幻術(shù)的破解方法,今日她總算用上了,在屋頂上時便聞到了很重的芍藥花香,那時她便凝息閉氣,少有換氣。

  韓碩對著懷顏的狐貍眼,見她未入幻境,起了殺心,他左手在袖中運氣,起身左手朝著懷顏一揮,幾根泛著冷光的銀針向懷顏飛去。

  懷顏以為他只是個普通醫(yī)者,本想留他一條生路。不想他還是個氣修者,還對自己起了殺心,懷顏便不打算留活口了。

  她輕挑腰間血剎,劃破右手手心的血封,血順著血槽流到劍身,以血凝成一把長劍。她以氣為刃,擋下銀針。手握血剎刺向眼前之人。

  那人從身后書柜中抽出一柄長劍格擋,擋下血剎,懷顏唇角微挑,轉(zhuǎn)身就這他那一記格擋,繼續(xù)將血剎向他刺去,血液凝成的劍身透過他的劍,直插他的胸膛。

  而后便是一陣血脈爆裂的聲音,從聲音中可以判斷,此人氣修將入柔段。懷顏收回血剎,拿起桌上的《幽夜傳》徑直離開,再沒看一眼身后的韓碩。

  出了密室,她將衣擺撕下一段,纏在右手上,蓋住血封止血。剛剛纏好身后便傳來一陣熟悉而清冽的聲音:“楚姑娘,請留步。”

  這幾天聽別人叫自己莫姑娘聽久了,聽到這個久違的稱呼,不覺有些陌生。她又朝前走了兩步才發(fā)覺那人是在叫她。

  轉(zhuǎn)身看去,果然是那日的白衣男子,今日也是一身白衣,只不過這次沒有蒙著那作用不大的白色面紗。

  月光下看去他面色越發(fā)的蒼白,雙唇單薄,亦是淺淡顏色,他一聲楚姑娘讓懷顏更加疑惑:“閣下究竟是何人?”

  “總歸不是仇人,”他朝著懷顏走去,“你若是不用血剎能贏過我,我便回答你的問題?!?p>  “如若你輸了,我想知道你氣修的法門?!彼恢毕胩嵘约旱臍庑?,但自進了柔段便少有突破。

  “若你輸了,我要你懷中那本書?!彼穆曇羧缟钐吨兴彳浂?。

  他的眼睛襯著月光,散發(fā)著靜謐的光芒,懷顏看的有些失神,終歸是沒想起何時見過他。轉(zhuǎn)過身看向院外滿池荷蓮,道:“韓府后有一片竹林,是個打架的好去處。”

  聽了她的話那人輕笑一聲:“傳聞中赤衣血剎心性暴戾,果然傳聞不可信?!?p>  懷顏回頭看他一眼,沒有做聲,心里只想著如何才能破他的極柔之氣。

  竹林中處處蟲鳴,不時還會有毒蛇吐信的聲音,月光被頭頂?shù)闹窳趾Y的破碎,只有些許微白光斑印在地上,照著那些在地上竄動的夏蟲。

  與他打,懷顏準備以手腳功夫為主,御物為輔。她將手上的紅布條纏的更緊了些,劃破血封后運氣總會流許多血,得先止一下血。

  纏好之后,懷顏開始運氣,伸腳在地上畫了一個弧,左掌右拳擺好了架勢,微風(fēng)乍起,撩動她額前碎發(fā)。見對面之人久無動作,她主動出擊。

  懷顏攻勢迅猛,速度極快,離遠了看就似一道上下攢動的紅光,而那白衣人原地站定,輕易地躲過了懷顏的每一招,他四兩撥千斤,在懷顏攻擊的間隙一掌打在她的左肩。

  懷顏只覺得他的手打在了自己肩上,有很大的推力,卻沒有穿透力。她后退幾步才停住,卻并未受傷。

  右手手心里的布條已被血液浸透,黏糊糊的。她干脆將布條扯下。說了不用血剎,但沒說不能用她的血。

  她取下頭上系著的紅色發(fā)帶,發(fā)帶兩段各有一片小指指甲大小的銀葉子,兩片鋒利的銀葉在月光下泛著冷光。

  發(fā)帶被懷顏握在手上,沾滿鮮血。她以血御物,用發(fā)帶攻擊他。

  血御物的缺點便是,所御之物不能斷血太久,否則便會失去控制,所以血修者如若不能對自己及對方的實力有很好的把握,便會白白耗損精血,吃力不討好。

  懷顏讓發(fā)帶纏在他的手腕,將他雪白的衣袖染成赤色,他望著自己被染紅的衣袖,不禁皺眉微微發(fā)愣,懷顏趁機將他的雙手綁在他身后,發(fā)帶仍在她手上,沾著她的血,被她控制。

  “我輸了?!睉杨仜]想到他直接認輸。

  “你是何人?”

  “我是誰,或者我的氣修法門,我只回答一個?!?p>  懷顏松開他,抽回發(fā)帶,猶疑片刻,只說了“后者”二字。

  “你在血修上格外靈活,可在氣修上或許拘泥。氣修者若將自己困于體內(nèi),入了柔段也屬僥幸,再難有突破。氣修的造化,因人而異。還有,我叫白衍?!?p>  “不是只回答一個?”

  “我說我叫白衍,你知是真是假?還是你知白衍為何人?”他輕笑啟齒,“只覺會再遇見,到時有個稱呼?!?p>  回去的路上懷顏一直在想他說的話,“因人而異”大祭司剛?cè)岵?,萬俟尚玦剛烈如刃,白衍至柔至韌。那自己呢?

  懷顏抬臂看了眼還在細細淌血的右手,想起那日繼任大典時致遠閣上的燈,既然氣幻可并用,那么氣血定也能并用,但是該如何做呢?

  回到千蕖殿時,子時已過,而念久仍躺在她窗前的假山上,人好像往下掉了一些,衣衫下擺已全掉進水池里。

  懷顏用輕功跳到假山上,蹲下身看著他,不覺愣了神,須臾他緩緩睜眼,眼皮剛剛抬起就對上一雙微愕的眸子。

  剛睡醒的眼眸格外清亮,相比之下剛殺過人的眸子十分渾濁,而且有少許疲憊。

  念久抬起自己的手看了一眼,才知道剛才那濕滑的感覺是血,從她手上滴下來的血。不禁蹙眉,拉過她的手,輕聲責(zé)備:“你不知道止血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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