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無盡崖懷顏收了布袋,血剎才得露出真身。白藏真見了血剎,眼中的火光越發(fā)明顯,問道:“敢問閣下可是赤衣血剎?”
“不過身著赤衣手握血剎,名懷顏?!睉杨佄站o血剎,看著身旁的千年桂花樹,拇指在血剎劍柄上打著圈。
白藏真對身后的白千兒說了句:“還請公...大小姐退遠些?!?p> 白千兒難得按他說的做,一下退到十丈開外,躲到一棵桂花樹后面,只伸出腦袋瞧著他們。待她退到后面,白藏真便將忌晚別在腰間,引劍出鞘,劃破左手中指上的血封,將血抹在劍刃上。而后讓血封貼著鑲嵌在劍柄中間的藍色寶石握劍。
他與懷顏不同,懷顏血脈占優(yōu)勢,血劍皆用,以血滋劍中靈,以靈強血,二者互相加持,達到無懈可擊的地步。白藏真則只是以血滋靈,至于他的血具體如何發(fā)揮作用,沒有見過懷顏也不敢妄下定論,畢竟忌晚千年以來都以兇險著稱。在名器榜上有著難以撼動的地位。
只過招不傷人,所以懷顏氣御血剎,沒有劃破血封。白藏真手持忌晚,近攻殺傷力最大,他幾步上前靠近懷顏,揮劍劈向她。
正面相對時,若右手握劍抵擋他用左手劈下來的劍,便會十分無力。他速度極快,懷顏璇身側對著他,面對他的劍,用血剎一個格擋,趁機從他左臂下方竄到他身后,伸出左手正欲控制住他的左臂,他卻迅速轉身后退,瞬間與懷顏拉開距離。
懷顏本以為自己的速度已到極致,今日卻遇見一個幾乎比自己還快的人,心中的戰(zhàn)火燃燒起來。她眉梢微挑,運氣御起血剎,拉開自己與白藏真的距離打算遠攻,看看眼前這人還能給她什么樣的驚喜。
血剎步步緊逼,速度極快,白藏真一時被它纏住難以脫身。正當懷顏以為他只如此之時,她與血剎以及他三者一線。
白藏真后退兩步,右手附在左手上,舉起忌晚隔空劈向血剎。一道血光掠過橫身格擋的血剎,直直劈向懷顏。
懷顏皺眉,隨即后退劃破血封,御血成盾,方得抵擋。她微勾唇角,收回血剎,有些興奮,眼前之人果然不可小覷。但就目前看來,若以血凝劍,還是有些不值當,她用血填了血剎劍身上的血槽,幾步跨向前,血剎一揮亦是一道血光。
兩股血刃在空中交匯,后落到地上,發(fā)出呲呲的灼燒聲,草石白地化焦土。躲在樹后的白千兒瞪大雙眼,心中暗嘆,白藏真果然厲害,今日算是有幸可以見識一下。
白藏真面不改色,懷顏卻有些訝異,沒想到他的血已到腐蝕土石的地步。
白藏真沒給懷顏留多少驚訝的間隙,馬上發(fā)起下一步的進攻,跨步上前,忌晚直指懷顏。懷顏左手拿過血剎收到身側,側身伸出右手正對忌晚劍尖,凝目御血。
至凈血從劍尖開始蜿蜒向前,瞬間纏至白藏真腕間,他無法向前,鎮(zhèn)定的面容終于裂開,眉頭緊蹙,他心中素來有些輕視女子,不是平日里不尊重女子,只是認為女子修習不可能到至上之境。
今日只是見到懷顏時,看她眉宇軒昂、周身氣派不凡,只以為她是個高手,不成想,她血修已至如此地步,運血竟如此靈活。
須臾,血行加速、血脈擴張之感越發(fā)明顯,他迅速運血滋養(yǎng)劍上的藍寶石,而后將血封劃到最大,讓自己的血突破至凈血,他趁機抽出忌晚和自己的手,一個璇身到懷顏右手側,揮劍側劈。
懷顏將血剎收在腰間,輕輕躍起,腳尖點在他握劍的手上借力再次騰起,在空中解開發(fā)帶,齊肩青絲瞬間散開。
落地時將發(fā)帶的一端纏在他的左手手腕上,趁他失神用力一拽,將右手一并纏上,她右手握著發(fā)帶的一端,不斷輸著自己的血液,讓白藏真掙脫不開。
白藏真幾次嘗試想要掙脫禁錮著他雙手的發(fā)帶,不禁沒有成功,反而纏的越發(fā)的緊,他只得放棄,心中對女修習者不禁多了一份敬意。
“在下甘拜下風?!彪m說懷顏如此對他有些討巧,但他知道她沒有使出真招,赤衣血剎的血剎威力絕非如此。雖說自己也將絕招保留,但這只是一次比試,而非生死之戰(zhàn),怎么說都是自己輸了。
懷顏收回發(fā)帶,將浸著血濕漉漉的發(fā)帶纏在手上,就這衣服撕了一條紅色布條隨意的將披散的頭發(fā)扎起。
白千兒從桂花樹后跑出來,帶著崇敬的目光瞧著懷顏,道:“懷顏姐姐可真厲害?!?p> 她的十六個哥哥都很厲害,最受夸贊的便是十一白千宇,但她爹爹仍說:“若十一不占血脈優(yōu)勢,恐不是藏真的對手。”自那時起她便認為白藏真將會是這世間血修最厲害的人,沒想到懷顏兩三下便讓他認輸了,果然人外有人這句話不假。
懷顏被這小姑娘崇敬的目光燙紅了臉,輕咳一聲,道:“勝之不武?!?p> “閣下謙虛了,勝便是勝,輸了便是技不如人,”他看著懷顏,“希望有朝一日能與閣下成為對手,生死一戰(zhàn)?!?p> 白千兒聞言看向他,低喃一句:“活著不好嗎?”她自幼被保護的很好,不懂人間事故,她修習血修只是覺得好玩,并不懂修習者心中所向,更不懂他們這種難遇對手之人,在遇到一個可以與自己匹敵的對手時,希望可以不顧一切痛快一戰(zhàn)的心情。
懷顏停下將血剎裝進布袋中的動作,抬眼看向他,唇角勾起眉梢微挑,道:“活著不好嗎?”
四目相對,白藏真亦勾起唇角。白千兒站在一旁目光在他二人之間游蕩,頓時覺得自己似乎有些多余,她大聲一咳,找回存在感,拉著懷顏道:“既然打完了,懷顏姐姐該帶我去玩了吧?”
“你想去哪?”懷顏終于將目光落到她身上。
“來靈渠也有些日子了,將軍姐姐已經帶我去過許多地方,我也不知道該去哪,姐姐你覺得什么地方好玩呢?”這些天和尚玦在一起,她已經幾乎將靈渠幾條繁華的街道的每一家店都逛完了,只剩下那些姑娘家不方便進的地方沒有去過。
懷顏要甩開她去做自己的事情,但面對小姑娘,她來不了這個口。她突然想到什么,唇角一勾,有個地方萬俟尚玦一定沒帶她去過,她自己都沒有去過,倒是可以去見識一下。
“今日帶你去個新鮮地方?!?p> 白藏真看著懷顏勾起的唇角,太陽穴連帶著右眼皮不禁突突直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