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9 真,的,不,是,在,拍,電,影
一陣陣冰冷的寒意從腳底傳來,程默貓著腰悄悄地走到墻邊柜體的時候,才發(fā)現(xiàn)靠墻的根本不是一排柜子,而是醫(yī)院的讀卡器,是用來充值、掛號等用途的機子,根本沒辦法藏人。
環(huán)顧四周,大廳里只有一樓中央的護(hù)士臺可以稍微隱藏下,但是護(hù)士臺是半圓形狀,臺面寬且矮,一旦遭受攻擊很難逃脫,還不如就待在機子后面,以靜制動。
不知道過了多久,程默蹲得腰都酸了,雙腳冰涼也不見談沐陽回來,一陣陣寒意直往身體里鉆,程默只能一次次裹緊身上的大衣,但是因為不太服帖,所以感覺還是很冷。
怎么會這么冷?程默不禁有些疑問,前幾次穿進(jìn)來的時候都是夏天,但是現(xiàn)在身體的感覺至少是深秋了,也許是初冬,程默沒有把握,因為一直在室內(nèi),還沒有出去過。
疲倦感一陣陣襲來,程默的眼皮開始上下打架,實在是撐不住了,只能索性坐在地上,還好穿的是大衣,程默暗自慶幸道。
就在此時,通往大廳不遠(yuǎn)處的走廊上出現(xiàn)了悉悉索索的聲音,像一群人拖著腿在走路,還有忽隱忽現(xiàn)的、難以形容的奇怪的聲音。
程默的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下意識攥緊了匕首,微微傾斜了點身體,偷偷地向聲音的來源處偷偷地看去。
一個穿白大褂的人隱約地出現(xiàn)在了大廳入口處,距離太遠(yuǎn),而且身處黑暗當(dāng)中,看不清楚男女。
是醫(yī)生!程默心里不由地松了一口氣,總算遇見一個活人了,剛準(zhǔn)備站起來打個招呼,卻突然看見那個穿白大褂的身后又出現(xiàn)了幾個人,再仔細(xì)一看,他們這群人的行為舉止都相當(dāng)詭異。
每個人幾乎都是以相同的步伐頻率往前走,低著頭,而且兩臂僵硬,不像一般人走路前后擺動,而且他們的腿幾乎都是拖在地上走,膝蓋幾乎完全沒有打彎,而且走得很慢很慢,程默只感到自己身上的汗毛一根一根全部豎了起來。
什么鬼?是不是穿錯書了?明明不是這樣的情節(jié)設(shè)定???
季一涵之前六年漫畫書的基調(diào)都是霸道總裁甜寵文啊,怎么輪到自己穿進(jìn)來之后,就直接變成懸疑驚悚文了?
這些是什么人……或者真的是……鬼?
“快讓我回去吧,快讓我回去吧,回去之后,我再也不看漫畫書了……求求你……”程默不停地在心里祈禱,手上卻更加攥緊了匕首。
再細(xì)細(xì)看去,只見這群人并沒有什么目標(biāo),而是在大廳里面亂轉(zhuǎn)悠,但是昏暗的大廳,低頭拖著腿走路的人群,帶血的白大褂,若有若無的低吼聲,程默一個激靈,總感覺這樣的場景在哪里見過。
程默突然感覺鼻子好癢,好想打噴嚏,凍了這么久,不會是感冒了吧?千萬要忍住,否則自己就死定了,程默開始后悔怎么沒在談沐陽離開前找他要把槍,自己連雞都沒殺過,怎么會用匕首?
納博科夫曾經(jīng)說過,人類有三樣?xùn)|西是無法掩飾遮蓋的:咳嗽、貧窮和愛。按程默的理解,噴嚏和咳嗽是一樣的,是人身體所無法掌控的。
一個響亮的噴嚏從墻角處傳來,在寬大的大廳里甚至還產(chǎn)生了回音,這群人像同時接到指令似的,齊齊地掉轉(zhuǎn)頭,向墻角撲來,程默快速起身,但是還是被眼前的這一幕嚇呆了:
只見這群人一改之前緩慢的步態(tài),以百米沖刺的速度向程默沖過來,沖到近處,程默才看到這些人的臉部腐爛嚴(yán)重,幾乎沒有完整的地方,眼睛處是兩個深深的黑洞,嘴唇已經(jīng)全部爛掉,只剩下裸露在外面黑黑的牙床,身上都是血跡斑斑,腥臭味撲鼻而來。
出于本能反應(yīng),程默驚恐的大叫起來,出乎意料地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將手中的野戰(zhàn)刀迅速插進(jìn)了那個即將撲過來的怪物的眼中,不明惡臭的液體濺了自己一身,眼前的這個似人非人的怪物瞬間倒了下去。
因為恐懼,程默的力氣用得過大,野戰(zhàn)刀插入那怪物的腦殼中竟難以拔出,但是后面的怪物接踵而至,程默尖叫著,絕望地閉上了眼睛。
但是什么也沒有發(fā)生,只聽見一陣密集的槍聲,等程默再次睜開眼的時候,談沐陽、趙軍安,還有大概七八個全副武裝的人已經(jīng)沖到了眼前,談沐陽一把拉住呆若木雞的程默,“快走,再不走就來不及了。”
程默注意到,離開時談沐陽拔下了那把野戰(zhàn)刀,而身后大廳的走廊竟在一眨眼間涌出了更多的怪物,一起低吼著向他們沖過來。
一群人急忙沖出了醫(yī)院大門,一輛房車正好從旁邊疾馳過來,外面也是漆黑一團,什么光亮都沒有。
上了車,程默依然驚魂未定,車上的人都很沉默,大家一言不發(fā),似乎各懷心事。
最后,還是談沐陽起身幾乎翻遍了車上的柜子,好容易找出幾件女人能穿的衣服和鞋子,程默進(jìn)了衛(wèi)生間,在狹小的空間里換好了衣服,出來把衣服還給談沐陽的時候,才發(fā)現(xiàn)談沐陽的身上只穿了一件襯衫,臉已凍得發(fā)紫。
“謝謝,”程默小聲地說道,“抱歉,有點弄臟了。”談沐陽接過衣服再次穿上,什么也沒說。
但是程默卻忍不住怯怯地問道,“剛剛那些是什么人?”
“死人,”談沐陽看了程默一眼,接著又說道,“死了又活過來的人。”
“什么?”程默難以掩飾,“不會像電影里演得那樣吧?生化危機?喪尸?”
“我們現(xiàn)在可不是在拍電影,程小姐,”談沐陽起身慢慢向程默走過去,高大的身軀漸漸將程默逼近了一個小角落,神色凝重、冷冰冰地說道:
“我對你有很多的懷疑,自從你上次從醫(yī)院突然消失到現(xiàn)在,已經(jīng)過去了4個月,城市早就淪陷了,醫(yī)院是最先遭受攻擊的地方。
你怎么可能單獨一個人在那里生存了4個月?沒有補給,沒有戰(zhàn)斗力,沒有外援,不可能支撐這么久,而且你似乎還對這一切一無所知,你,到底是什么人?”
程默被談沐陽的一席話問得啞口無言,兩人正在僵持中,車子突然停了下來。
“怎么了?”談沐陽快速地跑向駕駛室,程默這才向窗外望去。
天已經(jīng)開始蒙蒙亮,昔日繁華的街景已不復(fù)存在,只剩下無處不在的廢墟和破爛不堪的建筑,地上四處是雜亂的垃圾,整條街一個人都沒有,對面馬路上的車子也是橫七豎八地亂停著,不遠(yuǎn)處火光沖天,黑煙彌漫。
“老大,路被堵住了,怎么辦?”
走著去唐古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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