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紅顏多薄命,懸案一夜生
天地蒼茫,日月輪煌,神州大地萬物滂
神明懸頂,信念耕心,疑難懸案智勇闖
美人心計蛇蝎腸,江湖老叟喪心狂
斑斑點點皆有趣,道一聲人間清涼!
公元一八六零年,康熙十九年。這一年BJ的春天顯得格外喜慶,大街小巷張燈結(jié)彩神似春節(jié)下降三月,城門內(nèi)外騾馬喧囂排成長龍,恭候城門史的盤查放行。這一年康熙大帝歷經(jīng)七年終于平定三藩,疆土入版圖,普天同慶!康熙大帝發(fā)御旨,五月中旬養(yǎng)心殿正間大宴百官,獎賞加封功臣!平民百姓期待著龍顏大悅后的天下太平,京城內(nèi)商家小館期待戰(zhàn)爭平息后的課稅稍減,歸來的將士們更是期待加官進爵后的榮華富貴光宗耀祖!豪門掌柜大亨們盤算著天下太平后商業(yè)的興旺錢財?shù)臐L燙!今至五月中旬尚早還有兩個來月,清明節(jié)就在眼下,仲春暮春之交,掃墓祭祀、緬懷祖先,踏青郊游欣賞春景。京城車水馬龍,喧囂跌宕,石頭鋪地的街道被踩的溜光。
春色的夜晚格外值得眷顧,男人眷顧的地方自然少不了俏麗佳人。一弦箏音悠悠起,靈開薔薇水霧處。東門城河處有家胭脂樓,八旗浮夸子弟在此愿甘拜下風(fēng),樓前停馬場的馬草比菜市口的肉還貴,卻是擠的馬無立踢之處。只因這座胭脂樓的后院內(nèi)有潭池水名曰碧玉池,水連接護城河,池水中央有座翡翠臺,翡翠臺上有七位俏佳人,婀娜多姿,回眸一笑風(fēng)情萬種!京城人稱呼七位佳麗為“七仙女”,琴棋書畫、吟詩作對、笙簫管弦無不精通,可銷魂處終歸還是幔簾拉上,春月春華春宵一刻。
“月上柳梢頭,人約黃昏后。”收租百頃地商鋪一條街的川地富家翁張員外張金鈴,從四川首次來到京城,作為長子代替?zhèn)麆菰诩业母赣H來參加五月份的皇家大宴。來京后先探親訪友,而后跟隨表弟李珍鬼混。罐上一口花雕酒突然冒出這樣一句雅詩來,驚的眾座面癱。
藥商李東家李珍打趣道:“張員外這肚子里面竟然還藏著墨水呢,真是失敬失敬,不考個秀才舉人的多辜負你這將軍肚?。 ?p> 張員外罷罷手道:“何止這句,我會的多著呢,什么金戈鐵馬氣吞萬里如虎?!?p> 酒桌上一陣喝彩,陪酒小花們趕緊斟酒附和道:“張員外是文武雙全,弄槍使棍絕對一流。三年一次趕龍門起碼是個進士?!?p> 張員外“哌”了一聲道:“那有個屁用,還不是個半瓶子醋的文人,一副窮酸樣。還是揮大刀過癮,想當年我跟隨俺爹南征北戰(zhàn)刀起刀落人仰馬翻,大戰(zhàn)過后烏鴉遮住太陽,蒼蠅嗡嗡叫的像大風(fēng),從死人堆里扒住腸子爬出來,那種滋味,哎呀,別提了,過癮!”
眾人不由得舉杯相敬,張員外一口悶,捧手過頂又繼續(xù)道:“感恩皇恩浩蕩,念俺家世代忠良賞俺家這么多地。只可惜我屁股上那一刀不能再隨我父親上陣,否則,什么吳三桂什么尚可喜耿精忠三只下處,這平三藩中肯定也有老子一功。”
話至此時簫音管弦啟奏,碧玉池五彩燈籠亮起,整個池子色彩斑斕夢似瑤池,翡翠臺煙火燃起,而后燈籠高掛,燈火通明照亮夜空。護城河方向駛來一艘花船,花船用鮮花點綴,也是炫麗燈籠亮騰騰的亮著。花船上共十六人,兩位精壯俊俏光著膀子撐船的船夫,七位猶抱琵琶半遮面的佳人,七位為佳人們撐傘的丫鬟。環(huán)池而坐的眾客官們一陣唏噓,紛紛迫不及待的站起來觀看,七仙女們已不敢高攀,單是那七位撐傘的丫鬟就足夠眾客官們吧嗒著嘴巴嘆息。
張員外惦著腳尖張望,李珍笑道:“張員外,你屁股下面是把椅子!”
張員外會意,尷尬的笑了笑,便攀上椅子站在椅子上張望。身后的眾客官們齊罵道:“混賬,你全擋住了!”
張員外扭頭嘿嘿笑道:“混賬就混賬吧,總比混瞎來的好。”
餐桌上幾位嘲笑了幾聲看著面前凈是后腦勺晃動,反而有點羨慕張員外的厚臉皮了。
兩位撐船赤膀大漢將船靠牢翡翠臺,便面向?qū)Ψ?,一壯漢深蹲一壯漢半蹲形成臺階狀,“七仙女們”便懷抱琵琶回眸款款一笑,踩著人肉臺階登上翡翠臺,而后撐傘丫鬟們合上萌白碎花傘,也踩著人肉階梯登上翡翠臺?!捌呦膳笨羁疃褌浜玫墓殴~前,丫鬟們再次撐開傘站在其身后。
為首的一位名曰琴月,丹口微開芊芊玉手一撥箏弦,“?!钡囊圾Q清音。眾客官心里一聲共振,眼睛齊刷刷的瞅在這位在水伊人身上。
琴月笑了笑道:“小女子名叫琴月,江南蘇州人士,是咱們胭脂樓的花魁。眾位客官請坐,今晚琴月帶領(lǐng)眾姐們?yōu)楸娍凸傧全I一首新作的小曲,名曰《紅顏配》”
七仙女低額叩首,衣袖微收,素手一仰滴在箏弦上,天籟之音熏醉了眾人,只聽唱道:
青青楊柳連理枝,藍藍白云比翼鳥
郎騎白馬揚鞭去,畫廊小橋一人活
閨怨春雨徒增愁,來年春雨花又落
家書盈盈淚浸字,郎已成名戀江湖
花成雨,雨催收,收了西風(fēng)冬雪留
妾戀歲月遭人怨,唯有聽尊嫁人獸
風(fēng)月無邊難承受,紅杏墻頭遭人偷
愿隨郎才赴四海,負心漢,遭九仇
妾被賤賣至青樓,紅顏配,禍水汩
殘曲半首送客官,今夜誰與卿風(fēng)流?
張員外聽曲后饞的抓耳撓腮,急問李珍道:“就她就她,得多少銀子?”
李珍搖頭嘆息道:“這里僅有錢不好使,咱們的桌在兩圈圈以外,僅有第一圈桌的達官貴族方能參選?!?p> 張員外不服的道:“在俺家,我張家也是方圓百里的達官貴族,家父更是圣上御點的忠臣良將,我也能坐到第一圈桌上。”便伸出舌頭,從酒杯口伸到杯底,攪了攪涮了涮舌頭,起身向第一圈擠去。
李珍向來知道這表哥飛蘅跋涉慣了,搖搖頭苦笑一下,對桌上眾人道:“他的舌頭要比他的刀槍棍棒厲害的多!”眾人一陣大笑,陪酒的小花們更是笑的前翻后昂。
張員外看見第一圈有一桌閑著無人,瞧了瞧身旁的人,看無人留意自個,便大搖大擺的走到那桌上一屁股坐了下來。
剛坐下酒保就奔來了,不客氣的問道:“哎哎哎,你誰???你可知道這是八王爺?shù)膶W?!?p> 張員外笑了笑,掏出一丁官銀塞給酒保,道:“我和八王爺是朋友!”
酒保掂了掂分量,偷偷塞進懷里,笑盈滿面的道:“即是八王爺?shù)呐笥丫褪俏覀兊馁F賓,應(yīng)該的應(yīng)該的,請坐請坐,酒水馬上到?!?p> 張員外得意的笑了笑,站起身來向李珍這桌招手示意過來,李珍眾人目瞪口呆的看著酒保俯首躬身的樣子,眾人相互看看額有興致的點了點頭。心想,這是哪門子好事,竟然也能坐回第一圈桌,便趕緊牽著陪酒的小花移位過去。
曲畢,七仙女們起身,丫鬟們撤掉古箏。琴月手挽腰帶嬌嬌笑道:“你們猜,我們七姐妹這件衣服脫下里面是什么?”
碧玉池外環(huán)坐的眾人們再次不自覺的站起來,擼動著喉結(jié)嬉笑的嘶喊起來“是肚兜?!薄笆侨狻薄皟芍火z頭”“兩座山峰”。
琴月與眾姐妹捂嘴嬉笑了下,琴月笑道:“你們都錯了,還是衣服!”伴隨星星般的狼眼七位姐妹輕輕拉開了束腰,外衣落地,琴月里面是件紅顏的紗衣,破如蟬翼,輕飄如發(fā),其余六位是米黃色。眾人們拍頭唏噓不已,又自我嘲笑的高興起來。
聲樂再起,聲調(diào)輕飄飄的猶如靡靡之音,七位姐妹脫掉鞋子,赤足起舞,翡翠臺猶如仙境,讓人醉迷的失魂。
張員外一拍桌子道:“砸上一家商鋪今晚我也要與琴月纏綿銷魂一次,不枉此生!”
李珍與眾人真心敬佩的端起酒杯。
翡翠臺上曲終舞畢人散去,不大會兒走來方才七人中的四人。為首的一位面孔如狐,丹鳳眼上翹,一抹艷眉襯托的玲瓏妖嬈,她道:“小女子名叫畫月,江南姑蘇人,這三位姐妹分別是蕭月、笛月、胡月,是咱們胭脂樓的花芙。請客官們打賞眷顧!”
話完,四女子雙手抱前,靜如處子款款玉立。內(nèi)外圈眾位客官們紛紛喊價,價高者前四位得,四位中再依據(jù)價高者優(yōu)先。李珍得到了一位,興高采烈一蹦三尺。張員外抱著膀子一副志在必得的模樣!
接下來是兩位上來,一位猶如寒雪臘梅嬌艷又冰冷,一位猶如蛇蝎美人,雖是笑著,笑的你手汗發(fā)抖。一位冰冰的道:“小女子名叫棋月,江南揚州人氏,這位姐妹名叫書月,江南茂陵人氏。是咱們胭脂樓的花吟,請客官們提攜!”
依據(jù)規(guī)矩,只有內(nèi)三圈桌的達官貴人方能挑選。
最后上臺的是琴月,琴月上臺翡翠臺煙花升空,琴音撥彈。琴月道:“花魁就是我了,由不得我選,胭脂樓加冕的,也是眾位客官的捧場。其實漫漫長路都是走過來的,初來胭脂樓時是丫鬟,而后做到花女,再升花顏、花芙、花吟,最后做到頭牌花魁。女子無才便是德,無德女子赴紅塵,俠女多自紅塵來。期待將來我琴月能過一把俠女癮!今晚,第一圈的那位貴人愿于小女子共度良宵,來場春江花月夜呢?”
張員外,一拍桌子,起身叫道:“我是八王爺?shù)呐笥?,剛平三藩回來,出銀一千兩!”
第一圈的在坐人士互望一眼,又打量了張員外幾眼,集體沉默了!
琴月溫柔的笑了笑,用細嫩的腳兒踢出一把毽子飛向張員外這,張員外手一昂,抓??!李珍他們眼睛瞪出了眼眶,他們決定以后跟這家伙混了!
BJ城有九門,九門里陰氣最重的當屬宣武門,從明朝開始死囚都是在菜市口問斬,出了宣武門過了斷魂橋就到了菜市口。宣武門的詭異便在歷史的沉淪中沉淀著,浮生出陰氣浮生出怪說,更浮生出詭異!
啟明星東方亮起,宣武門因人忌諱很少有正常車馬在此進出,除非是死人或即將要死的人!宣武門的城門史們一如往常窩在避風(fēng)避露處偷偷打著盹,只聽耳畔一股陰風(fēng),脖根一涼來不及疼痛便無聲的暈了過去。
啟明星消逝,朝霞東方韻,蘇醒了大地,也蘇醒了沉睡的守門使。六名臥倒的守門使一名醒來揉著疼痛的脖子,趁著東方的肚白睜開眼睛,耳鳴音還在持續(xù),但看到了街道人群的超這這方的指指點點。便習(xí)慣性的吼喊:“看什么看,去去去,散了散了!”
但察覺到人群眼神的不對勁指出,便順著眾人手指向宣武門城樓昂頭望去,又嚇癱在地。趕緊呼喚醒同伴,眾人上望一眼,飛奔上報。
城樓上吊著三具女尸,中間一位穿著一件破如蟬翼的紅顏紗衣,晶瑩的雙足,芊芊玉指,正是昨晚胭脂樓花魁琴月!其余兩具尸體分別是蕭湘青樓的花吟白小荷,百順胡同的名妓尤三姐!
太陽升起來,京城已經(jīng)沸騰!三名京城名媛懸尸宣武門瞬間嘈雜包子鋪油條管和各方茶樓!男人們唏噓不已,甚至個別爺們偷偷落淚,多半應(yīng)是遺憾少部分是幻想的破滅。女人們嗑這瓜子翹著二郎腿休閑的嘆著氣,閑聊著什么紅顏多薄命!
張員外還在打著呼嚕,高枕無憂太字的躺著,一個巴掌抽在臉上醒來了,恍如一夢,眼前全是衛(wèi)兵。隨意套件衣服被五花大綁的押走。另外兩具尸首昨晚所接納的客官也如同張員外張金鈴一樣,被捆綁拖走押往京城衙門!
藥鋪東家李珍聞訊后速寫一封信交付驛站飛馬傳書到四川,又怕不妥便又火速奔赴鏢局,雇個好手再寫封親筆信快馬加鞭傳送給張員外的父親,在川軍中甚有威望的副都統(tǒng)張槍頭。
京城護國寺旁有家酒館叫做聚品酒樓,生意興隆客流不息,特別是這家店的烤鴨,簡直一絕。酒館二樓有套雅間,雅間推窗可領(lǐng)略京城大片風(fēng)光,可這間雅間卻不是用來喝酒的,而是被一位留著一副八字胡的清秀男子,自稱賈秀才給高價承租了,一租就是三年。雅間上寫著:清風(fēng)軒,后面?zhèn)渥⒅膫€字“專破疑案”。清風(fēng)軒門兩旁一副對聯(lián),寫著:世間自有公正在,日月慧心在此間。清風(fēng)軒,便在此二樓酒館佇立了三年。
京城順天府衙門吳判官領(lǐng)著兩個捕快大汗淋淋的趕到聚品酒樓,店小二忙跑過來招呼道:“吳官爺您老來了,有請有請!”并朝內(nèi)堂吆喝道:“官爺三位,好生伺候!”
吳判官鐵著臉道:“哪還有心情!南懷杰在嗎?”
店小二會意,宣武門懸尸案大早上就已傳暴,吃酒客人見官員到來便住嘴不談而已。店小二躬身道:“官爺您辛苦,南懷杰不在,賈秀才在!”
吳判官便快步登樓,樓下吃客更是心急,忙挖苦的道:“瞧瞧,急成啥樣了?他親爹二大爺去世也沒這么急!”
“能不急嗎,天子腳下女尸懸掛宣武門,還是三位有名的角,多晦氣??!”
吳判官推門見來,敲了敲趴在桌子上熟睡的賈秀才,彎下身子小聲道:“秀秀大妹子,醒醒,秀秀大妹子?!?p> 賈秀才睡眼惺惺的瞧了一眼吳判官,困倦的道:“怎么吳大哥來了,是來還錢的嗎?”
吳判官笑道:“我和南懷杰兄弟都十來年交情了,他做南懷仁大人書童就已認識,談錢多見外,傷感情的事咱先放放不談?!?p> 賈秀才打了個哈欠道:“那好吧,我繼續(xù)睡會!”
吳判官忙道:“別別別,秀秀大妹子,你就體諒下哥哥,這幾年平三藩打仗打的我們順天府都發(fā)不出餉銀,一直欠著。所以你們那點銀子也就一直欠著不是?!?p> 賈秀才便趴在桌子上閉上了眼睛,吳判官咬咬牙道:“好好好,算我怕了你,這是二十兩,先還這些,余下的等朝廷褒賞天下時再湊齊一塊送來?!?p> 賈秀才便醒來了,接過銀子掂了掂重量,左手敏捷一伸,吳判官袖筒里的另一包餉銀便到了賈秀才之手,雙手一揮,銀子就消失的無隱無蹤了。便拿出賬本提筆念叨:吳判官處入賬四十兩,拖欠余款減至八十兩!”
吳判官知曉賈秀才的本領(lǐng),長嘆之余別無他法,乖乖的問道:“秀秀妹子,南懷杰兄弟在嗎?”
賈秀才道:“他不在,這里我說的算,接案一百兩,破案二百兩,共三百兩!成交的話就簽字畫押!”
吳判官道:“我還沒說什么活呢!”
賈秀才道:“全京城都知曉了,你們順天府這下麻煩大了,天子腳下出這等糗事,估計刑部都要過問了,聰明的話就趕緊破案立功,否則,否則呦就不好說了!”
吳判官道:“一百五十兩,老朋友了!”
賈秀才道:“二百八十兩,老朋友了!”
吳判官道:“二百兩,五月前破案!”
賈秀才道:“二百六十兩,清明節(jié)破案!”
吳判官想了想,笑道:“成交!”
便在賈秀才的賬本上簽字畫押!
就在恰恰這時,清風(fēng)軒走進一位相貌英俊卻渾身上下罩著一股說不出怪氣的人,此人便是清朝康熙大帝的科學(xué)老師比利時人南懷仁早年的書童南懷杰。南懷杰穿著一身中式落腳白綢大袍,頭戴一頂西洋禮帽,禮帽上別著一副西洋墨鏡。腳穿一雙西洋長筒皮靴,打扮的不倫不類,妥妥的一副中西合璧的模樣。
南懷杰未等吳判官張口吐話,就已打開扇子扇了扇瀟灑的道:“醉翁之意不在酒,三位人氣高昂的名妓們是不可能同時得罪一位如此神通廣大殺人犯的,除非這位殺人犯是位嫉妒心極強的女人,或這位殺人犯背后的雇主是位嫉妒心極強的女人。但從作案手法來看是如此干凈利落,功夫如此了得,這樣的人物或雇得起這樣殺手的人物沒有理由與青樓女子一般見識!如此,可排出情殺;房屋內(nèi)財產(chǎn)分文未取,可排出偷盜;三位名妓身體上無任何傷痕,面部也無任何猙獰,平靜的如沉睡一般,顯然是在睡夢中一招斃命,沒有任何痛苦,且守護名妓尊嚴為其披上衣衫,懸尸宣武門不是吊其脖頸,而是名貴的桑蠶絲帶束綁三人背部,且捆綁手法和你們衙門如出一轍!可見殺手對三位名妓也有惋惜不舍之情,但職責(zé)所在迫于無奈,唯有奉命行事!”
吳判官愕然驚嘆,又要張口吐話,南懷杰笑了笑道:“是的,我剛從命案現(xiàn)場過來,昨晚三位名妓伺候的客官理所當然成了嫌疑人,不是被你們順天府帶走的,而是越級被刑部帶走,可見此事已驚動了上面的人物。你呢,別去費功夫的調(diào)查三家青樓,也別費功夫的刑審那三位客官,你應(yīng)去研究下……”
話剛說到這,卻被賈秀才打斷了,道:“哎哎哎,聽上去這可是個天大的案子,才給二百六十兩,還是賒賬!杰哥,打住不說了,先交銀子來再辦案!別看我,免談!送客!”
吳判官又要張嘴吐話,卻被南懷杰摟著肩膀往門外走,邊走邊道:“小本生意,小本經(jīng)營,車馬勞累都需銀子,你速回順天府告訴韓大人,就說賈秀才那爹病危,得銀子才給辦案。順帶把方才的話講他聽聽,銀子立馬會給,我給你簽單三百兩。好吧,我先小息一個時辰,一個時辰再會!”
吳判官耷拉下臉色剛想要張口吐話,門已關(guān)閉,南懷杰已躺在一張前后搖擺的西洋椅上閉上了眼睛。吳判官明白,叫不醒裝睡的人,終于吐出來嘀咕句:“上次是秀秀她叔,這次輪到秀秀她爹了!”苦笑著下嘆口氣帶人走了!
吳判官前腳剛走,藥商李珍大汗淋淋摔馬而至,來不及拍打身上泥污,直奔清風(fēng)軒,撞開門喘道:“南懷杰兄弟,救我一命?!?p> 顫抖的從懷中掏出一封沾血的信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