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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探南懷杰

第五十章:將計就計演,入住廟廂房

神探南懷杰 趙曉展 7099 2020-06-21 01:17:51

  第五十章:將計就計演,入住廟廂房

  世道幾許清如渠,爾虞我詐白透黑

  風(fēng)范猶存計無道,痞子多有豪邁心

  將計就計度陳倉,假戲真做妙蒼茫

  黃昏拉開夜幕戲,夜游夜聽覓真相

  南懷杰的表情也僵持住了,將柳二狗放在地板上,瞅了瞅其余三位轎夫。田顏志趕緊沖過來,劉洛川鄭堅也趕緊圍過來。

  田顏志探了探柳二狗的鼻息脈絡(luò),身子尚有余溫,鼻息脈絡(luò)皆無。田顏志問道:“柳二狗最后說了什么?”

  南懷杰瞅了一眼田顏志、陳洛川的表情,道:“說了兩個字,怕,家。”

  鄭堅舒了口氣道:“人既死時往往都會怕,往往第一想到是回家?!?p>  陳洛川便向柳二狗身上從頭到腳的搜了搜,而后搖了搖頭,對田顏志道:“沒有中什么暗器?!?p>  圍觀的眾人聽到暗器二字,不由得朝后退了兩步脖子卻前傾了更多,生怕錯過一點(diǎn)戲份,唏噓不已議論紛紛。

  無相主持阿彌陀佛一聲,仔細(xì)觀察了一番柳二狗,道:“這和我徒兒無色的死亡方式一樣,葬花案中葬花人有了男性?!?p>  劉洛川站起身來嘆了口氣,對余下三名轎夫咆哮道:“你們還知道什么,趕緊說!”

  三人身子一抖,府趴在地上不敢抬頭不敢吱聲,劉洛川氣得一跺腳擠過衙役,回到原位置去了。南懷杰留意到,方才劉洛川跺腳的一瞬間腿腳很麻利,腰間那根煙槍隨之醒目的擺了擺。

  南懷杰道:“宋少主已說的很清楚,接下來這三名轎夫是打死也不會再開口,即便開口也會如柳二狗一樣當(dāng)場死亡。田兄,我已經(jīng)審?fù)炅?,位子還給你。”

  南懷杰便朝賈秀才擺擺手,示意回去。

  田顏志道:“南懷兄這是去干嘛?”

  南懷杰道:“我的原則是只偵探真相,不參與其中,永遠(yuǎn)只做置身事外人。我去找尋真像去。”

  賈秀才也是一愣,這不像南懷杰的風(fēng)格,他往往都是越戰(zhàn)越勇,怎么現(xiàn)在打退堂鼓臨陣脫逃了。

  大堂門內(nèi)門外眾人開始議論:

  “原來這京城神探是個慫包子。”

  “那有當(dāng)年南懷仁的魄力與勇氣。”

  “怕是丟了小命吧?!薄?p>  聽著耳畔的各種嘲諷,南懷杰不以為然的笑了笑。剛走出門,無相主持忍不住道:“南懷公子,你就這樣走了嗎?”

  南懷杰轉(zhuǎn)過身道:“其實(shí)我是不想走的,但,嫌疑犯就在大堂上,且在衙役的隊伍里,你讓我怎么抓呢?”

  無相主持一愣,眾人也是一愣。

  南懷杰道:“沒發(fā)現(xiàn)嗎,平時一走一瘸腿的劉洛川今個腿不瘸了,還跺腳震了震三位轎夫以示恐嚇,平時不抽煙的他腰間多了根煙槍。這柳二狗之死他第一個蹲下來搜身,實(shí)則是捏走證據(jù)。一件事是湊巧,兩件事是嫌疑,三件事湊在一塊畢竟有淵源。田兄怎么看呢?”

  田顏志愣了一愣,臉上神色驚訝到極點(diǎn),沉思一番道:“這恐怕是南懷兄猜疑錯了吧?!?p>  南懷杰道:“那就請劉洛川前輩交出腰間那支煙槍來,一查便知?!?p>  劉洛川怒氣沖沖的抽出插在腰間的煙槍在手中一轉(zhuǎn),而后放天一笑,道:“如若不是又怎樣?”

  南懷杰道:“如若是或不是劉洛川前輩想怎么樣?”

  劉洛川道:“當(dāng)年南懷仁會些三腳貓功夫,他的徒弟應(yīng)該也會些,如若是任憑田大人處置,如若不是就請南懷公子接老夫二十招。老夫腿瘸,不會占你便宜?!?p>  說完便將煙槍扔給了南懷杰,南懷杰接過煙槍仔細(xì)檢查一番,未瞧出端倪來。便一狠勁,將煙槍掰成幾段,有仔細(xì)查看一番,搖搖頭嘆了口氣,瞅了瞅田顏志與宋浩明,又瞅了瞅劉洛川與鄭堅,最后瞅了瞅無相主持。向賈秀才挑了挑眉毛,賈秀才會意但還是很為擔(dān)心的拉了拉南懷杰,南懷杰在賈秀才耳畔輕聲道:“十招后求無相護(hù)住我?!?p>  南懷杰道:“我服輸,看來是真冤枉了劉洛川前輩?!?p>  劉洛川道:“這只能表明南懷公子謹(jǐn)慎慎微,這點(diǎn)小細(xì)節(jié)都被你瞧在眼里。也好,來來來,正想跟南懷仁的徒弟切磋一下呢?!?p>  南懷杰道:“那就恭敬不如從命,逆來順受也是再所難免。”

  南懷杰一個躍飛,懸在空中,而后飄飄下落,踩著人群肩膀躍到衙門前街的一片空曠之地。眾人唏噓一聲,嘆為觀止。劉洛川冷笑一聲,也如南懷杰這般,一個旋飛蜻蜓點(diǎn)水一般漫過人群來到南懷杰面前。眾人們更是驚嘆,誰也沒有料到這劉洛川平時走路有點(diǎn)瘸又是一副老態(tài)龍鐘的樣子,用武之地時竟能如此敏捷。

  南懷杰施禮道:“實(shí)屬抱歉,劉洛川前輩,請!”

  劉洛川放聲一笑,一躍而起,手掌前后推涌,掌風(fēng)撲面而來擊向南懷杰。南懷杰瞧這劉洛川當(dāng)頭便是猛勢,知道他是想速戰(zhàn)速決,以此來提升自個在河洛百姓中的威望。南懷杰便也躍飛當(dāng)空迎上劉洛川,而后凌波微步的一個轉(zhuǎn)圈,巧妙的躲過了劉洛川的掌風(fēng)。劉洛川看自個算盤落空心里惱怒,腳剛落地立馬發(fā)力反撲如剛才一般擊向南懷杰后背,南懷杰已經(jīng)料到劉洛川會有如此一招。沒有回頭扇子打開往后一甩,“嘩啦啦”的鐵骨聲清脆傳出,劉洛川不敢大意不敢硬來,半空收手退了回來。擺出擒拿絕技,貼身進(jìn)攻,南懷杰見招拆招能躲就躲,就是不硬碰硬。一會兒十來招過了,南懷杰默數(shù)十招后,突然嘗試進(jìn)攻了,劉洛川一招騰空舞動雙手去擊劉洛川胸部。劉洛川哈哈一笑,道:“不知天高地厚的小鬼?!?p>  劉洛川瞬間發(fā)力,使出十成功力,四掌匯成兩掌“嘭——”的一聲巨響,南懷杰如被崩飛一般,摔在地上,嘴角流出一股鮮血,動彈不得。

  劉洛川心胸中也是熱血沸騰,腦袋耳根嗡嗡的鳴叫,便放聲一大笑轉(zhuǎn)移掉悲痛的表情。

  賈秀才馬上請求無相主持制止,無相主持看到故友的徒弟如此一遭,趕緊起身,一個旋飛如同精靈的小鳥一般,敏捷的從大堂躍到空地處,阿彌陀佛一聲,飄到二人中間。身手完全不符合無相主持的年齡。高手就是高手,一舉一動盡顯高手風(fēng)采。劉洛川心中也是一驚,心道:在河洛地帶大半輩子了,原來初祖庵還深藏著這樣的人物,佛學(xué)深淵,里面人物不可小瞧,殺敵一千自傷八百,還是在這位老尼面前慈悲為懷為妙。便就此收手,道:“小兄弟小小年齡功夫如此了得,不愧是南懷仁的徒弟?!?p>  南懷杰心中一笑,裝作艱難的從地上爬起來的樣子,賈秀才慌忙跑過去扶住南懷杰,擔(dān)心問道:“怎么樣?沒事吧?!?p>  南懷杰小聲道:“你從這么高的地方摔下來試試,屁股起碼得四瓣。”干脆一賴皮,直接摟住賈秀才的肩膀走了,剛走兩步直接暈了過去。

  無相主持慌張的跑過去,賈秀才道:“無相師傅,我們能否到初祖庵為南懷杰療療傷?!?p>  無相主持有些為難的疑慮了下,賈秀才明白無相主持的苦處,道:“我們只在寺院外的香客廂房小住幾日,等南懷杰傷勢康復(fù)些便回住客棧?!闭f完便一抹淚,抹掉了胡須,眾人方知這賈秀才是位女扮男裝的漂亮姑娘家。圍觀群眾怎忍心姑娘家落淚呢,紛紛勸告。

  無相主持便點(diǎn)頭答應(yīng)了,呆在這里已無意義,便幫襯著扶南懷杰坐上馬車,一道走了。路過藥店前,賈秀才下車抓了很多治療內(nèi)傷的草藥。

  宋浩明瞅了瞅田顏志,咬了咬嘴巴,輕輕一笑,拄著那支烏木拐棍走了。田顏志道:“把這三人全送到牢房里關(guān)起來,全城通緝金面人與青白無常,是人是鬼都要捉過來。今日到此為止,將這柳二狗抬到停尸房去,裹上蠟油好生保存著。葬花案改日再審,退堂?!?p>  衙役“嗚——”了一聲抬走柳二狗的尸首散了,圍觀群眾意猶未盡的等了等,看衙役散去退堂了,有點(diǎn)不舍的八卦著議論著各歸各家去了。

  衙門后院中一顆棗樹下,田顏志與宋堅和劉洛川坐在棋桌上喝茶,田顏志關(guān)懷的笑道:“未想到你老劉還依舊這么勇猛,你都血?dú)獠蛔懔?,估計南懷杰不躺十天半月的是很難下床了?!?p>  這時探子來報,說南懷杰的同伴那位賈秀才在藥鋪?zhàn)阕阗I了七天劑量的內(nèi)傷草藥,且都是猛藥。

  劉洛川笑道:“這南懷杰的確還是有兩下子,就是聰明反被聰明誤,撇開別的不說,也算是英勇人物?!?p>  鄭堅道:“我看未必這么簡單,小心其中有詐?!?p>  劉洛川道:“比武是實(shí)打?qū)嵉?,?qiáng)就是強(qiáng)弱就是弱,是裝不出來的?!?p>  田顏志道:“老鄭向來疑慮多,疑慮下也好?!?p>  鄭堅眼睛一瞇,讓人喚來自個的得意門生,平日很是機(jī)靈的小六子,對他囑咐了幾句,派他去初祖庵香客廂房處全面監(jiān)視南懷杰。小六子點(diǎn)了點(diǎn)頭領(lǐng)命去了。

  無物師太趕著馬車,無相主持與南懷杰和賈秀才坐在車廂內(nèi)。南懷杰瞧著這幾捆藥,伸伸懶腰坐起來無奈的搖了搖頭,笑道:“假戲真做,賈秀才要每天燒火煎藥了。”

  無相主持瞳孔放大,又喜又怒的“咦——”了一聲道:“南懷公子,你這是?”

  南懷杰揉了揉屁股道:“就他那點(diǎn)小伎倆就能傷到我,以后我就沒得混了。兵不厭詐,我對他們來說是未知因素,說不準(zhǔn)就是個定時炸彈,老師南懷仁是當(dāng)今圣上身邊紅人,他們不敢對我起滅口的念頭,便想方設(shè)法牽引我將案情移到別處,順便試探我。將計就計裝裝傻,摔摔屁股演演苦肉計,即可置身事外又可暗度陳倉?!?p>  無相主持聽的是一知半解,想了想,阿彌陀佛一聲,搖了搖頭。

  賈秀才被無相主持這有些呆萌的舉止惹笑了,賈秀才道:“無相主持,他如果做了害人,天底下他就是最壞的人,還好他做了偵探。就有他去吧,我們配合他演戲就好!”

  無相主持道:“阿彌陀佛,南懷公子,老尼愚昧,還是不懂,能否相告?!?p>  南懷杰掀下轎簾子,瞧車窗外已是崇山峻嶺,知道馬車已出洛城。南懷杰盯著無相主持道:“二十年前的葬花案化為葬花人的十八位女性應(yīng)該都是未婚先孕的女性,包括四大尼姑庵不幸遇難的七位比丘尼,也是身懷六甲。這也剛好對應(yīng)了瘋老頭在瘟疫期間用針灸救治的十八名孕婦,做到了內(nèi)徑仙教所追崇的天地平衡。這次藏花案中的初祖庵的無色師傅與永泰寺的清云小師傅,化為葬花人時也都是身懷六甲之人?!?p>  無相主持慚愧的低下頭來,沒有承認(rèn)也沒有否認(rèn),神情甚是悲傷。南懷杰瞧了眼賈秀才,賈秀才會意,趕緊道:“師太您莫要自責(zé),世間事自有其存在的道理,便有了葬花案這樣的事才需要佛緣來渡?!?p>  無相主持苦苦一笑,問道:“南懷公子和南懷仁大哥一樣,都是智慧之人,凡事都能看得很透徹。老尼請教下,今日大堂之上那位受害的柳施主應(yīng)是被誰所殺?又是怎樣被殺?”

  南懷杰道:“這個我一時也不能想明白,但劉洛川故意漏出煙槍引我上當(dāng),想必是類似管弦一類暗器,且暗器勁道剛剛好,射入人體內(nèi)不能被發(fā)覺。應(yīng)該類似銀針一類的東西。如我沒有猜錯,這些類似銀針的東西應(yīng)是從宋浩明宋少主的拐杖手柄處發(fā)射出來的?!?p>  這次不但是無相主持驚訝,就連賈秀才也是十分驚訝,二人與其說驚訝不如說不能相信或是不愿意相信!

  南懷杰道:“術(shù)業(yè)有專攻,我是在朝廷工部混了好幾年的人,各種機(jī)關(guān)器具都參與過,他那柄拐杖有沒有玄機(jī)多多少少能看出一些。這類飛針發(fā)射如此神速需要很強(qiáng)的驅(qū)動力做支撐,這種動力一般源于一種火藥,如是我設(shè)計,會用硝化甘油替代火藥,如此點(diǎn)滴便可夠用?;蛟S這次他那根拐棍手柄處的動力源便是稀釋的硝化甘油,沒有聲響,威力卻很大。只是發(fā)射后手柄會很燙,所以宋少主的手那會兒離開了手柄拿捏到拐杖直桿處。只是我不明白,即使是銀針射進(jìn)人體,怎讓人瞬間無聲死去還一抹笑意掛在嘴角?!?p>  無相主持阿彌陀佛的捧手閉目沉思片刻,良久的嘆了口氣。

  賈秀才道:“這宋少主也是受害者,況且他這般的對待約素,當(dāng)著河洛百姓的面宣告要娶她的?!?p>  南懷杰道:“眼見為實(shí)耳聽為虛,什么都是他宋浩明宋少主一人說的,金面人、青白無常都是帶著面具的人物,這三人是虛構(gòu)的還是存在的現(xiàn)還未知。唯一出現(xiàn)在那口湖上的秋燕姑娘也化成了葬花人,欲要指責(zé)宋家欲要說出真相的柳二狗也當(dāng)場死亡,其余三位轎夫如再逼迫估計也會化成三具尸體。至于要娶約素,本身約素很漂亮,其次可以取悅于寺廟取悅于河洛百姓?!?p>  無相主持聽后急問道:“約素會不會有危險?”

  南懷杰想了想道:“約素不會有危險,這是他宋浩明宋少主的退路,也是他的護(hù)身符。宋浩明把那片湖描繪的繪聲繪色如身臨其境,河洛地帶應(yīng)該有這么一片湖,且湖中央有座亭子什么的。”

  無相主持想了想道:“初祖庵山后西北方五十里處有座無庵山,無庵山是座環(huán)山,山谷有片谷底,四周土壤肥沃中間是片湖,湖中央確實(shí)有座木樁木屋叫做陋室囚。傳聞是魏晉時代俾毅禪師所修,用來修行悟道之所。此處環(huán)山抱著道路艱險本就鮮有人去,聽香客講,十五年前又被宋家給買下,打通了一條山道,本欲趁三藩之亂建馬場養(yǎng)軍馬發(fā)國難財。怕因宋家販賣軍馬將戰(zhàn)爭牽連到河洛地帶,畢竟押錯了寶就會招惹勝者一方忌恨,烽煙火燎生靈涂炭在所難免。我們寺廟反對,河洛百姓也就跟著反對了,就沒有做起來,也就閑置了起來?!?p>  南懷杰道:“這么說宋家是很死你們這些寺廟了?!?p>  無相主持一笑道:“阿彌陀佛,那有什么恨不恨的,河洛地帶一半都是宋家的,我們保護(hù)好河洛地帶某種程度上就是保護(hù)好了宋家。畢竟河洛地帶的洛神是宋玉請來的,賜予靈氣后才有了河洛千年的繁華與安寧。不論是偏安一偶還是畏手畏腳,民以食為天,這片地帶沒有災(zāi)荒沒有戰(zhàn)爭人們向佛求善,已是蒼天恩賜。只是二十年前那場瘟疫和葬花案霍亂一陣子,二十年后這場重來的葬花案根源又在何處呢?阿彌陀佛,如若初祖庵必做些犧牲,老尼愿意割舍些血肉來換取河洛地帶的安生。”

  南懷杰瞧無相主持眼眶里有淚花閃爍,不覺中也感染出一股傷感。

  賈秀才問道:“無相師太,您的家鄉(xiāng)也是河洛地帶吧?”

  無相主持點(diǎn)了點(diǎn)頭,而后回過神來向南懷杰問道:“那柳施主最后死亡時,在你耳邊說了什么?”

  南懷杰無奈的搖了搖頭,道:“在大堂上我說的是真話,他的的確確說的是兩個字,怕,家。人之將死其言也善,五大三粗的漢子也像個嬰兒一般,發(fā)出本能的恐懼,一個怕字,發(fā)出本能的追尋之地,家。”

  無相主持阿彌陀佛的念了念誦魂經(jīng),而后又道:“南懷公子接下來打算怎樣來做?”

  南懷杰道:“先躺在床上睡一覺,喝下賈秀才為我煎的藥,再苦思冥想一番,夜間再去拜會個朋友,運(yùn)氣不錯的話明早就應(yīng)能尋到葬花案的根源?”

  賈秀才道:“你到底有沒有受傷?”

  南懷杰道:“屁股都八瓣了還不叫受傷?待會該怎么煎藥就怎么煎藥,我該怎么喝藥就怎么喝藥,如有異常人士監(jiān)督,就讓他監(jiān)督好了?!?p>  賈秀才對無相主持道:“我就說他才是真正的壞人精!”

  初祖庵寺廟南正門西旁的一排廂房,騰出一座一堂屋兩臥室的房子,南懷杰手臂搭在賈秀才的肩上,像模像樣的被拖著身軀進(jìn)了屋舍內(nèi),扔到床上。而后賈秀才提出爐子清空爐灰,清洗湯藥罐子,淘洗藥材,生火點(diǎn)爐,倒弄柴火,扇子刷刷刷,不大會兒,藥味伴隨裊裊婷婷的柴煙從堂屋散出。

  這時隔壁的廂房來了一位穿戴有模有樣的年輕人,說是來尋人,家里的小妾丟了。香客們吃呼一驚,趕忙勸道:“快找快找,千萬不能過夜,平時過夜了不敢再要,現(xiàn)在過夜得來收尸,來晚了還得挨六十大板子!”

  不大會兒南懷杰所在的廂房門也響了,南懷杰向賈秀才眨了眨眼睛,賈秀才便乘出一碗湯藥端到南懷杰床頭,喂了南懷杰兩口滾燙的藥。說道:“誰啊?請進(jìn)來,沒關(guān)門?!?p>  小六子便推開門探進(jìn)頭來,瞧見了這一幕,南懷杰呻吟著咳了兩聲,又繼續(xù)喝了兩口。

  小六子道:“不好意思啊小姐姐,我來巡我家小妾的,怕有危險便莽撞了些,挨個敲的門。”

  賈秀才愛搭理不搭理的先對南懷杰道:“就愛逞能,不知道天高地厚,小心那天遇到更厲害的,一拳把你打棺材里去?!?p>  小六子又叫了兩聲小姐姐,賈秀才方回過頭來道:“這里沒你的小妾,現(xiàn)在你們男人咋都沒出息,一個是打不過人家強(qiáng)出頭,一個連自家小妾都看不??!”

  小六子趕忙拱手施禮關(guān)上了門。

  月上柳梢頭,人約黃昏后。洛城靠近西城墻有一條街很空曠的大街,之所以空曠是因為每年的糧食收割季節(jié)一過,這里就會繁忙起來,運(yùn)糧的馬車樂意不覺奔騰此處。逢年過節(jié)逢上廟會河洛地帶人民入城買面買米時,這條街也會繁忙起來。這條街的各類五谷雜糧油面米飼料鋪十家中有六家是標(biāo)著“宋氏”標(biāo)志的,其余的有一家坐標(biāo)很大,落地整條街正中央位置,巨大的招牌圍滿了燈籠,金字更是顯眼,上寫“葛氏五谷”。

  南懷杰趁著月明,一身富貴商人裝扮坐著馬車來到了這條街上,無物師太裝扮的車夫,一捋邋遢的胡須道:“公子,咱們到了糧食大街,我就先回了。”南懷杰謝過,無物師太一揮手欲要阿彌陀佛,一想不對趕緊又捋了捋胡子,一牽馬頭,去了。

  南懷杰悠閑地走在大街上,只是感覺沾的胡須處有些癢,搓了搓又怕太使勁給搓掉了,只能忍住?,F(xiàn)已是過打烊時分,各大店鋪門前的燈籠高高地掛著,溜達(dá)過一條街,瞧了瞧整條街店鋪格局,這葛氏五谷有種鶴立雞群之感。南懷杰笑了笑,笑得很是自信,自言自語道:“我就說嘛!”

  南懷杰來到糧食街東南角的一座高的的宅門前,宅門雖無法媲美宋府,但在這條街上算是高大雄偉的建筑。畢竟是商戶之家不是名門貴族,門口無門衛(wèi)把守,南懷杰左右瞧瞧,一個翻身躍上宅門瓦頂,瞧了瞧院內(nèi)布置,向中軸線上正中央位置主人房躍去,而后跳進(jìn)院中。

  南懷杰知道找對了位置,濃濃刺鼻的膏藥味滿布房周圍,房內(nèi)傳來斷斷續(xù)續(xù)的呻吟聲。還聽到了葛三旺發(fā)妻廖氏的聲音,廖氏道:“怎么不打死你,都這時候了還不忘那小妖精,我就真搞不懂了,她有什么好的,讓你這鱉孫這樣惦記,也讓那宋少主愛不釋手?!?p>  葛三旺笑道:“他除了沒你好之外別的都不錯?!备鹑謶K叫了一聲。

  南懷杰在房門外咳了咳,宋氏一驚,忙問道:“誰?”

  南懷杰揭下胡子道:“嫂子好,在下南懷杰,只身一人來看望葛三旺。事出無奈,打擾了。”

  葛三旺今日很領(lǐng)南懷杰的人情,走后也聽家中仆人訴說了一番今日南懷杰的遭遇,未料到竟半天康復(fù)了。葛三旺心道:常聽說書先生念叨,兵不厭詐,越是厲害越是有心智之人越會示弱詐降。敵人的敵人便是朋友,葛三旺望了一眼廖氏,廖氏點(diǎn)了點(diǎn)頭。葛三旺道:“南懷兄當(dāng)真有心啊,來來來,快去給南懷公子開門,有請屋內(nèi)說話?!?p>  廖氏拉開門,溫柔一笑半屈膝謝道:“今日多虧南懷公子能是非分明,否則我當(dāng)家的熬過了救治時辰不殘也廢?!?p>  南懷杰笑道:“嫂子不必多禮,葛三旺算是條漢子,我喜歡與這樣有情意的漢子交朋友。今日來此想與葛三旺兄暢聊一番河洛地帶諸多百事?!?p>  廖氏一笑道:“南懷公子算是找對了人。我去沏壺茶來,只是屋內(nèi)藥味熏鼻,南懷公子多擔(dān)待些?!?p>  南懷杰瞧了瞧趴在床上背上滿滿黑藥膏的葛三旺,悠悠一笑,葛三旺也是悠悠一笑。南懷杰道:“葛兄請講,河洛地帶之事想講什么就講什么!講什么我都聽?!?p>  葛三旺一笑,道:“那就從三姑六婆說起吧,畢竟留意女人八卦是非是我的嗜好。無相主持想必是不會告訴南懷公子,秋燕曾是一名尼姑,打小就在永泰寺長大,十五歲那年須的發(fā)還的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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