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為你身敗名裂又如何?
最讓慕洛宸擔心的不是魏緯的口供,而是顧流笙會拿魏緯做什么文章,現(xiàn)在那個女人為了讓他屈服,什么事情都干得出來。
她說你能為我做到什么程度,我就能為你做到什么程度,他懂。
她的意思是說,你可以為我命都不要,我為你身敗名裂,又如何?
顧流笙,真的讓他,毫無辦法。
現(xiàn)在的魏緯已經處在半崩潰的狀態(tài),她是跟著顧流笙一起被帶到拘留所的,警察手中已經掌握了她確鑿的犯罪證據(jù):她將標底賣給他人從中謀取利益500萬。
兩人一手交錢一手交標底,可惜她第一次賣信息,就讓人抓住了證據(jù),錄音和從她家中搜出來的現(xiàn)鈔。
魏緯進來一個字也不說,小姑娘不經嚇,已經快瘋了,似乎再多問一個字,她就精神崩了。
她只是哭,哭的稀里嘩啦、撕心裂肺的,那哭是真哭。
至今,對于她將信息賣給了誰,人長什么樣?警察還一概不知。
李鈺看著魏緯,不明白怎么就是她呢?海外留學生,在永安這樣的大公司又是顧流笙身邊的人,怎么也是前程似錦的樣子,而且小姑娘模樣也生的漂亮,在金融圈子里找個金龜婿不是難事,前程大好,怎么就進來了呢?
買信息的人叫梁云,標準的商業(yè)間諜,出事前任職于坤悅信息技術部,負責公司的網絡安全及數(shù)據(jù)安全,有機會掌握到一個公司的核心信息。
一個叫老魏找上他,直接先給了錢,很簡單,在鴻興的收購案上,讓他攻克顧流笙身邊的人,買到信息,再匿名給財茂,總之要在信息泄漏方面將顧流笙拉下水。因他不會收到財茂給的信息費用,所以即使事情敗漏,他沒有從中牟利,甚至自己還倒貼了500萬,不會坐牢,比起老魏給他的回報,這點風險算什么呢?
顧流笙身邊一共有四個助理,他第一選擇并不是魏緯,而是一個叫王燕的女孩,名牌大學的財物管理專業(yè),畢業(yè)后又半工半讀的拿下了研究生學歷,這個女孩出身農村,家境清寒,全靠她一個人養(yǎng)家,她需要錢。
可是出師不利,他電話打過去,用不太敏感的字眼說明情況,他還未說出金額,對方就表明了態(tài)度:拒絕。
他以為是沒有透露錢,等第二次電話打過去,他亮出500萬,對方很輕蔑的,就說了一句:“滾!”他碰了一鼻子灰,王燕的義正嚴辭讓他常走夜路的人心理發(fā)怵,不敢再糾纏。
他的第二選擇是一個叫凌陵的人,在顧流笙手下干了一年時間,常青藤畢業(yè)沒多久的金融男博士,在顧流笙這個T大的研究生手下當助理,肯定會意難平,這就是挖掘的縫隙,可是第二次依然出師不利。他打電話給對方說明來意,對方問得直接:“多少錢?!?p> 他覺得有戲:“500萬?!?p> “多少?”
“500萬?!?p> “連我跑車的零頭都不夠,你歇歇吧,我在股市上動動腦子,分分鐘500萬就出來了,還不擔任何風險,干你這事產出比太低?”啪,對方掛斷了電話。
顧流笙身邊都什么人!
他的第三個選擇是一個叫常巖的人,在顧流笙手下干了三年,都說在職場上三年一個坎,他的職位也并沒有什么變化,還是個數(shù)據(jù)分析員,名牌大學的數(shù)學系研究生,普通白領,街上一抓一大把的那種,絕對沒有以上兩個人的特征,可是。。。依然出師不利。
他打電話給對方說明來意,對方回應說:“我的強項是數(shù)據(jù)分析,而不是人心分析,你讓我在不擅長的領域掙這份風險錢,我剛才腦子算了一下,這是個坑的概率是87.9%?!迸?,對方又又掛斷了電話。
天呀,他是靠什么算這是個坑的概率的?到現(xiàn)在梁云已經快崩潰了。
沒辦法,他打起精神,研究第四個候選人,魏緯,美國留學回來的研究生,讀的是美國排名100名左右的學校,也算不錯了,家庭中產。他并不抱希望的打過去電話,他聽出來魏緯口氣里的小心翼翼,他敏銳的撲捉到信息,他覺得有戲。
他接觸了三次,給魏緯講,這樣的事情在圈子里太普遍了,他給她講了很多這樣的例子,因為普遍性,他讓魏緯降低了道德標準和恐懼心理。
后來,他約了魏緯見面,約她見面并沒有受到拒絕,他已經打開了魏緯的心理防線。
魏緯是圈內人,她知道信息販賣真的挺普遍的,畢竟大家都是靠著這個吃飯的,以前朋友向她打聽情況,她也會把能說的都說了,也得過好處,她朋友很多,很雜,見的人多了,事多了,價值觀就沒那么堅挺了,什么都覺得都是那么回事,沒什么大不了的。
500萬對魏緯來說,不算多但也不少了,就是這么個數(shù),讓她心癢癢,多了,她估計就怕了,500萬是魏緯能駕馭的金額。
顧流笙身邊的四個助理,能夠接觸到核心機密的不是魏緯,因為在案子里通常她都是打前戰(zhàn)的,因為外型靚麗多姿,八面玲瓏,說話進退得宜,顧流笙通常帶她前期與客戶洽談,真正到了攻堅階段,是凌陵、常巖和王燕這些專業(yè)人士出場。
魏緯知道自己不是分析的料,也只能打打前戰(zhàn),所以她就把精力放在了社交上,找個金龜婿,而社交需要花錢,需要排場。
她海外求學多年,膽子也大了。她甚至還想著以后自己也干商業(yè)間諜,她應該很擅長這個,所以她愿意跟梁云這樣的人接觸,美女間諜,聽著都很刺激。
她見了梁云,她記住了他的樣貌,白面書生,名字讓她覺得很俠氣。
他說:“我們兩個是一條船上的,你出事我也逃不了,放心吧,這事我常干,坤悅的老板就是個大老粗,沒經歷過資本圈,還非得想在里面撲騰,還想占點便宜,他想不到信息泄漏的,估計他連怎么輸?shù)亩疾恢??!?p> 她點頭,想起王炳坤那張永遠都笑坤呵呵的饅頭臉,他搞不定顧流笙的那段時間,私底下沖她發(fā)了幾次脾氣,她覺得現(xiàn)在做的事情,解氣。她有一種螳螂捕蟬,黃雀在后的感覺,就是那種幕后操手,她覺得特來勁。
他還壓低了聲音說:“要是真有事情了,你就說是顧流笙讓你把消息放出去的,這是最后不不得已而為之的。她沒證據(jù)也奈你何?!?p> 她眼神游離,顧流笙待她不薄。
那段日子她覺得很刺激,跟梁云第二次見面兩人就滾在了一起,她覺得跟這種身上有故事的男人在一起也特刺激,跟梁云做的時候,讓她連身體上的顫栗都比往常來得要早。
她走路都是飄著的。
可是她沒料到,那天警察先去了她的工位上,警察說什么她都沒聽見,腦子嗡嗡的,她腿一軟,軟癱到了地上,被帶上車還是兩個人架上去的。
一路上,她跟顧流笙一輛車,顧流笙還是處變不驚的模樣,挺著腰背,她知道顧流笙這是有底氣的,顧流笙只看了她一眼,眼中無驚訝,有同情。
她想顧流笙一定什么都知道了。
她腦子里面很亂,她一進到小黑屋她就崩潰了,大哭起來,她害怕,她什么都說不出來,她覺得她說了就什么都完了。
她不知道是不是梁云也被抓了,所以她才受到了牽連,她想起梁云曾經說過:如果出了事情,你就往顧流笙身上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