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說杜世子,你家的宴廳可真是熱鬧!”
與女客宴廳相隔不遠(yuǎn)的東廂房內(nèi)氣氛肅靜,少年人瀟灑肆意本來不應(yīng)該是這樣的氛圍,這一切只因為這男客宴廳中來了兩位不請自來的“大佛”。
一位衣著墨青色玉緞錦袍,袍內(nèi)露出淺青色竹葉繡紋,腰細(xì)玉帶,氣質(zhì)高傲溫雅。
另一位身穿玄色窄袖景袍,袖口處鑲繡金線祥云,腰間朱紅白玉腰帶,上掛玲瓏血玉腰佩,鳳眸輕挑,氣度逼人。
仔細(xì)看時這二位眉眼之間竟然是有些相似的,但氣質(zhì)卻是天差地別、截然不同。一位陽春白雪性高傲,一位咄咄逼人銳氣鋒!
總而來說,不管哪位都是這定國公府放不下的人物。
而在這種場合之下,也就只有剛剛的那位公子敢用如此輕松的語氣說話了。
穆家乃是大周朝唯一的外姓王,先祖隨大周高祖開疆?dāng)U土、戰(zhàn)功累累,就算是到了當(dāng)代也是簡在帝心,深受圣上寵愛。而穆王府的子弟自幼就與皇子接受一樣的教育,是勝似兄弟的存在。
剛剛說話的正是穆王府世子穆輕舟,身穿一件天青色廣陵長衫,腰間綁著一根月白色竹松紋絲帶,一頭一絲不亂的墨色長發(fā),有著一對星光流轉(zhuǎn)的桃花眼,身材修長、薄唇輕勾,當(dāng)真是儀表堂堂、風(fēng)流倜儻。
杜良銘知道此人平日里瀟灑不羈,也愛開玩笑,故而他剛剛一問杜良銘就差人去打探消息了。
“乃是女客作畫之樂,有了些小爭議罷了?!?p> 杜良銘笑著圓場,其實哪里用解釋,為了會客方便,男女宴廳所隔著實不遠(yuǎn)。女客由西廊入西廂,男客自東門入東閣,故而那邊有什么爭論,這邊可是聽得一清二楚。
“既然爭論不出結(jié)果,不如把畫拿過來,總有慧眼如炬者能辨別一二的。是吧,兩位殿下?”
“……”
能把觀摩姑娘家的畫作說得如此冠冕堂皇的也就只有這自命風(fēng)流的穆輕舟了。
姬景瀾和姬景霈對此都不甚感興趣,而且對于擠眉弄眼的穆輕舟很是無語。
“我看穆世子所言不錯,如今二位殿下在這里,還有誰是更有資格評選的呢?”
“是啊,是??!”
眾人之所以這么說并不是因為想要溜須拍馬,實在是這里宴廳里的氛圍太過肅然了,需要活躍一下。
“我看還是去女客那里詢問一下諸家小姐的意思吧!”
杜良銘心中也贊成此舉,若非如此他這個主人家也實在是不好招待客人。
而來的還是最不好伺候的兩位王爺,齊王殿下到還好,待人接物勉勉強(qiáng)強(qiáng)也能算得上溫潤有禮。最可怕的是那位剛剛自戰(zhàn)場歸來,皇帝陛下最為疼愛的命根子——榮王殿下。
自入府以來,不僅僅惜字如金,這冰冷肅殺的氣息就時時圍繞在他周圍三步間。杜良銘是不敢與其過分攀談的,深怕對方一個不高興就把自己的脖子擰斷。至于對方敢不敢這么做,沒人去懷疑。
姬景霈神色淡淡的,頗有些無聊的靠坐在椅子上。哪怕是如此慵懶隨意的姿態(tài)依舊是透露著皇家血脈中的張揚肆意。
至于女客那邊,過去傳話的小廝已經(jīng)被團(tuán)團(tuán)圍住了。
“你說是男客那邊要我們的畫?不知道是何人提議?”
“可是齊王殿下?”
“我看是杜世子才是!”
“呃,其實是齊王殿下與榮王殿下想要鑒賞一番諸位小姐畫作……”
小廝撓著頭,不好意思的說。
“榮王殿下?”
“榮王殿下竟然也來了?”
風(fēng)青瑤似乎聽到了周圍傳來一陣陣倒吸冷氣的聲音,不由得心中疑惑。
“瓊羽姐姐,榮王殿下是誰???”風(fēng)青瑤小聲的問。
方瓊羽:“……”
這個……究竟要不要告訴青瑤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