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府后花園的枯井井底處,有著一個后天開鑿出的小洞窟。
洞窟之中黑霧繚繞,陰氣極重,普通人若是來到這里,怕是會立刻陰氣入體而亡。
而就在洞窟的中心石壇上,一名渾身散發(fā)著怨氣的年輕男鬼,正被法陣?yán)г谄渖稀?p> 只見他異常暴怒的不停拍打著陣法形成的牢籠,口中還不停地叫罵道:“陳歌,你這個邪道,連自己的子嗣都要算計(jì),你枉為人父,我***?!?p> “誒呦呦呦!你這小鬼,怎么發(fā)了這么大的火?。俊?p> 洞窟拐角處,江錦背著雙手,漸漸走了進(jìn)來。
“你是何人?”
陳長生心懷疑惑的看向來人,在記憶中思索了片刻,卻毫無所獲。
“哈哈哈!”
江錦仰天大笑一聲,而后微笑道:“我是誰,這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你是誰!”
“我是誰?”
“我難道不是我嗎?”
陳長生一聽這話,連忙反應(yīng)過來,眼前這人定是知道些什么,說不定,自己能否脫困,就看此人的了。
只見他撲通一聲跪倒在地,對著江錦哭喊道:“這位大人,求您救救我吧!”
“我那喪心病狂的父親,要將我給煉化,好增添他的修為?!?p> “可是我真的不想魂飛魄散啊!”
看著朝自己跪拜哭泣不止的年輕男鬼,江錦突然產(chǎn)生了一個大膽的想法。
他在心中暗道:“這男子生前也不算太壞,如果就這么任由他被那個邪道陳歌吸收掉的話,未免有些凄慘?!?p> 想到這,江錦便對陳長生道:“也罷,既然你已經(jīng)如此墾求與我,那本公子就破例幫你一回。”
說罷,只見江錦一指點(diǎn)在陳長生的眉心處,傳給了他一門《修羅噬主大法》。
“這門法訣,可以幫助你在被那邪道吞噬之時,反噬于他,直接吞噬其血肉精華和修為,成就你自己。”
“你既然已經(jīng)吸收了你那三個弟弟的魂魄,以你修煉的功法,若是再吸收了自己的親生父親,怕是能夠直接晉升為鬼仙。”
“如此,卻也不失為一條生路?!?p> 陳長生盤坐在陣法中,待將江錦所傳之法瀏覽一遍后,頓時眉開眼笑。
“多謝大人賜法,如果我陳長生這次能逢兇化吉,必定不會忘了大人救命之恩。”
“好了好了,那些客套就不要多說了?!?p> 江錦告別了男鬼,直接轉(zhuǎn)身離去,臨別前,他突然對陳長生說道:“對了,如果你這次成功了活了下來,就找個深山老林潛心修煉個幾百年吧!”
“最近,這世間可能有些不太平。”
“你,好自為之吧!”
陳長生聽后,恭恭敬敬的對江錦行了一禮。
語氣堅(jiān)定的說道:“長生謹(jǐn)遵大人吩咐!”
這次,江錦沒有再多說什么,直接化為一道青煙,飄出了陳府。
待江錦走后,陳長生站起身來,望著眼前空蕩黑寂的洞窟,嘴角露出了一抹邪意的笑容。
“嘿嘿………嘿嘿嘿!”
“陳歌,有了這個法訣,我看你這才還怎么吸收我?!?p> “真是期待啊!你那魂魄的味道?!?p> 江錦出了陳府,神識在江洲城掃描了一圈,終于在西南方向的一座府邸中,找到了玄奘的身影。
于是他便朝著那處降落而去。
此時,玄奘已經(jīng)趁著那假冒的江洲知府劉洪外出辦公,和自己的親娘相認(rèn)了。
母子二人抱作一團(tuán),相擁而泣,久久不歇。
直到江錦從天而降,母子倆這才分了開來。
玄奘親母名喚做殷溫嬌,有沉魚落雁之容,閉月羞花之貌,其父殷開山更為不得了,乃是當(dāng)朝宰相,一人之下,萬人之上。
殷溫嬌見江錦從天而降,就要驚呼高喊,好在玄奘及時制止了她。
“母親莫慌,來者并非妖魔,他名叫江錦,乃是孩兒的友人,孩兒此次能找到母親,還是多虧了江兄的幫助?!?p> 殷溫嬌一聽是玄奘朋友,這才放下心來,對著江錦露出了一抹微笑。
“多謝公子對我孩兒的幫忙,妾身感激不盡。”
說完,便要對江錦鞠躬行禮。
江錦怎么敢承受這一禮,連忙上前攙扶住殷溫嬌,口中連聲呼喊道:“伯母不可,在下與玄奘乃是好友,這點(diǎn)小事,不必掛懷!”
殷溫嬌這次沒有再多說什么,只是點(diǎn)了點(diǎn)頭,而后轉(zhuǎn)頭看向玄奘,淚眼朦朧的說道:“我兒,這些年,真是苦了你了?!?p> “孩兒不苦!”
“孩兒自小被金山寺的法明長老收養(yǎng)長大,如今已經(jīng)出家為僧人,一心吃齋念佛,鉆研佛法?!?p> “苦的,怕是母親你吧!”
“與仇人朝夕相伴了這么多年,也不知您是怎么熬過來的。”
說到這,玄奘語氣堅(jiān)定的說道:“請母親放心,孩兒這便趕回長安,不論如何艱辛,定要請外公出兵,捉拿這個殺我父親,頂替上任的賊人。”
“孩兒萬萬不可!”
沒成想,玄奘親母竟然選擇了阻止他。
“那劉洪自從擔(dān)任了知府,一直勤勤懇懇,為民眾分憂解難,斷案如神,深受百姓們愛戴?!?p> “若是你此時去揭發(fā)他,那這江洲城中的百姓又當(dāng)如何。”
“你又怎么保證,下一任知府會是個清正廉潔之人呢?”
一番話下來,聽得玄奘頓時啞口無言。
“那可該怎么辦,難道就令那賊人一直占用這身份嗎?”
“母親,那你可怎么辦?。俊?p> 玄奘一顆佛心真是亂顫不已。
一邊是百姓,一邊是自己的血海深仇。
就算他學(xué)的是佛法,一時之間也難以忘懷。
在旁邊觀看這一切的江錦算是看出來了,這位玄奘的親母,分明是對那賊人產(chǎn)生了感情,不愿去揭發(fā)他。
“說什么百姓愛戴?!?p> “若真是這樣,為什么剛到江洲的時候不派人求救?!?p> 想到這,江錦抬頭望向天空,這一切,莫不是都與那西游計(jì)劃有所關(guān)聯(lián)。
是了,若是如那書中所寫一般,這回玄奘尋親,也算是九九八十一難中的一環(huán)。
可現(xiàn)如今玄奘親母卻是不愿意去揭發(fā)那劉洪,這下可應(yīng)該如何是好?。?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