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很顯然季梓馨并沒有意識到這一點還依舊跟溫仲之說著自認為深明大義的話:“仲之,你不要怪阿遠,千錯萬錯都是我的錯,起初我是并不知道阿遠結(jié)婚了,惹小夏傷心了,后來是我得了病,他是可憐我,仲之你要怪就怪我好了?!?p> 果不其然在聽到季梓馨的話后,溫仲之臉上更陰沉了許多。
“季梓馨,你記著女人的眼淚留給關心她的人才管用,你如何我一點兒也不關心,過去相識也不過是因為景修遠的原因,所以收起你那楚楚動人的眼淚?!边@話說的季梓馨的臉瞬間雪白,眼淚流的更兇了,連崔兮瞧著都覺得說的太重了,畢竟季梓馨的病不是假的。
“仲之,你有什么氣沖我來,阿馨是真的病了。”景修遠聽溫仲之說的有些太重了記掛季梓馨的身體所以出聲維護。
崔兮此時對景修遠真是無語了,真跟季梓馨一樣看不清局勢,也活該是一對的,站在楊主任身后只翻白眼,情商怎么這么低,明知道溫仲之在氣頭上,你就不能先不心疼你心上人啊,等這尊大神走了你要怎樣隨便啊。
果不其然溫仲之聽完怒極反笑說:“好,算你頭上,算你頭上?!闭f著便作勢要再打。
崔兮連忙上前抱住溫仲之說:“溫家歐巴,溫大哥,仲之哥哥,可不能再打了,夏夏胃口不好,剛剛打電話想吃城東那家的牛肉湯,我走不開你去買好不好,你總不能看著夏夏餓肚子吧?!?p> 崔兮最后還是搬出了溫夏這才攔下了溫仲之,溫仲之看著攔在身前的崔兮,又看了看景修遠,正逢這個時候看清狀況的楊主任叫了一聲:“好了,仲之你過來到我辦公室一趟。”
溫仲之這才推開拉著自己的崔兮冷哼了一聲心不甘情不愿的離開了。
崔兮長舒了一口氣,對景修遠哼了一聲說:“不要謝我,我不過是幫我自己,要不是我一不小心說出夏夏在住院,他也不會這么火大?!痹掗]就意識到不對,直接給了自己一個嘴巴子,又來,崔兮你真的是缺根筋啊,心理期盼著景修遠記掛自己的初戀情人沒聽見自己的話,可是是與愿違,只聽景修遠問道:“住院?她怎么了?”
“沒什么?!贝拶獠蛔栽诘恼f。
“崔兮。”
“說就說了,反正你早晚也得知道,夏夏孩子沒了,剛做了手術,瞞著家里人就我在跟前陪她,結(jié)果今天早上我一來上班就遇上仲之哥了,所以他才來了這么一出?!?p> 歐陽這下也明白為什么早上溫仲之攔著崔兮不讓她走了,兩個人也著實膽大在,這么大的事誰也不說。
崔兮瞧著景修遠此時鼻青臉腫的,嘴角還有血跡,頹然的坐在沙發(fā)上有些不忍心說:“我問她要不要告訴你,她說你們已經(jīng)離婚了。”
等了許久景修遠都沒有開口,崔兮都打算偷偷溜出去了這才又聽到景修遠的聲音。
“什么時候的事?”
“她爺爺手術那天感覺不對勁,第二天我陪她去做的檢查,結(jié)果出來做的手術,她沒告訴家里人,家里邊因為溫爺爺?shù)氖卤疽彩且粓F亂,沒有顧到她,所以一直也沒發(fā)現(xiàn),被她糊弄過去了?!?p> 剛說完景修遠便起身一副打算出去的樣子,問了溫夏在哪里,崔兮就知道他肯定是要去找溫夏,所以不說只說:“你先把自己的傷處理一下吧?!?p> 見崔兮似是不打算說景修遠也不再問,越過季梓馨直接便走了,左不過市醫(yī)院和二院,一問便知,崔兮顯然也意識到了,追出去沖著景修遠背影喊:“我去,你別去找小夏啊,她不想見你,景修遠。做男人不可以這么沒品啊,你一臉傷去是打算施苦肉計嗎?景老三?!?p> 聲音有些大了引的身旁人紛紛側(cè)目,一個青年醫(yī)生對崔兮豎起大拇指說:“崔醫(yī)生,你膽子真肥,居然提名帶姓的叫景老師?!?p> 崔兮此時煩都要煩死了,聽見調(diào)侃一眼瞪過去,那眼神忒恐怖,嚇的青年醫(yī)生舉手投降側(cè)著身子進了辦公室。
歐陽青扶著腰側(cè)過來拉住崔兮說:“好了,他們自己的事情讓他們自己處理,去做事吧?!?p> 崔兮看著歐陽青的樣子點點頭說:“歐陽老師你怎么樣?要不要去看一下?仲之哥肯定不是故意的,他氣頭上?!?p> 歐陽青搖搖頭讓崔兮去做事了,歐陽青這才又看向還站在門口的季梓馨,淚眼婆娑我見猶憐嘆了口氣,囑咐人送她回病房。
當景修遠臉上帶著傷出現(xiàn)在溫夏病房門口時,溫夏著實詫異了,這崔兮嘴是有多不嚴實,但是這臉上的傷,溫夏心里有幾分猜測。
“你的傷?我哥去找你了?”溫夏問道。
景修遠似乎沒有在意過,這一路過來不少人再議論,可是他都不在意,他只想盡快見到溫夏,所以對于溫夏的詢問回答的卻是答非所問。
“為什么不告訴我?”就算離婚了可是自己畢竟是孩子的父親,難道就沒有知情權嗎?溫爺爺手術那日景修遠接到溫夏的短信,雖然只有簡短的四個字但景修遠心是暖的,她知道自己會擔心,所以會知會他讓他安心,可是孩子的事情呢?難道離了婚就真的要生分至此。
“已經(jīng)離婚了,所以也就沒有特地去說的必要,不過也不會瞞你,你早晚會知道的?!睖叵恼f。
“溫夏,離婚是你提的?!?p> “我不提等你提嗎?”溫夏搞不清楚為什么這個人一定要給自己糾結(jié)誰提的離婚這件事,難道這不是兩相解脫皆大歡喜的決定嗎?
“你為什么從始至終就篤定我一定會提?離婚的時候是,現(xiàn)在還是,我就這么讓你沒有安全感嗎?”景修遠至始至終都不明白為什么溫夏總覺得自己肯定會跟她提離婚,自己從未表現(xiàn)過這方面的意思,哪怕那日同季梓馨助理的談話,他也沒有想過。
溫夏苦笑了一聲說:“因為愛啊,你愛她不愛我的。算了,不說了,也是天意,或許有這個孩子在會給我繼續(xù)糾纏你的借口,現(xiàn)在沒有了也正好,從今以后我們就不用再有交集了。這幾日躺在床上我也想了,這二十多年我一直就困在這方天地里,現(xiàn)如今我哥回來了也不再走了,哥哥是學醫(yī)的,媽媽的公司不能沒人打理,我會去瑞士攻讀mba回來好幫我媽,等爺爺好了就走?!?p> 溫夏這幾日躺在這里,她需要好好規(guī)劃自己未來的路了,以前懷著孕想著先把孩子生下來,可如今已經(jīng)不得不想了,已經(jīng)渾渾噩噩蹉跎了這么久,給自己找個事情做轉(zhuǎn)移一下注意力也好,方才溫母在的時候溫夏提了幾句,溫母雖不舍得女兒倒也贊同。
“是因為我?你大可不必去吃這份苦,你如果不想見我,我可以不主動出現(xiàn)在你面前?!敝皽叵膹膩頉]有出國這方面的想法,而今卻想出去,除了為了避開他,景修遠想不到第二個理由,一個人在異國他鄉(xiāng)的滋味他不舍得溫夏去嘗。
“也不是,只是覺得自己年齡也不少了,該為家里分擔一些,不該這么浪蕩下去了?!睖叵恼f。
話至此景修遠已是無言可對了,突然感覺溫夏長大了,想的多了,可是一想到是因為他,他便喘不過來氣,溫仲之揮過來的拳頭他不躲避也不還手,不過是覺得這是自己該受的,曾今他和溫夏說過他們之間不用說謝謝和對不起,可是到頭來他唯一能說的就只有對不起。
溫夏看著景修遠坐在病床旁一言不發(fā),景修遠半張臉都腫了,身上還不知道怎么樣,她知道自己哥哥在氣頭上下手肯定沒個輕重。
“已經(jīng)這樣了我這里沒什么事,你還是先去看一下吧,我哥那脾氣就那樣你也知道的,我先替他給你道歉了?!?p> 景修遠抬頭看著溫夏自嘲的說:“怎么你不覺得我該打嗎?”
溫夏搖搖頭說:“是啊,你本來就沒有錯,感情的事情勉強不來的不是嗎?所以從一開始錯的是我,現(xiàn)在也算撥亂反正的,就是可能覺得挺對不起了,打擾了你三年?!?p> 聽溫夏說完景修遠忽然別過臉去,緩了一會兒方才轉(zhuǎn)過來將溫夏抱在懷里說:“怎么會有你這么傻的?不用急著走,先養(yǎng)好身體,別不在乎。”
待景修遠離開溫夏摸到自己肩膀一側(cè)濕濕的,他哭了嗎?印象中最后一次見景修遠流淚還是幼時景修遠父母出事的時候,是為了還沒有來得及到這個世上的孩子嗎?
匆匆而來落寞而去,對于這個孩子的到來景修遠沒有準備,離開也沒有準備,可心卻疼了。他的到來他的確沒有準備,可是自從知道后便漸漸的開始憧憬,會是男孩還是女孩,希望是個男孩,這樣將來可以再有個女孩,哥哥就可以保護妹妹,就像仲之和夏夏一樣,每次遇見小孩他總是內(nèi)心一片柔軟,所以這個孩子的到來他沒有準備,可是卻掩蓋不了欣喜,如今沒了心中卻空落落的,仿佛有根線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