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夏瞧見景修遠在自己說完之后有些發(fā)愣的神情,自己雖然心里只是因為時隔四年再收到他的禮物而感動,但很明顯他以為自己再翻舊賬,或許心中還覺得自己有些小肚雞腸了,所以溫夏只好故作不是很在乎的說:“我說笑的,我不會這么小氣的?!?p> 想起先前自己一直糾結的關于景修遠職稱的問題,溫夏就換了話題,非常誠懇的帶著十分的歉意說:“對不起啊,今天崔兮說我才知道?!?p> 景修遠似是還沒有從前面的四年沒有收到過生日禮物中回過神來,咋一聽見溫夏這么說有些不解,不知她這又說的是什么事,所以問道:“什么?”
“你副教授職稱的事。真的對不起了?!本靶捱h這才知道這句對不起所為何事了,最近本來事情也多,況且這件事他原本就沒有怎么放在心上,崔兮也不知道聽誰說的居然還跟溫夏說了,還真是無話不談。
“沒什么,你不用在意?!本靶捱h說道。
但溫夏始終覺得抱歉所以還是認真的說:“我已經跟崔兮說過了,讓她好好實習,不要再搞一些亂七八糟的。至于之前的除了跟你道歉我也沒有什么別的辦法了?!钡竭@里景修遠才意識到溫夏并不是簡簡單單的說覺得抱歉,而是內心真真切切的放在心上覺得對不起他。
在這樣的溫夏面前沒有人會覺得不歉疚,前塵往事他對不起她的良多,他自己回憶起來都覺得傷痛何況溫夏自己,可她卻還因為這些自己原本就不在意的事情一直在這里道歉。
景修遠伸手兩只手捧著溫夏的臉讓她看著自己然后認認真真的說:“聽仔細了,我對于職稱這些東西沒有你想的那么在意,再說不過就是個壓后而已,跟你沒什么關系,這種事情不用記在心上,明白了嗎?”
許是在外面時間久了,他的手有些涼,貼上溫夏臉龐的時候溫夏忍不住一縮,整個人都有些木訥了,不管景修遠說的什么就只點頭,景修遠瞧著她撒呼呼的樣子,松開溫夏的臉,上前一步憐惜的將人攔在懷里說:“等你回來,我把那四年的生日禮物都補給你?!边@次景修遠記在心上了。
溫夏尚未從剛才的情形里會過神來,就被景修遠攔在懷里,這下本就不靈光木訥的大腦更是變得卡殼了,聽到景修遠的話也覺得不太真實,只好呆呆的問了一句:“你說什么?”
景修遠笑了笑將懷里的人攔的更緊了,在溫夏的耳邊輕聲說:“我等你回來,都補給你?!睅讉€字咬的很清晰,最后的這一句像是在說禮物,又似乎不全是在說生日禮物,但是溫夏卻覺得滿足,耳邊的輕語絲絲暖流劃過心田,溫暖著她也撩撥著她,那些壓抑后的許多心思又在蠢蠢欲動。
她知道不太應該,可是卻很貪戀這份溫存,溫夏環(huán)著景修遠的腰也暗暗的將他抱緊了,溫夏又在下面待了一會兒,景修遠察覺溫夏的手臉都有些涼這才松開她催促她回去。
“在外面好好照顧自己,有事情給我打電話,可能我沒有辦法第一時間接聽,但我看到一定第一時間回復你。”景修遠拉著溫夏的手叮囑道。
溫夏點點頭轉身離開,卻留戀的回了好幾次頭,每次回頭都能看到景修遠站在原地,見她回頭就沖她笑笑擺擺手,等進了家門看不到景修遠的身影,溫夏不免有些失魂落魄的,溫夏低著頭將手里的禮物捧在懷里,一步一步的從門口走上臺階,待上樓梯才反應過來客廳的燈怎么是亮的?方才自己下樓害怕驚動別人明明沒有開燈啊,溫夏回身掃視了一圈,才見溫父從廚房里出來,手里端了一杯白開水。
溫父看見溫夏并沒有感到意外平淡的說了一句:“回來了?”那語氣跟溫夏小時候放學回來一模一樣。
“爸,你什么時候回來的?”自己出去的時候溫父還沒有回家,自己剛剛在外面也并沒有聽到汽車的聲音啊,那溫父是什么時候回來的,最關鍵的是他看沒看到她和景修遠。
“剛剛,我想走幾步,所以司機送我到前面路口?!睖馗刚f,剛才走回來的?那應該都看到了?
“那你?”明白女兒話里的意思,溫父笑了笑招手示意溫夏到客廳沙發(fā)上坐,明顯想和女兒聊兩句。
“阿遠這么晚來找你?下次可以讓他到家里來,外面晚上太冷了?!睖馗笌е鴰追执蛉追终J真的說,溫夏有些不好意思的低著頭,溫父瞧見溫夏手里還抱著個東西。
“那是什么?阿遠送的?”溫父看到logo知道是一個手表的品牌,他也著實拿捏不了兩人目前是什么狀況只能這樣試探的問,在子女教育上他一貫沒有孩子的母親來的直白,大多數(shù)時候只是旁敲側擊的問一些相關的,從而去判斷他們的態(tài)度。
溫夏點點頭說:“送我的二十四歲生日禮物,我二十四歲生日的時候是在國外,所以先拿給我?!?p> 溫父一副了解的樣子點點頭說:“這么說我也應該趕緊把禮物準備好,在你走之前給你?!?p> “爸?!?p> “我這是說真的?!睖馗敢娕畠翰缓靡馑嫉哪咏又f道:“其實你這趟出去我還是有些舍不得的,你跟仲之不一樣你是女孩子。”說到這里溫父就笑了,然后搖搖頭。
“你媽要是在這里,肯定又要跟我理論一番,女人和男人有什么區(qū)別了,她個性強,最不喜歡聽到別人說女孩跟男孩不一樣之類的,但我們是知道的,肯定會有區(qū)別。”溫夏對于溫父的這番話是認同的。
溫父接著說道:“仲之在外面我頂多會擔心他會不會很沖動和別人起沖突,打架啊之類的,但是你我會擔心你自己會不會孤單、會不會想家,會不會吃不慣那邊的食物、會不會不適應那里的氣候,只因為你是女孩子,是爸爸的小公主。”
溫夏坐近些抱著溫父的一直胳膊,靠在父親的肩膀上說:“老爸你在說下去我就不舍得走了。”
“當然爸爸也不會干涉你去過你選擇的生活,溫室里的花朵生命力總是不如野花。爸爸只想說好好感受,早些回來?!睖馗刚f。
溫夏趴在父親的肩膀上點點頭,溫父側頭看了一眼溫夏,嘴角帶了一抹笑容打趣道:“不過現(xiàn)下我就是不說,我們夏夏也會早些回來的吧。”
溫夏自然聽出溫父的弦外之音,溫夏就知道被溫父看到自己和景修遠抱在一起,肯定不會就這么過去,說到底心里還是有些忐忑,說離婚的是自己,可是不過才月余,就又這樣,是不是挺反復無常的?
溫夏有些遲疑的開口說:“爸,我要是還和他在一起是不是有些太.......”溫夏一時間找不來合適的形容詞,可是溫父卻也明白女兒心中的顧慮。
“太過反復著實不好,可是經過慎重考慮的重修舊好又怎么能說不是好事呢?怎么是阿遠承諾了你什么嗎?”溫父問道。
溫夏有些遲疑,不知道他那句話背后的含義究竟是什么,猶豫了片刻說:“其實也沒有,或許都是我瞎想吧,無論什么樣,我出去還是要出去的,說不定出去上個學進個修心境就變了呢?”時間是許多事情最大的敵人也是最好的藥,有它在中間,許多事情都會擁有很大的變數(shù)。
溫父點點頭對女兒的想法表示贊同,經此一遭,夏夏的確成熟了一些,這一點讓溫父還是感覺很欣慰的。
溫仲之半夜回來居然發(fā)現(xiàn)客廳還亮著燈,開門去了客廳就見溫夏和溫父在沙發(fā)上著說話,聽見動靜回頭看他,溫仲之有些疑惑的看了一眼時間,11點半,然后滿臉疑惑的瞧著兩人。
溫父說:“我晚上回來,遇見夏夏,我們兩說說話?!?p> 溫仲之換了拖鞋去廚房里接了杯水出來邊往客廳去邊說:“你們這大半夜的坐在沙發(fā)說話,還特地挑媽不在家的日子,搞得跟有什么事情瞞著我媽一樣?!?p> 溫夏將身后的靠枕砸到溫仲之身上,溫仲之穩(wěn)穩(wěn)的抓住然后墊在自己的背后說:“爸,你瞧瞧都是被你們慣的沒大沒小。”溫仲之扭了扭脖子然后伸出自己的大長腿朝溫夏腿上提了提說:“去看冰箱有什么吃的,給你哥我整一點,我從中午兩點吃了飯到現(xiàn)在什么也沒吃呢?!?p> 溫夏雖然嘴上說著:“那你還不吃了再回來,非得在這奴役我?!钡且呀洀纳嘲l(fā)上起身走到廚房里去給溫仲之找吃的,不一會兒端了一盤水果出來。
“你就讓我吃這個?我可聽說你這幾年沒少下廚,怎么到我這就糊弄我?”溫仲之見溫夏就準備個水果,極力抗議,他可沒少聽說自己這個十指不沾陽春水的妹妹到了景家又是學炒菜又是學煲湯,連一些面點都學上了,所以對于溫夏給自己準備的吃了極其不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