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點半,李亮開車過來接郭俊懷。申涓開著自己的車,然后同時趕往民政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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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午九點,郭俊懷和申涓一起走出了民政局。
郭俊懷一身休閑裝,帶著茶色眼鏡,昨天他本可以找一熟人不用排隊,但是想了想,還是放棄了,多一個人知道就多一份風(fēng)險,再說了同名同姓的人很多,況且圈外的人,誰會知道他呢?所以他稍稍裝扮一下就過來了,果然,沒有遇到認(rèn)識的人,更沒有人注意到他,直到兩人出了民政局,郭俊懷才松了口氣。
兩人剛到路邊,李亮就把車開了過來,郭俊懷走到車前,正要開車門,猛然看到申涓低著頭落寞的身影,突然有點不是滋味,這個女人,該不會是還是不相信他吧?可現(xiàn)在,他也沒功夫解釋,等待他處理的事情太多了。
況且,他一定得讓那些人相信他們是真離婚,否則,即便申涓的罪名不成立,他們也會拿申涓的事做文章:比如國家干部縱容家屬放高利貸、假離婚掩人耳目,然后添油加醋,惡意傳播,最后旁敲側(cè)擊,懷疑資金的出處,一旦到了這種局面,郭俊懷可就更被動了,到那時,不管申涓最后能不能脫罪,他可能一擼到底,甚至更為慘重。
可是這些,他不能跟申涓說,他知道申涓一定會誤會,但是他不能改變決定,只能等事情過后再跟她解釋。
其實郭俊懷也并不像申涓想的那么毫無顧忌,畢竟他現(xiàn)在已經(jīng)發(fā)現(xiàn)了申涓的好,也害怕申涓變了心。他仔細(xì)權(quán)衡了利弊了,眼下的事也是不得已為之。他最大的困擾就是溫琪這個情敵,但又想,申涓現(xiàn)在應(yīng)該沒心情考慮感情的事,更重要的是,溫琪也不會趁人之危,溫琪的人品他還是信任的。
申涓上了車,看著郭俊懷的車逐漸消失,再看了眼手中的‘小本本’,一種難以名狀的情緒涌上心頭,心酸!悲傷!無助!恐慌!
此時的申涓,淚眼模糊,握著這本離婚證,突然間,她有點不知所措。雖然郭俊懷說一切都不會改變,可是她感覺一切都變了。郭俊懷會不會跟她復(fù)婚?,什么時候復(fù)婚?,她不知道,她無法左右郭俊懷的決定,她感覺,自己就像一只任人宰割的羔羊,面對手持屠刀的人,她沒有絲毫的反駁能力。
關(guān)于離婚,申涓曾經(jīng)想過無數(shù)次,她以為自己早就有了思想準(zhǔn)備,應(yīng)該有免疫力了,其實她完全錯了,此時的她心慌意亂不知所措,這完全證明了:她根本就沒做好離婚的準(zhǔn)備。
想到在,申涓很鄙視自己,一直以來,她太想有個家了,希望有人呵護她關(guān)心她,給她依靠,她清楚自己是個十分缺乏安全感的人,可是,越想得到越是‘事與愿違’,這就是所謂的墨菲定律吧。
這是電話響了,一看是溫琪,她心里頓時清明了,估計是說工作的事吧。
今天早上,申涓思慮再三,還是決定放棄那份難得的好工作?,F(xiàn)在自己官司纏身,以后估計天天都得應(yīng)對法院,哪有心思工作?。況且,一旦她脫不了罪,面對的就是牢獄之災(zāi),更別提工作了。
最關(guān)鍵的是,到那時,溫琪的朋友方華永也會受牽連。大公司對人事的考核是很嚴(yán)謹(jǐn)?shù)?,他親自招聘的人居然是個‘詐騙犯’!失察之責(zé)是難免的,甚至有可能被指責(zé)‘任人唯親’。人家好心幫忙,她不能反而害了人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