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宇文玥走在前,肖景煊鼻青臉腫的跟在后面一齊來給一家人敬茶。
韓氏一見肖景煊的臉忙問道:“煊兒,你這是?”
肖景煊在旁邊支支吾吾半天才說道:“昨天不小心從床上掉下來了?!?p> 伍千雪一看他那臉就樂了,都笑出聲來了:“二弟,你該不會是被新娘子給打了吧?”
再轉(zhuǎn)頭一看新娘子——
真是冤家路窄,妯娌相見分外眼紅。
這新娘子正是那天跟她爭搶玄黃雙月弩的女刺頭。
宇文玥也認(rèn)出了她,自己右眼現(xiàn)在還疼呢。
頓時,兩人都劍拔弩張,只是礙于這樣的場合不好發(fā)作,都憋著。
長輩們的茶敬完了,輪到給肖景琨和伍千雪夫妻敬茶了,肖景琨也認(rèn)出了宇文玥,只是裝作沒事一般接了茶,回了見面禮。
到伍千雪回禮時,她卻舍不得她那瓶重量級嫁妝——波斯國香水。
要知道在古代香水可是奇貨可居,早知道是她,就隨便找個東西當(dāng)回禮算了。
宇文玥看看她又看看富兒手里端的托盤。
“大嫂,這個是要給我的嗎?”
“這個...”話沒說完,手卻下意識的去抓那瓶子。
卻被宇文玥一把搶了過去,閃到一邊打開聞了聞。
“我當(dāng)是什么寶貝呢,原來是瓶香水啊,還給你吧。”說完丟給了伍千雪。
不知是故意還是無意,這香水瓶丟得失準(zhǔn)頭,掉地上,碎了。
“嘶?!蔽榍а┖托ぞ邦U同時吸了口氣。
這肖景頤找伍千雪要了多長時間她都沒舍得給,今天卻被摔碎了。
她倆頓時向宇文玥投來既哀怨又憤怒的目光。
宇文玥一看,心想,這是仗著先來,想聯(lián)合小姑子欺負(fù)我啊,沒門。
整個上午伍千雪都心疼她那瓶香水去了,也沒聽她們說什么,見大家都站起來,這敬茶儀式終于結(jié)束了。
回到房,伍千雪越想越氣,又跑到肖景煊的院子來找宇文玥算帳。
一進(jìn)院子就見肖煊在石凳下看書。
“二弟,你娘子呢?”
這大嫂從來不跟他多說一句話,更別說來他的院子了。
他趕緊站起來彎腰拱手:“回大嫂,娘子出去了?!?p> “出去了,去哪了?”
“不知道?!?p> “往哪個方向走了?”
“不知道?!?p> “那你知道什么呀?”伍千雪急了。
“哦,她剛才跳墻出去的,走的時候讓我不要跟著,這些是我知道的?!?p> 尼瑪,這跟伍千眉一樣的隊伍,屬狗的。
“二弟,不是我說你呀,你的娘子你要管著點呀,看這新婚之夜把你給打得,現(xiàn)在又離家出走,這回來你可得家法伺候?!?p> “嫂子教訓(xùn)得是,回來我一定跟她說,對了,她今天摔了嫂子的東西,那個多少錢,我賠給你?!?p> “算了,算了,賠了錢東西也回不來了。”
伍千雪一拳打在棉花上,也沒趣,又叮囑了一遍肖景煊一定要好好教訓(xùn)那個不守禮法的娘子才走。
這宇文月敬了茶回來,見跟肖景煊又不熟沒什么話說,在屋里也無聊尷尬,便想起了前幾天在路邊救的一個從外地逃難過的小丫頭,把她暫時寄養(yǎng)在了一個朋友家里,說是要幫她打聽家人的下落,不知現(xiàn)在怎么樣了。
便跟肖景煊說要出去一趟,肖景煊要跟她一起去,她沒讓,和他一起騎乘車馬麻煩,還沒她這輕功飛檐走壁得快,何況她也不想很多人知道這件事。
晚上,宇文玥回來了,見桌上留有飯菜,便自斟自飲起來。
她母親生下她不久后就去世了,宇文奐又常年在外征戰(zhàn)父女聚少離多,所以對家沒什么概念,父親說讓她嫁人成家,她覺得只是換了個地方吃飯而已,就像現(xiàn)在這樣,一個人。
見她回來,肖景煊放下手中的書,給她拿了爐中溫的一壺酒,又命人給她架了個鍋子,好讓她吃得暖和些。
“娘子,你可算回來了,為...,我很擔(dān)心你?!边@樣貿(mào)然說“為夫”貌似很唐突,畢竟她還沒有喜歡上自己。
“這大可不必,以前我也經(jīng)常一個人出門的,這咸安地界還沒有誰輕易傷得了我?!币娦ぞ办雨P(guān)心自己雖說不上喜歡但也不討厭。
“嗯,今天大嫂來過?!?p> “她來干什么?”
“她來,她來問問你可還習(xí)慣。”
“假慈悲。”
宇文玥就把之前和伍千雪搶玄黃雙月弩的事給他說了,肖景煊聽后才恍然大悟,難怪今天妯娌倆一見面就不對付,原來還有這么一出。
他算明白為什么岳父一定要選不會武功的自己做女婿了,就她這不分青紅皂白就上拳頭的性格,要是嫁了個會武功的相公,就昨天晚上那事,怕是已經(jīng)打得兩敗俱傷合離收場了。
“娘子,你以后可要改改這性格,其實大嫂人還算好的?!?p> 肖景煊又把肖景頤偷溜出去害伍千雪被罰,差點遇刺的事說了一遍。
“哦,她還有這么個事,看來是個有故事的人,有意思。”
“大嫂回來后非但沒有處置那些刺殺她的人,還讓大哥把他們放了,怕他們被主家殺害,又派人暗中保護他們?!?p> 這一通說辭把伍千雪說得跟圣母一樣。
吃完飯,兩人都上床躺下了,肖景煊這愣頭青也不敢造次了,抱著被子窩在床外邊。
——
郊外破廟內(nèi),幾個男人正圍著一個蒙面女人道:“此次失手事出有因,誰知道那小子突然殺出來,我們弟兄差點也是有去無回?!?p> 蒙面女人轉(zhuǎn)過身冷道:“廢物?!?p> 其中一個領(lǐng)頭的男人嘆了口氣道:“唉,都是我等辦事不利,自然不敢要全部賞金,只是姑娘之前說過不管事成與否都有一百兩酬金,要不是走投無路我等也不會做這等殺人越貨之事?!?p> “哼,一個女人都?xì)⒉涣?,還有臉來要酬金?!?p> “不管姑娘怎么說,我等也是差點丟了性命,沒有功勞也有苦勞?!蹦穷I(lǐng)頭人的口氣已經(jīng)有了乞求之意。
“苦勞?你們已經(jīng)打草驚蛇,留不得了。”
剎時從暗處出來幾個提刀的黑衣人。
那領(lǐng)頭人一看這陣式,咬牙狠道:“你,你要殺人滅口?”
“上。”
黑衣人得令,揮刀便向這幾人砍去。
房盯上透過瓦隙的亮光,兩個身著夜行衣的人看著這一切。
“我們要不要動手?!?p> “等等,再看看?!?p> 屋內(nèi)砍殺聲四起,那幾人不敵黑衣人,都被刀劍所傷,只有這領(lǐng)頭人還在拼死抵抗,手中的劍被打落在地,赤手空拳,命在旦夕。
“動手?!狈可蟽扇藦姆宽旓h然而下,一甩手抖出藏在袖中的暗器,“咻咻咻”的幾聲,向那幾名黑衣人射去,黑衣人應(yīng)聲倒地。
見同伴都被暗器所傷,蒙面女抽出腰間的長劍,借著火光看清了兩人的長相,不由得眼中閃過一絲驚慌。
“怎么,你認(rèn)識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