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漠算是極端地貌之一,不管是水源的極度稀缺,還是溫度如同蒸籠一般熾熱無比,都會令走在沙漠中的旅人痛苦難當(dāng)。
有人曾經(jīng)問出過這樣的一個問題,在沙漠深處,將一杯水和一塊金磚同時擺在你面前,你會選擇哪樣?
這個選擇其實難、又不難。
難是因為這兩樣都是好東西,不難,是因為在那一刻你根本沒得選擇。
周陽此時就是這樣的一種情況,在水和比金磚價值更高的靈石這兩者之中,周陽和絕大多數(shù)人一樣,都是無奈中透露著慶幸一般的選擇了水。
之所以慶幸,因為畢竟還有讓人選擇的機會不是。
淅淅瀝瀝的小雨下著,如果稍微站遠(yuǎn)點看就會發(fā)現(xiàn),雨水覆蓋的范圍及其的小,也就二三十個平方的面積罷了。
沙漠之中自然也會下雨,但是如此小面積的雨水很明顯就有些不正常,更不正常的就是如此小范圍的雨水,正好下在了需要滋潤的那人頭頂之上……
周陽覺得,當(dāng)初下了苦功學(xué)習(xí)小云雨訣果然沒有白費力氣。
“那句話怎么說來著?沒有垃圾的術(shù)法,只有不會利用術(shù)法的垃圾修士……”
只是一想到這場可以持續(xù)半炷香時間的小雨居然價值一整塊靈石,周陽的心就就如同被割了一刀般難受。
術(shù)法的使用消耗極大,一場普通的小雨,爽過之后就得再花費一整塊靈石靜坐來補充靈氣。
雖然如今周陽已經(jīng)是煉氣期四重的修為,一塊靈石吸收起來也用不了多長的時間,但是這里可是子云沙洲?。‰S便靜坐個幾分鐘,那汗水可是嘩啦啦地流淌不止。
比起第一次到沙洲來狩獵,這一次周陽一身穿著已經(jīng)清爽了太多。
因為有慶云符的存在,可以不必再穿戴熱得要命的獸皮軟甲,周陽的一身穿越前那個世界里面練功服一般的衣褲,再加上料子還十分的輕薄,從清爽度上來說,已經(jīng)比獸皮軟件強了不止一個檔次……
即便如此,這三天在子云沙洲狩獵之余,周陽每天都不得不花上個十幾二十塊靈石來給自己時不時的下個小雨爽上一爽,這還是他克制又克制的結(jié)果!
遭了這么多得罪,收獲還是不錯的。
此時周陽的背包之中,已經(jīng)有了一大布袋子的飛云鸚羽毛,夠做出幾十張慶云符的了。
飛云鸚這種異獸,在周陽完全版本的“太乙玄光簽追符”之下,可以說是想跑都沒有機會。
如果不是每棵那種金黃顏色的大樹非常的難找,每棵大樹上面最多也就能打到十多只飛云鸚,周陽的收獲肯定還要更大。
法符消耗了很多,完全版本的玄光簽符已經(jīng)用去了一半的存貨量,剩下的還得留出三十張支付給九陽閣的十五個會員,所以周陽打算再打個一兩棵樹,就可以班師回朝了……
周陽在雨中清爽了好一陣子,如果不是因為時不時偶爾可以看到一些修士在遠(yuǎn)處經(jīng)過的身影,周陽此時肯定會將自己全身上下給脫個精光。
這讓周陽心中有些遺憾,當(dāng)初當(dāng)農(nóng)夫的時候用小云雨訣,消耗掉的靈氣慢慢打坐恢復(fù)就是了,所以那個時候每隔幾天給田地來場小雨的話,也沒有顯得小雨有多么的珍貴。
但是此時的一場場小雨,周陽為了保持自己體內(nèi)靈氣的充盈,可以保持修為境界的穩(wěn)定以外,也是為了如果遇到意外可以有足夠的應(yīng)變能力,所以都會使用靈石來補充施術(shù)后的消耗。
這樣一來,雨水的身價倍增,而自己又不能盡情的釋放自我,充分的去用身體的每一寸肌膚來感受花了大價錢才有的這么一小會兒舒爽感,雨水下面的周陽可以說是痛快中帶著巨大的遺憾,心情實在復(fù)雜得很……
快樂的時光總是那么的短暫,清爽剛剛離去,熾熱的烘烤立刻就將周陽重新圍了起來。
周陽開始背著背包,一步一個腳印地朝著遠(yuǎn)處的一棵金黃色的大樹方向走去。
……
遺跡已經(jīng)開啟了十多天,不過每位前來探查的高手,進展上并不順利。
首先就是要能找到遺跡的入口。
子云沙洲實在是太大了,最關(guān)鍵的是不知道什么原因,自從異象出現(xiàn)后,這里就無法使用飛行或者陸行的幻獸法符。
不過有人試驗過,用其他手段飛行倒是不受限制。
只是現(xiàn)在進來探索的修士,修為上也才煉氣期的程度而已。
就算有一些底蘊豐厚的修士,可以有一些御空飛行的手段,但是代價太高不說,還根本無法持久。
只靠兩條腿的話,那效率上可以說完全等于老牛拉破車,又慢又費事……
遺跡入口在哪里,這個得需要一點點的去尋找,眾人也只是知道一個大致的方向而已。
當(dāng)時遺跡出口現(xiàn)世的那個晚上,一聲巨大的轟鳴爆響突然出現(xiàn)在沙洲西北方向的深處,緊接著,沙洲上空異象的演化開始變得十分的劇烈。
正是這種變化出現(xiàn),才讓人確定遺跡肯定是開啟了,并且入口應(yīng)該在當(dāng)時爆鳴產(chǎn)生的沙洲西北方向……
……
子云沙洲的某處,四面八方,入眼全是漫天黃沙,茍蒗和一個身材非??嘟Y(jié)實的壯漢,正結(jié)伴朝著一個方向緩慢行去。
兩人此時的狀態(tài)顯得十分的狼狽,焦黃干燥的皮膚、蒼白皸裂的嘴唇,滿是黃色泥沙、還散發(fā)著味道的衣褲,都說明兩人已經(jīng)在沙漠之中走了很長的時間。
外在的形象邋遢不堪,這個其實很正常,畢竟兩人進入這片區(qū)域已經(jīng)將近十天的時間,只是精神上,已經(jīng)從最開始的斗志昂揚、精神抖擻,變成了如今的懷疑自己和懷疑人生了……
“大牛兄,我說你手中的那個‘古遺羅盤’到底準(zhǔn)不準(zhǔn)?。恳呀?jīng)多少天了,我們仿佛在這個區(qū)域繞圈圈??!”
“茍哥,這件‘古遺羅盤’我可是花了大價錢從北鯤城蘇家的‘珍寶閣’賭寶賭到的,到手的時候還是破損的,我又花了大價錢請王家的玄階煉器師給修復(fù)了一番,最后算下來一共可是足足兩千塊靈石??!就為這,我可是從北鯤城錢家那里借了高利貸!我容易嗎我!”
一邊說著,壯漢的雙眼開始濕潤起來,特別是說道“北鯤城錢家”的時候,聲音之中都帶上了顫抖的意味。
茍蒗拍了拍比他高出一個頭的壯漢的臂膀,之后也不再繼續(xù)抱怨,畢竟要是沒有身旁的這個哥們,他如今也根本找不到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