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亂世風(fēng)云策

第二十一章 云起龍驤

亂世風(fēng)云策 一葉浮休 3095 2019-10-20 09:01:26

  聽到這聲驚呼,云子涵也是看向了這告示欄的畫像,只見這第三個人的畫像便是他一直心心念念的姑娘,“惜鸞”兩個大字深深地刺痛著他的心,此時的云子涵緊緊地握住了拳頭,沒有言語,只是獨自地思考。

  衛(wèi)子風(fēng)看到不僅僅是惜鸞的畫像出現(xiàn)在此,居然還有那蒼梧國師陶鬼和另一人的畫像,仿佛是明白了些什么,但衛(wèi)子風(fēng)知道,此時的云子涵眼里已經(jīng)沒有其他事物,只有這一人而已,不過衛(wèi)子風(fēng)發(fā)現(xiàn)這告示居然沒有日期,便是問道剛才那個說話的大叔,

  “大叔,請問你知道這告示是什么時候張貼出來的呢?”

  “這告示呀,才不久,就前天,這三日后也就是明天,哎,沒想到,這秦淮河如此漂亮的姑娘怎么就是他國的臥底了呢?!”

  云子涵聽到這些話,靜靜地佇立在此,緊緊握著“云淵”,自言自語道,“只有一天,只有一天?!?p>  衛(wèi)子風(fēng)看到云子涵這般模樣,也是面有愁容,將他直接翻身一抱,帶回了客棧。

  待回到客棧之后,云子涵也仍是木然地坐在桌旁,不想說話,嵇無涯也是十分淡定地在旁邊吃著瓜果,倒是衛(wèi)子風(fēng)反正十分地急躁,在門口附近一直踱步。

  就這樣僵持了許久,衛(wèi)子風(fēng)實在是憋不住了,

  “子涵,你講句話成不成,你這樣我挺害怕的?!?p>  只是這云子涵沒有選擇沉默,卻是用一句低沉深邃的話語問衛(wèi)子風(fēng),

  “子風(fēng),你,跟我一起嘛?”

  衛(wèi)子風(fēng)其實是明白云子涵的意思的,但還是不希望他這樣做,反問了一句,

  “一起,一起干嘛?”

  “子風(fēng),你不要這樣裝模作樣了,你知道我要干嘛的。只剩一天了,準確說,今晚過去,便是只剩半天了,只要你愿意,時間夠了的?!?p>  “那你覺得,屈九章他們?nèi)?,甚至五天的準備時間夠嘛?”

  衛(wèi)子風(fēng)對著云子涵大吼道,

  “老家伙說的沒錯,惜鸞姑娘是沒有害過我們,但是,你知不知道屈九章這是在干嘛,屈九章他在等你,等你上鉤,等你送命!”

  “可是,就是因為這是一條送命的路我就不走了嗎?鸞兒,鸞兒,她還在等著我來救她!

  如果我都不去救她,只是安然地站在遠處看著她背負著臥底、內(nèi)奸的罵名,游街示眾,最后被烈火焚盡而亡,如果是你,如果是你,衛(wèi)子風(fēng),你遇到自己愛的人,你能這樣安然地看著嘛!”

  “云恒!你才十六歲,你和惜鸞相見不過十余天,你懂什么是愛嘛!

  好,就算是,就算你們是真心相愛,那我堅信,惜鸞姑娘必然不希望你去救她!

  她已然是死路一條了,你是她愛著的人,她怎么會希望你來陪她一起死呢?!

  她只希望你能好好地活下去,不要讓屈九章的陰謀得逞!”

  “子風(fēng),你錯了,你永遠不知道我和鸞兒相遇的那個晚上,她和我說了什么,她用詩傳遞著愛,傳遞著情,傳遞著過去的一切,傳遞著現(xiàn)在的處境,也傳遞著我和她想要的未來!

  我知道我不懂愛,但是我在那時,我懂她,懂那個未曾謀面、幽居閣樓的她,她就像一只被困在籠子里的金絲雀,掙脫不了囚籠,掙脫不了宿命。

  當她看到希望升起的時候,她會是前所未有的堅強,也將會是前所未有的脆弱,而我便是她的希望,她全部的希望,她愿意拋棄一切掙脫宿命的希望!”

  云恒的語氣變得越來越急促,同時也變得顫抖起來,仿佛眼睛里面的淚水便要溢出眼眶,但是他不會哭,

  “子風(fēng),我再問一句,你,跟我,一起嘛?”

  衛(wèi)子風(fēng)看著云恒這般模樣,不禁想起了那年呂梁王宮里那個絕望的小男孩,那時的小男孩也試圖改變自己的命運,卻是被命運嘲弄。

  當他絕望的那一刻,也是有那么一道希望的曙光降臨拯救了他,而如今的云恒,卻讓他看到了一絲熟悉的身影,想到了自己母親信中的外祖父,那種“雖萬千人吾往矣”的勇氣,那時的外祖父為的是家,為的是國,而此時的云恒,為的是愛。

  如果說當初母親還在后悔自己不是男兒未與父親一同與那衛(wèi)國消亡,那今天,我,衛(wèi)子風(fēng),便完成母親當初的遺憾。

  衛(wèi)子風(fēng)沒有說話,只是淡淡地將手中的“焚風(fēng)”劍放置在桌面之上,用手緊緊握住云恒此時正在緊握的拳頭

  “你們兩個想好了?”

  嵇無涯聽到他們兩個說了這么久,也是累了,看到他們兩個沒什么反應(yīng),便是起身離去,

  “好吧,那你們好好照顧自己,我回房了,你們今晚好好休息?!?p>  ……

  次日,申時

  三輛囚車從那應(yīng)天府中出來,分為兩路,一路有著兩輛囚車前往那東市,另一路則是一輛囚車前往那西市,只見這輛囚車上所觀之人,雖是于那獄中關(guān)押數(shù)日顯得臟兮蓬亂的樣子,不過依稀能夠看出,那絕世的面容即使是在這種情形之下,依舊是清純可人、不可方物。

  但此時的女子,在那囚車之上,眼神空洞無光,此時的她,有希望,卻又不希望來臨,她覺得她不過是一個將死之人,她所希望的只是自己死的有那么一丁點的價值,為那個他,也為那個曾經(jīng)夢中的自己。

  慢慢地,囚車來到了西市之上,兩邊布滿了熙熙攘攘的人群,一開始,看到這囚車之中的女子,還有些男子在談?wù)撝伺膬A城之貌。

  慢慢地,隨著談?wù)摰膬?nèi)容紛雜起來,“妓女”“內(nèi)奸”“賣國賊”這樣骯臟的詞語也是直接罵向了已然頹廢的囚車女子。

  慢慢地,罵已經(jīng)不能滿足民眾們的憤怒之情了,先是一片青菜葉,扔向了那囚車,又是一個臭雞蛋,扔向了囚車。

  就在那些所扔的臟物即將砸在囚車女子身上之時,一名白衣少年從人群之中飛將而出,立于囚籠之旁,拔出手中那瑩潤白劍劈向那囚籠,宛如月光傾灑一般,只消得片刻,這囚籠宛如紙張一般瞬間湮滅,白衣少年沖向那女子身旁,一劍便是劈斷了這鐐銬,緊緊地抱住了她,

  “鸞兒,我來救你了”

  看著白衣少年的到來,惜鸞本是黯淡地雙眼突然出現(xiàn)了一絲希望,卻又是轉(zhuǎn)為憤怒,

  “云公子,你來干什么!快走!快走!”

  云恒含情脈脈地看著她,說道,“我,云恒,是惜鸞姑娘的愛人,又怎么會走呢?”

  惜鸞的語氣變得冷淡起來,“云公子,我們不過萍水相逢,如今小女已是萬人唾棄之人,公子乃是名門之后,我們的緣分,已然盡了,公子,走吧,惜鸞不想再看到你。”

  “鸞兒,我到死,都不會離開你的!”

  就在云恒和惜鸞在囚車之上傾情交談之際,只見人群之中出現(xiàn)許多劍客,

  “神風(fēng)營、七殺獄、六音坊捉拿叛賊,閑雜人等盡快撤離?!?p>  待到那人群蜂擁而散之后,一人于那一眾持劍甲兵之人走將出來,鼓掌稱道:

  “云公子不愧是名門之后,如今身陷囹圄還是個小情種,不過這重情之人,下場可不會太好哦!”

  云恒看到屈九章現(xiàn)身,便起身傲立于這囚車之上,拔劍所向,一點寒芒直指屈九章,

  “屈九章,你的命,是我的!”

  屈九章看到云恒身居窘境仍有如此魄力,微微一笑道,

  “云恒,我很難想象你若是到了宋陽身邊究竟會成為一個怎樣的人物!幸好,你沒有機會了。”

  屈九章給了旁邊七殺獄的人一個暗示,隨后屈九章身旁兩人便是仗劍而出,直指向云恒。只見一柄火紅之劍仿佛環(huán)繞著烈焰之風(fēng),從旁邊客棧飛將而出,而這空中其中一人在懸浮之時略作閃避,卻是發(fā)現(xiàn)赤劍竟在空中轉(zhuǎn)向,一劍穿心。

  那名七殺獄的殺手便是被此劍環(huán)繞的劍氣絞殺,仿佛被烈焰焚盡一般化為虛無,只道是這柄赤紅之劍下一刻便出現(xiàn)在囚車之上的黑衣少年手中,迎風(fēng)當立,俯瞰眾人。

  “屈九章,如若你只派這些蝦兵蟹將,怕就是你也要討不得好了!”

  “果然是你,神秘的黑衣少年!既然你都這么說了,那我也就不藏著掖著了!其余人后撤靜觀其變,神風(fēng)營、七殺、四音出陣!”

  只見兩人分立于囚車的斜后方,細來觀之,其中一人乃是那天罡營統(tǒng)領(lǐng)慕容九歌,身后有著十一名執(zhí)劍之人,另一人則是七殺獄獄主皇甫天問,身后乃是七名黑袍劍客,著裝殺手一般,就如當初云恒在玄策院遭遇的黑衣人,而身前的屈九章旁邊只有四名蒙面女子,想來便是六音中的其中四位。

  衛(wèi)子風(fēng)仗劍在風(fēng)中狂笑不止,

  “屈九章,你泱泱勾吳,原來只有這點精英嘛!”

  “狂妄自大的黃口小兒!”

  話已至此,身后皇甫天問和慕容九歌則是仗劍而來,云恒轉(zhuǎn)身相向,拔劍以出,上挑撥開皇甫長劍,腰間側(cè)身閃躲避開慕容劍刺,忽然騰空而起踏將慕容劍身,于空中在那“云淵”劍身一抹,分揮數(shù)道劍氣指向身下兩人,只道是這兩人迎劍格擋,后退數(shù)步,慢調(diào)氣息。

  “難道柴桑先生的弟子只有這么弱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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